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过去的好与未来的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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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是阿彻，我来看您了。”，尹维彻站在潘宜萍的床边，手扣在床两侧的杆子，脸上带着笑容，但是眉宇间泄漏了他真正的情绪，他望着仍昏迷的莫妈妈，“阿姨对不起，我这几年忙...不，这也不是借口...真的应该多回老家那边看看您们这些长辈的，前阵子才有这个打算要回去一趟，结果您就...”，尹维彻顿住说不下去了，他看着潘宜萍的截肢处，握著横杆的手不自觉用力到发白。
潘阿姨一直是他们几个小伙伴的家长中，最亲和也最有趣可爱的一位，全部小孩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阿姨。
尹维彻从小就顽皮好动，要不是一个人在街上闯祸，要不就是担当领头，带着一群孩子去做那些大人说很危险禁止做的各种事，最常听大人边骂边喊他死孩子，有的时候还会被告状到家里去，即便没人去说，他老爸的手下也会默默的依老大的指示汇报上去，而他老爸又特别注重纪律，不准他调皮捣蛋给别人添麻烦，因此尹维彻总没少过被家法伺候。
他自己的老妈很少对此表示意见，因为她很赞同尹家的家训之一，男孩子要懂得在该守规矩的时候守规矩，做错了就是该受惩罚，挨揍也不许吭半声。
但潘阿姨不一样，她看见尹维彻一副要去实行他的鬼点子时，从来不阻止他，反而会笑着朝他挤挤眼，只会对他叮咛一句天黑之前要回家，注意安全，再替他保守秘密，有的时候还会跟过去帮着他实行，带着一群孩子玩耍，担当孩子王，满足孩子们小小的好奇心。
曾经尹维彻问过潘阿姨为什么会带着他们冒险，她的理由是有大人陪着比小孩子自己去闯荡的好，而且有的东西没有尝试过，永远不知道是不是别人说的那样。
有时候他老爸看他不听话，故意不给他面子，为了挫挫他的锐气，会在一众家长面前准备修理他，潘阿姨永远是第一个跳出来打圆场的那位，没有一次例外。因此，潘阿姨在小尹维彻的心里，地位是崇高无比的。
潘阿姨对宁逸轩和洛璇恩也是一样的好，总会特别照顾和关心身子不好且年纪小小就丧母的小宁逸轩。连话少早熟又没什么表情，不太有长辈缘的小洛璇恩，也会在潘阿姨面前露出小女孩可爱的纯真笑容。
在所有孩子成了青少年而开始了所谓叛逆期，天天对着自家父母大吼大叫，凡事都听不进父母的一字一句的时候，他们青梅竹马也都有自己叛逆的表现方式，但莫思蕾是状况的最轻微的，因为她有一个如同朋友般的妈妈，而他们几个也那阵子也都很爱往莫家去，和潘阿姨聊聊，内心的不安和烦躁总会舒缓很多。
对他们来说，潘阿姨是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尹维彻在长大后想过为什么潘阿姨对他们都如亲生子女一样的好，他想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小女儿，对于爱孩子的阿姨而已言，是极其痛苦的，但她又是只表现好的一面给大家看得的人，所以才会努力把思念转化成爱吧。
尹维彻重新望向潘阿姨的脸庞，几年没见，也或许是这几天经历了病痛折磨，阿姨似乎老了不少。
潘阿姨一直很很坚强，挺过了失去孩子的痛，挺过莫叔叔离世的艰难，所以这一回，一定也能挺过去的。尹维彻深吸一口气，眼睛盯上了天花板，盯着看久就会感觉刺眼的白灯，要把心中发酸的感觉想办法淡去。
“阿姨，我向您保证，我会找到凶手的，您知道的，我这...一向比警方那儿快。”，尹维彻低声说著，头也垂的更低。
