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中子星

44、44 伪装人类

　　地球237，纽约曼哈顿，两天前。

　　在被天降正义大厅砸脸之后，托尼带着两个黑眼圈指挥工程装甲加固大厦外墙，以免它倒塌下来砸到无辜的纽约市民。

　　下方的神盾局正在疏散人群：“先生，稍后我们会在网站上发布高清照片，网址是shield.gov，请不要拍了，尽快撤离现场。”

　　回到复仇者大厦顶层的超人：“……”这里还挺让人感觉宾至如归的。

　　两位胸肌很大的联盟领袖坐在哈皮指挥工人临时搬过来的会议桌两端，头顶是斜搭在上方的正义大厅，脚下是每月至少被各路超级反派们入侵一次的复仇者大厦指挥大厅，不时有碎石带着灰尘往下落。

　　正联和复联成员们：“……”

　　“事实上，我们本来只是在例行公事地开联盟会议，”超人指了指辉煌大厅中央滑到一边的骑士圆桌，“然后突然之间，它就到这里来了。”

　　“没有更多的解释吗？”托尼皱着眉头问，“如果我是穿着紧身衣在天上飞的家伙，我以为我会更加敏锐一点呢。”

　　“你是想表示，这件事的发生可能责任在我们？”旁边半人半机械的大块头突然问。

　　“哦，”托尼回答，“如果有人在一进大厦就开始试图渗透我的防火墙的话，那么我不得不认为——是的。”

　　剑拔弩张之间，两位胸肌很大的联盟领袖各自看了自己的队友一眼。

　　“……”

　　钢骨左眼的红光稍微暗了暗，睡眠不足的托尼也不高兴地闭上了嘴。

　　但事实上，他内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看上去就与平行宇宙有关。

　　也就是，很可能与安东尼和而他刚找回来没多久的小旁白有点联系。他倒是挺想听听事情的始末，但是根据交谈中透露的内容来看，对方显然也不清楚。

　　不过……托尼的目光在对面几个人中间转了一圈。

　　如果他们的穿越真的与旁白和安东尼有关，那么定位到那个宇宙的事情也许就着落在这些人身上了。

　　托尼咧了咧嘴，右手在空中一抹，弹出的投影屏幕中展示出一块空旷的地面，旁边是一个地址。

　　“我在州北买下了一块地，看在老天的份上，把你们的骑士圆桌从我的卧室天花板上挪走，我会帮——”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穿蓝色紧身衣的男人飞到空中托起了整个大厅，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谢谢。”

　　托尼：“……”

　　与此同时，正联也觉得这种场景惊人地眼熟，仿佛看到了某位缺席队友的影子。

　　这位缺席队友，当然就是因为罗宾失踪而没有参加例会的蝙蝠侠。也多亏了这个意外，至少正联一方对另一个宇宙还不算特别担心。

　　蝙蝠侠总能找到办法暂时拖延一阵，甚至直接找到这里来——虽然后者听上去有点脱离实际。

　　但他们都到这里来了，这已经够脱离实际的了。

　　“其实，钢铁之人。”索尔突然严肃地说，“其实奥丁之子的胸肌也是为此而生。”

　　“……”托尼想了一秒钟，“你是说举房子吗……还是算了吧。”

　　“那是在你一夜之间吃光了16盒曲奇之前的事了，伙计。”克林特在旁边无情地嘲讽。

　　“奥丁之子即使是畅饮一夜亚尔夫海姆的蜂蜜酒也不会有丝毫问题。”索尔面色坦然。

　　托尼：“……”幸亏从另外一个宇宙来的超英联盟已经离开了，没有看到这么丢人的场景。

　　“……”托着正义大厅飞行在空中的红披风默默地收回了超级听力。

　　另一个宇宙的哥谭，韦恩庄园，现在。

　　提姆没精打采地去上学了，在出发前想了几个没做家庭作业的理由，准备应付新的一天。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少爷。”阿尔弗雷德站在提姆刚跳下去的窗前对下面说。

　　提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阿尔弗雷德只能摇了摇头回过身，餐桌旁还坐着另外一个男孩，正一板一眼地用勺子挖着牛奶麦片。

　　旁白的右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这让当前的情形看上去更加奇怪了。而阿尔弗雷德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发现这个成天板着一张小脸的不明生物竟然不会洗澡。

　　或者说这件事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

　　管家先生不费吹灰之力将男孩骗进了浴室，洗掉了一身血迹硝烟的味道。

　　“如果你想要伪装成一个人类的话——我是说，既然你选择了这具身体而不是冰库里剩下的枪乌贼……”

