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光源》落小珈禾树

11、第 11 章

　　今天他们来到一处农庄，男士们钓鱼，一旦有鱼上钩，便欢呼雀跃的像一群孩子。女士们在凉亭里围了一圈，各说各话。周子华给她普及的时尚知识今天派上了用场，柳孜想起她把植村秀和吉米周混淆的时候，周子华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脑袋说：“你个下里巴人！”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女士们说着说着，便聊到娱乐八卦，柳孜安分地当听众，听的津津有味。

　　中午大家让农庄准备厨具和米面肉菜，问了一圈，只有柳孜会做菜，于是被安排担任厨师长的职务。

　　农庄把猪肉、生鱼、活鸡处理好，柳孜把鱼分成两拨，一拨做鱼汤，一拨做清蒸鱼。鱼汤也简单，热锅凉油，把鱼煎定型，往里添料酒，切几片生姜丢进去，加水熬煮。麻烦的是烟，不知道是风向还是柴火没有完全燃烧的关系，浓浓的烟一会往东一会往西，熏得她泪眼朦胧，正郁闷，旁边一张湿巾盖到她脸上，擦干眼泪，卫伯溪蹲在那调整柴火，没一会，烟消云散，柳孜很是敬佩，这位才是真正的高手，深藏不露。

　　“我不知道你还会烧柴火。”

　　“这有什么，小时候后山的野炊都是我的功劳。”

　　“你们每次出来，都要带女伴吗？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上。”

　　“老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顿了一顿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看大家都带，我也只好带一个，幸好我带的这个功能齐全，总能帮得上忙。”

　　柳孜当做没听到他话里的调侃，把焯过水的鸡肉倒进油锅里翻炒，滤掉油，加了番茄做成番茄烧鸡，酸酸甜甜很可口。烤全羊是农庄里就有的，再随意做点青椒炒肉，红烧豆腐，清炒西兰花，两盘青菜，一桌子很快就满了，大家吃得开心。

　　洗手间一向是八卦聚集的地方，柳孜刚想推门出去，听到外面有声音说：“卫伯溪带来的那个，倒是面生的很。”

　　“看起来很清纯，和这群二世祖混在一起，一点不搭嘛。”

　　“什么二世祖？这可是B城军政商还有文化界赫赫有名的人，随便一个出去都可以只手遮天的。”

　　“哎，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卫伯溪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有私生子了。”

　　柳孜后悔刚刚的迟疑，错过了最佳出去的时间，只好原地呆着等待她们结束。

　　“传闻毕竟是传闻，这里谁还没两三个扑朔迷离的传闻。”

　　“说的也是，卫伯溪谁敢碰啊？周子熙不是在那摆着么？”

　　“我觉得他俩成不了，我可碰到周子熙和卫叔礼好几次了。”

　　“人那是小叔子和嫂子。”

　　“看起来不像。”

　　声音渐渐远去，柳孜推开门出来，脑海里闪出几个字：八卦娱民技能get√。

　　吃过饭，卫伯溪把她带上小船，摇着摇着，小船分开荷花荷叶，进入荷花池深处，农庄在船上准备有剪刀，柳孜看上哪一朵莲蓬，或者荷花，咔嚓一声剪断，放到船上，想到“辣手摧花”忍不住笑出声。

　　卫伯溪剪一张荷叶，倒扣在她头顶上：“别把咱家姑娘晒伤啦。”又剪一张，扣在自己头上说：“别把咱家姑娘的小白脸晒黑了。”让她笑的肚子痛。其实她准备的很充分，长衣长裤，从头到脚遮挡的严严实实，涂了好几层防晒霜隔离霜，并不担心后果。

　　将小船停在一处，卫伯溪拿出渔具，和刚刚男士们钓鱼用的鱼竿不同，这次用鱼竿只有一双筷子的长短，一头挂着鱼线和鱼钩，穿好鱼饵递给她说：“用这个才有意思。”

　　碧波荡漾的荷花池，卫伯溪认真钓鱼的样子非常迷人，神情悠闲自得，嘴角带着笑，微风吹来，荷花摇曳身姿，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彩，柳孜很难把现在的他与工作时不动声色处理好难缠的客户的样子联系起来。

　　晚上，柳诤照例去了兴趣班，张姐在厨房里准备柳诤的宵夜，柳孜坐在一个绿油油的网站上更新小白文，电脑里放着棒子国女组合的最新单曲。

　　“今晚陪我去出席一个宴会吧。”卫伯溪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柳孜吓了一跳。

　　“我没见过那种大场面，最容易自乱阵脚，你打算让我丢你的脸？”

　　卫伯溪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说：“社会学家茶座的场面还不够大？你不是应付得很好吗？”

　　“陪你出去又不是我的工作。”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她去过社会学家茶座。

　　“就当帮我个忙呗，万一我喝醉了对别的女人上下其手影响多不好。”

　　“让你秘书去好了，或者你的青梅竹马。”

　　“她们没你撑得住场面。”

