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91、Chapter 020

　　坐在零的房门口，白天掩盖的焦躁心绪暴露在夜色中，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搭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该怎么做……
　　一封连夜从廷外送进来的信函急匆匆地交到了朽木家管家的手里，明白了信里的东西后年老的管家立刻把重要的内容送到那个忧心多日的男人面前。
　　只是一张字条，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我没事，别找了。”
　　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一直在暗中给朽木家施压的四十六席，大致是零说了让他们管好瀞灵廷不要再管她的私事之类的。
　　信是从流魂街上送来的，据送信的人说道，信是零亲自放在朽木家位于流魂街的商铺里的，虽然当时明白应该立刻把人拦下来，但是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原本还在店内的人就不见了，派出了周围的人在附近搜索了一个来回，同样是夜间，找不到可能留下的踪迹，那是东流魂街的一区，零只是凭着平时管理账目的记忆知道那里有一家属于朽木家的店而已。
　　用力把那张短短的字条揉在掌心，白哉紧锁的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皱得更加厉害了，这是……不打算回来了的意思么？
　　她好不容易活过来，好不容易留在自己身边，如今她要……这些天虽然有人问起零为什么离开，但白哉始终没有解释过一个字。没有人比他更希望零能恢复记忆，然而他想要她恢复的记忆是他们之间相爱的过去，而不是她之前痛苦的生活，如果说她的回忆是一个过程，一个要经历痛苦的过程，那么他宁可放弃那段回忆，然而他当时的心情，却没有对零说出口，零也没有给他机会就离开了。
　　零，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一定把全部的心事都告诉你，请你不要再离开我了……
　　春雨绵绵了几天，自从四十六席收到零的消息后就沉寂了下去，他们只要确保零安然无恙就好了，从她写来的字条上看来零的状况很好，而且也知道着瀞灵廷内的情况，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便恢复到日常的工作当中去了。
　　星野暗地里观察着，回去之后在零面前没少抱怨，就该让四十六席欺负朽木家久一点，谁让他们家主让零受委屈，当然她也只是抱怨一下零的心慈手软而已，先给零泡了一壶甜茶，然后老老实实去做饭。
　　五番队要来新队长了，听说是很久之前的队长终于被说服回来接任了，星野在晚饭后和零说起这件事。
　　“听说新队长叫平子真子，我还没见到，但是雏森副队长已经见过了。”星野一边咬着米粒一边说，“说是几个月前和蓝染……唔，就是那个时候出来帮瀞灵廷忙的假面军团的首领，实力应该很不错。”
　　平子真子啊，几面之缘。零点点头，喝着茶汤，目光望着从屋顶上不断坠落的雨珠。
　　“新队长明天就要过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队长您带领着我们会比较好呢，大家都很想您的。”星野不无沮丧地说，以前还抱着没准儿过段时间零就会回五番队继任的希望，现在新队长都已经来了，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第二天开始，星野回家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在零面前数落那个新队长，一边说平子完全没有队长的气势，吊儿郎当的，又一边说那个不正经的上司一见到可爱的女队员就扑上去什么“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之类的轻浮话语，恨不得承包了所有队里的女死神一般。
　　最后一跺脚，站在零的面前气势汹汹地说：“队长，我是不会认可那个男人是五番队的队长的，从始至终只有您是我的队长！”
　　零无奈地叹了口气，“星野，我已经不是你的队长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怎么可以！”星野激动地跪到零的旁边，“队长，以前和您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很开心，对我来说那段时光是十分珍贵的，您是我所认可的队长，这个信仰我会一直贯彻下去的，永不改变！”
　　那双死寂了多日的眸子突然泛起了些许波澜，淡红的色彩映衬着璀璨的夕阳，容纳着金色的光芒，回忆是珍贵的吗……但是，有人却说不需要呢……
　　“星野……别再叫我队长了……”
　　“我不要！”想都没想就回答。
　　“如果可以，叫我姐姐吧……”
　　“我不……诶？”星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
　　零托着腮，望着面前冒失无比的女孩，轻轻眨眼，“不愿意吗？”
　　“诶诶诶，要要要！”星野二话不说上前抱住零的手臂，“队长您要收我做妹妹吗？”
　　“你喊我姐姐的话我就当你是妹妹。”零点点头，很认真。
　　“呀呀呀，队长是我的姐姐了！”星野差点开心地跳起来，像个孩子。
　　隔天星野去队舍报道的时候，维持了一个晚上的好心情几乎带着她的脚步旋转了起来。
　　“哟哟哟，由美酱，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啊？”死不正经的声音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星野的脸立刻板了起来，面无表情地接过山崎递来的文件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位置开始一天的工作。
　　啧啧了几声，看着那个从第一天开始就不给自己面子的女死神，听其他的队员说这个四席好像对前任的队长很是衷心啊……没关系，只要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他有的是耐心慢慢调教……