“...咳咳...维彻你来看阿姨了...”，宁逸轩走靠近了潘宜萍的床位，他选了晚上的探望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刻才过来医院，为的是与可能会早早过来看妈妈莫思蕾避开，他还没想清楚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蕾蕾。
当他看见外头柜子里分配好的隔离衣少了只以为是莫思蕾用去，但宁逸轩没想到的却是在加护病房里看见尹维彻站在病床旁，不过他也不真的那么惊讶，毕竟，他也知道潘阿姨在他们青梅竹马的心里都很重要。
尹维彻听见不是很有力的声音，认出了是宁逸轩，转头看过去正想对他笑个，然而宁逸轩一进入他的视线，他本来松开的眉头再度自动靠拢。
宁逸轩的状态一看就知道很不好，走来得脚步虚浮，时不时咳嗽著，呼吸的频率毫不规律，胸口起伏之间都像是十分费力，面上戴着白色口罩，更显得他削瘦的整张脸只剩苍白这个色调。虽然眼神正与自己交会，但尹维彻能看出宁逸轩眼中的疲惫和强撑，即便他依然一脸温和，可不难看出他正在忍耐著不适，明明这点是以往他都隐藏的特别好的。
“你一个人过来的？怎么搞的，今天都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宁逸轩，你是不是在发烧？”，尹维彻一跨步就半拉半扶住宁逸轩的手臂，一股脑地就连问了宁逸轩好几个问题，他一搭上宁逸轩的手就知道他的判断正确，对方已经连稳住身子站着都很辛苦了，刚刚他突然的有力动作让宁逸轩没料到，宁逸轩没能提前集中力气而微微晃了一下向后踏了一步才没虚脱。
宁逸轩不自觉笑了一下，“阿彻你...咳...嗬...李叔附身了？”，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想抽出被尹维彻稳稳抓住的手臂，可惜他力气仅存的只够他维持自己站着和走动了。
“开玩笑是我的专长，你不也偷去了？行了，少跟我贫了，过来坐着。”，尹维彻拉开放在病床旁的椅子，让宁逸轩过去坐下。他发觉对方更瘦了，隔着隔离衣和大衣外套握住宁逸轩手臂都能感觉出来手臂与衣袖之间的空隙增大不少。
“你...和阿姨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阿姨，我先走了，之后再来看您，希望到时候...阿姨是醒著的。”，尹维彻本来还想对宁逸轩多说几句，但看着他一坐下凳子，一边带着没断过的咳嗽，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潘阿姨身上，口罩遮掩了他的表情，唯一露出来的双眼里，多了很多心疼与歉意。
尹维彻是懂得看场合的人，同时也了解他这位朋友。宁逸轩对于阿姨受伤的事，把很多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而且对方是小蕾的妈妈，他的心情，绝对比自己更沉重。于是尹维彻他选择暂时离开，让宁逸轩与潘阿姨独处，有什么事，等出了加护病房再说。
“阿姨，蕾蕾今天应该有来看过您了吧，我到现在都还没和她联络过...咳咳...不知道她是不是很担心，还是生气了...”，宁逸轩苦笑，头低了低不敢看着昏迷中的潘宜萍，“阿姨，对不起，在今天，我做了一个决定，之后还会像五年前一样伤害蕾蕾，而可能您又会觉得，我又一个人擅自作主了，但是这是我目前想得到唯一能保护你们的方式，我必须待在那人身边...才能在她下一步行动之前，阻止她，这是我的责任...”，他重新抬头，看向潘阿姨还有着伤的脸，“也许，今后能来探望您的机会不多了，我今晚...就先对您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吧。咳...咳咳...您要赶快好起来，医生说您的身体素质不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只要醒过来就会渐渐好转的。还没能告诉您关于截肢的事...