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春夏秋冬》琚光

10、蝴蝶的翅膀

　　张秋把脸别向冬冬，但是瑰儿强行把她的脑袋扳了过来，面向仿佛中了石化咒的哈利。
　　“额——”张秋勉强冲他笑笑，想着接下来的措辞。
　　哈利喃喃：“我简直难以置信……”
　　“他们是中国魔法界来的留学生，哈利，你们认识吗？”赫敏走上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呼一声，“哦哈利，他们该不会是……”
　　岁月仿佛在她身上留驻，西方巫师眼里的东方是个古老神秘的国度，哈利曾听邓布利多以一种回忆往事的口吻提过，东方的巫师施展法术无需魔杖，他们不依赖扫帚便能翱翔于空，不借助魔法石就可容颜不老，个别修为高深者甚至已达到伏地魔梦寐以求的“长生不死”之境……他们对精神的修炼和灵魂的探索是西方巫师望尘莫及的。
　　张秋站起来，几年前才到她胸口的小男孩已经高过她大半个头。
　　“我说，你们要不要来个拥抱什么的？”瑰儿在一旁煽风点火。
　　张秋嗔她一眼，转向哈利：“哈利，她，你知道的，瑰儿。”她用汉语说了遍瑰儿的名字，“她在霍格沃茨的名字是洛萨，以后你就这么叫吧，他——”她示意冬冬，“现在是费布勒斯。”
　　哈利傻傻地冲他们笑：“很高兴见到你们。”
　　“我叫赫敏·格兰杰。”棕色卷发、两颗门牙略大的少女笑容满面地伸出手，“哈利经常和我们说你，还有你们的往来信件。”
　　张秋和她握了握：“我知道，哈利说过你，全年级最优秀的赫敏。”
　　赫敏红了脸，喜滋滋地瞄了哈利一眼。
　　“你一定是罗恩·韦斯莱！”瑰儿揽住张秋的肩膀把她往红发男生面前一带，“哈利的朋友之一，有些话我就替秋说了，她比较害羞。”瑰儿笑嘻嘻地看了张秋一眼，“感谢你和赫敏关照哈利。”
　　张秋挣开瑰儿的胳膊：“我说过，别闹。”她扫视一圈，格兰芬多们围聚在他们周围，一副看戏的架势，韦斯莱家的小姑娘和卢娜站在一起，神情不安，对上她的目光迅速移开了视线。
　　“时间不早，我回寝室了，哈利，明天见。”张秋含糊其辞，“晚安。”她扯了下瑰儿，走向女生寝室入口。
　　瑰儿快步跟上她，回头朝冬冬挥挥手：“晚安费布勒斯先生。”
　　冬冬从扶手椅上起来，含蓄地冲他们几个微微一笑，离开。
　　哈利有些失望，他攒了一肚子的话呢，不过听到赫敏说他们现在也是格兰芬多二年级的学生，这点小小的失望就不算什么了。
　　女生寝室内，张秋与瑰儿穿了睡裙躺在各自的床上。
　　“秋，说实话，你有点冷淡。”瑰儿侧身面朝她的床位，支着腮。
　　“难道扑上去和他热烈拥抱再狠狠亲他几口喊几声我的心肝小宝贝儿我想死你了才算不冷淡？”张秋不带逗点儿的说完一整句话。
　　“是个好主意。”瑰儿一本正经。
　　“我又不是小孩子。”张秋把被子拉上脑袋，“这么做太蠢了。”
　　霍格沃茨的第一夜很快过去，次日清晨，张秋与瑰儿同时起床，收拾妥当后带着书包前往霍格沃茨大礼堂吃早餐。
　　“早上好。”素来比他们勤奋的冬冬早早地坐在了格兰芬多的长桌前，他的旁边坐着赫敏，张秋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会很有共同语言。
　　“早上好，你们。”赫敏一副刚来的样子，她端过一碗粥后就从书包里取出《与吸血鬼同船旅行》搁在牛奶壶上摊开。
　　“跟传说里的一样用功，赫敏。”瑰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往面包片上抹炼乳。
　　“其实挺有意思。”赫敏笑笑，喝了口粥低头看书。
　　冬冬瞥了眼书页，道：“是挺有意思，不过我觉得洛哈特的这几本书作为教材似乎不大合适，除非是文学鉴赏。”
　　赫敏不予置评。
　　张秋觉得冬冬的脑袋还是清醒的，虽然他表示过对洛哈特的欣赏，大概是因为他作为男孩不会被那草包的英俊外表迷惑。
　　铁三角的另外二位姗姗来迟，罗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哈利则顶着一头雀巢坐在秋的斜对面。
　　“姐姐，早上好。”他冲她羞涩一笑。
　　罗恩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大半个晚上都在说你，吵得哥几个半宿没睡。”
　　哈利不假思索：“住嘴，罗恩！”
　　瑰儿和赫敏偷偷地笑起来。
　　张秋扯扯嘴角：“早上好哈利。”她抄过热狗，仔细地往上头抹番茄酱，霍格沃茨实在是个好地方，学费不收，食宿全免，上辈子她向往这里，一半原因是为了学校的美食。
