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花》雨夜怪

9、第 9 章

　　[知我者，雨菲也！]馨翼投给雨菲一个唯美的笑容，随后将球拍换到了左手，右手拿起了球。
　　“额？”雅雪木呐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左手？”场外人议论纷纷。
　　“藤原同学，当你们部长换成左手拿球拍时，速度和力量都会有所下降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乾说完合上了自己的宝贝笔记本。
　　雅雪撇了撇嘴，她自然知道从右手换到左手力量和速度都会发生变化，问题是这并不是重点，她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馨翼要换手。
　　馨翼相信，乾学长的笔记所记录关于自己左手的资料，肯定不止一点点，而他告诉雅雪的却如此的模棱两可，难道是他有心隐瞒，既然如此，那索性什么都不说不是更好。不由得觉得，青学的人是不是都在向不二的性格发展。摇了摇头，再次开球。
　　[曾经，我们站在同一起跑点上，可是，逐渐的你离我们越来越远，难道我们无法摆脱这样的差距吗？]雨菲眉心紧皱，脸上划过一丝无奈。
　　[年爱馨翼，这四个字代表什么？雨菲曾经告诉自己，这四个字代表着过去，而如今，本应该成为过去的人却站在自己的眼前，是雨菲的判断错误吗？]雅雪嘴唇微启，看着飞驰而来的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击只能硬生生的看着它从自己的身边滑过。
　　“40-15”馨翼歪了歪脑袋，难道是自己太过于急躁，以至于吓到眼前的雅雪了？
　　“雅雪，雅雪。。”雨菲在场外叫着看似发呆的人。
　　“阿？”雅雪回神，茫然若失的问：“什么事，雨菲？”
　　“还什么事，在比赛期间发呆？你越学越回去了？”雨菲呵斥道，她是不是太在意自己说过的话了？
　　“抱歉，雨菲。”雅雪赔上笑脸，定了定神，对于馨翼的感觉，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的。
　　“即便是过去，也是可以有未来的。”馨翼在开球之际说道：“不要把自己束缚在过去里，你要的，应该是现在。”
　　[现在？]雅雪顿悟[的确，何必在意过去的事情，她应该面对的是现在的比赛。]
　　看着雅雪的眼神从迷茫到坚定，馨翼松了口气，她真担心她会一直沉迷下去。
　　[球速110，力量247]雅雪看着向自己飞来的球[好像是个机会球]，却总感到有点不对劲，抬起右手，挥拍，球却从她的球拍边缘擦了过去。
　　咦？是自己的失误吗？
　　“game by年爱馨翼”第一局终了。
　　手冢紧紧地皱着眉，从刚才的球路来看，这个球要接起来完全没有悬念，而藤原雅雪的姿势也非常的标准，难道真的是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
　　雅雪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不想让自己引以为傲的集中力断送在眼前人的手上。
　　“第二局，由藤原雅雪发球。”
　　馨翼走到底线处，将球拍换回了右手，之所以要用左手开球是因为她想让雅雪熟悉各个种类的发球以及各种球路，只是如果由雅雪发球，那么第一球必定要用右手接，没办法，她不是神在不了解对方的球风时大意是禁忌。
　　藤原雅雪紧紧的握着球拍，思考着是否该用自己拿手的开球，只是，心里依旧没个底。
　　抛球，抬手之际，看到了雨菲惊讶的神情。
　　[怎么了？]雅雪皱了皱眉，却还是将球打了过去。
　　馨翼没有接球而是将视线拉到了大门处。
　　“不二前辈，手冢前辈，柳浩会长让你们和女子网球社的各位去会议室进行学生会议，对了，除了年爱馨翼。”说话的是学习部部长秋远里佳。
　　雨菲皱眉，她自然不会蠢的认为堂堂学习部部长不懂说话的艺术，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她故意的。
　　“什么事情？”龙崎教练问。
　　“很抱歉龙崎老师，是关于学院祭。”秋远里佳略微低头。
　　“对不起，现在是社团活动，我们不方便前往，请你转告会长。”雨菲来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社团活动应该停止两个星期吧？”秋远里佳微笑着，却不难发现笑容里隐含的一丝蔑视。
　　“你没记错，如果一定要去请请示部长。”雨菲将话头丢给了手冢，心里不禁捏了把汗。怎么他们学生会会找她们？
　　手冢不禁意的看了眼馨翼，她的双眼里有着难解的神情，随后回道：“1小时，告诉柳浩源亦，1小时后我们一定到会议室。”这对于视网球如生命的手冢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既然部长都发话了，秋远里佳自然不会再多加异议，颔首：“是，我明白了。”随后关上了门离开了网球场。馨翼看着秋远里佳离开的背影觉得奇怪她好像对自己很有敌意。
　　秋远里佳走在通往会议室的路上，年爱馨翼，就是她？那个站在球场右边的女孩？勾起浅笑，柳浩源亦并没有说会议不准她参加，相反的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期待的神情，他只是说问问不二是不是可以让年爱馨翼参加，而她则抹杀了他的希望。至于为什么！呵呵，只有天知道吧！
　　几乎所有人都将眼光集中在了副会长的身上，即便淡定如不二，却依然有着些许的不自在，只能继续微笑。