我明白以后生活方式会改变很多，会有很多不方便，也会很辛苦，复健过程也会很痛苦，但是还是希望您别放弃，请千万不要气馁，我知道您可以的，您很有毅力，很坚强，再难受您都会保持希望乐观看待。所以，请您务必要好好的...蕾蕾需要您，我...我也需要您，阿姨，您一定要好好的。”，宁逸轩很少如此说出心中的想法，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说出口，以后的自己也许没有机会了。他当作潘阿姨能听见，一股脑的对于眼前这位他早已看作自己另一个妈妈的长辈诉说着他的不舍、他的歉意、他的愿望。
宁逸轩说完的同时立刻咳的厉害，他刚才为了能把话一次说完，强行闭了几次气忍住到嗓间的咳嗽，现在反应显得比方才剧烈，他咳了好一会才渐渐消停，晕眩的程度也更甚先前，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依照规定戴着的口罩正在阻碍他本就不顺畅的呼吸。
但他还是倾身向前握住了潘宜萍软绵绵毫无反应的右手，然而意外的，阿姨的手很暖，和往常一样。宁逸轩想在最后一次，好好的感受潘阿姨的温度，他闭起眼把这个感觉嵌进心里，牢牢记着。
当宁逸轩听见加护病房探病时间结束的广播声，他静静的睁开眼，把潘阿姨的手轻柔的放到了床垫上，“阿姨，那我走了，您要保重，再见。”，他郑重的向潘宜萍道别，他真的不知道未来他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像现在这样子，安然的待在阿姨的身边，往后，他的路，已经开始走向宋聿芯，他即将要和她演一场大戏，才能尽可能保全她们母女俩。而当舞台落幕的那刻，他都不敢保证他还能稳稳的站在那儿没有倒下。
宁逸轩攒了力气才再站起，往前踏了几步路，他回头最后再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潘阿姨，在内心又道了声再见，才继续迈著虚浮的脚步走出去。
“吃晚餐了没？”，尹维彻倚在加护病房门口的对面墙壁，对着他一直看着的宁逸轩问道。宁逸轩刚走出门口，脱了隔离衣、摘了口罩似乎在调整呼吸，视线朝着地板，没有发现尹维彻的存在。
宁逸轩听见问句，终于把注意力移到尹维彻的位置，本来沉着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
“咳咳...我以为你先离开了。”，宁逸轩开口，声音比几分钟之前来得沙哑。
“没，我觉得放你一个人不太行，瞧你这模样。”，尹维彻往前走向停在门口的宁逸轩，他是真的不放心，宁逸轩心脏不好，拿掉口罩后更能看出他的唇色白中泛紫，呼吸也很沉，人也没什么精力，强撑的情形很明显，尹维彻担心他会一个人走着走着就倒在某处没人发现。
“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我有些事要告诉你。啊，还是你已经和小蕾约了？”，他本来想就送宁逸轩回去休息，但想了想，正好有之前宁逸轩拜托他的事要对宁逸轩说，他自己也有一些疑问想弄清楚，再加上，他想宁逸轩也不怎么会乖乖听话就这么回家休息，再加上，尹维彻自己忙到刚刚也还没吃饭，他认为以宁逸轩略有工作狂嫌疑的人，铁定也是还没用餐。和他一块吃饭，至少他还能看着宁逸轩的情况。
“不...没和她约。”，提到蕾蕾，宁逸轩表情不自觉黯了黯，他沉默了几秒，和尹维彻对上视线，“咳咳...但我吃过了，要不...我跟你去馆子，你边吃边和我说吧。”，其实他没什么胃口，只在医院楼下随意吃了几口面就吃不下去。但他听见尹维彻有事和他说，大概是之前拜托他帮忙的事情有了答案，因此没有拒绝尹维彻的提议。
“别吧，你不舒服，别和我混了，我待会自己去吃个啥就好，我晚点也得去坐镇一下我那些店。你开车来的吗？”，尹维彻看宁逸轩明显是在硬撑，人都已经摇摇欲坠了，还要嘴硬，自己也打消了什么一道吃饭的念头，此时只想让他早些回去休息。
