54、PART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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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53
舒窈咣咣咣连着倒退三步，差点从台阶上摔个倒栽葱。
“发现得还挺快啊，小姐姐。”小腿随意地晃荡，黑发女孩踢了踢脚下的另外一个人，舒窈才发现，沙发长椅下蜷缩着另外一个人，过于瘦小的身形包裹在黑色长袍里，露出一丝惨白而干枯的红发，“如果她有你这么敏锐的话，我大概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吧，运气，它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并带来胜利。”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舒窈脑子急速地转着弯。这家伙的出现，只可能是为了未来日记，但是……但是附身这种情节，一般不都是人死之后幽灵才能做到的吗？死人也能当日记持有者——这游戏到底还有没有下限啦？！
“我是一段记忆，在一本日记里保存了五十年的记忆。”白攸宁说，“——如果你在一个月前有那个运气遇见我，我可能会这样向你介绍自己。”
她抬起一只手，舒窈发现她掌心里捏着一根与黑发女人握着相似的细长木棍，随意地晃了两下，白攸宁的书包自动打开了，一本同样有着白兔封面的日记本飞了出来，与从躺地之人怀中的一起，两本漂浮在空中，书页自然翻动，哗哗作响。
纸张的翻阅声越发巨大，仿佛乘着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这风是如此巨大，发丝被吹得胡乱飞舞，舒窈几乎看不见面前的事物了，她用力拨开挡住视野的头发，看见白攸宁依旧端坐在沙发上，还带有婴儿肥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在魔杖上敲了几下，另一头随即爆出如星星般细小的火花，在空气里留下三个单词——Tom Marvolo Riddle。
“你应该感到高兴的，有这个运气见证这一幕。”她柔声说，眼瞳中的鲜红艳丽欲滴，魔杖的另一头发出毒蛇般嘶嘶的笑声，组成单词的英文字母变动了，它们互相踩着对方，争先恐后地拍成无形命令中的序列，仿佛一个恶意的玩笑。
“I Am Lord Voldemort。”白攸宁，或者说Tom，Voldemort，藏在幼小女孩身体里的灵魂露出了及其符合她外表年龄，却又孩子气的微笑。
“飞跃死亡——一个崭新的神祗之名。”
话音刚落，“噗通”一声，舒窈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像个陀螺似往下打转，一路滚到台阶底层的罗道夫斯脚边。
Voldemort：“……”愚蠢的麻瓜！他还没说完呢！
扑啦啦，扑啦啦。一只灰扑扑的猫头鹰歪歪斜斜地飞过明朗的碧蓝天空，风从它的羽翼下划过，也无法抚平那乱七八糟的倒毛。在以一个抛物线千钧一发地绕过那棵巨大的毛榉树树冠之后，它成功夺走了黑湖边许多学生的目光，阴凉浓密的树荫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转头和旁边的红发男孩悄声道，“快看，那只猫头鹰，觉不觉得它有些眼熟……哎哟！”
“我希望你们能够认真一点，不要总被转移注意力，这样还不如去图书馆复习！”棕发女孩将打开的厚重课本从两个人头顶挪开，严厉地一人瞪了一眼。
“你太夸张了，赫敏，我可什么都没说。”红发男孩叫道，但在女孩挪开目光的那一刻，他偷偷和眼镜男孩咬耳朵，“我知道，它很像埃罗尔。”
“它朝校长室的窗口飞过去了。”眼镜男孩若有所思，“这封信一定很重要。”
“重不重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用一只该退休的猫头鹰给邓布利多寄了封信……就算这样我也没法继续忍受埃罗尔，它真的太老了！”
扑啦啦，扑啦啦。扑——灰扑扑的猫头鹰一头撞进穹顶形的校长室，四周的画像惊叫着往别的画框里躲。它的脑门啪叽一声撞在了正在与管理员说话的校长身上，乱七八糟的灰色羽毛几乎要与长长的白色胡子纠成一团。管理员瞪圆了眼，没等他凶狠地解决掉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校长从他遍布星星的长袍里拔出一根魔杖，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问题。
“……关于‘密室’的问题就说到这吧，阿格斯。”霍格沃茨校长，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边从猫头鹰的爪子里拿下那封信一边说，“看来有人给我传来了一些火烧屁股的事。”
“可是，校长，洛丽丝夫人——”
“斯普劳特教授会治好她的，曼德拉草已经被收割了，今晚就可以制作出治疗石化的药水。”邓布利多低头看了眼信封上的署名，再次抬起头时，镜片后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已经带有了探究的光芒，“实际上，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被学生知道关于‘哑炮’的事……”管理员像是被刺了一样跳了起来，“哦，不，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不更加自信一点呢，阿格斯？”
费尔奇面色青紫，“校长，我认为你的说法是非常失礼的——”
“这只能说我们对彼此都有认知上的缺陷，关于魔法的知识一辈子也不嫌少，我的老伙计。”邓布利多拿起那封信，对着风口轻飘飘地晃了晃，“我希望能向你隆重地介绍一下这位来信人，他的魔法天分就像我和他第一次见面那样基本为零，却在另一些方面取得了让人惊异的成绩——谁能知道自己到底会在什么方向成功呢？”
仿佛在回应他所说的话，信封里啪地掉下一根魔杖。原本想反驳的费尔奇顿住了，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那根十五英寸长的魔杖，不管怎么看，它都跟邓布利多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根属于校长自己的魔杖一模一样……
