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花》雨夜怪

8、第 8 章

　　手冢国光独自坐在家中后院的金鱼池边，自从不二找过他后，他的生活似乎依然循规蹈矩，但是，仔细地从细节方面来看，还是觉得自己似乎受了不二的影响，若有若无的关注起了学院祭的动态,若有若无的将视线锁定在馨翼的身上.若有若无的回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
　　当时的自己是如何的？
　　冷漠不语？的确如此！
　　但是，又有谁知道自己隐埋在心底的到底是些什么，眉心紧皱，从池边站起往屋内走去。
　　当手冢踏入屋内的第一步，电话铃就响了起来，加快了脚上的速度走到了电话前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手冢国光，你找哪位。”冷冷的声音透着倦怠。
　　“手冢，我是雨菲。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有空吗？”电话的那头焦急的说着。
　　雨菲？手冢愣了愣回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现在说？”他现在好累，好想休息。
　　“不行啊，手冢，时间来不及了，为了馨翼，请你快点出来好吗？”雨菲的声音已经略带哭腔。听着颤抖的声音，手冢沉默了，说自己不在意馨翼是假的。但是关心她的人有很多，自己根本不需要瞎掺和,可是能让雨菲如此的焦急的事情肯定很严重。
　　“你现在在哪里？”手冢问。
　　“噬逝。”雨菲说完，就挂了电话。
　　噬逝？手冢皱了皱眉，但并没有缓下动作，依旧往外走去。
　　站在‘噬逝’的门前，手冢犹豫了再三，还是走了进去。一进酒吧的门，就看到雨菲表情凝重的向自己招手。手冢走过去马上问：“什么事情？”
　　“先生，来杯水。”雨菲先替他叫了东西，随后才说：“是不二。”
　　“他怎么了？”今天他来找自己的时候精神很好。
　　“他要把那件事情告诉馨翼。”雨菲的唇在颤抖，借由握着酒杯的力量不让自己奔溃。
　　“为什么？”手冢冷静的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馨翼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发疯的。”雨菲空洞的说，她已经没有眼泪了。
　　沉默了半天，手冢说：“不二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
　　雨菲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问：“手冢，你的意思是就让他告诉馨翼？”
　　手冢点了点头，回道：“总有天她会知道的。”
　　“哼！你和不二不愧是好朋友，连说出来的话都一样的无情。”雨菲冷笑着，本想借着眼前人与不二的交情来劝劝不二，却没想到，眼前人早已无视了馨翼的感觉。
　　手冢面色凝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不是他无情，而是这个事实已经被埋藏了三年之久，公平吗？答案是：不公平，不管自己如何的想忘记，事实终究已经发生了。伤害可想而知，而他相信，她是坚强的，坚强到足以应付一件让她崩溃的事实。回到家中的他，打了个电话给不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最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不二，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电话另头沉默良久，才启口：“手冢，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的。”而他也没深究，天才毕竟是天才,绝不会让人窥探他的秘密.
　　对于不二怎么让手冢同意参加学院祭，柳浩源亦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是人神有别？也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手冢，这次学院祭会影响到我们关东大赛的进度吗？”网球场内，大石一脸担心的问。几乎二个星期停止社团活动，这会给社团带来多大的损失。
　　“不用担心。”手冢简洁的回答。下一秒,铁门的推门声响起。馨翼走到手冢面前，颔首：“部长好。”
　　“部长好~~~~~”馨翼身后的众人紧接着喊道。
　　雨菲有点不自在，毕竟对于昨晚的事情自己还是心有余悸的。
　　而馨翼根本没有抬起头的打算，前几天因为自己的失态而对着学长发火让馨翼有点懊恼，是不是应该道歉呢。
　　手冢看着低着头的馨翼，没有回她。转身，对着球场内的人喊道：“正选球员使用a球场。”
　　“是。”回答声过后，众人散开。
　　馨翼不由得叹了口气,看来学长的确是生气了呢.无辜的看了眼雨菲，雨菲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事情只能靠自己了。
　　待a球场只剩下18位正选球员时，龙崎教练开口道：“由于本星期是学院祭准备期，所以今天进行自由活动。”话一出口让众人惊讶不已，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他们还没有进行过自由对战呢。
　　“学姐，不介意和我打一场吧。”越前可没空和别人咬耳朵，他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情。
　　“额？”馨翼愣了愣，比赛吗？自己可以吗？才刚回日本，才刚拿起球拍，还有以前的水准吗？“学姐，你在害怕吗？”越前靠近馨翼，轻声道。好强力的压迫感，馨翼不由得退后一步。眼前的男孩虽然比自己低一届，给他的压迫感却不输于手冢的这又是为什么。
　　“越前，虽然是自由活动，但是男女还是不合规矩的。”乾发话了。
　　“切。”越前不满的撇撇嘴，给了馨翼一个笑容，转身走开了。
　　馨翼伸出右手握了握却又松开了，力量，自己根本没有力量进行比赛，可是，心却在想象着球场上的一举一动，这就是力不从心吗？那还真是悲哀呢。
　　10分钟后，河村和不二进行动态视觉演练，桃城拉着越前硬要和黄金搭档来场双打。乾自然和海棠进行着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训练。至于手冢，破天荒的，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场边看着他的队员们，不是他不想练习，只是，他明白，以他现在的情绪和意识做任何练习都是毫无意义的。