　　柳孜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误上了贼船，明明不想去的，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坐在卫伯溪的车上，默默地想：卫伯溪运营一个公司，必然有过人的地方，这么单纯的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幸好不用穿着礼服高跟鞋，她换了一身三件套的正装，穿着中跟鞋，乐得轻松。卫伯溪对她的服装倒没多说什么，车子很快到达宴会地点，不是酒店，倒是普通的独栋别墅。

　　大厅里灯火辉煌，男士们西装革履，女士们端庄典雅。

　　柳孜想起网络上有人问：找一个美女做女朋友是什么感觉。神回复：别人会觉得你特别有钱。

　　柳孜挂在卫伯溪的臂弯里，悄声对他说：“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精英界？”

　　卫伯溪笑了一声，回答：“这明明传说中的学术界。”

　　柳孜认真一看，真的看到不少熟悉的面孔，“难怪这么多‘绝顶聪明’的人，不过既然是我们学术界，你在这不是不伦不类？”

　　“我作为陪衬，可是家属里最亮眼的，你应该感到骄傲。”

　　两人边走边斗嘴，到了宴会主人面前。宴会主人的夫人是一位气质古典的中年美妇，绾着整齐高贵的发髻，除了手上的戒指，全身没有一点多余的珠翠。

　　看到卫伯溪惊喜到：“伯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的。”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他。

　　“周伯母，您越来越有气质了。”转头对宴会主人说：“周伯父，前段时间就听说您回国，一直没有机会上门拜访，是伯溪的不是。”

　　周定平一脸慈祥，拍拍卫伯溪的肩膀说：“你们小一辈的都忙着搞经济建设去了，谁有空关心我这个老学究啊。”

　　“周伯父批评的是，今儿正给您带来一位小学究呢，这是柳孜。”

　　周定平一脸诧异，“社会学的那个柳孜？”

　　柳孜微笑着弯腰问好：“是，周教授您好。”

　　周定平抚了抚下巴上的一撮胡须，点头道：“不错不错！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

　　周伯母对卫伯溪说：“我正打算骂你呢，把子熙丢一边，带了这么一位漂亮姑娘过来。”转头抓了柳孜的手又捏又摸：“我们家老头常念叨着要亲自会会你，今天赶巧了。”

　　周定平叫过几位学者，一一向他们介绍柳孜，眼里满是欣赏。

　　“周伯父伯父母，伯溪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寒暄过后，卫伯溪拖着柳孜向餐饮区走去。

　　柳孜皮笑肉不笑地说“周家真是人才济济，这一位是周子熙的谁？”

　　“周家一位长辈，学问做的极好。”

　　宴会的确无聊，卫伯溪不知道去了哪里，柳孜一个人在自助餐饮区寻找美味：牛排太老，羊小排腌的倒是入味，沙拉还行，这个蛋糕太干，那个布丁倒是不错……几乎把所有的东西试了一遍。
　　偶尔有搭讪的，她轻松打发掉，大厅右手边有一支小型乐队在演奏，满场的贵族做派。她渐渐想起这位周定平是谁了，英文名叫Weber Chou，英裔华人，大名鼎鼎的人类学教授。

　　柳孜往院子里走去，园丁在院子里种有不知名的花，淡淡花香随着夜风，慵懒地环绕在空气中，在秋千椅坐下，闭上眼睛摇晃。

　　“原来你在这里。”突然有人出声，柳孜一惊差点把手里的红酒泼出去。

　　“你是鬼魂吗？走路一点声音没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好害怕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做亏心事？这宴会全是名人，我正心虚呢。”

　　“我也不敢露面，全是搞学术的。”卫伯溪嗤笑一声，对柳孜伸出手：“这位小姐，是否有幸请您共舞一曲。”

　　“我只会跳啦啦操，不会那个。”

　　“慢四就是使劲抱使劲抱的，有什么不会？”卫伯溪嘴里说着油头的话，表情却不见轻浮，一脸正经的样子，拉过柳孜的手，带入怀里，慢慢摇起来。

　　柳孜跟着他的步伐，随着大厅里隐隐传来的音乐，摆动身体，腰间的手令她很有安全感，怀抱很温暖。卫伯溪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在她头顶印下一个吻，柳孜被头顶的轻触唤醒，突然觉得荒谬极了，两人在这无人的地方跳舞。

　　一曲终了，彼此眼神交织，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柳孜脸上一热，匆匆转开视线：“我们还是回大厅去吧，这里有些冷。”她刚要转身，腰间的手突然收紧，下一刻，她的唇已经被卫伯溪的覆盖住，她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被抱得更紧。微凉的唇彼此交融着，腰间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渗入皮肤，她觉得身体热起来。卫伯溪很有技巧，没有很激烈，却让她呼吸困难，怎样都无法避开他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柳孜低下头，在他怀里不说话，从他胸腔的起伏中知道他在笑，“你啊你，居然还会和我害羞。”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比前半段更无趣，后半段开始不久，卫伯溪拖着柳孜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