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真放下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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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的拜师还得挑日子举行。
虽然是随缘最好，但是总有想问清楚并且试图阻拦的人在，于是各退一步，说是挑个日子再来。
由于这件事，似乎回去的时间有点提前了。
霍青绵有点迷茫，她清楚大相国寺的地位，而主持的地位更是高。所以才会很果断下了这个决心。
无论在哪个朝代，宗教领袖一样的人，总是有影响的。
并且她觉得也没有违背她自己的思想。
她和赵元俨接触不久，但也知道他对佛教并不排斥。
因此她不是很懂为何赵元俨反应如此大。
刚到王府，就听到赵元俨吩咐将东西搬到她小厨房里。
王妃看着刚才比较尴尬的场面，便出声打破沉默，
“看着你什么都没买，王爷便吩咐让人买了点点心，还有各色的糖，你回头最好不要立即都吃完，这东西可以吃，但少吃，还是得正儿八经用饭。”
“好的，”
霍青绵又看向一脸沉默的赵元俨，
“谢谢王爷。”
霍青绵却看到赵元俨逐渐走近她，一脸严肃，霍青绵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有点紧张。
没想到下一刻被抱起来。
霍青绵还没调节好心理状态，虽然她还小，自从离开父母之后，就没有这样被长辈抱起来……
再下一刻……
就感觉到自己被抛了起来。
？！
吓得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王爷……”一旁的王妃看着这样，快步上前，想着要接住她。
霍青绵两耳的风声还在，就觉得自己被一双手接住了。那时候已经无法准确形容内心的感觉，只下意识紧紧抓住那胳膊。
王妃看到赵元俨接住她，便停住脚步。
霍青绵没想到倒听到赵元俨的声音，似是从天边飘过来，但又慢慢一点点侵入心中，
“放松，慢慢感受在空中的感觉，我会接住你。”
说完，将她的手从他胳膊慢慢拿开，又将她抛了出去，这次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她逐渐放松，耳边的风声，逐渐露出了笑容。
在十几次之后，赵元俨接着她，看着她已经放松的小脸，“好玩吗？”
霍青绵点头，“好玩。”
其实并不是好玩，而是知道，有人能接住她，所以能感受到风呼过，天逐渐接近，而下一秒又能够被接住的信任。
他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逐渐打开了刚才的心结，从一开始感受到这个繁华的宋代，就隐约有种对没忘记的上一世的难以描述的感觉，感觉自己所处的到底是不是南柯一梦。
而到后面被雕刻工艺震撼的她，逐渐被那种不可名状并且以为已经成功压下的思念的情感给侵袭。
她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也可能这个世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场她自己营造出来的幻境——她也宁愿是一场幻境。
于是这个世界的父母离开，都可以说是梦，梦里的离开，只要不是真实发生，那便可以逃离。
这就是一种对过去痛苦的自然的回避。
所以在那壁画前流泪了。
而仲休的一句话，“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
已然点醒了她。
这句话对当时的她来说可以这么解释，不要认为自己已经进入一种境界，所在的境界可能才是虚幻的，如果将这种虚幻的境界当做是真实的，那么将入魔道。
或许更深一层，说的是，她所执着的“过去”和“现在”没有太大的意义，她此时此刻，哪怕这就是个梦境，那也是她所在的“现在”，得活在当下，明确知道，父母之死，这个世界发生的快乐和痛苦相生。
她已经真实地进入这个世界，哪怕是虚幻的，不是符合所谓“历史”的。
哪怕她希望这就是一场还没醒来的大梦。
但这就是一个时空，这是她存在着的时空。
执着着“过去”如何，不能改变她的“未来”。
这甚至可能是某个晋江作者虚构的时空呢。
