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斩断黎明》恐猫

36、正派魔王进化论（六）

　　“摈弃周围的自然元素，感受身体中最纯粹的能量的涌动……最终汇聚引起其他元素振动，将能量传播开形成冲击……”

　　雷契尔一边走在田野间的小道上，低头看着书本上的字念念有词，他抬起手集中精神，指尖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接着便再也不肯出现。

　　走在旁边的黎千言看了懊恼的男孩一眼，然后竖起食指，一小团火焰倏忽跳跃起来，缠绕着汇聚成一只小狮子的模样。

　　火红的小狮子在她掌心蹦跶了两圈，然后对着望过来的雷契尔嘲笑般的吐了吐舌头，转身拿屁股对着他。

　　他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

　　……真是……让人恼火。

　　愤怒体内的魔法元素膨胀扩散，就像是突然找到突破口一样，黑芒一闪而过，巴掌大的迷你黑狼嗷的一声扑过去，和小狮子一起落到地上扭打起来。

　　由于体态关系，两位猛兽之争看上去毫无威慑力，就像是哈士奇和卷毛猫在为了一盆食物吵架。

　　这些天来雷契尔的魔法进步十分迅速，作为魔王候选，他的天赋是不容置疑的。勉强作为教导者身份的黎千言也只能没事陪练一会儿，因为她专攻的是火系魔法，所以在黑暗系上面也提供不了太多建议。也就是说，一切都得让雷契尔自己摸索。

　　至于那些所谓的黑白魔法之分……在她眼里真没多大区别。
　　就算是1400年前她首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魔王一代还没兴起，大陆上也没那么多偏见。
　　黎千言一直认为修光明系还是黑暗系魔法，只不过是用菜刀还是用斧头的差别罢了。

　　这天是个好天气。告别了利奥等人，他们离开城镇准备前。由于恶龙袭击事件，这一带都是高危地区，这时候还在路上奔波的不是逃命的，就是像他们一样准备碰运气找巨龙茬的无畏者了。

　　城镇建筑在身后逐渐远去，哈士……小狼和狮子还你追我赶不亦乐乎。两人背着一大一小的行囊并排走着，偶尔交谈两句。然而就在这时，巨大的阴影从头顶掠过。

　　……？

　　黎千言抬头去看，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骇人的黑影。庞大蝠翼遮天蔽日，盖满鳞片的身躯，长而粗的尾巴。每一次扇动翅翼都卷起狂躁的风息，压迫感扑面而来。
　　它自高空呼啸而过，口中不时喷吐着灼热的龙炎，长啸着向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去……目标似乎就是那座城镇。

　　“那个……是龙对吧。”雷契尔不太确定的出声。

　　“……啊。”

　　“它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估计是去袭击人类城镇了……似乎目标是我们之前待过的那个地方。”

　　“是的，一看就知道它的怒气值MAX了，虽然我们的目标是它，但此时过去就是撞枪口吧。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时候不该过去。”

　　“对啊，我们走吧。”

　　“好啊好啊。”

　　说着两人又开始慢悠悠的前进，然而还没走几步，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掉头飞奔。

　　路边景物倒退着，黎千言边跑边转过头看身边的人：“……你怎么往回跑？”

　　雷契尔反问了回去：“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我突然想到有东西落在旅馆了，很值钱的所以得找回来。你干嘛跟着？”

　　“我也有东西落在那儿了！”

　　&——&——&

　　这是一场灭绝性的灾难。

　　凶猛的恶龙自远方而至，落在城镇最高的建筑上，在人们还干瞪着没反应过来时，张口吐出恍若天罚降临般的龙炎。人类奔走哀嚎，哭泣绝望，成片的房屋被摧毁，这里几乎成为一片火海。

