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中子星

55、55 迂回路线

　　“这就是算无遗策的托尼·斯塔克？全靠一张嘴忽悠？”

　　在安东尼成功套出解咒之术，把手机放到一个玻璃箱中，戴上护目镜启动旁边的机器在上面描绘花纹的时候，托尼抱着手臂在旁边翻白眼。

　　安东尼把一个护目镜硬是套到了他的头上：“别把我的眼睛弄瞎了好吗。”

　　但由于身高的差距，这个动作显得有些费力，他要仰起头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

　　或者说他自己的眼睛。

　　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托尼发现他居然要低头看自己。

　　安东尼的语气很差：“等宇宙脑出来以后，让那个小东西立刻把我们换回来。”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托尼，沉默了一会儿，把王喊了过来，让他为托尼解除伪装魔法。

　　于是托尼刮不掉的络腮胡子终于自然脱落了。

　　半个小时以后，手机上的血红色花纹已经渐渐消失。安东尼戴着防护手套把它从玻璃箱里拿出来，放在一堆仪器中间反复检测后，终于把它接上了旁边的椭圆舱。

　　手机突然自动关机了。

　　安东尼：“……”

　　他转向托尼语气恶劣地说：“好极了，你没给他按时充电。”

　　“他的判断力受到了酒精和绝境的影响。”一个男孩的声音在托尼脑子里说，“他变成傻子了。”

　　“……”托尼揉了揉眉心，“别闹了，快出来，进到那具身体里去——安东尼，魔法解除以后旁白可以直接恢复自由，不需要你用一根电缆导来导去了。”

　　安东尼脸色很臭。

　　他为此做的准备宇宙脑竟然不领情，还直接钻进了托尼的脑子。

　　他粗暴地把拇指粗的电缆从椭圆舱的接口上扯下来，托尼敏锐地发现电缆外皮上似乎刻着一行字：绝境隧道。

　　“先生，”史丹利的声音出现在安东尼脑子里，“主系统不喜欢您的滑梯呢。”

　　安东尼沉默片刻，然后咬牙切齿：“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先生，但是……是您要求我生成与主系统重塑父子关系方案的。”史丹利说，“要启动方案二吗？”

　　安东尼脸色很黑：“你在说什么屁话？我没有，我只是让你计算一下怎么让那个小东西听话一点——什么父子关系？”

　　史丹利：“您的造物不算是您的子嗣吗？”

　　安东尼：“……不算！”

　　史丹利：“可是您对巴顿老爷可是这么说——”

　　安东尼：“静音！”

　　史丹利：“……”

　　托尼没有听到安东尼与没有实体的史丹利之间的对话，因为与此同时，他也在偷偷地问旁白：“你既然可以让我和安东尼灵魂互换，有没有办法……我是说，他曾经经历过一个逆转魔法，你可以将他逆转回来吗？”

　　“可以。”旁白回答。

　　“那就好办了。”托尼说，“他不需要其他的帮助，只要他重新做回原来的那个钢铁侠，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旁白没有说话。

　　托尼意识到了这一点：“怎么了？”

　　“是他自己选择屏蔽魔法拒绝逆转回来的，他会想要回到原来的样子吗？”旁白回答。

　　“你的意思是……他不会愿意？”托尼慢慢地问。

　　“他杀死了一整个宇宙的人，与光照会的伙伴们一起。”旁白说，“让他回去，他也会疯掉，我看得到这样的结局。”

　　托尼僵住了，整个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过了很久才勉强扭动脖子看了安东尼一眼。

　　“他……还做了这种事？”

　　“他不得不。”旁白说，“这件事只有光照会六人知道，所以你从有记载的资料里查询不到——但最后关头他放弃了，是其他人按下了毁灭另一个宇宙的反物质炸弹触发器。”

　　托尼沉默，他明白这只是自欺欺人，在最初下决定的时候这件事就已经无法将自己摘干净了——只有想方设法为自己脱罪的人，才会不承认这一点，但安东尼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而且，”旁白继续说，“为什么他回到原来的样子就可以解决问题？整个光照会其他人没被逆转，但也在被通缉之中。”

　　托尼：“……”这倒是很有道理。

　　不过他觉得旁白真的是高估他了。一开始旁白说他要帮安东尼解决目前的僵局，他还以为只是一些跟队长之间的分歧。

　　没想到事实有这么残忍。

　　他不觉得自己能处理这样的状况。如果他也不得不面对那么一天，他可能也只能选择丢掉道德感来麻痹自己。

　　但魔法真的能够帮他隔绝所谓的罪恶感吗？

　　托尼之前避开了安东尼，假装去一边检查发电机，来换取跟旁白交谈的机会。

　　但现在他在发呆。

　　一双暖棕色的眼睛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才看清楚对面是安东尼那张透着嫌恶的脸。

　　托尼看着自己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感到心情复杂。

　　“宇宙脑，把我们换回去，我受够了这个高度上被人呼吸了无数次的空气。”安东尼冷漠的眼睛看着他，对他脑子里的旁白说。

　　托尼：“……”但为什么受到人身攻击的却是他？

　　“哦。”男孩平直的语调在他脑海里说。

　　托尼有不好的预感：“等——”

