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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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小赵镇静的取药记医嘱，联系邓烨家人，跟公司协调工作，只会团团转的陈若言百无一用。小赵非常不满陈若言吃了邓烨那么多饭却派不上用场，颐气指使：“这两件你收拾回去，再拿几件宽松点的过来换”，“你回去拿两本邓哥常看的书回来给邓哥打发时间”，“这个……”
陈若言一一应下毫无怨言，倒是邓烨出声阻止了，“内裤就别拿回去了，你拿两件新的过来就行，在抽屉里。书拿我床边那本。”他看小赵一眼，小赵不满的撇撇嘴，大概觉得自己是有些逾矩，没做声响。
陈若言没注意到邓烨使眼色，走之前还打招呼“邓哥，你还有什么要带的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给你拿书。我马上回来。”
邓烨躺在床上，说“嗯，我不急，你回去好好休息会儿。”
小赵看陈若言合上了门，坐在床边仔仔细细查看了点滴的流速和余量，才闷闷不乐的开口，“邓哥，你对陈若言也太好了吧？”
邓烨只当他小孩子脾气，笑笑安抚，“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内裤这种东西总不好让他带回去洗吧？”
小赵说，“只是让他带回去先，又不要他洗。”想了想又说，“反正你捡他回来还让他赖着，不也没把他当陌生人么。”
邓烨张了张嘴，想起陈若言电脑里他看见的那个联络人，还是没有告诉小赵，“就多个房客，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爱计较？”小赵本来还想辩解两句，又想不好怎么说，闭上嘴死死盯着点滴下漏。
陈若言第二次进邓烨房间才有闲暇细细打量。和整体装修一脉相承的简约风。洗浴间关着毛玻璃门窥见不了内部，白色大衣柜顶到房顶，大床上平整铺着浅灰色竖条纹的床上用品，靠近落地窗的一边摆放了一张藤木摇椅，白色的羊绒毯随意堆放在上面，边上的小茶几上摆了玻璃烟灰缸，没有烟蒂，但凹槽中留着一些水。陈若言住了这么久没见过邓烨抽烟，算是意外认识。他想起邓烨说要床头的书，反扣在床头柜上，是翻到一半的《演员的自我修养》。看书籍装祯和有些起皱卷起的页脚，应该是反复翻阅已久。陈若言翻出两盒新内裤，顺眼瞥到了尺码，撇了撇嘴。并没有随意翻动查看其他东西，走出房间合上门，陈若言才察觉刚才在邓烨房里似乎一直有一种萦绕在鼻尖的暖意。凭记忆嗅觉判断，大概是午间的松林。冷冽的清新伴随温煦的阳光。
陈若言打电话给小赵，放一件东西报一件。问有没有遗漏，小赵嗤之以鼻“就内裤和书，你有什么记不住的？”语气不耐烦又鄙夷，纵是陈若言这样对情绪不敏感的人也听出了不满。
陈若言抓了抓头发有些难堪，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补充说，“你问一下阿烨，还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一起带过去。”
小赵说：“邓哥睡着了，没什么要带的。”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你也忙了一晚上，休息一会儿再过来吧。”
陈若言忙道：“不用不用，我反正没什么事要做，也不是很累。你要吃什么吗？我买了带给你。”
“不用了，你休息会儿再过来。我晚上有事，还要你陪邓哥的。”
陈若言答应下来，设好闹钟，才躺下。生理上的疲倦感如波涛袭来，半梦半醒间脑子里匆匆略过一遍他回国之后被邓烨捡到，跟邓烨一起生活受他照顾，还有昨晚邓烨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和一脸虚弱的被推出手术室景象。
陈若言是被来电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是哥哥不放心独身一人回国的弟弟打电话来关心。听到他沙哑带着瞌睡的嗓音，接连逼问，陈若言将回国后跟邓烨的一系列故事都报备了一遍才让陈德宸放下心来，又嘱咐他防人之心不可无。陈若言不满哥哥小人之心，有意辩解，陈德宸又换了个话题。
“白霄说你没有联系他？”白霄正是他给陈若言找的国内“监护人”，跟他是大学好友，两人一见如故感情颇深。
“嗯，我最近可能也没时间联系白大哥，阿烨出院后应该会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随意回答的话却亲密熟稔的落在每个人耳里都无法相信只是房东跟房客的普通关系。陈德宸沉默了一会儿，只能说，“好，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如果有事情就找白霄，我来得及的话圣诞回去找你。”