可能当时的仲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看到一个小朋友对着降魔图哭，但多少是入了障的，便出言提醒她心魔所在。
赵元俨所做的，只是想了很久，可能是从看到曹玮抱着他女儿，她女儿脸上的笑容开始，他希望，有一天，霍青绵的脸上也有这样的笑容，天真骄横，不顾一切。
不需要担心什么，毕竟已经答应了她家人，后来她懂事的样子，也让他下定决心，让她快乐。
没看到她开怀过。
然后看着她对着一幅画哭，那时候已经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听着她和仲休之间的对话，一直到仲休让她出家，才让他惊醒，出声制止。
她不应该就此踏入空门，还那么小，人生都还没开始，就已经像个入定的老僧，每日看书比要备战金榜的学子还要努力，小心翼翼地看着每个人的脸色，她压根不需要活成这样。
如果她父母健在，她完全可以像曹玮的女儿一样，哪怕她没有了父母的庇护，她母亲所做，他的承诺，难道她都可以不信任么。
难道不信任他的能力，可以保护她，让她随心所欲或者么。
赵元俨完全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每日看着她的样子，只觉得心疼。想让她多看书，能想明白，但是不会让她就此有遁入空门，万事皆空的样子。
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实在不行，将来立为女户，总之有俸禄，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总比去那地方好。
没来由地，就想到那个笑容，就鬼使神差有了这样的举动，而那句关于信任的言语，也是他心里想的。
最后可算是看到她不是敷衍的笑容，一种孩子气的笑容。
这样才对嘛。
一旁的王妃看到他俩都累了，停了下来，才笑着半埋怨地说，“王爷又不早说，刚才吓坏我了。”
“怕我生气了把她扔了？”赵元俨调侃道，一边笑着问霍青绵，“在你心中，叔叔是这样一个人？”
霍青绵看看王妃，又看看赵元俨，最后还是摇头，笑着说，“不是。”又转折说，“只是您平日严肃起来，我以为犯了错。”
“你犯了错呢，我自会一一说给你听，你改了便是，”赵元俨又转了个弯，“莫非你会知错不改么？”
霍青绵摇了摇头，从父母的离开后，真实感受到两个人疼爱，“不会。”
赵元俨趁着气氛好，便问了想问的，“你很喜欢寺庙么？”
“喜欢。”霍青绵点头。
“为什么？”
“因为感觉的一种气势，而且寺庙里的画也好看，还有各种神态的罗汉，也很好看。”霍青绵歪着头，尽量用小孩子的语气讲出来。总不可能从线条和建筑的构造上分析吧。
“那你为什么想要拜那个老头为师？”赵元俨故意逗她，“那个和尚会的，我也会，你问我就好。而且那和尚很吝啬，我能给你买糖，他不会给你买糖吃。”
一旁王妃有点瞠目结舌，虽然知道王爷和主持关系极好，算得上忘年交，这样说仲休大师，恐怕有点不妥吧。
霍青绵看着赵元俨，心里想着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为了这一点糖衣炮弹，答应你的要求，只不过想抱住一个金大腿，总不好直接告诉你吧？只好说，
“可是那个老爷爷很和善啊，他问的时候，就答应了。”
赵元俨想着她也不会太清楚这之中的事情，应该暂时没有出家的想法。
但还是要防微杜渐。
出家和那个老和尚一样，每日心如止水，有什么好。
暗自记下，便也由着她，毕竟那个老和尚对她的命格还是多有推崇，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她会出家的想法，其实认仲休为师父，当俗家弟子，也是极好的。
仲休虽吝啬，也是极其护短的，将来若是发生什么，仲休也能护着她。
思及此处，也就不会继续阻止。
又换了个话题，“回头试一下那些糕点糖果，若有喜欢的，让你婢女报到王妃那儿去。”
“嗯嗯嗯，”霍青绵多了几分真诚，“谢谢王爷叔叔。”
王妃低头笑了，“这叫我姨，叫王爷叔叔，这辈分……”
“你和她母亲是朋友，我和她父亲是朋友，各论各的。”赵元俨不是很在意。
王妃此时倒是感觉到有点家的感觉，果然还是有个孩子会比较好，她看了看赵元俨和霍青绵说话，即使自己没有孩子，总算有点弥补。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010 真放下过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