　　龙的绝对实力是无法抵挡的，即使从龙族的眼光来看这只是一只正值青春期的狂躁幼龙。

　　“大家不要慌！往这边走……哦该死！”利奥试图稳定局面疏散人群，但在危难时刻没人听他说什么，只是一味的逃窜，将本就混乱的局面搞得一团糟。

　　城里有点能力的佣兵，法师等都试图制止巨龙的破坏，但一切抵抗都因为对方的制空优势而十分艰难。

　　“艾力克！这里！”他向着不远处张望的同伴招手示意，在看清对方怀里抱着的人时愣了一下，“这孩子是……？”

　　精灵少年背着森林之弓，灵敏的穿过人群来到他身边。怀中抱着的小女孩漂亮的金发沾上尘土，脸蛋脏兮兮的但依旧能看出原本精致的容貌，眼中满是惶恐，紧紧的抓着艾力克的衣服。
　　“这个啊这个啊……刚才看见龙在追这个孩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它这次的目标似乎就是她呢。”

　　如果黎千言他们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这就是那天送他们香草蛋糕的那个，名为安妮的女孩。

　　“目标？”男人愕然。

　　至今为止得到的消息，也只不过是巨龙无故袭击人类城镇。人们把这归咎为巨龙天性的残暴，却没想过它有着什么确切的目标。

　　不，这样看来……

　　利奥望向远处落在地面上的庞大身影。它粗暴的拍开，踩向人们，掀开房顶，将所有的路边摊头与木箱都毁坏。
　　甚至说句荒唐的，它破坏得十分细致，一件不留。

　　它是在……找什么？

　　突然，龙转过脑袋，金色的竖瞳牢牢的锁定住他们——不如说是他们身边的小女孩。它咧开了嘴露出尖锐的利齿，展开蝠翼腾空而起，然后俯冲过来。

　　要逃……要保护好那个东西才行……

　　“喂！！”

　　安妮咬紧下唇，趁艾力克不注意，忽的挣脱怀抱逃开。但她的步速怎么比得上龙？仅仅几秒便被追上，艾力克发挥精灵的优势——速度，飞快的追上去也只来得及将她抱在怀里，后背对着来势汹汹的恶龙。

　　“艾力克！！”看到这一幕的伙伴都发出了慌张的呼喊。

　　然而此时，‘哧’的一声轻响，仿佛火柴被点燃的瞬间。一个人影自一边的矮房顶上跃下，火焰平地而起形成屏障，将巨龙张开的嘴挡了回去。

　　“……呼，赶上了。”黑发少女握着刀柄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传来男孩的声音：“跑得那么快干什么！”

　　利奥怔愣的望着那两人：“言？雷契尔……你们不是离开了吗？”

　　来不及为着突然的发展讶异，抓住这个机会，一名冰系法师向巨龙攻击，同时提高声音：“你在看哪里？傻蛋！”

　　龙不失所望的被吸引了注意力，恼怒的转过头。趁着敌方被缠住，黎千言等人迅速撤离。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狂奔出一段路后，几人转进拐角，利奥喘了几口气，率先出声。

　　“因为有东西落在旅馆了。”X2
　　黎千言和雷契尔同时回答道。

　　“什么东西……？”

　　“关你什么事，大叔。”男孩仰着脑袋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

　　……这孩子还是这么不讨喜。

　　“刚才谢谢你了言妮（Yanny）！”绿头发的精灵少年凑了过来，怀里还抱着刚才被吓傻没缓过来的小姑娘，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没有你的话我没准就死了呢。”

　　黎千言：“……你谁？”

　　“诶诶？言妮不记得我了吗？我也是利奥队里的成员啊！就是上次你把队长从窗口扔出去后给你鼓掌的那个！”

　　“哦原来是你啊！”她恍然大悟，然后诚实的摇摇头，“不记得。还有言妮是什么鬼称呼？”

　　“你不觉得这样叫很可爱吗？”

　　“我说你们，拉家常也该适可而止了吧，看清楚形势好吗？”利奥头疼的扶额，随后将视线投向被抱着的安妮，表情变得严肃。
　　“回答我，那条龙为什么要追你？”

