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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七章 社团与学生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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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推着单车,仰头看着头上的嫩芽,绿绿的、嫩嫩的,无比娇柔。冬去春来,这是她少有的如此认真地欣赏一片初春的绿叶。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她放下仰起的脖子,看着喷水池道路的那头。三个身穿黄色球衣、背着球袋的高俊少年朝她走来。
“弦一郎、幸村君、柳君,下午好!”幸村精市和柳莲二是她的同班同学,前几天刚认识,弦一郎还曾专门拜托他们照顾自己。
“下午好。”
“下午好。”
“阳子。”
走来的三位少年,一位是她的表哥,黑色短发、刀裁的脸,利落正直;旁边一位则是温和俊美路线的幸村精市,淡紫头发,面容俊美不似凡人,脸上似乎永远带着三分笑意;最后是柳莲二,如果不是他手上似乎永远能变出本笔记,她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温润君子。班上的女生曾跟她八卦,说这三位便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三巨头”,其中的幸村精市更是立海网球部最不可招惹的人,也是整个学校情人节收到巧克力最多的人。关于这两点,她都是信的。
“真田今天比赛可是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对手呢。”在暖阳里,幸村笑得眯起眼睛。
阳子知道今天是立海网球部的正选选拔赛。于是弯起嘴角,“呐,恭喜,进入正选。”
真田压了压帽子,“嗯。”顿了顿,“我们走吧。幸村、柳,明天见。”他朝好友点点头。
阳子跟着道:“幸村君、柳君,明天见!”
“两位,明天见。”
“明天见。”
告别好友,真田和阳子并肩走在立海绿树繁茂的校园道上。阳子推着车,车轮转动发出轮胎和地面摩擦特有的细微声响。
“社团活动怎么样?”
“挺好的,井上君关于植物的知识很丰富。”
真田微微皱眉,他记得剑道女部的部长姓秋田,“你在哪个社团?”
“园艺社。”
真田转过头看向阳子,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阳子也停住脚步。
阳子的表情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就是让真田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你适合剑道社。”
春风尤寒,卷起脚边落叶,吱呀的单车声又响起,树影在头顶缓缓移动。阳子边推单车边走,“哦”。
真田抿紧了嘴,又放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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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明月。自远到近,卷起细碎白浪翻滚上岸,远行船只的灯光在视线里忽闪。
“夜晚的大海?”迹部走进画室,站在作画人的身后,双手插兜,语气淡淡脸上也看不清表情。
“对”,画者拿笔的手渲染完画上最后一角天幕,红发伴着线条明晰的五官转过来,“满月的夜晚。”
社团结束后画室的人基本走完了,只有小牧山哀留在这里给这一个星期以来的作品收尾。空旷的教室里现在只有迹部景吾和他两人。
“不错的画。”
“谬赞。”
空气里隐约弥漫起火药味。
“为什么想进秘书部?”
“如果迹部君肯让贤,学生会长也挺适合我的。”似乎是一声轻笑,“迹部君不要多想,我进秘书部不过是觉得那里适合我。”
迹部灰色的目光看向小牧山哀,好似要洞悉一切。后者从容迎上,平静的双眸后好像有一层厚厚的墙,“不可以吗?”语气里仿佛酝酿着欲来的风雨。
迹部面无表情,转身。
“迹部君。”
停住。
“你应该明白,无论如何,我是一名小牧山!就像小牧山亮、小牧山阳子一样是一名小牧山!”他在两个名字上加上重音,转过身来,身后的月色似乎映亮了他的侧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苍白月光里;红色头发葱茏弥漫,脸孔近乎妖异。
迹部没有回答,原地停了停,抬步离开,大步流星。
“如果他真的那么想加入学生社团,美术社、跆拳道社、甚至灵异社,随便他!中途转学来的学生只有等到下一学年的开始才能申请加入学生会,这、是、规、定!”
迹部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推门而入的市原西和随之进来的今井寺鹿。迹部的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市原的短发整齐到棱角,表情压抑着激动;今井寺则面无表情,目光疏离。
今井寺把手上一张薄薄的纸放到迹部面前,“学长,我想知道你同意小牧山哀进入秘书部是出于什么考虑?”
纸上是一份入部申请书,申请书下面是迹部的同意签名。这是昨晚他批复的文件。
迹部坐在皮质大椅里,“学生会规章里并没禁止学生在学期中途入会,只是这样的学生入会要经过有关联部门的部长和学生会长的同意。因为以前没有学生像小牧山哀这样干过,所以很多人误以为……”迹部看向市原西,“转学生只能等到下一学年的开始才能申请入会。”迹部说这些话时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在论述一件事情。
对面两个人同时沉下脸,她们确实没想到规定是这样的。小牧山哀拿到了秘书部代部长,二年级的平子,的同意;现在又有了迹部的同意,加入秘书部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两个茶餐厅前任和现任副理互相对视一眼。
今井寺鹿直接问道:“学长为什么同意?”
迹部转着手里的笔,目光垂着,黯淡的天光照到他挑起的发梢,然后他抬起头来,“因为他是一名小牧山。”
今井寺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市原学姐,我们走!”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关上。
“市原同学,今井寺同学,走得这么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声音响起。
市原西和今井寺鹿同时转身,看到楼梯的拐角处倚靠着一人,身形颀长,红发白肤;在光线晦暗的走廊里如隐藏的剧毒毒蛇——小牧山哀。
双方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冷凝着。
“为什么你要进秘书部。”
“呵!”小牧山哀低头轻声一笑,再抬起头,从阴影里走出来,一柱光线正好照在他脸上,“因为小牧山亮和小牧山阳子所拥有的一切,我都要夺走。”轻声慢语,却有如薄薄的刀锋割开空气。
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楼里慢慢变小,迹部从无人注意的角落走出来。
抬头,东京春初,细雨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