宁逸轩摇摇头，他离开公司的时候，人晕的很，没法开车，交待唐子炀把自己的车开回家之后，是自己搭出租车过来的。
而他这么晃头，内心就后悔了，心脏本就一抽一抽的疼，光是招架它，就足以费力，现在一晃，他从太阳穴开始发疼，人也晕的厉害，感觉自己正在冒冷汗，看来他被尹维彻说中了，正在发烧。
“那好，我开车载你回去，路上边和你说。你要不和小蕾说声，这时间点，也不算很早了。”，两人开始往停车场走，尹维彻刻意放慢速度配合宁逸轩，他一直在注意旁边这位朋友的状况。
“咳...我...咳咳！嗬呃...咳咳...”，宁逸轩本想找个理由说过去，心脏突然疼的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就抬手扯住胸口。
“好了，你专心走路就好，我来说，我来说。”，尹维彻吓了一跳，以为宁逸轩想掏手机怎么的，他自个儿就拿出手机找了小蕾的电话拨出去，宁逸轩正停下脚步喘气，来不及阻止。
“嘿，小蕾，对是我，我正好在医院碰上你家那位，他没开车，我等等就把他送回你香闺啊。嗯？不，不是，他没事，是来看潘阿姨的。放心，他人没怎样呢，好，那先这样，拜。”，尹维彻对着手机另一头的莫思蕾说著，听着莫思蕾的意思，似乎对于宁逸轩的行踪一无所知，依他对于这两人的了解，通常他们都会互相报备一下隔日行程的。他有些狐疑的往宁逸轩看去，后者还在咳嗽平复无章法的呼吸节奏，即便视线是在自己身上，但尹维彻隐约觉得宁逸轩似乎不如往常的对于莫思蕾的事表现出他的那种关心，可他没有特意去问莫思蕾。
“你要不要吃药？还是我打给李叔让他来看下？他应该今天有在医院吧。”，尹维彻结束通话后，看着宁逸轩躬著身子，手还压在胸前没放下，很难受的模样，尹维彻自己的眉头都不自觉靠拢。
“不了...我缓一下就行...咳...没事...嗬...”，宁逸轩往走道边靠去，手撑在墙上，闭上眼，试图让昏眩的感觉稍停一点。
“小蕾好像不晓得你有来看阿姨？”，尹维彻观察了宁逸轩的神色比方才咳的厉害那会儿好了一些，想了想，还是向宁逸轩问道。
“......咳...今天忙，还没和蕾蕾联络。”，宁逸轩的心脏仍然在发疼，他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气息也不稳，但他依旧睁开眼，把撑在墙上的手与衣领前的手都放下。
“你们...没吵架吧？如果吵架了，你也知道我站哪边的。”，尹维彻再次走去伸手扶住宁逸轩的手臂，给他支撑住不倒下的力量，嘴上虽然威胁了一下他，但毕竟还是自己兄弟，哪能不管不顾。
宁逸轩没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小幅度的摇摇头。任由尹维彻搀着他走，现在的他的确很需要尹维彻的帮助，他怕自己剩下的体力，还没到车上就会晕过去。
“对了，刚刚我帮你瞒过去，说你没什么事，你回去自己再圆吧，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两人折腾了半天，终于坐进尹维彻的车里，尹维彻也暗自庆幸他今天开的不是跑车，免得已经累得快不成人形的宁逸轩还要压低身子才坐的进低底盘的跑车，准是另一种折磨。
“好吧，该谈谈正事了，你先休息一会听我说就行。”，尹维彻瞄了一眼难得乖乖听话安静歇著的宁逸轩，主动开始真正的主题。
“上次你让我去查查三巨头的资讯，我下头的弟兄们靠着街坊的流言蜚语打听了不少，那个霍允是现在的统领，还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据我所知他似乎什么烂事都差不多干尽了，似乎城里白的那儿有人给他靠，这点我还没摸清，之后再告诉你。我目前知道的是，他似乎有在做人口贩运的勾当，拉皮条的...也几乎都是他的人。霍允那儿的女人，伺候的都是些高档人士，按照他们的说法，需要的‘货色’都要‘上等的’才会被挑中，然而‘货源’的部分我那儿还在查，证据方面，也都还没有。”