　　她被艾力克放下，沉默半天然后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想清楚再回答，不要说谎。”金发男人弯下腰，认真的望进她眼里，“你知道你的隐瞒会害了多少人吗？那条龙的目标是你，但在抓到你之前，它已经毁了许多城镇村庄。”

　　虽然对一个孩子说这样的话有点过分，但他必须得说。这关乎到的不止是一个人的命。

　　在他近乎于严厉的注视下，安妮瑟缩了一下，眼里慢慢蓄起了泪水。她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还算熟悉的两人——雷契尔和黎千言，前者无言的偏过了头，后者面无表情的望着她：“怎么不说？”

　　她差点就哭出来。

　　“你们这样是不是有点……”艾力克于心不忍的开口，但话说了一半又咽回去。

　　安妮低着头沉默半晌，擦了擦眼泪，最终从衣服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块有巴掌大的水蓝色宝石。宝石中央有一道很细的，金色的絮状物质。

　　“这是……龙之眼。”利奥难以置信的出声。

　　龙之眼，是龙族最喜爱且一直守护着的宝石，似乎有着某种神秘的未知魔力，价值连城。曾经有许多人为了它而丧命于龙炎下，也不知这样的宝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名女孩手中。

　　“现在可以想通了，为什么一向懒散远离人类的龙族会这么拼命了。”利奥舒展了眉头，“我们只要把它还给巨龙就行了。”

　　然而安妮用力摇了摇头，后退一步。
　　“爸爸……去世之前把这个送给我……说这个是他爸爸留给他的，现在送给我……”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使劲的擦着眼泪，但却止不住悲伤的情绪，“爸爸还让我不要难过，以后看到这个宝石就像是看到他一样……他会一直陪着我和妈妈，看着我们的……呜……”

　　【安妮，不要哭，爸爸啊……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看这个！很漂亮是吧，这可是爸爸的爸爸留下来的。】
　　【难过的时候，就看看这块石头……就当是爸爸陪在你身边一样。】

　　记忆中带着胡渣的笑脸不帅气，还有点傻兮兮的，但却无比沉稳温暖可靠。

　　“我才不管什么龙之眼不龙之眼的……这是我爸爸，才不要交给别人。”

　　“……但你的父亲也不想让你为了这块宝石，而导致全城的灾难。”利奥皱着眉开口，“你的母亲呢？无缘无故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有想过她吗？”

　　“妈妈和我走散了……我得保护好爸爸。”

　　“但也许她现在就在某个角落等死，就因为你迟迟不交出罪魁祸首，而面临着龙的威胁。”

　　下唇被咬出了血丝，小姑娘面色惨白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元气。利奥即使是不忍，也只能伸出手：“不要再任性了，把它……”交给我。

　　“……真是够了。”
　　黎千言突然出声。几人将目光转向她。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转身就要走：“与其在这里苦口婆心，还不如去战斗。”

　　走出转角，她的眸中映出远处一些人与巨龙纠缠战斗的场面：“就算再怎么说，你也不愿意把东西交出来的吧。强行夺走的话会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欺负弱者……你想保护父亲遗物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就这样继续保护下去吧。而我得去阻止更多人的东西变成遗物。”

　　其实物质上的纪念其实并没有太大意义，永不会消失的是精神上的信念。但既然她执着于那个的话，也就随她好了。

　　加快速度迈了两步，黎千言又回过头，神色平静：“不过有一句话还是得说……你父亲并不是以那块石头的形式陪伴着你。”

　　说着，她指了指心脏的部位。

　　“他在你这里。”

　　&——&——&

　　普通人已经逃离大半，这里几乎已经成了战士与龙的战场了。黎千言登上最近的一座钟楼，站在铜钟前扶着支撑圆顶的柱子往下看。

　　“你到这里……呼，干什么？”一口气跟着跑上来的雷契尔扶着膝盖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体能太差，以后训练加倍。”黎千言瞥了他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回在不远处贴着房屋低低的盘旋的巨龙，“听说龙的弱点是脖颈后面的部分，而在地面上是无法接触到那里的。”

