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雀哥的觉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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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单词又拼错了。”弥子指了指骸君的作业本。
“咔嚓”一声，因为太过用力铅笔头折断在本子上划出一条长痕。六道骸低着头将狰狞的表情隐藏在阴影下。
这个剧情不对啊，谁要补习了，谁要背单词了！背单词的都得死！
被几个蝌蚪文折磨了许久，他一向过人的记忆力像是离家出走般去向不明。面对一长串的选择题，他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
“阿诺，云雀同学今天不用上课么。”
弥子翻着骸君几乎空白的书本头也没抬，“我逃课了。”
逃课了？那还这么淡定！看你一脸“我是好学生”的样子你居然敢逃课？少女你这么屌你家里人知道么。
被练习题折磨了两小时，六道骸觉得这比黑手党的勾心斗角还要累。
“全错啊，骸君。”弥子扫了一眼，用本子遮住嘴，坏笑着告诉他这个悲惨的事实。
嘴角使劲一抽，六道骸的手摸向了背后藏着的三叉戟。
到底是捅自己一叉子装死好呢还是捅自己两叉子直接去死呢？
“你根本没有认真做。”
“不，”六道骸头痛扶额，“是题目太难了。”
闻言，弥子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抽出一张答题卡一脚踩了上去，拿给他让他自己对。
对了18个……
那一瞬间六道骸感觉到了来自学霸的谜の嘲讽。
“那我们现在开始讲解吧。”涂上答案的练习题被再度放在面前，和他敷衍了事的字迹不同，云雀的字纤细秀丽透着淡淡的傲骨。
“看这题，”弥子明亮的黑色凤眼里满是认真，“凤梨的英文是‘pineapple’，俚语也作‘炸弹’。很神奇吧。你说‘pineapple pineapple’是不是可以叫做‘凤梨炸弹’？”
“哎？”
“说起炸弹就想到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樱桃炸弹呢，比起火爆辣椒我还是喜欢用它。你呢？”
“植物大战僵尸是……”
“不过比起凤梨我还是更喜欢吃樱桃呢，可惜现在季节不对不然就可以做樱桃冰了。骸君喜欢凤梨吧？看发型就知道。”
六道骸：……谁喜欢凤梨了，不要因为他梳个凤梨头就偏说他喜欢凤梨！
“话说黑曜乐园有块空地的吧，拿去种凤梨应该不错。”
面对云雀突然闪闪发亮的眼睛，六道骸勉强道：“在这里种也太勉强了吧。”
“不行么？”
“种不活的吧。”
“没关系，纲子说过只要有爱就一切萌大奶。嘛，虽然她这么说完第二天的烹饪课还是不及格。她做出来的饭团真是简直了，那根本不是饭团是饭铁。”
难道你就不怕种出铁树么。
看着兴致勃勃开始上网找凤梨种植资料的云雀，骸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挽救下黑曜乐园颓废的黑暗画风。不然等敌人来了一看，前面是天地肃杀狂拽炫酷霸到了后面就是金光闪闪的凤梨地然后果农打扮的自己露出白晃晃的大牙对他们道“客观，要来点凤梨罐头不？”
……那还能看？
六道骸头疼的扶额，做最后的挣扎，“凤梨们会不高兴的吧。”
“不高兴？那就去吃成长快乐。第四个选项是‘bananas’，俚语是‘发疯的’。记住这道题，考试一定会考的。选择前要联系对话。”
“……”这种自说自话照着自己脑洞跑偏整整半小时又若无其事的跑回来的技能你是怎么练成的？！
“不要开小差，骸君。三心二意是不行的。”
你有资格说他？
红笔在正确选项上画了一个勾，“所以这道题选A Apple 。原句是‘Apple of one's eye’。”
“‘Apple of one's eye’？”
“意思是‘掌上明珠’。不可以写成‘ball on the hand’哦。”除非你是那条会说“I am a pen”的逗比金枪鱼。
“这点智商我还是有的……谁会这么傻？”
“有的呦，哪怕是我有的时候也会惯性思维的翻译错呢。比如‘幸运儿 Lucky dog’，不知道的话会觉得是在骂人呢。”
“这个我也知道呢。那么下一题‘Alone’和‘Lonely’的区别呢？”
“区别啊……”
“骸大人！”买零食回来的犬一脸震惊的看着两个人，最后目光不善的盯着云雀恭弥，“你这家伙是什么人！离骸大人远一点！”
“犬……”姐姐……弥子目光怀念的盯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在犬胸部略一停留后指了指桌上的凤梨酥，“你还记得这个吗？”
对于食物异常敏感的犬略一思量，表情好看了些，“原来是你啊，叫麻雀还是鸭子的。”
“是云雀。”六道骸纠正道，看了眼云雀恭弥他又问道：“‘客人们’都到了么。”
明白他话中潜意思的犬点点头，随意的把手枕到后脑上，只是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好似什么也没发觉的云雀，“啊，都是些麻烦的家伙呢。”
果然，哪怕已经谈好了条件那些人也并不安分么。
笔尖点着试题，六道骸装成是在认真思考的样子但他此时的心里所想远比题目复杂的多。
……云雀恭弥是个大问题呢。
不可以放任她总在黑曜乐园进进出出，但杀掉也太可惜了。
那么，要定下契约夺取身体么。