　　背着手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屁股刚沾上凳子，副队长雏森就进来，手里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先是一鞠躬然后放到他面前，“这是和六番队朽木队长的定期联络。”
　　昨天的时候流魂街那边似乎出了什么事，正好是五番队的辖区，但是这原本应该落在五番队的事情却被山本移交给了六番队，于是白哉昨天下午就领着队员出廷了，山本那个老狐狸，明明是他自己劝说假面们回来的，结果他们一回来就对他们表现出不放心的态度啊……
　　平子不知道的是，山本不放心他是一点，而另一点，却是因为流魂街上传回来的目击报告和历史上的某一件事情相吻合，所以派出了有过经验的白哉去，再另一方面，零已经确定在流魂街上了，万一遇到了呢，这概率虽然是千分之一的事，却也并不是不可能。
　　事实上虽然同在流魂街，但两个人是不可能遇见的，白哉去的是东边的，而零和星野住在西边，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而正因为相距太远，才导致某些事情发生了。
　　几天后星野回来的时候零正在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落雨，听到门开的声音她抬起头，温和地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嗯……嗯。”星野小心地看了零一眼，继而有些闪躲地朝一边走去，“那个……我去做饭。”
　　今天怎么了？零的心头浮过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继续望着外面垂落的雨丝，这个春天好像特别喜欢下雨，好不容易开放的樱花估计都被雨打败了吧……心里想起朽木家院子里那天看到盛得艳烈的花丛，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呢。
　　饭桌上，星野一反常态的沉默，眼神盯着饭菜似乎有些食不知味，一直咬着筷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瞅着零又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由美？”零放下碗筷，平静地看着她。
　　星野也放下了碗筷，低着头犹犹豫豫好久，才说：“那个……队里出了点事情。”
　　“平子队长又怎么了？”零垂下眼。
　　“不……不是，不是五番队。”星野小心翼翼地开口，“是六番队。”
　　目光一怔，六番队，白哉……语气低沉了下去，“他怎么了？”
　　“前几天朽木队长带着队伍出廷做调查任务，好像遇上了袭击……”星野声音越说越低，“阿散井副队长返回请求支援的路上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四番队接受治疗，原地留下的朽木队长……”
　　零紧紧抿起了嘴，等着下文。
　　“救援队赶到的时候……当时留下的队员已经全部阵亡了，朽木队长……下落不明，技术开发局到现在还没找到他的灵压……”
　　零沉默了，低下头。
　　星野见状连忙坐到她身边，“姐，你先不要担心，虽然那个朽木队长有点讨厌，但是他的实力也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没准是受了重伤所以灵压讯号太弱我们找不到……”看到零微微攥紧的拳，星野连忙醒悟暗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什么受重伤的……那不是跟快死了没区别么……“呃，姐，我这两天多去问问，暗地里帮你打听点消息回来，你先别慌啊……”
　　“……嗯。”零点了点头，心里却跳动起某种不安，有什么很讨厌的气息似乎徘徊在她身边。
　　瀞灵廷内，露琪亚紧张地等在手术室外面，看着外面的灯灭了立刻跑到门口，卯之花一出来她就开口，“怎么样？恋次怎么样了？”
　　“阿散井副队长的伤暂时是控制住了，但是……”说出一个但是，马上就看到面前的人绷紧了神经，“但是他伤得太重，短时间能是不能下床了。”
　　还好，只是不能活动而已，露琪亚终于松了口气，这一个可以放心了，可是还有一个……
　　卯之花看着片刻放松后又紧绷着神经的露琪亚，低声问：“朽木队长还是没有消息吗？”
　　露琪亚摇摇头，“搜索队已经派出去了，家里的护卫也出动去找了，没有任何消息。”最担心的还是失踪的白哉，技术开发局那边已经问了好几回了，就是没有检测到白哉的灵压，最坏的感觉笼罩在她心头。
　　卯之花微微叹了口气，正好看见了那头走来的浮竹，“怎么样？”
　　“询问了几个意识清醒的队员，果然是那种东西啊……”浮竹的脸色不大好看。
　　卯之花转身看向病房里还处于重症监护的恋次，“出了这种事，零居然不在，真的是……”
　　无。
　　原本以为那种东西在尸魂界的历史上只是千年一遇，但是，距离上一次还是五番队队长的零和六番队的白哉一起把误闯尸魂界的无消灭清除之后，半年多的时间，它又出现了。
　　“现在还是加派搜查的人手，扩大搜查范围，争取早点找到白哉。”浮竹表示出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的态度，何况是在露琪亚的面前。
　　卯之花朝拐角处的地方一瞥眼，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如果真的是那种东西的话，朽木队长万一像上次那样被附身，我们这里除了零，没人救得了他。”
　　“怎么会……现在嫂子……”露琪亚听到卯之花这样说表情顿时有点灰败，零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而且自从上次瀞灵廷方面得到她的音讯后，白哉也只是在流魂街那边叮嘱了家族的成员多留个心眼，现在这个时候要再去找零，那家族这边就再也腾不出人去找白哉了，何况这一个一个，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
　　浮竹有所感应地朝着卯之花递出眼色的地方看过去，似乎明白了什么，附和着卯之花的话，“啊，是啊，那种生物上次涅队长就已经证明，如果被附身的话……剩下的时间就很短了。”
　　躲在角落里偷听的星野暗暗低下了头，悄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