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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丹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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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書記載,古時的皇帝都會命人練製丹藥,為的是由爐鼎燒煉的金丹能夠讓其長命百歲,不老不朽。甚至有人為了發展煉丹術,一生都致力於研究丹藥,使丹藥的品種越來越多,功效亦是五花百門。直到現在,以前被稱作仙丹的丹藥,仍然流傳於世,只是丹藥是中藥的其中一個分支而已。
……
「白澤君阿……吾的腰又痛了阿…」依然是老頭模樣的麒麟扶著腰進入白澤的屋子。
「是說,我最近又經常去廁所,想睡也睡不了……」一如既往的孩童臉—鳳凰亦隨著麒麟走進屋子。
「行了行了,等等就配藥給你們吧!」正是因為你們,今天又不能出去找妹子玩了……白澤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看著眼前那兩個老傢伙,白澤也不好說甚麼,誰叫他們交情不錯。時光飛逝,麒麟與鳳凰已經上了年紀,自己將來也會變成這樣吧?白澤不禁想了想以後的樣子……
髮色像雪,花白的鬍子似絲般輕輕飄揚,穿上及地的白色東方傳統服飾,然後這一身白快要融入桃源鄉似的悲哀……不不不,白澤搖了搖頭,這實在也太不適合自己了。如果真要變成這樣,漂亮的妹妹們一定會遠離白澤這老頭子。
「說起上來,以前的皇帝們不都很喜歡煉製長生不老藥嗎?好像也是叫金丹來著的吧?」桃太郎正幫著白澤取製作丹藥的材料,突然想起天界也有金丹這東西,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書本上記載,由爐鼎燒煉的金丹。
「阿?長生不老?還倒不如返老還童。」麒麟聽過桃太郎的話後,對以前的人一直崇尚的長生不老表示不屑。如果自己的身體能夠回復到以前那麼健康,麒麟一定不惜傾家蕩產,不過這是違反自然的事情吧。
「對阿……我們不就是長生不老,結果一直被老人的毛病困擾著,這讓我們好羨慕白澤。而且,正所謂此金丹非彼金丹,我覺得以前那些人敢把金屬吃下去真的很厲害呢!毒素那麼多,不短命才怪。」鳳凰附和著麒麟。以前鳳凰一時無聊也曾到過人間觀察,看見那些煉丹的人,恭恭敬敬的把自己那些「垃圾」呈給當時的皇帝,鳳凰實在是無法認同人類的做法。儘管那時候不知道「金屬」這名詞,也能分辨出哪些是有益的,哪些是有害的。
「哼哼哼!誰叫你們感受不了妹子們的溫柔呢!」白澤拿過桃太郎手上的藥材,神氣地對著兩位老傢伙說。不過麒麟與鳳凰見怪不怪,徑自喝著茶,無視白澤的話語。
「唔……所以不是一樣的東西了?」桃太郎同樣不糾結在白澤的喜好之上,疑惑地看向白澤,想白澤這位漢方專家為他解惑。畢竟桃太郎不是生於中國,對於中國的事情算是一知半解。
「其實古時的丹藥是中藥藥劑種類的分□□時的丹藥分開兩類,一是仙丹,二是普通藥劑。至於由爐鼎燒煉的金丹,可以稱作外丹,就是所謂長生不死的藥了。」白澤手上做著計量藥材的工作,開始向在場的三位人士解釋。
「天國的金丹可是名貴的藥丹呢,凡人又怎能煉製出與天國相同的金丹?那凡人的金丹充滿著金屬和礦物質,吃下去只會對身體有害……阿……甘草好像不夠了……」白澤停下工作,看著一堆堆藥材,發覺甘草餘下的數量不多了。甘草是一種補益中藥草,味甜,對於不吃得苦的鳳凰來說正是一道必須的藥材。白澤的眼睛瞄了瞄鳳凰,這小孩的臉色果然蒼白起來。
