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非马（西游同人）》初雪舞

7、车迟国（二）

　　猴子听懂了。
　　猴子变成道士自个儿进了城。
　　正遇上两个青衣小童。
　　猴子差点又开始发呆。
　　青衣小童赶着一群被链子锁住手脚串在一起的和尚，像赶着一群羊。
　　两小童横行惯了倒十分不怕生人，上前唱个喏，笑嘻嘻道：“道友哪方人士，何处去来？”
　　猴子不直答，点点和尚的个数，像牧民清点自家财产。
　　点清了，整数两百，一个不少，一个不落。
　　方变了一番面目，笑脸回道：“老道外乡人士，寻亲去来，不识本城风土，敢问这。。。。。。”指了指和尚群，“是何故？”
　　两小童答道：“你自是不知，我城皇帝素来供奉着佛道两家，也不曾偏了佛，也不曾偏了道，指望两教共保我土太平，我民安康，谁知一夕祸来！焦野千里，这信佛的不中用，祈雨雨不来，求佛佛不灵；倒是我们这信道的中用，吾师高台一招手，旗扬，顷刻雨落济田苗。”
　　“故，奉我师为国师，令将这些吃白饭的锁去与我门做苦役，以偿历年奉养之资。”
　　“如此。”猴子点头。
　　“不知道友寻什么亲？我师地位尊崇，许可助一臂之力。”小童热情道，“师傅常言，天下同道是一家，道友不必拘束。”
　　“不如与我等同归，这亲报给国主去寻，道友在我观歇息下，今夜与我师坐茶论道岂不快哉？”
　　“却是不必。”猴子摆手，“我家大伯出家为僧，游此地累年不归，想是就在这被锁的行列之中。”
　　“这。。。”青衣小童露出为难的神色。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个摇摇手：“罢了，即是同道，我们行个方便便是，你自去瞧，瞧见了，我便开了锁，与你走——走了切不可再来——我俩报个病亡上去。”
　　“钥匙在你身上？”猴子问。
　　“钥匙在我身上。”小童答。
　　“如此，便谢过了！”猴子变出棒子一扫，将两小童头颅扫没了，两具无头的身子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和尚群吓疯了，欲四散奔突又被锁在一起，只得像受惊的小羊羔般抱着团瑟瑟发抖，惊恐万状。
　　猴子走近。
　　和尚团后挪。
　　猴子走近。
　　和尚团后挪。
　　猴子面无表情地举起棍子。
　　和尚团发出整齐的尖叫。
　　猴子头顶的金箍勒得一阵阵生疼。
　　棒子还是落下去了。
　　这棒子重触肉成泥，断铁如断发。
　　“叮铃”一声，一个和尚的锁链落地上，裂成两截。
　　和尚在伙伴的推搡下睁开紧闭的眼惊喜地发现自己尚在人间。
　　猴子面无表情。
　　和尚向猴子磕头。
　　猴子一棒将一青衣小童的尸体挑过去，正落在和尚身上。
　　和尚团又发出一声尖叫——叫到一半，生生地掐住了，如同一群被扼住了脖子的公鸡。
　　小童身上的钥匙串“叮当！”地撞击了一下。
　　和尚回神，哆哆嗦嗦地解下钥匙，打开同伴的镣铐。
　　猴子回去了。

　　猴子回了城外一行人歇息的破庙。
　　猴子发现自己饿了。
　　饿了的不只是猴子。
　　还有猪、夜叉和老和尚。
　　唯有马淡定地啃着庙旁的野草。

　　三只妖精入城找吃的去了。
　　它们只能吃鲜果素斋。
　　城里鲜果素斋最好最多的地方是。。。。。。

　　国师府。
　　国师府供奉着三清。
　　“这三老儿俺认得。”猪说。
　　神可附身神像，神像看到的，神往往也能看见。
　　猴子没说话，待要一棍抡往供桌后的神像，被夜叉扯住。
　　“你这棍重，打出声响招人来反不好享用素果。”夜叉说。
　　“殿后有个五谷轮回之所。”猪说。
　　三神像进了粪坑。
　　“扑通！”的一声。

　　猪给老和尚揣了俩豆沙包回去。
　　饿慌了的老和尚感激得老泪涟涟。
　　险些得意忘形地冒出“乖徒弟”三字儿。
　　结果猪憨憨笑得无比真诚：“俺就是怕你饿死了，那位观音大士又出新招。”
　　老和尚：“。。。。。。”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真的。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就是那遭殃的凡人。
　　老和尚默默抱着豆沙包，靠在马身边默默地啃。
　　一夜无话。

　　天明。
　　车迟国炸锅。

作者有话说

　　原文中两小童很友善热情表示，猴子可以带走自己的亲眷，猴子表示所有的和尚都是自己的亲眷得全带走，小童说：臣妾办不到啊。然后猴子就把小童杀了。
五谷轮回之所：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