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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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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瑄办公室里,杜卓凯很是悠闲随意,浑不在意主位的方铭瑄是他的长官,是他的顶头上司。
而办公室外除了韩亚胜还有其他的警员,这些人都是陆文昊塞过来的。第一是他们组只有三个人,办案比较累。第二是让这些年轻的警员学习、锻炼锻炼。
“铭瑄,晚上联谊去不去?”
方铭瑄连头都没抬,杜卓凯很无奈,
“我说你啊!能不能活得像个人啊!”
“像个人,就是人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不能吃些像样的东西,那干嘛不跟别人多交流交流,多认识些朋友不好吗?”
方铭瑄抬起头,眼神很认真,
“有你一个就够了。”
杜卓凯很受用,但还是说,
“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交到朋友,再交个女朋友什么的,谈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不可能。”
杜卓凯有点急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是可以超越一切的。你没看网上都说了嘛,什么什么年龄不是问题,种族不是问题,现在连性别都不是问题,还有什么能成为问题。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哦,对,《暮光之城》,那里面的女主角不是也不在乎那个男的是吸血鬼么。照样爱得死去活来的。”
“那都是电影,你也信?”
杜卓凯一把按下方铭瑄手中的资料,从办公桌的另一面探过去半个身子,与方铭瑄鼻尖对鼻尖,压低了声音说,
“一个货真价实的、真的不能再真的吸血鬼就在我面前,还有什么我不能相信的。”
杜卓凯双眼紧盯着方铭瑄,表情一本正经,但是平时玩世不恭的杜卓凯没正经惯了,这么认真的样子让方铭瑄感觉很滑稽。方铭瑄扑哧一声乐了,弄得杜卓凯莫名其妙,
“怎,怎么了?”
“你还是别摆出这么认真的表情了,一点也不像你。”
“嘿!我说你这臭小子,懒得理你。”
杜卓凯生气外加郁闷甩头走出了方铭瑄的办公室,方铭瑄无奈地笑着摆了摆头,有这么一个兄弟在身边,感觉真的很好。
方铭瑄转向摆在桌子上的的相框,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有些亲切,有些黯然,有些伤感,有些宠溺。照片中,稚嫩的两张童颜,男孩稍大,十岁左右,女孩只有六岁,骑在哥哥身上笑得幸福灿烂。
第二天下午,重案组全体成员都坐在会议室,气氛凝重,方铭瑄站在屏幕前,示意韩亚胜播放刚接手的案子,
“这个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情况看,已发现四名死者。”
屏幕上显示出四名死者的照片,
“判断为连环杀人案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四名死者都被伪装成自杀,但是第一案发现场除了死者异常干净清晰的指纹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
“明显是被人清理过。”
方铭瑄点点头,有换了四张照片,四件证物,四个死亡讯息,四首古诗,
“第二,就是这个。这四个人的死亡现场都有一首诗。”
方铭瑄让韩亚胜放着资料图片,边讲着这四起案件,
“这是第一名死者,名叫程阳,35岁,男性,是松风水月文学社的一名文学编辑,死于触电。据死者同事回忆,5月26日程阳自己在办公室加班,办公楼的清洁工在第二天早上发现了他,当时已经死亡。现场调查,桌上的咖啡倒在插座上导致漏电。当时作为意外处理的。可疑之处就是这个,他的电脑上有一首诗。”
图片显示的是一个电脑的显示屏,上面是一个大开的WORD文档,文档中只有一首诗,是李白的《将进酒》,
“死者是文学编辑,他又是在加班,有首诗不奇怪。”
“程阳是文学编辑,工作的时间,他的文档中会只有一首诗吗?任何注释,赏析都没有。而且,他们的主编证实,对《将进酒》的编辑工作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完成了。死者是因为对另一首诗《行路难》的编辑出现偏颇才加班的。不仅如此,一开始我就说过,现场除了死者非常清晰的指纹外,没有其他任何人的指纹。在一个日常工作和生活的环境,这是极为不正常的。”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方铭瑄接了下去,
“他叫薛谦,男,65岁,是大学教授,古文学研究院。6月7日凌晨坠楼死亡。”
“这条新闻我看到了,她是从宾馆十六楼掉下去的。”
“经过调查,死者的房间也一样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连保洁的工作人员的指纹都没有。还有就是死者笔记中夹了一张纸,上面的诗是《寄全椒山中道士》。”
方铭瑄顿了顿,见没有疑问,
“崔宇宁,女,22岁,大学学生,死亡原因也是坠楼。五天前,也就是6月21日,她从学校女生宿舍顶楼坠下,她的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
“诗?”
