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灯火阑珊处》妙手空空呦

20、忍足侑士番外一 情事

　　我遇见一个女生，头发是直的，背脊是直的，连腿都是又长又直。
　　她叫市原西。
　　高等部一年级第一天报到，我在教室里遇见的第一个人。
　　她的成绩很好，期中考试年级第二，只比迹部差了一点点。我一边笑着一边来到她桌边。“呀嘞呀嘞～市原桑真的很厉害啊，年级第二。”
　　她只是淡漠地看了我一眼。
　　“嗯。”
　　只回了一个字。

　　有一天岳人在训练的空隙跟我说：“侑士，你怎么最近爱上喝茶了？那可是老人才有的习惯呐。”
　　“有吗？”
　　岳人理所应当点点头，“看你训练完后老往学校外的餐厅跑。”
　　我用惯有笑容做盾牌，“是吗，没发觉啊。”慵懒的关西腔被发挥到极致。
　　岳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迹部一句话叫去练球。向他摊摊手，我今天的训练任务已经完成了啊。
　　校门外的茶餐厅，门前的绿萝盘曲缠绕，木石墙壁披上一层绿衣，风一吹就荡漾开去。我透过窗户，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

　　我真的好像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半倚在温泉馆的门柱上，望着你，而不远处的你正望着另一个人。

　　“市原同学，你怎么会在这儿？”周末经过一家体育用品店，你正在挑选网球拍，对面一整面墙上都挂着形形/色/色的拍子。
　　你抿了抿嘴，没说话。
　　“是你自己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来帮你挑挑，我自认网球方面水平还不错。”
　　“谢谢。”你轻声答。
　　我转头看向墙面，“不客气。”你的脑袋陷在黄色的宽厚围巾里，让我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太温暖了。

　　明阳春日之后来到夏天，失去手冢和越前的青学在全国大赛的决赛中败北。小牧山部长甚至没来得及上场，冰帝就在第四局取得胜利。第一次捧起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站在领奖台上，云霞、彩带、欢呼的人群……
　　“明年就交给你们了。”小牧山部长对我们如此说。
　　“嗨！”
　　然后他拍了拍迹部。
　　咔嚓，新闻部的左井嘴里念叨着：这张照片好这张照片好。我凑过去看，照片上小牧山亮和迹部相视而望，眼神笃定，带着前后辈之间的信任期许，背景是金色的奖杯和五彩缤纷的欢呼人群。
　　我从照片上移开目光，看向照片里的两个主角。
　　“来年，会是冰帝全国大赛二连冠！”
　　“——嗨！”穴户、岳人、慈郎都兴奋得握起拳头。往后看，观众席上的凤和日吉的眼睛都亮得惊人，桦地也站了起来。
　　最后，在一片雀跃里我看到了你，蓝色运动服，长发高束随风扬起。但你眼里看着的人不是我，纵使我站在喧闹人群的中央。

　　暑假漫长。
　　在夏日的开头，迹部对我说：“这个暑假有些事，联系会比较少。你不要忘了练球，开学进不了正选可不要来求本大爷。”
　　我叹一口气，迹部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中岛雪美的悠长嗓音从黑胶片里缓缓流淌出来……
　　在网上音乐论坛里看到有人说在老城区的某个深巷里的唱片店看到过中岛雪美这张上世纪七十年代发行的黑胶唱片。唱片店狭小凌乱，从地上到天花板挤满了无数年代歌手的黑胶碟。我汗流浃背地找了许久才从一个缝隙里找出想要的那张。付了钱，心满意足地踏着步子出门，那时天空上堆积有厚厚的云。
　　然后，啪、啪、啪……
　　我走过转角，时光如同透过滤镜的慢镜头回放：市原西束着马尾，一张小脸挂满汗水，手里的银蓝球拍是当初我选的那支。四周都是老旧的楼房，绿色的铁丝网，灰黄的风景里，没有太阳的下午她挥抽的银蓝球拍划出了唯一的亮色。
　　我找了魔似的走过去。我想，爱情对于我来说是件身不由己的事。
　　“市原同学，以后一起练球吧，反正我一个人练也没什么意思。”

　　“市原，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怎么样？”

　　“阿西，你这个回球方式不对哦。”

　　……

　　时光连绵，从立夏一路走到立秋，我和你一起的记忆都像中岛唱的歌，安静、彷徨、矛盾，最后潮湿得不成样子——
　　“阿西，迹部二十岁前就要订婚，这个暑假应该是和家里安排的未来夫人在一起。”
　　你的身子僵了僵，然后转身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记得，那天天空有厚厚的云，阳光都透不下来，我的心里下起了雨……
　　我一直没问你，为什么要开始练网球；我一直没说，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你们对这样的情节安排有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