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非人类游戏指南》中子星

38、38 探查

　　气氛有些诡异。

　　归根究底，还是刚才的对话听起来有些不对劲。罗宾刚刚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在蝙蝠侠和旁白之间来回看了几次，似乎怀疑自己还是不太清醒。

　　“蝙蝠侠？”他轻声问了一句，“是他……救了我？”

　　作为最好的侦探，直觉也是探查手段的一部分——但主要是眼下并没有第四个人在场了，况且巷口那个面部藏在阴影里的男孩看起来委实有些诡异。在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在这里，而他又恰好又在此时醒转过来，不难猜测其中的联系。

　　但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是，男孩的蓝眼睛像两盏小灯，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整个人仿佛雕塑般一动不动。

　　蝙蝠侠简单地点了一下头，回答了罗宾的问题。

　　“但这不可能……”罗宾犹豫了一下，“只有小丑和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解毒药剂在另一个方向，他……他只是个小孩子，并且身上还是干的。”

　　而罗宾是刚从哥谭港外回来的，他身上被海水打湿的衣服还没干透。

　　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想起了男孩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枪乌贼？

　　“我也在那里。”男孩看着罗宾说，“我跟小丑一起来的——并不只有你们两个。”

　　几乎是一瞬间，蝙蝠侠左臂微抬展露出攻击姿态，而罗宾顺手捡起旁边的一根钢管，暂时代替他最心爱的长棍。

　　男孩仍然微微偏过头看着他们。

　　双方对峙的时间长到令人感到有一点尴尬。

　　“你真的是小丑的人……？”罗宾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蠢，但确实是他当前最想知道的。

　　“不，”男孩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是他的游戏旁白。”

　　罗宾：“……”

　　“但我已经选择离开游戏，回不去他的脑子里了。”男孩说，“我需要蝙蝠侠提供的帮助，我需要回到另外一个平行宇宙。”

　　罗宾情不自禁地看了旁边的蝙蝠侠一眼，眼神里有点震惊。

　　蝙蝠侠什么时候还会穿越平行宇宙了？

　　蝙蝠侠：“……”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解释一下，无论这个生物是什么，目前还看不出善恶属性。他说他是跟小丑一起来的，却出于难以猜测的原因救了罗宾。

　　如果这个生物因为误解而站到对立面，似乎并不值得。

　　“我没有穿越平行宇宙的技术。”蝙蝠侠低声说，“但如果你看过新闻，就会发现我近期必须在这方面推进一下，我的队友突然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我不看新闻。”男孩说。

　　蝙蝠侠：“……”这个外来生物似乎不是很会抓重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处住所。”蝙蝠侠在手臂的面板上点了几下，全息投影显示出一处住宅，“你有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你不需要过多地出现在公共场所，研究有进展的话我会联系——”

　　“为什么我不能直接在韦恩庄园等？”男孩问。

　　蝙蝠侠：“…………！”

　　罗宾：“……？！”

　　蝙蝠侠强迫自己瞬间冷静下来，低沉的语气并没有反常的波动：“其实我跟韦恩先生之间的关系还没有亲密到——”

　　“因为你们的身份不能对我公开？”男孩继续。

　　蝙蝠侠：“……”

　　“那好吧。”男孩说。

　　蝙蝠侠：“…………”

　　对方的语气表明这并不是个秘密，事已至此，布鲁斯·也只能把旁白带回去，因为这个男孩看起来有些危险而不自知。不论他是什么，布鲁斯不想放任他在哥谭闲逛。

　　阿尔弗雷德把蝙蝠车开了过来，顺便替罗宾检查一下强势。

　　“血液中的毒素正在逐步清除，其他伤处只有一些外表的擦伤，我们可以回蝙蝠洞再包扎。”阿尔弗雷德收起医疗箱，用听上去永远处变不惊的管家腔说。

　　“谢谢你，阿福。”罗宾钻进蝙蝠车，“大白天这么张扬真的好吗？”

　　“如果您真的出事了，也许老爷还会更加张扬一点。”阿尔弗雷德回答，让正低头迈进车里的蝙蝠侠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管家先生像是没看到，回头微笑着说：“如果您还记得您成为罗宾的初衷，下次行动之前也许先征询一下老管家的资料库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中了圈套。”罗宾挠了挠头发，“好吧，这件事说出来对一个侦探而言可不怎么光彩。”

　　车门关闭，引擎发出启动的轰鸣，蝙蝠车宛如一道黑夜的影子……在阳光下疾驰而过。

　　提姆跟旁白挤在一起，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滑，里面是掩不住的好奇。

　　男孩的来历不明，但他直觉地感到对方并不怎么危险。一个侦探不该全凭直觉行事，但提姆对此还算有点自信。

　　终于，他开口发问了：“我感觉到体温了……我可以摸你一下吗？”

　　前面的蝙蝠侠：“……”

　　“可以。”男孩用平直的语调回答。

　　提姆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一下男孩的脸颊，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肩膀。