「阿!!我絕對會苦死的!!白澤大哥哥!!快給我想辦法!」鳳凰急得要跳了起來,只差在不跪在地上扯白澤的衣角賣萌,雖然事實上鳳凰跪下來也只能扯到白澤的褲角。自從鳳凰一直以小孩的模樣出現人前,那些鳳凰眼中的大姐姐,像是被鳳凰激發起母性,不斷把糖果餵在鳳凰嘴裡,害得鳳凰對於甜的食物沒有抗拒,他不只說過以後都不要吃苦的食物,更愛上了賣萌。
小孩的確是很可愛,然而也太麻煩了點……白澤這樣想著。
「那麼鳳凰你再等一天,我把麒麟的藥弄好再去採甘草回來。」白澤聳聳肩,表示對鳳凰沒轍。甘草多長在干旱的地方,可是桃源鄉一年四季都是暖洋洋的,都是春天這種季節呢……如果說最近的地方……
「欸……我需要幫你去採甘草嗎……?」桃太郎像是知道白澤的難處,於是自告奮勇地想代替白澤走一趟。而且,桃太郎也很久沒見過小白他們了。
「你還敢說……上次是誰把雜草當成甘草的?你給我好好的識別藥草!」白澤回憶起上次叫桃太郎採集甘草,結果不但雜草居多,連採回來的甘草是快被蟲子蛀沒……到底桃太郎跑到哪兒採了。
「上次是誤會!只是被小白……」
「不用解釋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桃太郎想解釋的時候一下子被白澤打斷,看來白澤不想再相信桃太郎的眼光了。
說起上來,最近白澤好像沒看見鬼燈了,既不來委託白澤製藥,又不像平常那樣過去花街打擊他,這男人真的令人看不透阿……不不不,自己這在想什麼,白澤立即搖頭在心中否定剛剛的想法。這種體會不到妹子的美妙之處,又腹黑鬼畜抖S的工作狂,最好就過勞死……欸,好像已經死了,沒關係,就詛咒他找不到老婆好了,嗯嗯,反正他又不會跟自己搶妹子,白澤滿意地點頭。
看著白澤搖頭又點頭的樣子,桃太郎偷偷靠近麒麟與鳳凰,小聲地說︰「白澤最近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妹子了?看他笑逐顏開的,是不是想到什麼好事了?」
「怎麼知道呢?這小子都花心了幾千年了,身邊的女人一個又一個的,都看習慣了,真有一個人來壓著他才好。」麒麟慢條斯理地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口茶後正正經經地回答桃太郎。
「就是。」鳳凰托著腮,認同麒麟的話。「別看他平常笑呵呵的,認識的人遍佈天國及地獄,其實真正能跟他交心的朋友一個都沒有,我跟麒麟也不是從出生的時代就認識白澤的,所以對於白澤的事情也不是非常了解。」
看著白澤仍然笑意滿溢的臉,桃太郎的腦袋不能控制似的想到了那與白澤的樣貌相似,卻面癱又恐怖的惡鬼……那至高無上的鬼燈大人的確能壓制住白澤,然而,要說是朋友……他們倆壓根就是仇家的關係吧……?桃太郎得出了這個結論。
同時,地獄裡。
「鬼燈君,辛苦你了,果然人老了身體都有點不聽話呢。」閻魔扶著腰側躺在床上,不好意思地笑著向鬼燈道謝。
前幾天,閻魔不小心把文件弄丟在地上,就在他彎著腰想把文件撿起來的時候,又是不小心地失去平衡,直接摔趴在地上,結果他閃到腰,腰痛了整整三天,無法動彈。在這三天,當然是鬼燈在處理公務了。
「你真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就麻煩你好好的減肥。就因為你健康的問題才會造成這樣的悲劇,誰會有人撿東西的時候直接失平衡,摔得那麼難看的?相信除了你就沒有別人。」鬼燈面無表情地發表自己的意見,閻魔開始覺得房間陰陰冷冷的,鬼燈的背後更是散發出令人畏懼的黑影。
鬼燈越來越可怕了……明明以前那樣的可愛,不公平!閻魔已經不清楚誰才是上司了。
「然後,你處理公務的速度太慢了,哪有可能前一天的工作會積存到另一天處理的?這樣的態度實在是不要得,你是否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呢?」鬼燈慢慢地拿起狼牙棒,一下一下地輕拍在另一隻空著的手掌上,擺出一副下剋上的氣勢。
