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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异梦异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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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亭各有东西有个供单人通过的出口,四周又有五尺高的护栏。老师坐北面南,其余学生都是席地而坐,双膝及地。一般出游事先都会告知,人人都备有一棉垫。依礼节,男同学全部排坐在竹亭东侧,女同学排坐西侧,中间留一半米宽的过道,算是男女有别。本就不大的竹亭能刚好坐满,这样出口两个能遮风挡雨的位置到显得十分特殊,,男生袁毅算是众望所推,木讷的挡了两年风雨,也没开过不平的口,好在山谷刚好能避风,也不算遭了大罪,却又是冤枉的被同学戏称为“门神”。
“这里是讲义十八份,你们先配合书文看下。”老师说完便把讲义传下,整个竹亭除了细细的风声,就剩下纸卷翻动的声音。袁毅向对面出口看了看,今天是丁青坐在竹亭的东面出口位置。所谓讲义,其实多是老师配合书文列出的课题夹有对课题的注释,通常留有半个时辰的研读时间,之后讲解的同时对学生进行提问,大概有五六种,要求学生自己看完的同时相互传阅。
时间稍纵即逝,一盏茶时间就应经过去,竹亭内人人正苦思冥想。不想一阵怪风吹过,恰巧吹走了丁青手中的讲义,丁青站起片刻迟疑,向老师行了个礼,便朝讲义的方向追去。本是片刻之间的意外,学生都自是没有在意,半盏茶的功夫,丁青竟然还未归来。正巧袁毅无意间的抬头,“袁毅你去找寻丁青,今天要开始授课了,讲义拿不回来算了。”袁毅也恭敬的行礼,“诺”朝另一出口跑去。
走出竹亭,一瞬间身心放松,没有了竹亭内压抑的氛围,袁毅依着讲义被吹出的方向跑去。不多时,转出一个路口。即看到丁青娇小的背影,还没迈步开口,却听到淡淡的惊叱“不要过来,危险”。细细看去,才看到丁青娇小的身躯隐约闪烁一个淡紫色的花影,面朝方向有一米黄色的幼虎,正在熟睡,幼虎头顶的树枝悬挂的正是那份丢失的讲义,两人也恐难是幼虎的敌手。袁毅便想上前轻语,引丁青回竹亭。刚踏前一步,那幼虎却适时醒了过来,虎目双瞪,接着一个虎扑,扑向丁青。
不知是怜香之心上身,还是男子主义扬威。袁毅也是奋力一跃,竟一下扑倒了丁青,接着幼虎随即落下,正巧扑中了袁毅的双腿。待袁毅转头看去,发现幼虎踪影全无,自己□□也是一片潮湿,顿时天旋地转,耳边都是丁青的声音“袁毅,放手啊…“。接着便不省人事。
一梦醒来,只觉四周无一丝光亮,一片死寂,想起自己曾在虎口夺食,恍惚中突觉后脊发凉。“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森罗地狱吧。”转过头去,就看到一束微光直照在自己的家族玉佩上,却只有袁字的棱角印出别样的暗紫,黑暗中显得格外的神秘。袁毅想把手探去,却发现刚抬起一只手就像是吸干了自己全身的气力,迫使自己的手在空中缓缓的挪移。袁毅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微光,就连身体也像是着魔一样去摸索眼前的微光,自己却局外人一样旁观,承受着那如同窒息般的压力。待到自己接触到那耀眼的光芒,一股冷感迅速传遍全身,之后便又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忠叔恭敬的站在一旁,老师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同坐一边。两人一个轻捋胡须,一个双眼微眯,全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果两人中间摆上一副茶具,想来必是一对默契的茶友。袁毅的目光刚投过去,两人又悠然起身,一句“不送了”划破了房间里的沉闷,忠叔慌忙跟着老者,恪尽职守的代行主人之谊。老师几步踏前,把住袁毅脉腕,又翻过手腕,看到手背手腕间一个淡紫色的斑点,半个绿豆大小,若隐若现。“老师可知世上有鬼神?”
老师放下手腕,转过身去。“此话何意?”
“弟子陷入混沌,一度被牛鬼蛇神追赶,不曾间歇。”
老师却不答话,只嘱咐袁毅不要乱想,好生静养,择日回学院之类的话便辞行。
待忠叔再次从院门回来,袁毅已经半身坐起,倚在床背。”我昏睡了多久?””今天是第四天,过几天家主会来义远,少主。“重重摁下的两个字倒使得袁毅心里有些不自在。自小以来,父亲都是以生意忙为由,一年半载难能看自己一次,监管责任全由忠叔代劳。忠叔对袁毅又是极不上心,常常是大门紧闭,一个人,一壶茶,一张椅,凝视北方,直至夕阳的余晖映射到那茶色的眼瞳,他才会拿起算盘,去维持这个小院的周转。所以二人的主仆情分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年龄的鸿沟,深不见底,远不见尽头,相熟而又陌生。
短暂的沉默,像是一潭死水湖,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但岸边总有些许淘气的小童,乐此不疲的朝湖中扔去石子。近几天天临近黄昏,丁青的声音就会如期而至这个小院,少女的声音清脆又略带稚嫩,但她的好奇却没能在同样寡言的众人中找到答案。袁毅本就拙口少语,两人间又多出男女有别,话题也是有限。自然是围绕袁毅的身体状况和学院的课程进展,只言片语又显得呆板而无趣,临别送给袁毅一本土木学的《鲁班术》,并相约某日带袁毅出去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