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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若可随我与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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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黑漆漆的,只有皎洁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周围似乎荒无人烟,只有江水的声音,我来到了一条江边,微风轻轻的拂动着我的长发。我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向着江边走去,我摔在了地上,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这个让我足足等了十年的男人,竟是如此绝情,要是这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将导盲杖扔在一旁,满脚蹒跚地一步步向江边走去,一步步强笑着,抓着我的头发,就像疯了一样,就像白发魔女传里面的练霓裳,一样的剧情,赵城就是卓一航,而我等了他十多年,而练霓裳也等了卓一航很久,最终卓一航却另娶他人,而最后练霓裳也成为了魔女,而我也是如此。
江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膝盖,慢慢的已经漫过我的脖子,随即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宋巧,你快上来!”另一个声音,则在我的记忆之中有些模糊不清,但又深藏在我的记忆之中,这个声音很愤怒也透着些关心:“宋巧,你要死的话,就马上去死,没人会可怜你的,你想死的话,立马走到最深的地方,没人会留恋你的。”我的头发都已经快浸湿了,江水与泪水都快分不清楚,我的心竟然开始动摇了,在我动摇的时候,水已经漫过我整个人了,我在笑,我竟然在笑,随即我的呼吸开始困难了。
江岸上的那个人说道:“徐元,你去叫救护车,我去救宋巧。”那个人就是赵城,赵城将外套脱下,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江,我好像在一点点下沉,感觉脚底好像有一个黑洞在吸我进去。就在我的眼睛就要合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身边,我笑了笑,他终究还是来了,我用我最后的一点力气,在水中喊道:“赵城,你来了。”也不知在水中他能否听见,随即,我就晕了过去,他一手搂住我的腰,将我带上岸,当我上岸的时候,已是全身湿透,赵城在一旁摇着我,道:“宋巧,宋巧!”随即,一批医护人员将我抬上了救护车,我迷迷糊糊的躺在了车上,只有一丝丝的感觉到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过了几个小时吧,大概是一点多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的睁开了双眼,站了起来想喝杯水,结果头痛又犯了,踉踉跄跄地扶着床边,走到桌子旁生疏地倒着水,我喝了杯水,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我随即上了床,假装睡着了,听着沉重地脚步声就知道一定是个男人,那个男人推开了门,叹了一口气,然后,给我盖好了被子,只听到他好像收拾了下东西,然后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你是赵城吗?”他想挣开我的手,我又摸到了那条熟悉的项链——那条我送给赵城的项链,他挣开了我的手,我躺在床上问道:“你又要走吗?”我转过了身子,道:“你还留着我送你的项链不是吗?你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要救我,任由我去死就好了。”赵城摸了摸手上的项链,项链发出了铃铃的响声,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救你不是因为爱不爱,只是出于本能,下次别再自杀了,下次就没有人能够救你了。”我连“赵”字都还没说出口,他就走了,就像高中的时候一样,每次我想挽留他的时候,连“赵”字都说不出。
第二天早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旁,拉着我的手道:“宋巧,宋巧,起床了!”我醒来了,因为我看不到,就抓住了他的手,道:“赵城,是你吗?”只听到的那个声音尴尬的说道:“我……我。”我又仔细地摸了摸他的手,发现项链不在他手上,他不是赵城,道:“你是谁?”那个人说道:“我是徐元,我来看看你。”我尴尬地笑了笑,恐怕他早已习惯了,道:“哦……哦,是徐元,你不是在肿瘤科的吗?怎么来急诊科了?”徐元坐在床边,道:“我下来看看你好了没有,要是你好了,你就回去上班吧,看来你挺好的。”
我对徐元笑了笑,道:“嗯,我挺好的。”徐元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那你先去换衣服吧!”十多分钟后,我换好了衣服,以为徐元已经走了,就拿起导盲杖准备离开,结果,徐元在一旁叫道:“我叫了司机过来,我送送你吧。”随即,徐元拉起我的手,带我出门,结果一出门,一个人就说道:“诶,徐医生,这是你的女朋友吗?长得真漂亮啊!”徐元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你误会了,宋巧她……”我心里念道,那个赵城心里早已没我,还不如将他忘了,重新来过。我一嘴亲在了徐元的嘴上,估计徐元现在的脸已经红得不行了吧,道:“对,我就是她的女朋友。”徐元估计现在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道:“宋巧,你开玩笑吧!赵城他……”我对那个人鞠了一躬,笑着对他说:“多多指教,如果我不是瞎的,就可以好好认识你。”那个人用不可思议地声音说道:“瞎的,徐医生,这……”徐元将他推开,道:“你,你快去上班吧,别老八卦。”
徐元拖着我的手,将我带到了医院的大门口,道:“宋巧,你怎么回事?”我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啊,不就让你做我男朋友吗?”徐元紧紧地抓着我的肩膀,道:“宋巧,我承认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心有所属,你现在跟我在一起,那赵城呢?”我转过身,拨了拨我的头发,有些哽咽道:“他?就让他随风而去吧,毕竟他都有自己的家庭了,何必再做纠缠。”这时,司机已经来了,徐元无奈的说:“可是……”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愿意就算了,你愿意的话就不要再做任何的解释。”我转身上了车,留下徐元一个人站在原地,我擦了擦我眼角的眼泪,司机问道:“宋总,你怎么了。”我将导盲杖折起来,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某些往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