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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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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基本上是个残酷的大众敌人，雨之森里的冬天更是湿冷得要命，每年最冷的时候带土都要被冻得觉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但是今年总算可以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同。
壁炉里燃烧着满满的柴火，橘色又耀眼的火焰把边上铺着的地毯烤得热乎乎的，连带着把侧躺在地毯上看书的卡卡西也烘得一片温暖。带土心满意足地搂着卡卡西的腰把脸埋在对方的胸口，他的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兔毛毯子，背后是散发着旺盛热源的壁炉火堆，卡卡西还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缓慢抚摸着他的头发，偶尔按摩似的揉揉他的耳朵，舒服得好几次差点就让他眼皮一沉就这样睡死过去。
为了不让自己在卡卡西看完书之前就没出息地先睡着，带土只好硬撑着勉强打起精神来，没话找话道：“卡卡西……你那朋友，能跟我说说他的事情吗？”
卡卡西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怎么？”
“不知道为啥就是有点儿在意……”带土的声音闷在卡卡西的胸口，“能告诉我吗？”
“……可以啊。”卡卡西伸手轻轻揉了一把带土头顶那对毛茸茸黑色耳朵，“你想知道他什么方面的事情呢？”
“唔，比如他是个怎样的人……之类的？”带土说着便抬起脑袋自下而上地望向卡卡西的脸，对方依旧半拉耸着眼皮看起来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简单来说的话……那家伙就是个急性子、总是给人添麻烦、咋咋呼呼又没什么心机的哭包吊车尾吧。”卡卡西弯起的嘴角藏着一丝笑意，“以前的我不明白，后来才知道，那家伙之所以会看起来像个笨蛋似的，其实是因为他很温柔呀。”
“吊车尾是什么？”带土疑惑地皱起眉梢，“那家伙比卡卡西你差劲多了吗？”
“算是吧，小时候我们在木叶森林里捕猎也好，做陷阱也好，参加比赛也好，那家伙都是垫底的那个。我跟他当时是同一个行动小组的伙伴，所以就算没怎么留意，也还是会多少知道一点儿。”
“木叶森林？”
“就是我来这边之前生活的地方。”
“哦。”带土冒出来的问题就像雨后春笋般一个接一个，“那，那个吊车尾这么一无是处，卡卡西你为什么会跟他变成朋友呢？”
“我也不太清楚呢。大概是命运作祟吧……等我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目光已经离不开他了。”卡卡西垂下眼帘，低沉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儿苦涩，“他救了我一命，给了我看清未来的眼睛，对当时的我而言，他就像是引领我走出黑暗的那道光一样。”
带土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他闷闷不乐地道：“这不公平。那家伙只不过是救了你一次，为什么就可以让你赔上一辈子。”
卡卡西愣了一下神，他正想说点什么应对的安抚话语，接着却被带土不耐烦地截过了话头，语气里尽是压抑不住的不甘和委屈。
“我也救过你啊！可是为什么你却不赔给我一辈子呢？！”带土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冰凉的人造球体此时好像突然变得比屋子外头的积雪还要寒冷百倍，他有些伤心地自言自语起来：“因为我没有眼睛可以给你吗？因为我的眼睛是假的吗？要我拿剩下的那个换吗？”
“不是的……带土……”卡卡西没法继续看书了，只好伸手揉着带土的后颈肉试图让对方的情绪安静下来，一边低下头将脸埋进带土的发间，“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好好的，呆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就够了哟。”
“这不公平！”
“这世间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呀。”
“可我还是觉得不开心啊？！”
“那你要怎样才能开心呢。”
带土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磨磨蹭蹭地往上挪了一下身子，直到跟卡卡西面对面脸贴脸才罢休，他伸出爪子摸摸贯穿了卡卡西左眼以及眉骨上的那道明显的伤痕，“那家伙给你的就是这只眼睛吗？挖出来换上我的右眼吧，那样我就可以开心点儿了。”
“……不，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行。”卡卡西紧张地抓住了带土覆在他眼皮上的手指，“连右眼也给我的话，你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带土，换别的要求好吗？”
“也对哦，那样的话我就无法继续看着你了。”带土反手握住了卡卡西的手，有些难为情地转开视线盯着不远处得壁炉瞧：“那、那换成你亲我一口可以不？”
卡卡西忍不住轻笑了两声，在带土恼羞成怒之前飞快地凑了过去，蜻蜓点水般用嘴唇蹭了蹭对方发烫的脸颊。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现在你觉得开心些了吗？”他无奈地说。
“唔……还差一点儿。”带土得寸进尺地捉着卡卡西的手指凑近自己唇边，犬齿不太用力地磨过数根指尖，“……说你喜欢我呗。”
“好好好，我喜欢你，还有吗？”
“说你这辈子是我的。”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
“说你下辈子也是我的。”
“喂，是不是稍微有点儿贪心啊。”
“不管，你说不说嘛。”
“……我下辈子也是你的。”
“说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去哪里都可以。”
虽然卡卡西说的话好像微妙的跟他的意思有点儿不太一样，但带土还是觉得心里一片柔软、高兴得不行。他一手依旧搂着卡卡西的腰，一手则握住卡卡西的爪子拉到自己胸前捂着，像是想要把卡卡西的手也摁进胸腔之中。
他的眼皮终于忍不住阖上一半：“我困了……卡卡西你不要看书啦，陪我睡一会儿吧？”
卡卡西没说话，只是顺手将带土身上滑落不少的兔毛毯子盖好，继而揉揉已经迅速入睡了的带土头顶那对毛茸茸的黑色耳朵，叹息着亲了亲对方紧闭着的右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