　　“你看上去真是跟人类一模一样。”

　　“因为这就是人类的尸体。”旁白回答。

　　提姆：“……”

　　他纠结了一会儿，尸体他摸过不少，但是会走会跳会说话的还真不多。

　　直到好奇心战胜了这股奇怪的感觉，提姆又问：“那我能采一点你的血样吗？”

　　在旁白回答之前，正在开车的阿尔弗雷德率先出声：“蒂莫西少爷，这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提姆：“……好吧。”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问：“那你尿尿吗？”

　　前面的蝙蝠侠：“……”

　　“尿。”旁白肯定地回答。

　　蝙蝠侠：“…………”

　　“哇哦。”提姆惊叹。

　　从哥谭港到韦恩庄园有一段不短的距离，罗宾不经意间在东问西问之中把蝙蝠侠想要调查的事情给打听了个遍，所以他也没有阻止表面上的“小孩子闲聊”——当然，并不是全部问题他都感兴趣，有的问题让他听得眉脚直跳。

　　这个自称旁白的外来生物很配合，有问必答，尽管有时候会答非所问。

　　就比如提姆正在问的这个他没能正面得到回答的问题。

　　“你是怎么救了我的？小丑说解毒药剂在另一个方向，是一个海上的坐标，而你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湿。”

　　“你知道枪乌贼吗？”男孩像不久前回答蝙蝠侠一样回答了他，“它游泳非常快。”

　　“你的意思听起来就好像你会变成一只枪乌贼？”提姆打量着旁白，“最好不要在这里这么做，我昨天刚刚看到阿尔弗雷德给座椅做了清洁。”

　　“谢谢，蒂莫西少爷。”前方传来声音。

　　“不客气，阿福。”提姆礼貌地回答。

　　蝙蝠侠：“……”

　　“不。”旁白面色平静地说，“我之前用了一只枪乌贼的身体去取解毒药剂，它被换下来之后伯顿渔业公司的员工已经把它的尸体打捞上去了。”男孩认真地看着提姆，“那是一只非常大的枪乌贼。”

　　“……”提姆：“你在说这件事的时候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不。”旁白回答，“我曾经用它救过另外一个男孩的命，它是不错的选择。”

　　“……他们当时没说什么吗？”提姆表情复杂。

　　旁白想了想：“有一个人看起来有些生气——但没什么关系，他有愤怒管理问题，应该与枪乌贼这件事无关。”

　　提姆：“……”那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终于，车外传来流水声，蝙蝠车冲破瀑布下的水幕，缓缓停靠在中央的平台上。

　　旁白走出车门，首先望到的就是右手边那只巨大的霸王龙躯体。远古巨兽昂着头颅，仿佛在发出穿越时空的怒吼。

　　男孩仰起头，蓝眼睛盯着它若有所思。

　　“我喜欢它。”

　　如果在场的哪位不是聪明人，也许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在提姆这一路的闲聊之后，他们已经明白旁白是如何得到身体的了。

　　“这是，其实是机械的。”蝙蝠侠盯着男孩说，但他仍然不确定这个生物是否可以控制它。

　　男孩稍稍歪过头。

　　“我知道。”

　　提姆坐在一旁，阿尔弗雷德在为他擦拭额头上的伤口。

　　“其实我现在需要一个火鸡三明治，阿福。”他犹豫着说，“我饿坏了。”

　　“然后死于感染。”阿尔弗雷德微笑着说，“我可不希望您的最后一餐是火鸡三明治，少爷，我去为您准备一点法国鳟鱼浇野生稻米盖饭如何？”

　　“……”提姆放弃，“你继续包扎吧。”

　　旁白走过来，突然微微弯下腰，脸对脸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提姆的眼睛。

　　提姆：“……”这个距离让人容易产生一点不安的感觉。

　　下一秒，男孩突然身体一软，被他下意识地接住了，但身为罗宾的敏感甚至让他立刻注意到男孩失去了呼吸。

　　提姆终于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看向不远处的蝙蝠侠。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即使是布鲁斯也才刚刚反应过来，但他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上去那个外来生物突然决定要离开了？它会去哪儿？回到小丑的脑子里吗？不，不可能，它说过它“结束游戏”之后就不能再回到小丑那里去了。

　　布鲁斯神色凝重。

　　但随即一幕怪异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了，四份火鸡三明治突然出现在提姆手边的桌子上。紧接着一只手撑住了提姆的膝盖，旁白面色如常地爬了起来。

　　提姆目瞪口呆。

　　布鲁斯：“……”

　　四个人沉默地享用了一餐火鸡三明治，阿尔弗雷德安排提姆和旁白稍作歇息，去准备接下来的晚餐了。

　　布鲁斯出现在厨房门口。

　　“老爷。”阿尔弗雷德说。

　　“买下伯顿渔业公司，”布鲁斯说，“我要他们仓库里所有的枪乌贼。”

　　“当然。”阿尔弗雷德微笑着打趣，“正是荒诞不经的韦恩先生该做的事情。”

　　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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