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潮有信》笑客来

4、第 4 章

　　他们回来的晚了，饭堂已经放过饭了，陵越去厨房做了晚饭，端回了临天阁，回屋时看到屠苏正在打坐，便道：“屠苏，吃饭了。”

　　屠苏闭着眼睛打坐，一动都没动，道：“我在练习辟谷之术。”

　　陵越将手中的托盘放下，道：“辟谷之术要想练成，不在一朝一夕，哪日你准备好了，我陪你一起练，今天还是先吃饭吧，身体要紧。”

　　听得陵越这像老妈子一样的啰嗦言语，屠苏心中升起一股烦操，睁开眼睛看向陵越，怒喝道：“我叫你别烦我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这话一出，陵越神色一变，屠苏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还未待说什么，却见陵越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屠苏的肩膀，神色慎重，如临大敌。

　　虽然一直以来，屠苏对与陵越这等纠缠不休的关系很是烦恼，可是毕竟与陵越相处日久，一个屋子里住了这么多年，彼此的了解是别人不能比的，眼见陵越此时神色，屠苏瞬时便明白了什么，抬手去摸自己的眼睛，问道：“我的眼睛又有血色了吗？”

　　陵越没回话，可是屠苏知道陵越的沉默就代表默认，一种更加炙热的烦躁从心中升起，屠苏站起来，禁不住的握住案几上的花瓶便向地上砸，砸完后，屠苏颤抖着握紧拳头，咆哮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驱逐煞气！？为什不管我怎么修炼，都不能完全排除煞气！？”

　　陵越看着地上碎裂的花瓶，再抬头看向那几乎有几分近乎崩泻情绪的屠苏，陵越不想说，或者即使他说了如此年少的屠苏也不会明白——人生中有些时候，即使已经尽了十分的努力，可是所期望的，仍旧遥遥不可及。

　　屠苏还很年少，这样的年纪，是做梦的时候，是觉得世界上的一切事情，只要努力就获得回报的年纪，这般年少心性，还不懂得，无能为力这四个字，是一种怎样的沉重。

　　微微叹了口气，陵越转身去拿扫把了，把屠苏摔碎的花瓶扫了起来，收入废盂中。

　　收拾完这些，看着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屠苏，陵越犹豫了下，上前一步，握住屠苏的手腕，一股清凉的真气顺着陵越握住的地方，输入到屠苏的体内，平复着因为情绪波动而汹涌起来的焚寂煞气。

　　陵越在屠苏耳边道：“屠苏，静心。”

　　一夜无眠，两人运功以阴阳相化的法子来化解焚寂煞气，及至东方渐白，陵越收功回气，感觉体内总是让身体感觉发冷的阴毒，也缓解了不少。

　　眼见屠苏还在借着自己输入他体内的阴寒真气化解焚寂煞气，陵越知道，屠苏体内的煞气与自己体内的阴毒不同，不是常绕于体内如水一般柔而不散，相反，屠苏体内的煞气如火，一旦爆发厉害非常，所以眼见屠苏此时还在缓慢运功化解煞气，陵越也不奇怪，径自起身梳洗去了。

　　梳洗完毕，到了天墉城上早课，然后又被天墉城掌教涵素真人叫去托付了考校入门弟子的事情。

　　自从陵越拜入天墉城开始协助涵素真人处理天墉城事物开始，因为陵越的细致稳重，为人又一贯谦和，对待师弟们又总是很有耐心，涵素真人已经越来越习惯当甩手掌柜了，这不，这次也是如此。

　　在天墉城天梯之前，看着来求仙问道的新弟子排成不见尽头的长队，这等情形，陵越已经看过好几次了，倒也习惯，但突地，陵越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神色巨变。

　　临天阁中，屠苏运功完毕，体内那股陵越注入的阴寒真气已经消融完毕，奇经八脉一派清爽，鼓噪的焚寂煞气已经安静了下来。

　　没有焚寂煞气刺激情绪，屠苏心内也清明起来，想起昨日种种，屠苏忽地有些内疚了，昨天，他说话过分了，他应该去找陵越道歉。

　　此时的屠苏还是少年心性，心里决定道歉了，立刻行动起来，出找陵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