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95、Chapter 024

　　朽木家的当家被救回来了，好事。
　　朽木家的夫人也跟着回来了，好事。
　　朽木家的当家和夫人感情似乎变好了，好事。
　　朽木家的好事等同于六番队的好事等同于护廷队的好事，然而，却有一个人不开心。
　　星野由美，五番队的四席。
　　原因无他，好不容易相伴了那么多天的姐姐就这么被一个男人重新拐走了，她不高兴，很不高兴。不过她也没办法，朽木家和六番队哪一个都不好惹，她只能作罢，远远地看着零被白哉揽着腰带回了家。
　　星野一个人回到了流魂街的家里，空气中还残留着零身上淡淡的冷香，她看向寻常时候零总会趴着的窗口，那里依稀能看见一个轮廓，却是很模糊的样子，鼻子一酸，零已经不会回来了……
　　平子真子这几天觉得自己的部下怪怪的，以前虽然说不是给自己面子但是私底下的时候总是朝气蓬勃，好像自己的那个好朋友日世里一样，可是这几天星野情绪低沉怨气极重，好像什么人把她家打劫了一样，啧啧，可爱的女孩子啊，要好好呵护才行。
　　然而下午的时候六番队一封要人的公函就到了平子真子的手上，指名道姓要把星野由美转到六番队去。
　　好像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平子果断地回复了一个“不”字。
　　结果隔天早上，五番队的前队长就在六番队队长的陪同下来找五番队现队长喝茶了，喝茶的目的当然是两个字。
　　放人！
　　不看僧面看佛面，撇开朽木家，零好歹是间接救了日世里的人，就当还个人情，何况，看着零一进来就被一大群五番队的队员团团围住说着说那的，好像平子坐上队长这个位置以后亏待了他们似的，不过毕竟自己现在是队长，要表现出风度，于是乎很客气地招待了来喝茶的两个人。
　　零都亲自来请求了，交涉的结果自然没有悬念，原五番队四席转入六番队编制，这一消息在五番队里炸开了锅，而身处爆炸中心的星野呆愣愣地拿着雏森交给她的转队通知书，“这，雏森副队长，这是……”
　　“阿散井君在门口等着呢，朽木队长先送零小姐回家了，你要在那之前到六番队舍报道呢！”雏森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六番队长亲自过来要人，那个零小姐真的是把这个人当妹妹看呢。
　　由于自己的身体原因，她和零这个前队长几乎没什么见过面，却也能从队员们的口中知道那是一个很好的队长，在五番队陷入尴尬局面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她从心底感激着那个人。
　　朽木家，白哉把零送回房间，看她老老实实躺下，“不舒服就让下人们来队里叫我。”
　　乖乖地一点头，零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了白哉护他魂魄，休息了几天虽然各自的身体都好了点，但是她还是说不到拿回来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肯把封印解除。无奈，白哉也只好先回队舍就职，放零一个人在家休养。
　　在零的身边坐了一会儿，看她沉沉地睡去，便起身回到六番队，这个时候刚好恋次把星野领回来了。
　　“四席的位置空着，既然你原来就是四席，那在这边继续做四席吧。”白哉简单地说了一句，自从上川晗退队之后白哉一直没有把别的人替上去。
　　星野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旁边的恋次替她记下白哉的交待，一会儿还要带她去熟悉工作，零都特地交待过的人，自然马虎不得。
　　“还有，今天工作结束后不用急着回去，到舍下一叙。”白哉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文件的第一页，“晚饭已经吩咐人准备了。”
　　零把星野认她当姐姐的事情告诉白哉了，自然是希望白哉给个说法，对于这个曾经跟在零身边的女死神，她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不管是之前冒死把带血的文书送到六番队还是这次在流魂街上收留了零，怎么说也是他和零之间的半个媒人。即便这个媒人好像越来越看白哉不爽，他还是应允了零想把星野公开收为义妹的决定。
　　首先是把星野由美转入六番队，和经常外出做救援任务的五番队不同，六番队作为贵族专属队，就从队伍属性上就安全了不少，虽然队内成员多是贵族身份，但星野一来也不会被人亏待。
　　六番队的队务一向比其他番队结束得早，恋次带着分外不自在的星野来到白哉面前，“队长。”
　　“第一天多少有点不适应，以后会慢慢习惯。”白哉听了下属的报告，知道其实星野今天并没有犯什么错，那都是多年工作的经验使然，原先她在五番队的时候工作能力比起死神的战斗能力更强，可以说是出类拔萃，不调去一番队当文官真可惜。
　　“我……我会努力的。”硬着头皮回答了一句，星野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到旁边，要不是恋次一直盯着她，她早就开溜了。
　　“那……队长，我就先走了。”把人送到，恋次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恋次。”白哉转身朝朽木家的方向走，“你也来。”
　　“诶……诶？”消息还没公开，别人还不知道恋次已经早就从露琪亚那里听说了，这怎么也算队长的家宴吧，他虽然是副队长，但是……