陈若言说好，挂了电话跟预设的闹钟已经没差多少时间，冲了个澡又赶赴医院。
陈若言神色匆匆的进来，邓烨应该醒来有些时候了，半靠坐在床头翻病历。放下东西，邓烨招手让他过来，存了心逗他：“能认出上面的字吗？”
陈若言凑近邓烨，闻到他身上有浅淡的消毒水味，脑子里登时浮现“他受了好多苦”的念头，觉得割阑尾大概也是了不得的大手术了。他本来就认识一些常见字，龙飞凤舞的“医生体”对他来说难度太大，病例翻来覆去，最后承认只认识封面上的印刷字。
邓烨倚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他，让他心生羞恼，反问一句“那你认识？”，出人意料的叫邓烨哑口无言，连蒙带猜的认出“炎”、“饭后”、“作息”几个字，陈若言毫不客气的咧嘴大笑，路过的护士敲门让他保持安静。
“小赵被公司叫回去了”陈若言问起小赵，邓烨回答他。
陈若言默默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游天外。邓烨翻了一会儿书，可能有些精神不止，又让他帮忙摇低床头躺下，“你很无聊吗？”邓烨一再拒绝请看护，小赵也觉得自己都会在医院陪护，没什么要紧的。所以他一走，剩下个只能跑跑腿的陈若言就不方便很多。
陈若言没接他话，帮他躺下后给他扯好被子，又不知搭上了哪根筋，“阿烨你要上厕所吗？这瓶水也马上挂完了。”他过来后已经换过一瓶，算来已经挂了一瓶半左右，据他早上观察，邓烨一般挂2瓶水会去一趟洗手间。
邓烨被囧了一下，刚想说不用却尿意袭来，强装镇定的，“等这瓶水挂完吧，麻烦你了。”陈若言连连摇头。
护士过来拔过针，陈若言就一脸兴致勃勃的搀扶邓烨下床上厕所，兴高采烈的让邓烨生疑。“小言，怎么了？”
“没有啊，我扶你上厕所嘛。诶，你不进去吗？”
“不用啊，厕所里有扶手，我自己可以走。”
“啊？”邓烨不明所以的推上了厕所的门，陈若言本想check一下是不是货真价实跟内裤上表明的尺寸一样，没想到算盘打空，等着邓烨出来再帮他扶过这小段没有扶手的路。
这两日邓烨还只能输营养液维持体能，等排气后才能吃些流食。陈若言原本是颇有义气的打算陪他饿肚子还跟邓烨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绝对不会“吃独食”，熬到近七点，肚子时不时的咕咕声让邓烨看书都断了思绪。
“小言，你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是不是打扰你看书啦？我去外面待一会儿？”
邓烨上下扫视他一遍没说话，陈若言走出了病房。
陈若言推门而入，邓烨还在看书。“嘿嘿，我刚才下楼逛了一圈儿，住院部下面的花园挺大的啊。阿烨，你是不是该休息了？”
邓烨眼皮都没抬，揭穿他，“一股油烟味，你去哪儿散的步？”
陈若言孩子气的吐舌头，却也不显得难看，“我发现医院边上有家红烧牛肉面还挺好吃的，我明天带小赵一起去吃好了。”
邓烨像是大人对被宠溺的小孩无可奈何的那样笑了一下，“你晚上回去吧，这儿又睡不好，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小赵明早就会过来。”
陈若言连连摆手，取过昨晚买好的洗漱用品，自顾自去洗手间打水，“那不行，我觉得小赵很讨厌我，如果我今天晚上不留这儿，明天他肯定会把我赶出你家的。”将毛巾放进水盆浸湿拧干递给邓烨，“你能擦的地方自己擦，我帮你擦你弄不到的地方。”
邓烨说，“那是我家，我说了算。”
他有些吃惊陈若言熟悉的看护动作，陈若言可能感觉到自己在邓烨心中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形象，说明了一句，“我很厉害的，我爸爸去世前都是我在医院陪他。”
邓烨只知道陈若言有个很疼爱宠溺他的哥哥，不清楚他家庭情况，一下子只有尴尬的沉默，憋了半天：“对不起啊”
陈若言倒是摆摆手非常随意，“还挺久的了，看来我的看护本领一点都没有陌生。”昨天的方寸大乱是因为过于紧张，今晚只有他一个人陪着邓烨，陈若言很男子汉的想，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阿烨这个病人。催着邓烨解扣子擦身体。
邓烨腰间缠着好几圈纱布，医院的白炽灯特别亮，裸露在外的蜜色身体在白炽灯下都放着光，陈若言没注意到那么多，“算了我来擦吧？还是有点冷动作要快一点，你又不方便弯腰什么的。”询问的口气却已经拿过邓烨手上的毛巾，重新拧了一把贴上了他胸口。
湿润的热气突然覆上，邓烨猛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怀疑起陈若言刚才说自己“很厉害”的说辞。陈若言小心翼翼避开纱布从下往上一点点擦拭身体，看到邓烨胸口两点因为热气微微发红挺立时，靠小腹涌起的一股热流确定自己喜欢上了邓烨。
他想起学过的一个成语“福至心灵”，觉得应该再有个成语告诉大家，欲望来了，人也会变得特别机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