　　“其余人继续练习，不二，和我来。”手冢说完，走出球场。不二自然尾随着。
　　“谢谢，被人盯着的滋味还真不好受。”不二靠着墙，叹息苦笑。
　　“为什么柳浩源亦会找我们？”手冢问。
　　“就如秋远里佳说的，为了学院祭。”不二直视着眼前人不放过对方的一丝神情：“我让柳浩源亦向校长建议我们三年级在学院祭上演话剧。”
　　“话剧？你该不会想让我们演？”开什么玩笑。
　　“没错，而且，非你们不可。”不二恢复了原本的笑容。
　　“理由？”手冢挑了挑眉。出奇的，不二只是回了句：“和我来。”
　　他们来到不二的教室，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从包内拿了份类似档案的文件递给了手冢：“呐！手冢这是剧本，你看完后就知道为什么了。”脸上依然是无害的笑，手冢疑惑的接过，翻开，第一行，第二行，第三......啪的一声，将文件合上，脸色变得阴沉。
　　“这就是你的方法？”话语里有着难掩的怒气。
　　不二则依旧云淡风轻：“手冢，你不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吗？”
　　“好？”难以置信，这和将三年前的事情重现一遍有何区别？
　　“手冢，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不管用哪种方法只要馨翼一了解事实就一定会有伤害，而控制伤害大小的办法并不在于我用什么方法告诉她，而是在于你。”
　　良久，沉默的手冢才回道：“不二，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那个自己。”现在的他对于她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影响力。
　　“呵呵，那是你自己的认为吧？”不二轻笑：“呐！手冢，还没有看到结局之前，请勿乱下定论，这个道理可不是只能用在比赛上。”
　　不再理会眼前的人，独自走回了球场，他，自有自己的目的，他，自有自己的考量，天才的秘密只能由自己独享，旁人无权过问。
　　风停，带走空气里的湿度，却接回了以前的记忆。
　　“不二，为什么不让馨翼参加会议？”雨菲早已在球场等待多时，等着天才回来的那一刻。
　　“我说过，你们总有一天都回知道的。”不二略带歉意，但语气里透着不容否决。
　　雨菲不再说话，只是脸上依旧是担忧的神情，可怕的其实并非真相而是胡乱猜测吧！
　　“去吧，雨菲。”馨翼站了起来：“会长找你们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大石，社团暂时交给你。”手冢推开门，却并未进来：“走吧，不二。”
　　不二回头看了馨翼一眼。随后跟着手冢离开球场，雅雪她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是跟着手冢的脚步离开了。馨翼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却感到了凄凉，与其说是被寂寞侵蚀，还不如说是无力之感，如同蜘蛛网里的蝴蝶永远都逃不开被果腹的命运。
　　通往会议室的羊肠小道上，9个人各怀心事。
　　不二率先推开大门，看到了静坐在位置上的学生会会长。
　　“坐吧！”即便是高中生，却不难发现那隐藏在身体里的领袖气质。
　　“在座的各位面前是本次学院祭三年级话剧的剧本，编剧是我们伟大的副会长。”柳浩源亦看了看不二然后站起身继续说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不二了。”说完走了出去。
　　只有手冢没有任何动静，他不需要再看一遍三年前的事情。
　　雨菲的手在颤抖，呼吸变得急促，猛地合上眼前的剧本站了起来：“不二，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重演三年前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吗？”
　　不二依旧微笑：“雨菲，冷静点，我说过我有分寸。”
　　“分寸？”雨菲冷笑：“不二，不要用你的分寸去衡量每一个人。”
　　“够了千岛，坐下吧。”手冢发话，不同意又能怎样，和不二在一起早就学会了该如何忍耐。
　　雨菲撇了手冢一眼，抿了抿双唇，无奈的坐了下来。
　　[不二，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会议室内的气氛似乎变得压抑，雅雪她们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雨菲，手冢和不二的气色全都阴沉着自然受到了感染。就这么沉默着，雨菲在整理脑海里所有的记忆，当那一幕幕的画面再次清晰的显现在眼前那是何种感觉？心疼，心痛抑或早已心碎，泪水不自觉地滑落下来溅到了红木的会议桌：“有用吗？你认为真的有用吗？”似乎没有意识自己的眼泪掉落，脸上仍旧是木呐的神情。
　　她的眼泪似在控诉自己的残忍。
　　不二想让自己变得麻木，却只是徒劳，只能用微笑来掩饰着眼底的悲伤。
　　“千岛，就按不二说的做。”手冢闭上了双眼，他只是有点累了。
　　“该死的，连你都这么说？”被当作救命稻草的人，却说出了背道而驰的话语，或许，他本来就不是站在自己这边。
　　“都没异议了吧！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两天而已。不二望向远处的银杏树，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