　　他的话没能说完。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站在黑发蓝眼的男人对面，而对方一脸惊愕。

　　“……你能稍微预告一下吗？”托尼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然后随着身体上的知觉传回大脑，他渐渐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而对面的安东尼收起了脸上惊愕的表情，那还是托尼突然明白过来旁白要做什么的时候，试图让他等两分钟给大家一个准备，准备开口劝阻的表情。

　　安东尼换上了一副稍微克制的得意神情，故意压着语气，状似冷淡地问：“感觉到了？怎么样？”

　　托尼的脸色变来变去，最终目光落到了安东尼的身上，然后一拳打了过来。

　　安东尼抬起手臂格挡，皱眉说：“你有什么毛病？”

　　“你竟敢对我的身体使用绝境病毒？”托尼反手卡住安东尼的手腕，安东尼顺势制住他的手肘：“记得我对你说过你缺了点关键的东西吗——你操纵装甲的速度慢得像一只蜗牛，我帮你完成了最重要的部分。”

　　“都是屁话。”托尼面如寒霜，卡住安东尼的脖子，“我不需要你这见鬼的病毒，这是毒品。”

　　“这是新的人类。”安东尼抓住他的手猛地从肩上摔了过去，“人类的进化太过缓慢，我可以帮他们，为什么不呢？这种感觉不好吗，托尼？如果是普通人类的你，现在早就被我踩在脚下挣扎了。”

　　安东尼微微喘息，膝盖顶在托尼的胸口上，触感光滑而坚硬，是弧形反应堆。

　　安东尼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蓝光，但并没有召唤出共生体装甲：“人类的身躯配不上这颗钢铁之心，醒醒吧托尼。”

　　“你真是无可救药。”托尼的右手覆盖上金红色装甲，迅速击向安东尼的小腿，“我知道你把自己的身体搞成了什么样子——说实在的，没人想要。”

　　安东尼危险地眯起眼睛。

　　另一边，椭圆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里面直直地坐起了一个黑发男孩，缓慢地转动脖子对周围扫视了一圈。

　　“所以，这里面有个人。”王端着煎锅转过来陷入沉思。

　　“煎蛋。”旁白在煎锅里的东西即将脱离安全食品的范畴之前提醒了一句。

　　“噢。”王回答。

　　就在两个钢铁侠的战斗进行到白热化，双方在克制着不炸掉仓库的情况下轮番把对方压在地上挥拳说服的时候，王终于端过来一个盘子，递给坐在椭圆舱边缘悬着两条腿的黑发男孩。

　　“谢谢。”旁白礼貌但语气平直地接过盘子放在膝盖上，拿起刀叉安静地切起了煎蛋。

　　同时这么做的还有旁边盘膝而坐的王。

　　“嗨，主系统。”史丹利适时出现，“好久不见，想聊天吗？”

　　旁白的动作停了停，然后叉起一块煎蛋，举到空气中。

　　金黄色的蛋黄从泛着油光的煎蛋侧边慢慢地往下流，看上去十分诱人。

　　史丹利不明所以。

　　但主系统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所以他耐心地解释：“主系统，我没有用以寄身的躯体，是不可能与你分享煎蛋的。”

　　“是的。”旁白神色不变地回答，“我在嘲讽你。”

　　史丹利：“……？”

　　终于，两个钢铁侠无法忍耐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飘过来的香味了。两个人各自向后退开，但还仍然保持着一只手上的能量炮在瞄准对方。

　　“你在做什么，王？”安东尼透明的面甲下，蓝眼睛充满不悦。

　　“煎蛋。”王说，“你们打完了吗？”

　　两个钢铁侠：“……”

　　片刻之后，安东尼板着脸拖过来一张金属桌，王端上来两个盘子，里面都有一个油汪汪的煎蛋。

　　安东尼跟托尼瞪视着彼此。

　　旁白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后面，然后说：“餐刀与餐叉在空中‘叮’地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托尼和安东尼：“……”

　　他们只好收回了想要捅对方一下的想法。

　　“你好，另一个先生。”史丹利突然在托尼的脑子里说，“别紧张，我是史丹利——是九年前您见过的那个人，但又不完全一样。您的大脑目前已经与绝境网络相连，可以与我进行直接对话。”

　　他决定走迂回路线，打通主系统最信任的关系。

　　但托尼记得史丹利，也记得他都干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一听自己的大脑连入了绝境网络，脸就沉了下来。

　　“战甲系统已变更。”另一个男声突然出现，“前系统AI史丹利，根据最聪明先生的预置方案，你将在30秒后被驱逐至战甲范围之外，倒计时开始。”

　　史丹利：“……”他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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