“对,《古柏行》,发送信息的手机号码只有这一次信息记录,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杜卓凯唏嘘,
“这不符合常理啊,正常人,如果费了大劲清理了现场,就不会再故意留下那么多死者的指纹,这不多费功夫吗?”
“对啊,而且还故意留下线索。”
方铭瑄也没有表示,只是说,
“索湾,发生了第四起,吕书中,男42岁,是个算命的。”
一听是算命的,大家都互相看了看,
“这起案件比较特殊。死者算命所用的香料里被人掺了一种有毒物质,如果只是一星半点还没有什么大作用,但是他长期使用,致死。现场的指纹没有被人清理过,但是由于这种香料大约放置很久,所以现场采集的指纹没有任何帮助。最特别是就是这个。”
方铭瑄示意韩亚胜,韩亚胜换了照片,
“
—
—乾上
—
—
—乾下
—
--
--坤上
--
--
--坤下
--
”
“算命的东西就是神神叨叨的,这也算在我们头上。”
“这四起案子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这凶手很嚣张啊。”
方铭瑄没有理会,开始下命令,
“韩亚胜,你负责所有物证的检查,还有查查看还有没有类似的案件。杜卓凯,你负责沿着古诗文的线索追查。下面的人随你们调遣。”
杜卓凯突然就跳了起来,
“老大,你放过我吧,你明知道我一看书就犯困,更何况是古诗,你就饶了我吧。好不?我去查死者之间的联系,恩?”
“那是我的工作。”
“老大,方sir,方警官,方长官,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做不来啊。这些个东西对我比催眠曲都管用,小时候我淘气,我妈只要一念诗,我立马就老实,头疼到不行,就跟唐僧念紧箍咒一样。”
组内成员对杜卓凯夸张到不找边际的的说话方式早已经习惯了,一见他滑稽的样子,方铭瑄一本正经,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杜卓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你已经长大了。”
然后,大喝一声,
“干活。”
甩头就走了,
“不是,唉,商量商量呗。我还小呢。方sir,方警官,方长官,臭小子。”
杜卓凯懊恼地骂了一句,警员们偷笑着离开会议室,韩亚胜学着方铭瑄的样子,也拍了拍杜卓凯,
“诗呢,不是那头箍,你呢,也不是孙悟空,顶多也就是个,哦,对了,猢狲。”
说完躲闪着杜卓凯的拳脚大笑着跑开了。杜卓凯一边抓头,一边咒骂,看来他是真的对古诗文没辙。
杜卓凯拿着几首诗的打印纸,在另一个组中找到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刑警,
“老哥,整个警局里就你主修过文学,帮老弟看看。”
“臭小子,少给我上眼药,你也不看我多大岁数了,我都将近三十年不看书了,还文学。你存心拿我开涮,寻我开心是不是。”
“老哥,不瞒你说,这是连环杀人案的物证,是线索。要分析,百度上面google一下不就知道了。可是那些对办案没多大用处。你看啊,老哥你功绩加起来比我都高,又懂这些东西,只有你能帮忙了。”
“滚蛋,就数你嘴贫,也不知道方铭瑄那个怪物怎么跟你关系这么好。”
杜卓凯嘿嘿一笑,
“对嘛!因为他是怪物嘛!”
杜卓凯见他虽嘴上这么说,却把手伸了过来,忙笑脸相迎故作恭敬,双手递了过去。老刑警看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杜卓凯仔细地看着他的表现,急着问,
“怎么样?”
“我是真想不起来了,除了这首《将进酒》还有点印象,其他的都不常见。”
杜卓凯一听就郁闷了,一改恭顺的表情,不客气地嘟囔着,
“还著名大学双学位呢,只会吹。”
“臭小子,说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说,就当我没来过,我找错人了。”
“你个混蛋。”
一巴掌就拍在杜卓凯脑袋上,杜卓凯手一松,资料就散落在地,低身去捡,口里还不住地骂,
“真是的,不懂装懂,还打人。”
老哥刚想再来一下,突然看见一张纸,捡起来一看,
“这也是物证?”
“反正你也不懂。”
“啧!我说你小子皮痒是不是。”
“这是昨晚刚死的一个算命的。”
这是那张卦文,杜卓凯觉得跟古诗无关就没拿出来,
“唉!我想起一个人,也许能帮到你们。”
杜卓凯一听,凑了过来。
“怎么?他懂算命?”
“算什么算,你个笨蛋,这是《易经》。《易经》是四书五经里的‘经’。在古代文学方面有发言权,还懂些破案,找她,准没错。”
“谁啊?”
“她是大学教授,在古今中外的文学与历史方面很通。去年,她有个学生遭绑架,是她帮忙破的案,不到十个小时就把人给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