糟糕!鬼燈是不是想奪權了?太可怕了!誰家的輔佐官會這樣威嚇上司的?閻魔更加欲哭無淚了。
「這次就看在我精神不夠的份上放過你,不要再有下次了。」鬼燈收起他的低氣壓,放下狼牙棒,閻魔馬上呼出一口氣,心想這實在太幸吡耍?@才安心的繼續躺在床上。
鬼燈已經三天沒睡過,就算身體能夠活動,精神的疲累度也到達無可承受的程度,所以他只在口頭上警告閻魔,而不是採取實際行動。
這下子能好好的睡覺了吧?鬼燈帶著這樣的想法蓋好被子,閉上疲倦至極的眼睛。
可惜,天意弄人。
「鬼燈大人!」
又是不識時務的生物阿……鬼燈冷靜地翻了個身,打算無視來者,努力地實現當下的願望。
來者正興奮地用他白色的尾巴在鬼燈的床邊晃動,偶爾,還會用他那毛茸茸的尾巴掃在鬼燈的臉上。柔軟的感覺沒有令鬼燈更快地進入睡眠,並打斷了鬼燈的睡眠,鬼燈只好勉強地睜開眼睛,應付一下來者。
「小白嗎……你知道強行中止別人的安睡是一種罪孽嗎?」鬼燈起來坐在床上,一隻手扶著額頭,不忘用最為怨懟的眼神,瞪向正在搖尾賣萌的小白。鬼燈因為那不成材的閻魔大人,已經三天沒閉眼了。正當鬼燈以為能夠在這難得的假日裡補充失去了的精神,誰知道地獄中的活寶之一—小白又來打擾他了,這不禁讓鬼燈思考是否對這動物太好了呢?
「對不起嘛……我只是因為桃太郎要來地獄探望我才那麼高興,而且也很想鬼燈大人陪我們玩呢!」小白亳不自覺是自己的關係而令鬼燈睡眠不足,更一臉歡樂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最近前輩們越來越嚴厲了,小白想輕鬆一下都不行,再加上柿助及琉璃男在不喜處忙著,小白想玩耍就當然要找鬼燈大人了。
到底你有多麼的悠閒……而且想見桃太郎直接去天國不就好了?我不是有吩咐夜叉一好好看著小白嗎?怎麼安靜了三天又來吵鬧呢?鬼燈苦惱著。
另一方面,在不喜處的夜叉一正在忙著照顧三個孩子……
「我明白了。」鬼燈下了床,整理一下衣服。還記得之前為了熬夜後能夠在短時間裡回復精神,好像有叫那隻愚蠢的神獸做了個藥劑……鬼燈環視房間的擺設,即使精神不足,他仍然能夠回憶起那藥劑放在哪裡。
有了。鬼燈走向櫥櫃,打開櫃門後拿出一隻口服的藥劑。這藥劑是鬼燈特別叫白澤做的,本來白澤正在做著能夠充滿元氣的「精力劑」,鬼燈便一把狼牙棒飛往白澤的眼前,然後威脅白澤把精力劑改良,變成暫時回復精神的藥劑。
可能鬼燈實在是過於需要這種藥劑,也有可能是看到白澤那麼空閒因此感到不爽,才威脅白澤,提出要求。
上次要他做藥劑的時候,自己好像也是熬過夜,然而不能休息,繼續處理公務吧?鬼燈一邊回想著過去,一邊面不改色地喝著超苦的藥劑。
白澤對於鬼燈可不像是對鳳凰般仁慈,他不但不會特地把藥劑的味道改甜,更會故意使用苦得不是人(鬼)能接受的藥材,做成鬼燈需要的藥劑。
哼!又來搗亂我的好事!活該苦死你!這是白澤一邊做藥劑,一邊怨憤地思考如何報復的事情。不過,可想而知,這麼幼稚的報仇對於鬼燈來說是不能奏效的。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鬼)上人(鬼)」,不止在哪個方面都能吃苦,不能有半點弱點也是一項很重要的事情。所以白澤這種愚笨又小器的神獸根本不足為懼,鬼燈是這樣想的。
喝過藥劑的鬼燈,他的精神已經回復得差不多,雖然跟平常還是差了一點距離,但要應對小白和桃太郎,這就足夠了。
鬼燈把空蕩蕩的藥瓶放回原處,等以後還給白澤。想起白澤……好像有一段時間沒看過他了。如果待會能夠見到白澤的話,鬼燈覺得倒也不錯,起碼有人(獸)給他紓緩壓力。在地獄中向亡者進行刑罰快不能滿足鬼燈了,究竟這是為什麼呢?鬼燈沒有細想,只是想著如何虐待白澤。
「我們這是去哪裡?」鬼燈示意小白可以走了,可小白還沒說過要到哪兒去。
「是芭蕉煙林處阿汪!」小白開心地回答,接著貼近鬼燈的腳邊前進著。能夠看到桃太郎真的太好了!不知道他最近還好嗎?
