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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章·神秘的紫衣女子 ...

  •   贺氏深深一愕,未料对方居然肯此般轻易罢休,倒显出大家闺秀的识体大度,连陈仁卫都不得不欣赏地正色了她一眼。贺氏和陈瑶开不免有些失望,陈花开瞅准了她们这副神情,不禁心中一乐。
      “既然为爹爹的女儿,那女儿我说什么也要为爹爹做点事儿!”趁机飘到陈瑶开的身前,伸手去抢陈瑶开手中那盏白玉瓶,白玉瓶的造型十分精致,小巧得可以一手握完。陈瑶开一回神,突觉握着白玉瓶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传来一阵触电般刺痛,她反射性地一甩手,站在自己身前的人儿如弹簧一般骤然跳起,身子呈弓状地坠落荷花池中。
      荷花池涌起一阵巨浪,陈花开不识水性,只能在水中胡乱翻腾,始终无法靠岸。
      “还愣在这干嘛?还不赶紧下水救人?”陈仁卫见况,大吼一声,一旁的丫鬟们都会水性,纷纷跳入水。一直躲在草木后看热闹的丫鬟家丁们察觉情况不对劲,便连忙偷偷溜走。
      “你啊……”陈仁卫瞪着光天化日推人下池的陈瑶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指着她,“这种糊涂事你也做?”
      “老爷一定是误会!”贺氏连忙帮腔。
      陈仁卫重重地垂下手,“误会什么,这么多双眼分明看见是我们的闺女将花丫头推下去的!”
      “这……”贺氏也无语,转头责备万分地盯着自己的闺女,“你看你……”
      “我……”陈瑶开嚅动着可怜兮兮的嘴,吓得浑身发抖,她低头呆呆地望着自己手,方才分明只是轻轻一甩,力度绝对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推下池的!
      难道是……
      她恍然大若,委屈地娇嚷着,“爹!娘!是陈花开那贱……她冤枉我!她捏了我一把,我才轻轻甩了手……”
      贺氏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顿时明白了什么,她迟疑着拉拉陈仁卫地衣袖,叫了声“老爷”,想要为陈瑶开开解,却见陈仁卫一心停在荷花池上。
      不久,几个丫鬟才将陈花开带上岸,只见她奄奄一息,手中还紧紧地抓着那一盏白玉瓶,看得陈仁卫一阵怜惜。好不容易她终于吐出咽在喉间的池水,意志逐渐清醒,却对着陈仁卫内疚万分道,“爹,对不起,我连庶妹采集给你的露水都弄没了……”
      陈仁卫不以为意,喟叹一口气,安慰道,“哎,倒了就算了!”
      “爹,那可是我大清早起床辛辛苦苦采集给您的!”陈瑶开用哭腔娇嚷一声,陈仁卫却脸色一沉,把陈花开看得好不兴奋。
      “闭嘴!”贺氏连忙厉声阻扰,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陈花开啊陈花开,你怎么突然就变得那么厉害呢?
      贺氏深深不解。
      “爹是她先捏我!”陈瑶开不甘罢休,绕过贺氏,扬起衣袖将雪白莲藕上一记淡青印露给陈仁卫看,陈仁卫烦躁至极,对这个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失望无比,他压抑怒火,沉声道,“瑶儿,你不要得进进尺。”
      “爹,你看嘛!陈花开是个恶毒的女人,她想陷害女儿……”
      话音未落,陈仁卫起身扬手,一个清脆动人的耳光落在陈瑶开无暇的脸上,悦耳得比陈瑶开的笑声还要好听!
      陈花开躺在岸边,冷眼瞧着。陈瑶开啊陈瑶开,你恶毒归恶毒,但未免太嫩了些吧,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得瑟?
      “老爷!”贺氏一声惊叫,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女儿是他们夫妇俩人的掌上明珠,从小在他们身边的如珍如宝地长大着,连轻轻地抚摸她都生怕弄伤她,更何况是打她,可今日陈仁卫却为了个自己心中从未真正接受过的女儿,而对他们的女儿瑶儿大开杀戒。贺氏一时接受不了。
      陈花开将贺氏的痛心浑然收入眼底,她和陈瑶开本与自己无仇无怨,可是来自这副身体的本领,她却对她们母女俩恨之入骨。也许是该让她们受点挫败了,以慰死去的陈花开最后的心愿。
      “娘……”陈瑶开捂着被打痛的脸,扑到贺氏的怀中痛哭,贺氏见她哭成了个泪人儿,自己也忍不住低哭,一方面也是对陈仁卫的所作所为的一种无声责怨。
      陈仁卫老脸沧桑,连连叹息,懊悔不已。说到底最在紧的终究当然还是贺氏母女两人。
      陈花开见好便收,拖着湿漉漉的身子,静静地站起身来,柔声道,“爹,我先回去了。”
      陈仁卫望向她,点点头,并不说话,可是能清晰地从他疲倦的眼底感觉到,陈仁卫对她的态度明显没了一开始的那一层疏离和陌生,而是一种隐不可察的慈祥,看得陈花开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陈花开绕过贺氏母女两人,走了没几步,陈仁卫突然开口,“你会怪我将你许配给那首富之子吗?”