　　“所以……？”

　　“所以待会儿它飞过的时候，我数一二三，我们就跳到它背上。”

　　男孩丈量了一下这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度，又试想如果没跳准的后果，：“……你疯了？”

　　“谢谢关心，还没。”她从口袋中掏出‘龙之眼’。

　　就在刚才黎千言要离开的时候，安妮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角。

　　【……这个……给你。】

　　小姑娘眼里依旧闪着泪光，不舍却坚定的把龙之眼递了过来。

　　【虽然舍不得爸爸……但如果你也要去战斗的话，打不过的时候就把这个给它好了。】

　　【我不想你死。】

　　小孩子的心思有时就是这么令人意想不到而又简单，和她说责任啊正义啊之类的大道理不一定很明白，任性而又固执，但他们的心地都不坏。

　　“……不会死的。”盯着蓝色宝石中的那道金絮，黎千言压低声音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随后便抬头提高音量，面无表情的向前方高喊，“嘿傻蛋！说你呢长翅膀的那个！往这儿看！”

　　在巨龙瞪过来的时候，雷契尔觉得自己后悔跟过来了。

　　黎千言：“康忙北鼻！Yes,you can!”

　　……这家伙在作死。

　　竖瞳锁定住她手上晃动的那抹蓝色，它怒吼一声冲过来。然而在快要接近的时候，黎千言扯扯嘴角，手一松，蓝色的晶体坠落而下。

　　“抱歉，手滑。”

　　“你……”雷契尔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准备好小鬼，数到三就跳。”

　　“等，等等……”

　　“一，二……”
　　龙丝毫没有停顿的向着宝石坠落的方向冲去，将其叼在嘴中后停止了下坠，缓慢升空。

　　——就是现在！

　　“三！”

　　没有时间多想，他闭紧眼一跃而下，风声在耳边呼啸，失重感令人恐慌。

　　雷契尔：“呜啊啊啊啊啊——！！”
　　黎千言：“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鬼闭嘴！”

　　在半空中被人抓住翻了个身，她在即将着陆的那一刻将他护在怀里，自己后背向下重重的砸在龙背上。

　　龙此时已察觉到嘴里的不是什么宝石，而是最廉价的玻璃制品。它暴躁的喷了喷灼热的鼻息，晃动着想要将背上的偷渡者甩下去，但黎千言始终紧紧地攀着像岩石表面一样突出粗糙的鳞片。

　　剧烈的晃动，令人恐惧的悬空感，手臂开始发酸。视野开始进行类似于海盗船一般一百八十度的来回旋转，巨龙在天空盘旋，俯冲，再猛地升起——

　　“有绳子吗？防火的那种！最好像套牛绳一样的款式！” 耳边风呼呼的响，她不得不拔高嗓门。
　　“你要那种绳子干嘛！？”
　　“少废话到底有没有！？”

　　他摊开手掌，黑色光芒逐渐变大，汇聚成实体，一根漆黑的结实粗绳出现在他的掌心。那是魔法的基本功，实物化形。

　　顶端的圈套对于套牛大得有点离谱，但对于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正好。

　　“抓紧我。”让雷契尔双手抱住自己的腰，她空出一只手，将绳子顶端的套索挥了两圈随后掐准时机抛了出去，巨龙还没发出咆哮，就被绳子卡进张开的嘴中。

　　它此时的状态简直可以说是暴怒了，在雷契尔的操控下，绳索化为一张大网束缚住它的嘴导致喷不出火焰。它在高空挣扎翻滚着，背上的两人死死拽住绳子摇摇欲坠，让下面的人看得心惊胆战。

　　“他们在干什么！？”
　　“神啊……他们不要命了！！？”

　　龙又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转，怒吼震天动地，狂风呛进嘴里，让人体会到刺激的窒息感。绑住头发的发绳有些松动，吃到被风吹进嘴里的发丝的黎千言不爽的呸了两声，手臂发酸，她拍了拍怀里的男孩：“你到前面去也抓着绳子，我们得让它停下来。”

　　“难道说你想以人类的力量来和龙抗衡……不可能的！办不到！”

　　“就算是办不到也没办法了，我们现在除了制服它就是制服它，不然就是制服它。”

　　“没有别的选项了吗！？”

　　“你可以选择直接从这里跳下去试试看。”

　　他往后面望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我可是要变得比你还要强的人，当然是选择制服它了。”

　　“Good.”