“梅林的南瓜裤啊，他真的做到了。”邓布利多突然道，“我敢说，格里戈维奇会因为曾经把这个曾孙赶出家门而后悔一辈子的。”
校长神情凝重地将信封里的信件重新看了一遍，在信件署名的最末尾，草草地写着一个汉字“雷”。
仿佛有惊雷从头顶劈下，形成蜘蛛，细细密密地从头到脚啃噬过一遍，疼痛直入骨髓，舒窈痛不欲生地清醒过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她根本无法停止自己灵魂深处的抽搐，隐约听见有人说了句“终了结束”，痛楚才慢慢消失。
“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晕过去了。”白攸宁倒在沙发一头，这回端坐的是那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她的身上还裹着那套黑色的制服长袍，眼底却闪烁着鲜红的光，“时间还有很多，我希望和你仔细谈谈。”
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舒窈想。她还是个普通人，尽管身边那么多异能者，非人，外表像人实际上不是人的家伙，却依旧会被吓得直接晕倒在地。
我很普通……不，应该说是很弱。她扯了扯嘴角。意识到这个事实，并不是第一次，只是不太能理解，明明电影里总在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总有毫无能力依旧被卷进事故中碾成渣滓的人，大概因为连镜头也欠奉。
对啦，我是个炮灰。舒窈发自内心地叹了口气，就连死都不能像某个人渣一样，干净漂亮，就算被捅成籽被剥完的石榴，唇角也勾得那么明亮好看。
“你也是未来日记的参赛者，应该知道写日记是一件多么隐秘的事情。就像这个姑娘一样，可怜的小金妮，日记里写的都是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哦抱歉，我忘记你们麻瓜不知道这个人。”女体Voldemort优雅地翘起一条腿，“日记里的秘密，有时候幼稚又恶心，但有时候也会让明白它们的人发现真正的财富。”
白兔子封面的日记被他拿了起来，噼里啪啦，纸张在指间翻动，“我原本想说，找到持有者之后，我就杀了她。但是碰巧，我从这个小女孩的日记里，发现了我目前最需要的事物——比其他人的日记更加重要，现在最渴望的财富。”
“你想要的东西？”舒窈喃喃道，“力量，金钱，邪教教徒，你不是已经什么都有了……”她突然抬起头，无比惊骇地看着沙发上的两个女孩。
“看来你发现了。”Voldemort轻声细语地说，“她们的身体无法承受我的灵魂，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部分，也会抽走过多的生命力。我当然可以选择实体化我的灵魂，但那就像是一个人不穿衣服在大街上奔跑，很容易就被伤害……”
“现在，告诉我吧，这个女孩日记里写的‘哥哥’，到底是一具什么样的身体？”
霍格沃茨校长，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阿不思•邓布利多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下了决定，把两根老魔杖都塞进袖子里，另一只手从壁炉上的箱子里抓起一些飞路粉，往壁炉里一洒。
“噗！”鲜绿的火焰吞吐着，校长飞快地抬腿走进壁炉，说出目的地。许多户其他人家的壁炉在他面前闪过……最后停下时，却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办公室。大半的窗帘都被拉上，墨绿的色泽令它看起来有些阴暗，地板，书桌，墙壁，却都是干净而整洁的，外部甚少的事物，甚至令人错觉过于洁癖。
唯一的装饰是墙上的一副挂画旗帜，祖母绿的底色在暗光中闪烁着魔咒的弧纹，秘银银丝刺绣的水波光芒粼粼，正中央的是一条纯银的小蛇，将身体弯曲成斯莱特林标志性的字母S，鲜红眼瞳的红宝石，仿佛活物般暗藏生机，不动声色地紧盯着任何一个出现在室内的人。
邓布利多仰着脖子和那条蛇大眼瞪小眼，直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可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邓布利多。”
“我倒认为没那么稀奇。”邓布利多依旧在打量着那只小蛇，像是不乐意总看着半月形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红宝石的眼瞳转了转，尽管没有眼皮，但还是不屑地撇开了眼，“今天早上我们还在同一条餐桌上进餐，我问你要不要加一些草莓果酱。”
“但你甚少拜访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因为你并没有彻底相信我。”来人哼笑道，“没有人比你的警惕心更强，但不是我说……它有时候显得有点娘。”
“有点娘？”
“对，娘娘腔，黏黏糊糊的，比最近那个叫洛哈特的畅销作家还要小白脸。”
“那么，你的意思是，十六岁的你带着一部分食死徒在霍格沃茨里搞的鬼，真的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邓布利多转过身，半月形镜片下的锐利目光扫过对方，“汤姆，我把这个工作交给你已经有十几年了，如果不是梅曼……你不能……”
“你曾经无所不知，邓布利多，但那只是曾经。”
来人从阴影中走了几步，阳光落到他的侧面，照亮了那张苍白而英俊的面容。略微蜷曲的黑色卷发，颀长的身形裹在齐整的墨色斗篷中，他整个人看起来彬彬有礼，就连那双与十六岁少年一样血红的眼眸，也仿佛荡漾着人畜无害的气息。
“闲话休提，”一开口，一切温柔绅士王子优雅……的假象都粉碎成渣渣，鲜血般的眼瞳中，逐渐涌现出毒信吐露的蛇影。
“把那家伙现在的地址给我，我来解决他。”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PART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