　　没过多久，霍格沃茨著名的“猫头鹰时间”到点，上百只猫头鹰拥进礼堂在人们头顶上空盘旋，杂乱如暴雨的包裹信件如倾如注，罗恩家上了年纪的埃罗尔掉进了赫敏的壶里，牛奶羽毛溅了大家一身，在罗恩解救猫头鹰拆包裹的档儿，张秋皱着眉掏出魔杖，给殃及到的每个人包括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
　　“谢谢你，秋。”赫敏道谢的功夫，罗恩惨叫一声，他收到了韦斯莱夫人的吼叫信。
　　纳威隆巴顿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罗恩长痛不如短痛。
　　韦斯莱夫人的咆哮响彻全场，好好娱乐了霍格沃茨校众。
　　“嗯，难道你还指望会是别的什么，罗恩，要知道你——”赫敏合上书本，低头看着罗恩垂下的脑袋。
　　“别对我说是活该！”罗恩没好气道。
　　张秋看到哈利不再喝粥，满脸内疚地坐在那里，正想说些什么，瑰儿抢在了她前头：“其实也怪有趣的，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坐坐飞天汽车。”她不是安慰罗恩，她是真觉得有趣。
　　罗恩看起来振作了点：“没错，可惜汽车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得意地看了眼板着脸的赫敏。
　　张秋笑笑，望向拉文克劳的桌子，目光逡巡，她身体一震——一个东方女孩正与朋友们谈笑风生，她的皮肤很白，细眉大眼，梳着长长的马尾辫，非常美丽。
　　那个那个……
　　“秋，你看什么呢？”瑰儿循其视线，“原来不止我们三个亚裔。”
　　张秋迅速看向救世主男孩，挖起一勺粥送进嘴里，目光闪烁。
　　哈利满脸疑惑：看我干吗？
　　“赫敏，你知道拉文克拉那东方人是谁吗？”张秋征询万事通小姐，努力在面上作出不经意的样子。
　　赫敏果然没叫她失望：“她呀，是三年级的学生。”
　　对上了对上了！
　　罗恩补充：“那个拉文克劳之花。”
　　赫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不过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名字，太拗口了，叫什么土御门。”
　　她张秋把原著那位蝴蝶效应没了，冒出个姓土御门的小日本，这……
　　“她叫春雨。”罗恩补完。
　　赫敏懒得看他。
　　“土御门春雨？也许和日本平安时代那个晴明有什么亲戚关系吧。”冬冬手法娴熟地切着牛排，优雅地送入口中，好些个女孩在偷眼望他，窃窃私语。
　　“晴明是谁？”赫敏听到自己不知道的事，热切地转向冬冬。
　　“安倍晴明，生于日本平安时代，是日本史上最著名的阴阳师……”冬冬开始给赫敏科普，“据说晴明的住所叫做土御门，日本那个时候姓氏的变动比较奇怪，有时会因为兴趣爱好什么的改掉姓氏，还有血脉啊、寓所啊很多因素影响姓氏。也有传说安倍晴明的第五代子孙时，晴明的后代开始无法生育下一代，认为安倍这个姓氏被妖怪诅咒了，所以改姓氏为土御门……”
　　麦格教授沿着格兰芬多的长桌分发课程表，不久后，第一节草药课即将开始，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同出了城堡，冬冬在向赫敏询问草药课的上课形式，瑰儿走着走着放开了她的手，张秋想着自己的事，疑惑解开，又产生了新的问号，比如那个春雨究竟是她蝴蝶出来的，还是同为穿越者一枚。
　　穿越菜地时，张秋发现哈利正与她并肩而行。
　　“你以后不要叫姐姐了，就叫我秋吧。”张秋小声道。
　　哈利露出个笑：“这样也好，反正你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张秋顿了顿：“难道你不奇怪吗？我的样子……”
　　“邓布利多教授跟我说过一点东方魔法界的事，我知道，你们那儿的魔法，很神奇。”
　　张秋放下心，暗想省得我费口舌。
　　“其实那叫修真。”张秋忍不住道，“修真”她用了汉语表述，“修真是对自我生命的重塑和再造，故修真者可以青春常驻，而修炼成仙，可以达到永生不死，与天地同寿的境界，但是这条路极为漫长，也极少成功，就这点看，西方的魔法石挺保险的。”
　　哈利一直在认真听她讲话——“你也知道魔法石？”
　　“知道。”张秋不动声色地说，“我们那里也卖西方的魔法书，而魔法石是相当有名的东西，很少有人不知道。”
　　哈利借题发挥，一五一十地把上学期发生的事告诉了了她，等故事结束，温室也到了。