　　“馨翼。”雨菲拿着球拍叫着她，意思早已不言而喻。
　　“雨菲？”馨翼看着她，双眸中所裸露出来的信任神情比任何言语都要令人感动。
　　“馨翼，没有第一次的尝试你就永远无法用客观的事实去评论自己究竟有没有力量再拿起球拍，再继续比赛。”雨菲走到馨翼身边，抬起馨翼的右手，将球拍交到她的手中：“知道吗馨翼，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的坚强足以让你迎风而上。所以，请你不要愧对你的坚强。”馨翼看着手中的球拍，在手柄处看到了一个英文缩写，这，这个球拍是？抬头对上雨菲微笑的眼眸，心里的猜想逐渐变成了确定。也许，雨菲说的没错，放不下那就不要放下了只要埋在心底的最深处就可以了。
　　“呐！我的对手是？”馨翼抬头，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满意的看着雨菲也笑了起来，她将身边的雅雪轻轻推到身前：“是她。”
　　“噢？”馨翼惊讶，本以为雨菲一定会和自己打一场，三年来的第一场比赛，雨菲想留到什么时候。
　　“年爱同学，不要小看你网球部的这位正选球员哦！”馨翼听到了乾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中她们又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
　　“是啊，馨翼，雅雪虽然很容易害羞，不过，在球场上完全是派若两人。”雨菲接过话头，继续说：“最重要的是，她和你很像呢！”
　　“雨菲，不要这么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学姐学习呢。”雅雪腼腆的说着将头低下。
　　馨翼木呐了许久，才回道：“我明白了！那么雅雪来吧，让我看看身为一年级的你，是如何获取正选之位的。”话落，人已在球场右方。
　　[馨翼，拜托你了，只有你才能让她知道1+1也是可以等于3的！]雨菲无奈的想着，水平处于中等以上的人在网球界有很多，但是能够明白什么才是厉害的人却少之又少，馨翼，你明白吗？三年里你是否忘记了你三年前所追求过的东西！
　　雅雪的额头渗出了汗水，还没开始就已经流汗了，看着球场右边独自站着的馨翼，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身体像是被束缚着想动却动弹不得，不由回首悄声问：“乾学长，你难道没有学姐的资料吗？”乾推了推眼镜，连本子都没翻，直接回道：“我怎么可能有三年没见过的人的资料。”雅雪认命的叹了口气，往球场彼端走去。
　　[那么，让我们好好欣赏一下吧！回来的你带给我们的是什么惊喜。]
　　馨翼vs雅雪
　　风起，划过球场内的两人，一样的笑容下却是不一样的心境。这是局促与从容的对战？
　　“学姐，你先开球吧。”雅雪无害的笑着，心却在颤抖。
　　馨翼也没有拒绝，拿着网球的左手紧紧地握了握，一丝记忆划上心头，她却无暇顾及，因为球已经被她高高的抛起，一秒，二秒，馨翼没有任何动作，以至于场外的人不甚怀疑她是不是忘记了该如何开球。当球掉落至齐腰之际，一声利落的挥拍声响起，成功的让议论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静默。
　　“ace。。15：0”裁判在三秒内回神，执行了自己的使命。
　　“ace？低手发球？”大石喃喃自语，两个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词语居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球速120，力量300！]雅雪闭上了双眼，思考着为何低手发球有如此的速度和力量，大脑里不停的回放着金黄色的小球从彼岸飞来，似乎还夹杂着风的声音，那是？
　　瞬间睁开双眼，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原来如此！！
　　[被发现了吗！]馨翼继续微笑[看来最近人才辈出阿，那么，让我看看你是如何阻止我的。]
　　一样的抛球，一样的挥拍，不一样的是对岸的人脸上那似有似无的笑容。
　　她在等，等着那抹金黄拥抱地面的前一刻，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她明白，所以当网球还未来得及触及地面的时候，她毅然的挥动了右手，而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馨翼笑着往左边闪了闪，满足感从脚底传至大脑。
　　“15-15”裁判响亮地喉道。
　　“不二，为什么馨翼不接这个球？”英二一个翻身从大石的身边来到不二的身边。
　　“呐！英二，我也不知道哦！手冢，你知道吗？”笑着问身边的人，眼里满是戏虐。
　　“她，总会有自己的理由。”毫无感情的声音从手冢口中而出，可是不二很清晰的在他脸上发现了异样的神情。
　　“是吗？”看似反问，他却丝毫没有让手冢回答的欲望，径自将视线拉回了赛场。
　　菊丸英二不由得叹了口气，眼前的两人明明和自己一个年级，为什么说的话却如此繁琐复杂，悄然的回到大石身边，还是大石最好。
　　“真是漂亮的回球。”馨翼不吝赞美。
　　“学姐，你有在好好的打球吗？”雅雪嘟起双唇一脸的不高兴。
　　“不要在意，我只是想感受一下球风从我耳边滑过的感觉。”馨翼一脸的歉笑，走回底线准备开球。
　　雅雪摆低身子，双眸眯起，紧紧地盯着馨翼手上的网球，犹如追逐濒死灵魂的死神，而球拍就是她的镰刀，斩断它与尘世的一切联系。
　　馨翼微闭双眼，随即睁开[你何时才能发现，这场比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左手轻抛，右脚往后移了半步，挥拍，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累赘。
　　[标准发球吗？]雅雪的眼神跟踪着的球的轨迹，直到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的落在自己右方，挥拍接球之际她，却清晰的听到馨翼的声音：“要把视野放宽哦，小雅。”仅仅是一瞬间的失神，也足以断送一切。
　　“30-15”裁判立刻喊道。
　　雅雪愣了半天转头看着雨菲大声喊道：“雨菲，馨翼是坏人，她故意的。”
　　而被喊道的人确是一脸的凝重，这把雅雪吓倒了。
　　“雅雪，在赛场内她是你的敌人，混谣试听是敌人的专长，你的集中力都在我们之上，可是外界对你的影响力也是我们不能与之匹敌的。”雨菲冷静的解释着，优秀的嫩苗需要培养才会长成大树，而馨翼，便是最好的浇灌者。
　　雅雪自知理亏，无奈的将集中力再次拉回比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