　　阿尔弗雷德说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被浴室里雾气蒸腾得有点迷蒙的蓝眼睛突然一亮。

　　“……”管家先生无视了这一点继续说：“——就需要稍微同步一下人类的行为习惯，比如不要带着满身的灰尘和血迹睡觉。”

　　“我不需要像人类一样多的睡眠。”男孩盯着他说，“这具身体与普通人类不一样。”

　　阿尔弗雷德：“……我的意思是，睡前洗个热水澡会更好。”

　　“为什么是热水澡？”

　　“因为冷水可能会使人生病。”

　　“但我不会。”

　　“哦，那好吧。”

　　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外衣准备回到蝙蝠洞再重新整理一下线索，不小心路过的布鲁斯：“……”

　　他纠结了差不多半秒钟，决定不插手管家先生的决策。反正目前而言这个外来生物似乎没有伤人的意思，甚至还救了不少人。

　　虽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所以也没办法完全信任旁白。

　　但他无法入睡。

　　旁白说小丑还会使用今晚的办法，也就是持续小范围的爆炸，不致命但很有可能给许多家庭带来终生的烦恼。

　　布鲁斯在这个计划里看到了一个小丑可能不知道的巨大漏洞，那就是旁白并不依赖于这具身体。

　　他抛弃这具外壳，就可以活在虚无之间。

　　但……布鲁斯不可能开口要求旁白这么做。除非——事情关乎更多人的生命，或者不致命但可能终生致残的威胁。

　　他深深皱紧了眉头。

　　等到天色微微泛白，布鲁斯才关闭屏幕上的几条计划方案，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后他发现那个人类男孩外表的不明生物坐在他房间的角落里，在黑暗中睁着那双蓝莹莹的眼睛盯着刚打开门的他看。

　　布鲁斯打开灯，发现它还穿着自己小时候的衣服：“……”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几乎已经不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这种话了。

　　“如果小丑再度发动袭击，我可以阻止他。”男孩说，“但枪乌贼在陆地上活动不是很方便。”

　　布鲁斯：“……”好的，他明白了，男孩在问他要一具备用身体。

　　“枪乌贼在海中也不是霸主。”他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它？”而且看上去十分中意。

　　“我喜欢它。”男孩不假思索地说，“我选择过它。”

　　布鲁斯不置可否，看上去它还有自己的喜好，这一点倒是很难使人发现。

　　“我第一次选择这具身体的时候，感受到了愤怒，一种非常强烈的情感。”男孩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了解愤怒吗？”

　　……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他与男孩对视着，目光在空中交汇，片刻后他打开房门：“不，我不了解。”

　　旁白没有再说什么，从打开的房间门走了出去。

　　布鲁斯在心里想是不是要暗示一下阿尔弗雷德教这个小东西敲门。

　　然后他突然想起刚才旁白所说的话——第一次选择这具身体的时候。

　　可这世界上的安迪只有一个，难道他还能选择过其他的安迪？另一个世界的安迪·泰勒也这么倒霉，早早死于非命吗？

　　他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发现自己在试图思考另外一个宇宙的闲事。

　　他还是先放眼于当前的世界吧。

　　在提姆去上学，布鲁斯在楼上蒙头大睡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收走了餐桌上的盘子以后，突然问旁白要不要来下个棋。

　　旁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因为他也没找到不可以的理由，就意味着可以。

　　直到阿尔弗雷德介绍完棋盘，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男孩盯着棋盘动也没动。

　　阿尔弗雷德等了很久，最终忍不住问：“你不打算走一步试试吗？”

　　男孩还是没有回答。

　　直到时间过去了很久，他才突然说：“不，我不能。”

　　阿尔弗雷德这回真的有一点费解。

　　“我可以看到125493种结局里，你赢了。”男孩盯着棋盘的目光慢慢挪向阿尔弗雷德的脸，“另外131228种结局里，我赢了。”

　　阿尔弗雷德：“……”

　　“我不知道该怎么选。”男孩说。

　　阿尔弗雷德感到已经的谢顶的脑袋上又有几根头发松动了——他只是问问这个看上去时而无所不知时而不太聪明的男孩想不想下个棋。

　　事情有这么复杂吗？

　　旁白推开了棋盘：“它没有明确的结局，我不喜欢。”

　　阿尔弗雷德：“……”事实上，他现在也不太想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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