在云雀身体里埋下契约的种子等待时机，又或者操纵着她去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六道骸喜欢看人类堕落，喜欢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尤其是满载悔恨的痛哭，那总会让他觉得自己身体里也会有什么东西跟着一起流出来。
会是什么光景呢？这样的云雀堕落后会是什么美丽的光景呢？刻着数字的轮回眼出现在那双纯色的丹凤眼中会是什么样的风情呢？那凄厉的哭嚎从她嘴中唱出又会是怎样的绝望呢。
想想就觉得期待。
笔在手上转了一圈，六道骸勾起唇，抬眼向云雀看去，那美好的场景充斥了他的脑海。敏锐的感觉到他的目光，弥子转过头来，皱起眉问道：“这题也不会么。”
突然回神，旋转着的铅笔从手上滑下来滚到远处，六道骸捂着发烫的轮回眼低低地应了一声，另一只眼睛颜色格外深沉。
“确实要好好想一想呢。”
夜深了。
云雀恭弥闭着眼坐在家门前的台阶上，他的心情从不敢置信的愤怒不断扭曲成了现在仿佛止水般的平静。
听见声响，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并没有弥子想象中的慑人火气，有的只是让人发寒的黝黑。
“为什么要跑。”冷冽的声线很好听却没有起伏。
弥子捏着棒棒糖的杆子在嘴里转了一圈，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这个便宜“哥哥”。
凡是有点眼色的都知道现在应该乖乖认错发誓以后一定听话，但近日来的糟糕心情让弥子十分找死的打算看看这家伙的底线究竟在哪。
一连串的认知否决与归属感缺失，处于中二危险期的弥子突然兴奋地希望自己被毁灭。
她嫌弃地看了眼云雀披着的旧式校服外套，衣袖别着的鲜红、袖、章标着风纪委员会的记号。大概过了三秒，她的目光才从上面移开落到了他的脸上。
“哦。”平平的声线震动发出敷衍的一声。
话音未落，熟悉的银色拐子擦着弥子的脸狠狠地打进身后的墙，被震下的小块水泥和灰尘一起落到了肩膀上。
因为反作用力，质量很轻的水泥块在顺从着重力掉了下去，滚离了脚边。
把嵌入墙壁的浮萍拐拔了出来，云雀依旧面无表情。
“要听话，恭子。”
弥子眼皮抖了抖，绷着脸反驳道：“我是弥子。”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两遍，‘恭子’。”食指滑过银色的拐身发出淡淡的光晕，云雀低下头，轻轻拭去上面沾到的灰尘，压低的声音预示着它主人的压下的火气已经临近爆发。只有云雀恭弥自己知道握着双拐的手有多用力，在漫长的等待中那种被违抗的不满已经酝酿成了更糟糕的东西。
无形的压迫感在两人中蔓延，但是早已对很多危险免疫到迟钝程度的弥子并没有在意显然变了味的空气。
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带着微酸的糖球在嘴里“吱嘎吱嘎”地咬碎，舌尖将还带着甜味的细杆从唇间推出，白色的杆子无声地掉落在脚边，在被黑色影子覆盖的地上尤为显眼。
“是弥……”
话音未落，左边就闪过一道凌光。
本能反应比思维更快，只听一声清脆的碰撞声，两对银拐就用力抵在了一起。
虽然勾起的唇角是个微笑的弧度，但云雀却一点话都不想说，只是不留余力的继续攻击而已。
相比云雀恭弥在不断地挨揍和揍人中成长，身为女孩子被偏爱着的弥子就像是只金丝雀，自以为是的只盯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胜负可想而知。
脱离的手再也抓不住武器，伤痕累累的弥子简直是跪在了地上，喘息着。
云雀也没继续攻击，收好浮萍拐转身往屋里走。
“进来吧。”
弥子咬着牙拼命忍住了夺眶而出的眼泪，她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狼狈过。不光是身体遭受到的打击，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自恃过高都狠狠挨了记巴掌。前些日子与云雀不分上下的“战斗”根本就是他照顾“幼妹”的处处忍让。
“我以为……我是最强的……”巨大的羞愤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弥子甚至觉得要是就这么突然死掉也是种很轻松的事。
云雀并没有听清夹杂在呜咽中的字，他只是皱起眉，去拉闹小脾气不肯进门的妹妹，然而却被狠狠推开。
“恭子？”云雀看着跌跌撞撞消息再夜色里的身影，垂下眼不再出声。
让她静静也好。
回到屋里关上门，疲倦席卷而来，到这时云雀才发现身上的肌肉都已经僵硬了。在风里吹了太久甚至还有点头痛。
吞下两片感冒药，云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整个人都放空了的感觉很奇怪，但他睡不着。
他想到了自己写的培育计划，几乎是厌恶地皱起了眉。
养儿方知父母恩，或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他面对恭子的时候总有那么多的无奈。……看着劣迹斑斑长大的自己的父母又会是什么心情呢？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等下次回来的时候，恭子能不能更听话一点呢？
困意渐渐缠了上来，云雀就像是掉进了无意识的空洞里，不知过了过久才隐隐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下雨了啊。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012雀哥的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