「是那片叢林嗎?那裡的藥草的確長得蠻多的。」鬼燈認真地思考著。
「這次聽說桃太郎要來採什麼……唔……甘……甘地?反正就是藥草啦!上次也是在那兒採的,那裡的鳥類可真多!真想叫琉璃男也去玩玩呢!」小白對於草藥的名詞還是不太熟悉,但是芭蕉煙林處的環境還是記得一清二楚的,這大概是看過的事物比聽過的更為深刻吧?
「是甘草,小白你應該好好的記住名詞,甘地是凡間很有名的民族主義大黨的領袖,這與藥草一點關係也沒有。鬼燈糾正著小白的知識,小白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芭蕉煙林處應該是金剛鳥嘴處地獄的一部份,這地獄主要是專門懲罰生前不肯讓病患去醫院接受治療休養的人的地獄,金剛鳥是專門啄遍亡者的全身以作為刑罰的鳥類,也是該地獄特有的品種。芭蕉煙林處裡面的大概是被稱作煙葉鬘的鳥類,全身由鋼鐵組成。如果琉璃男去那裡與煙葉鬘作交流,十有八九會被攻擊的,因為煙葉鬘不喜歡別的鳥類打擾他們,尤其是綠雉這種柔軟且脆弱的生物。」鬼燈依照著自己的記憶說出關於芭蕉煙林處的資訊,小白聽過後得出一個「不告訴給琉璃男來玩耍真的是太好了」的結論。
說著走著,鬼燈與小白終於走到芭蕉煙林處。他們一步入叢林,小白便有種要失去方向、要迷路的感覺。
滿眼皆是綠油油的大樹,以及絢麗多彩的花草。散落在地上的葉片,早就成了為金黃燦爛的晚霞餘暉;飄零至腳下的花瓣,亦變為姹紫嫣红的絲綢寰劇_@些枯萎的植物不是什麼敗鱗殘甲,而是在為來者指路,讓來者沉醉其中。
這樣「琪樹璀璨而垂珠」、「花時璀璨如濉沟木吧珜嵲诓幌竦鬲z該有的地方,不過在沒有四季之分,只有赫赫炎炎的八大地獄中,也不能控制著植物生長,尤其是一些適合生長在炎陽炙人的藥草。因此對於醫者來說,這芭蕉煙林處可是一片寶地。
越走進叢林的深處,越會發現身邊的大樹,大多數是高舒垂蔭的芭蕉樹。不止如此,這叢林的特別之處,是一半乾旱、一半濕潤。為何這樣說?