　　巨龙又折腾了一会儿，最后像是累了一般放缓了飞行速度，两人正准备采取行动，却突然被绳子上传来的大力一拽。

　　龙看见地面上的金发女孩，猛的俯冲过去，甚至连背上的偷渡者都不管了。显然它还以为龙之眼在安妮那儿。

　　黎千言握紧绳索也没能阻止它，毕竟人与龙的差距太大了：“……喂喂别这样，宝石在我这儿。”

　　在前方两部距离同样死命拽着绳子的雷契尔闻言回过头：“你不是把它扔了吗？”
　　“那是假的，三枚铜币一个的塑料玩具。”
　　“……为什么你会随身带着那种玩意儿？”
　　“因为看它是蓝色的很像光学镜。”
　　“哈？”

　　已经红了眼并且不太懂人话的巨龙才懒得管他们在嘀咕什么，它展开双翼俯冲下去。
　　安妮刚在街对面找到自己的母亲，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她才跑到一半，就看见对方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安妮！！”

　　她顺着妈妈的目光回过头，就看见不远处向自己极速飞来的巨龙。龙背上似乎还有两个眼熟的人影，他们大声喊着‘趴下！’，但她望着可怖的恶龙竟是一时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额角的冷汗顺着轮廓滑下，雷契尔睁大眼望着逐渐接近的地面与女孩：“怎么办！？我拉不住它！！”

　　黎千言的声音比他还大：“你以为我就拉得住了吗！”

　　“那怎么办！？”
　　“我数三二一，你就往下跳。”
　　“什么？”
　　“离地面很近了再不跳可就没机会了，以这种速度砸过去估计我们还有那姑娘都活不了。”

　　狂风吹拂着发丝，他逐渐加大力气握紧魔绳，手过于用力骨节突起，牙齿互相摩擦得咯吱作响。

　　闻言雷契尔想也没想就吼了回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男孩就一怔。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只顾着自己，而是愿意去‘试’着保护什么了？

　　“……啧，要是失败了可别怪我啊。”她扯起嘴角，紧盯着前方。

　　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金发女孩吓得愣住，呆呆的望着迎面而来的巨大狰狞龙首。母亲从身后奔来，将她扑倒在地。

　　从什么时候……

　　“三二一——”

　　黎千言将绳索在手上缠绕了两圈大力向后拽，和雷契尔同时退后了半步，两人黑色的眼瞳中神色是如出一辙的凶狠，开口后两个声音重叠：

　　身体向后倾，猛地使出全身力气：

　　“——给老子、飞起来啊！！！”X2

　　烈焰乍起，却又有强大的黑色魔力掺进火光，逐渐浸染缠绕成了幽黑的火焰，爆发出可怕的能量。
　　巨大的力量迫使龙仰起头，它发出吃痛的长啸，不得不顺着那股力道向上飞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几乎是贴着地面卧倒的两人滑行，随后重新腾空。

　　云层在身边疾速穿梭而过，最终在达到一个高度后停了下来。巨龙扇动了一下双翼，在高空放慢速度飞翔着。也许是因为吃了苦头，所以意外的老实了很多。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后，雷契尔脱力的松开绳索跌坐下来。黎千言手中还紧握着绳子，她走到他身边，一如往常那般揉乱了他的头发：“干的不错。”

　　他怔怔的不说话，眸中映出下方渺小的城镇与远方泛着天光的地平线。还有身边人眼中微小却温暖的笑意。

　　是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也有点喜欢“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