　　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那边走来，身后跟着光鲜亮丽的洛哈特，女生们骚动起来。
　　“哈利，我见你和这位迷人的小姐相谈甚欢，没忍心打搅，现在能否给洛哈特教授一些时间呢？”
　　张秋默默移开步子，跟在同学们后面进入温室。
　　“怎么样？”瑰儿向她挤眼睛，“我见你们聊得挺开心嘛。”
　　张秋明白她的意思，脸一红，低声道：“随你怎么想。”
　　“我觉得你挺喜欢他的。”瑰儿靠过来贴着她的耳朵。
　　“我更喜欢他五六岁的样子。”张秋垂头丧气地拍打一副紫色的耳罩，说了中文，不怕人听见，“天真，无邪，心眼儿纯洁，这就是小孩子的可爱之处，你不懂……”
　　“别一副老气横秋历经沧桑的样子，你应该像我一样，把自己当做他们的同龄人。”
　　张秋面不改色：“大概是，我的智商比你高吧。”
　　瑰儿一个白眼的功夫，哈利好不容易摆脱向他传授“名气论”的洛哈特，回到他们中间。
　　“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教授都喜欢在正式课前来个提问，好导入课题。
　　赫敏回答问题的功夫，瑰儿问身边的冬冬：“你不是说想跟睿智博学的洛哈特讨教一番吗？方才他人就在旁边。”
　　冬冬看了哈利一眼，道：“我发觉我看走眼了，他是个虚有其表的家伙。”
　　“没错！”哈利罗恩异口同声。
　　斯普劳特教授令大家去拿耳罩，张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紫色耳罩——原来现在才能拿吗？张秋耸耸肩，戴上耳罩。
　　斯普劳特教授戴上那个谁也不要的粉色耳罩，给大家做了给曼德拉草换盆的示范，但是有个赫奇帕奇的家伙大概没戴稳耳罩还是怎么着，被未成年曼达拉草的哭声震晕了过去，斯普劳特不得不叫其他同学把他拖到一边。
　　张秋记得上辈子自己特地百度过曼德拉草，这种植物确实存在，不过婴儿块茎哭声能致命就是神话里的东西了——思维发散之际，她莫名其妙地和贾斯廷·芬列里握了手。
　　“一来就和哈利波特做了朋友，真了不起！”
　　“我们从小认识！”哈利辩驳。
　　对付完曼德拉草，张秋拿出魔杖给自己清理身上的污渍泥土，并且发现自己看到身边人沾了脏东西，总忍不住也给对方来一下。
　　她的清洁咒使得得心应手。
　　“我们那边有些植物和曼德拉草很像，植物的块茎会长成人形，比如人参，何首乌，由于像人，比较得灵气，别说哭了，从土里跳出来到处跑都行。”
　　满脸求知欲的赫敏张开嘴巴：“那岂不是很危险？”
　　冬冬摇头：“不危险，他们通常是善的，我不清楚你们这边如何，在我们那里，不管动物植物，甚至石头榆木疙瘩，吸收天地灵气，或者得到某个机缘，都有可能变成人的样子，通常称之为‘妖’，或者‘精’，当然，有善有恶。”
　　“倒和媚娃挺像，既能变成动物，又可以化身美女。”赫敏若有所思。
　　冬冬意味深长地一笑：“没错，妖大部分都很漂亮，所以啊，如果你哪天遇到个俊俏异常的美少年，就要小心了，那些恶的妖，会用美色迷惑世人，吸人精气。”
　　“我没那么傻。”赫敏甩过脑袋。
　　“一个洛哈特你就找不着北了。”罗恩从鼻子里哼哼。
　　下一节，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上，张秋本想和瑰儿坐一桌，但瑰儿迅速跑到冬冬旁边坐下，冲她挤眉弄眼，和罗恩一桌的赫敏指着哈利身边的空座位。一个两个正值青春期，而西方小孩普遍早熟，瑰儿的举动让大家察觉到了什么。
　　张秋瞟了右边的哈利一眼，发现他露出头发的耳朵尖儿火红火红。
　　一群小破孩！张秋心不在焉地听麦格教授讲话，拿魔杖在课本上戳来戳去。
　　“好了，现在每人从我这里拿一只甲虫——张小姐，别戳你的书了，它要起火了！”
　　把甲虫变成纽扣其实是上学期的内容，麦格教授意在回顾复习，好些同学包括哈利经过一个暑假都把学的东西还给了老师，张秋在玄界时练过类似的变形咒，一举成功，由于是插班生的缘故，麦格教授给加了十分。
　　张秋驱赶着罗恩那根破魔杖制造的烟雾，咳嗽了下，指点怎么也点不中甲虫的哈利：“你把它捏手里再念咒。”
　　麦格教授的声音立刻飘了过来：“张小姐，你想让波特把自己的指甲盖儿变成纽扣吗？”
　　“咦，有这回事？”
　　临下课，在张秋使出禁锢咒把甲虫定住的情况下，哈利总算施咒成功，但他人也虚脱了。
　　麦格教授对这种互助行为很不高兴。
　　吃午饭时，张秋取出课程表，下午是洛哈特那草包的黑魔法防御课，她记得这节课出了很大乱子，而今后他的课更是个笑话，几乎成了戏剧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