當初伊邪那美為這片叢林改名字,本來只是想寫下芭蕉乾林處,然而,她更深入地探索叢林的時候,卻驚現叢林的另一半—沒有被八大地獄的炎熱熾盛給蒸發的河流及濕地。在濕地中,不僅煙霧迷漫,更生長著許多水生植物,伊邪那美便把叢林的所在地改為「芭蕉煙林處」。加上這片溼土對於鳥類來說極為重要,這大概是煙葉鬘會在這棲息的原因吧。
話說回來,這叢林的面積雖大,但是要在茫茫中找到桃太郎,這也太簡單了。因為要進入叢林,只有兩個入口。總而言之,自己要注意到別跑到濕地那邊就可以了。另外,甘草集中生長在一處地方,而這處地方挺接近叢林的入口,所以這不難找。
「阿!是桃太郎!桃太郎~」眼尖的小白一下子看到了桃太郎那龐大的身影(至少在動物角度來看,桃太郎的身形是比較巨大的),不經思索便立即衝到桃太郎的懷裡。
「小白!你真的來看我了阿!你最近還好嗎?」桃太郎見著自己曾經的隊友,也急忙把甘草放進簍子裡面,再抱起小白。本來白澤是不想桃太郎跟著來芭蕉煙林處的,但是桃太郎這個任勞任怨的小助手,實在讓白澤感到滿意,因此白澤放桃太郎一馬,讓他在這次的採集中,好好的認著藥草的形狀和樣貌,進行一次實地考察。
「阿!!!惡鬼!怎麼是你!」穿著白大卦、將頭巾綁成居酒屋女性店員常用的模樣的黑髮青年,不顧形象地大聲叫喊。早知道便不叫桃太郎出來了,怎麼自己會沒想到有桃太郎的地方,百分之九十七的機率會遇到小白,然後又有百分之九十九會見到惡鬼呢!這次真的是失策了。
白澤發現鬼燈隨著小白來到芭蕉煙林處後,馬上有「不逃就沒命」的想法,打算拔腳就逃。不管鳳凰會如何責難白澤,白澤在哪個方向、哪個角度思考也好,遇見惡鬼的存活率絕對不超過百分之八十。
「阿。是你阿。愚昧的神獸。」相比起白澤的驚慌,鬼燈則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連心裡的想法,就只是:這下可以解決一下沒睡三天的壞心情了。
當鬼燈察覺到白澤想在他眼皮下逃走的舉動,鬼燈的心情變得更糟,想也沒想一個狼牙棒侍候。鬼燈隨手飛出手上的狼牙棒,悲哀的白澤便倒在地上,抱著後腦呻吟,不停地碎碎唸,唸著鬼燈這惡鬼實在太狡猾了。
桃太郎與小白看著這樣的畫面,倒也習慣了,沒什麼大反應,默默地統計著到底鬼燈贏過白澤多少次。結果可想而知,白澤好像沒有成功扳倒鬼燈的機會,一直被鬼燈吃得死死的。
「桃太郎,我們一起玩吧!」小白決定無視鬼燈與白澤二人,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我也要採藥呢!我們一起採吧!」桃太郎摸了摸小白背上的毛髮,把剛剛停了下來的工作繼續進行。
果然只有鬼燈大人能夠壓制白澤先生呢!桃太郎真想給白澤拍拍肩,告訴白澤「你自求多福吧」。
「敢在我手上逃跑,你的膽子真大。」鬼燈就在白澤站走來之時,飛快地走到白澤面前,一手掐住白澤的脖子。白澤死命地想掰開鬼燈的手指,可惜無奈鬼燈的手勁太大,一絲掙扎也沒用。
「你這惡鬼……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贏過你的,你看著瞧!」白澤怎樣也不服氣,認為自己一定能夠勝過鬼燈,誰叫那些妹子們都說鬼燈如何的優秀,而自己卻是那樣的糟糕。最重要的是,自己沒能在鬼燈手上取得勝利,這讓白澤的心理有些許不平衡。
「喔?真有口氣,我等著。」鬼燈的語調終於有點起伏,用著挑釁的語氣,回應白澤的幼稚。是的,這個叫作白澤的神獸在鬼燈眼中,的確很幼稚。可是,對著白澤,鬼燈會忍不住與白澤一起耍白癡,使自己的心情變得更輕鬆。這到底是哪裡不對呢?為何這隻白豬會令自己變得不一樣呢?鬼燈經常這樣問自己。
鬼燈的心中有些動搖,不自覺地鬆開手,讓白澤再次吸引新鮮的空氣。
「咳咳咳……你這惡鬼是想殺掉我嗎?」白澤摸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咳嗽,單著眼睛恨恨地瞥了鬼燈一眼。這惡鬼……越來越離譜了啦!好歹自己也是神獸!怎麼可能敗在惡鬼手上呢!