宁逸轩静静的听着，偶而咳几声，尹维彻一开口，宁逸轩的注意力就自动集中，虽然他的身体叫嚣著透支的警讯，昏沉之中，他的思考能力及组织能力还尚存在。
“至于关于撞伤潘阿姨的肇事者，你应该知道警方还在调查，我这边，目前进度和官方一样，就是找到了废弃车厂那儿，具体是哪个人贿赂车厂老板的，还不得而知。”，尹维彻顿了顿，“那么，轮到你告诉我了，为什么你让我查霍允的事？还有，关于凶手...以你的方式，不应该来找我帮忙找人，这次...怎么会寻求到我这儿来？我知道对象特殊，但...这真的不像你，逸轩。”，虽然他俩一起长大的，宁逸轩多少也都知道尹家做的某些事不怎么光明磊落，以他的价值观，他能做到不批评，是看在他们是朋友的份上，但他也从来不开口干涉，也不曾要借尹家之手来处理事情，这是头一遭。尹维彻希望这一次，宁逸轩会给他答案，他答应过的。
“...最近，接二连三发生很多事，还有阿姨的车祸...我认为...咳咳...都和道上的事有相对的关联，所以这次特别找你帮忙。”，宁逸轩说的很委婉，他不想尹维彻问道宋聿芯那儿去。
“你的意思是，潘阿姨的事，也是和霍允他们有关？”，尹维彻吃惊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他们？”，尹维彻一直以为潘宜萍只是遇上什么可能酒驾之类的血气方刚的疯小鬼，没想到竟然与他的圈子有关，他脸一凛，“逸轩，你若出了什么事，告诉我，我会替你处理。”
“这事...不好说..咳嗬...攸关我家，我不能让你替我还债...咳咳...我已经连累了潘阿姨，你能帮我的，就是抓出凶手，找到证据，咳咳...”，宁逸轩坚持不肯说，宋聿芯的事，不能再牵扯上尹维彻，若他直接插手，宁逸轩担心宋聿芯连尹维彻都不会放过，所以尹维彻能做的只能暗地里帮助他。
尹维彻没有马上回答，他思考了一会，“这事...你们足够安全吗？”，他在拿捏分寸，一旦扯上□□，人身安全通常都可能安安稳稳，潘阿姨是最好的例子。可他也知道，任何宁逸轩不说的事，谁都不可能套出来。
“咳咳...可以...阿姨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宁逸轩回想着白天和宋聿芯的对话，他的妥协，换来的就是莫思蕾人的安全，而他自己再怎么陷入水深火热，他也不在意。
“逸轩，我会帮你找到凶手，也会帮你蒐集资料证据，但我只能答应你暂时不插手，我有我的考虑。”，尹维彻不打算把话说死，如果情形不对，他一定会介入，“还有...关于撞伤阿姨那位凶手的处置...”，他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把话说完。
“尽可能套出情报...咳...方式...由你决定，只要，咳咳...最后交给警方。”，宁逸轩明白尹维彻的意思，他也有私心，他不是完全正义的人士，对于凶手的恶行，他也不想轻易放过。
“你...小心点，有事就打给我。”，尹维彻把车开进了宁逸轩住的社区，他转头看着宁逸轩的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的他看起来既疲倦又心事重重，“注意身体。”，他又叮咛了一句，宁逸轩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坐在车上休息的时间而变好，仍然惨淡无力，呼吸声也浊重的很。
“...阿彻，谢谢你了。”，宁逸轩突然叫起他俩小时后的称呼方式，朝尹维彻笑了笑。
这个笑包含了很多，尹维彻愣了愣，拍了一下宁逸轩的肩膀，也不敢大力，“行了，快进屋去吧，我饿了，赶着觅食去呢，拜拜。”，他轻松笑笑，对着下车的宁逸轩挥了挥手，盯着他安全走回家中，独自在车内叹了口气，才再度启程。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过去的好与未来的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