      废话!若是不怪你,真正的陈花开就不会自杀身亡了,是你的自私和贪婪将自己的女儿推入了绝境。
      陈花开缓缓顿下脚步,却是淡淡道,“世人皆知靖都首富之子是个智商不堪之人,我岂能不怪您?而且我怪您的地方又岂会只这一件?”
      陈仁卫有些形愧地低下头,听见陈花开继续说,“所以我想通了,对我来说,嫁谁都一样,只要爹爹心中永远有花丫头......这已足矣。”
      这番话,无疑触动了陈仁卫的心灵,他诧异地抬起来,怔愣地凝望着被自己忽略了那么多年的女儿,顿时自惭形秽。
      贺氏没想到这么一段短暂的光阴,竟让陈仁卫对陈花开的态度产生如此之大的变故,势如破竹,让贺氏想阻拦都阻拦不住。更没想到的是,平日那木讷懦弱的陈花开居然能道出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来,难道是她以前一直在自己面前装?
      陈花开没想事情会超乎自己想象中的顺利,不仅教训了陈瑶开、给贺氏下了马威、在陈仁卫中心塑造了好女儿形象,还轻而易举地成功申请换了屋子,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无缘无故地看那老奴的脸色了。
      “没想到,花开姐姐你为了陷害陈瑶开,居然拿性命去拼。”回后山的路上,小竹儿像个缠人的小女猴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刚才她捏了陈瑶开一把,然后自己弹起来坠下荷花池的那一幕,在小竹儿的角度下看得一清而楚。
      “怎么啦,心疼我欺侮你的心上人?”陈花开回头搓搓她小巧的鼻头,调侃道。
      小竹儿不以为然,闷闷哼声,“小竹儿只是没想到,失忆竟能让一个人的性子变化如此大,甚至连游泳的本领都遗忘了。”
      “噢?难道我会游泳?”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身处的靖国是一个追崇安全意识的大国,无论男女都被国律限制必须十二岁之前学懂水性,所以一般来说极少人是不懂水性的,除非自身有特殊情况,不过小竹儿见你四肢健全的,也不像属于那一部分的人。”小竹儿上下仔细地打量着陈花开。
      “你傻呀,我小时候被放在后山长大,即便后山有条小溪,但凭着奶娘对我刻薄的态度,你认为她会教我游泳吗?”陈花开心虚地说着,可同时也觉得自己说得言之有理。
      “哦。”小竹儿恍然大悟。
      陈花开走在前面,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继续说,“小竹儿啊,你说你经常爬墙溜出府外,可是我刚见府墙那么高,不是你我能爬得出去的,莫非是府中有什么洞穴之类,而你正是从那些洞穴中爬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妨告诉我位置,离出嫁之时远剩两年,光阴漫漫的,我难保有天不会想着拒婚,从而逃出这个陈府……”
      陈花开絮絮不休地说了好多,可回应她的背后几棵矮树的萧萧飘叶声,她心觉不妥,猛地回过头——
      小竹儿消失了。
      陈花开知道她向来都是这般来去无踪,便无多想,可是至那次以后小竹儿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哎呦!放开我!”
      陈府外一条偏僻的小巷落,一个修长飘逸的紫衣女子环抱着一个十二的小女孩缓缓落地,小女子挣扎地从紫衣女子的怀中弹出,一下子蹦出了几丈远的距离,蛮横倔强地瞪着紫衣女子,“干嘛每次都这样捉我!”
      紫衣女子一袭乌黑飘逸的长发,似乎出门太急,脑后只用一根温润的羊脂钗随意固定造型,额上几缕发丝散乱,因此将女子的淡眉细目衬出无限慵懒。听了小女孩的话,紫衣女子邪魅十足的眸光略带宠溺地说,“别贪玩了,爹和大哥行商归来,娘让你赶紧回家吃饭,要不然后果自负,我可不会隐瞒这几个月里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小女孩神色一紧,而后鼓着小脸气呼呼道,“你威胁我?”
      紫衣女子眨了眨眼,“难道还不够明显?”
      小女孩闷哼一声,转身飞快地跑出大街!
      “喂,去哪?”紫衣女子问。
      “当然是赶紧回家啦!”
      紫衣女子嘴角一扬,飞身过去一把揪住小女孩的衣领,将她往自己怀中带起,然后一瞬间幻成了紫色的暗影,在靖都街道百姓们的头顶上移形般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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