　　白哉的语调微微上扬，“露琪亚也在。”
　　呃呃那他就更不好意思打扰了，然而白哉已经走出去很远的路了，旁边的星野却还是脚步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大有不想跟上去的意思，恋次一拍后脑明白了，白哉这是明着请客背地里是要他把旁边这个人押过去啊。
　　三个人刚走到朽木家门口，就看见从另一边走过来的露琪亚，这下好了，晚饭的几个人就差一个零，进门，立刻有仆人上来请示何处用餐。
　　白哉沉吟了一下，还是吩咐他们把晚饭上去自己的院子，还是别让零到处活动了。
　　一走进院子就察觉到清醒着的灵压，白哉先一步直接进了零的房间，让跟着的三个自便了，房间里，零刚刚披着外套坐起来，脑子还有点发昏，双颊带着睡意的红云，迷迷糊糊地坐着揉眼。
　　“他们来了？”零一看天色已经是黄昏了，便知道晚饭时间到了。
　　“嗯。”白哉稍微理了理零睡乱的头发，给她穿好外套，才牵着她的手走出房间，其他人已经在侍女们的引领下到厅室里入座了。
　　“嫂子，今天感觉好点了吗？”最先开口的是露琪亚。
　　唇角是柔和的笑，“我倒是无所谓。”视线一瞥即便在自家人面前还是僵着一张脸的白哉，零弯腰跪坐在了柔软的垫子上，旁边的人也坐了下来，侍女们开始上菜。
　　因为有客要来，比平常的晚饭多添了点菜色，恋次倒没有很拘束，虽然是最大贵族朽木家，但是他不是没来过，虽然吃饭是头一回，不过大多习惯那一直跟随的人天生携带的朽木家风了。
　　零看着那边没有动筷的星野，“由美，今天第一天在六番队待得怎么样？”
　　“啊……呃……嗯，挺好。”平时向来大胆的星野突然支吾起来，模糊地应了一句，捧起碗筷开始扒饭。
　　“抱歉，没有和你提前打招呼就把你擅自转队了。”
　　白哉面无表情地吃自己的饭。
　　“不……没关系。”
　　零看着拘谨的星野，干脆给了旁边的人一肘子。
　　后者不着痕迹地抬手，架住了零那摆明了的暗示，镇定自若，视线不曾偏移，只是声音却飘向了那边的星野，“在这里不必拘泥，当自己家里一样即可。”
　　把朽木家当自己家，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身为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可不是那么好高攀的，星野在瀞灵廷里当了那么多年的死神，自然清楚这个道理，只是……
　　走神的时候，一只嫩白的手已经夹起旁边的菜放到了她的碗里，脑后被人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由美。”
　　“姐……唔……嗯。”星野有些惊慌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旁边的零，往常的称呼想出口却觉得那叫顺了的姐姐像是卡壳了一般，她开不了口。
　　“怎么啦，饭菜不合胃口嘛？”
　　“不……很好。”只是山珍海味，不比与您相伴的粗茶淡饭。
　　“很紧张吗？”
　　星野摇摇头，她只是感伤，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零轻轻浅浅地一笑，“吃完饭留下来聊聊吧，我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一顿气氛微妙的晚饭后，白哉带露琪亚去书房说话了，把送零回房间的任务交给了星野，至于恋次，百般无聊地吹风，还不到他可以走的时候。
　　“难道你还怕白哉嘛？之前还不是说要训他的来着？”零坐进被窝，看着旁边心事重重的星野。
　　“那个……”星野支支吾吾，有些话如鲠在喉，却不防肩上落了轻柔的力量。
　　“由美，你以为我说要认你做妹妹只是一时之言吗？”零的语气虽然轻柔，却有一丝不容置疑。
　　“我……”星野不自觉地绞着手指，她不是不相信零，自从零回到朽木家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一切仿佛回到从前，即便她想念着，目光却穿越不了那堵高墙，只能偶尔从路过的队员口中闲聊知道些许零的近况。在流魂街上，零说要和她结为姐妹的时候，她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却狂喜无比，哪怕是零为了报答她的收留而提出的话，她都激动万分。
　　“我和白哉说过了，只要你愿意，可以住朽木家。”零很认真地说，“不用怎么拘束，以前怎么生活的就怎么生活。”反正她现在也算朽木家的半个当家，几乎所有事情全都在白哉的默许和自己的明令下。
　　“我……”星野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正在隔壁的隔壁房间说话的白哉和露琪亚突然听到零的房间里传来了放声大哭，各自住了口，朝门边望去。
　　“那个，兄长大人，星野四席是真的要……”露琪亚小心翼翼地问，现在的情形，简直就像当初自己在真央灵术院被白哉找到的时候一样，不同的是，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星野不同，她对白哉完全不了解，畏惧大于亲情，害怕多于欣喜，惶惶不安。
　　白哉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平静地听着那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