白澤在說問鬼燈是否想殺掉他的時候,情緒不禁有些低落,還有一種憂傷。但白澤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呢,被這惡鬼知道,一定會被嘲笑的。
鬼燈聽見白澤的咳嗽聲,回過神來,留意到眼前的白澤辛苦的表情,突然有點氣憤。這是在氣自己做得太過份嗎?真要殺掉白澤鬼燈確實是有不忍,亦不想這個仇家會突然變了亡者,任鬼燈處置。但一直以來鬼燈都是如此對待白澤,所以……鬼燈不再在這問題中糾結了。
「哼。早死早下來地獄。」鬼燈「嗤」了一聲,不打算再管白澤了。
一定是白澤的藥的問題。
「小白,我先走了。」為了不讓自己的情緒有更大的起伏,鬼燈向著與桃太郎玩得不樂亦乎的小白說。接著,鬼燈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芭蕉煙林處。
「什麼嘛……這惡鬼……」白澤盯著鬼燈的背影若有所思。
「桃太郎!我們走!」白澤拿起被自己丟在一旁的簍子,他本來的好心情因為鬼燈的離開而漸漸變壞了,現在白澤只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欸?可是……」桃太郎愣了一愣,無法理解自家上司的想法。
「別可是了!反正甘草也夠了,留在這裡也沒意思了。」注意到白澤的語氣變得惡劣,桃太郎不敢反抗,也只好與小白道別,隨著白澤回到自己的地方去了。
白澤先生不會是在生鬼燈大人的氣吧?不過他們在幾千年來就是怨家了吧?桃太郎看著自家上司的失常,總覺得事有蹊蹺,卻又不能說出哪裡奇怪。只好見一步走一步了,桃太郎歎了一口氣。
……
「白澤!這真的太太太太太感謝你了!我就知道你會兌現承諾呢!」
待白澤回到了桃源鄉,鳳凰立即從白澤手上接過藥劑,激動得想抱著白澤撒嬌,但白澤厭惡地擋住了鳳凰,表示對這樣的小屁孩一點興趣也沒有。
阿阿……習慣了撒嬌賣萌真的很不好呢……鳳凰看著自家老朋友,硬是有種「回頭已不是岸」的想法。鳳凰感歎生不逢時,時不當兮,如果自己不是用法術改變外貌這該多好。在凡間也好,哪裡都好,小孩一直有被優待的優勢呢!有糖果、有抱抱、有……欸……想太多了。
「拿到藥就快點走吧!我還要去跟妹子們親熱親熱,都有兩天沒去花街了。」白澤一臉怨恨地趕走鳳凰,從昨天開始至今天早上,心情一直保持著低下的水平,而且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
昨天見到鬼燈後,白澤便開始寝食不安,即使弄好了鳳凰的藥,也是繼續不厭倦地弄著其他藥劑,試圖讓睡不好的自己,遺忘掉心中的不快。
結果,白澤遭受報應了。那就是白澤竟然難得地為了工作而熬夜。
這不是跟那隻惡鬼一樣了嗎!白澤快要抓狂了。
「嘖嘖。要不是有求於你……不不,明明找到機會來探望你,當然要多看幾眼才滿足阿!」鳳凰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馬把話說得好聽一點。麒麟那傢伙好像有叫鳳凰別惹怒白澤來著。
昨天白澤從地獄回來後,麒麟察覺到白澤的情緒不太穩定,也許這情緒會影響到和平什麼的,所以儘量讓白澤的心情回復平和,別惹白澤生氣。
雖然鳳凰有點不明所以,自己也占卜不到有什麼危險,但既然代表祥瑞之兆的麒麟這樣子說了,鳳凰好歹要相信自家老朋友。
「哼!看了兩天還不夠?」儘管鳳凰說了好聽的說話,白澤仍然推測到鳳凰本來想說的話,所以還是有點生氣。每次都是他們身體不好,或是藥用完了的時候,才知道要來白澤這裡拿藥劑,這算什麼朋友!
正在生悶氣的白澤大人似乎忘記了很久以前的爛攤子到底是誰幫白澤收拾的……
「如果白澤你能夠研製出令身體回復以前那麼壯健就好了,還是那句,真羨慕你什麼毛病都沒有。」鳳凰嘟著嘴,希望自己的身體變得健康,這樣就不用麻煩到白澤了。在這些年,可能已經上千年、上萬年,白澤表面上不想麒麟和鳳凰見面,可是在背後卻盡心盡力為他們研製藥劑,他們也不想白澤那麼辛苦。
不過,白澤只會說自己是為了製作能夠充滿元氣的「精力劑」,使自己在泡妹子的時候更加得心應手,才順手幫麒麟和鳳凰做藥劑。
「行了行了,在你藥劑用完,或是想跟我去花街之前,別來打擾我了。真是的,人生的樂趣怎能在工作中渡過呢!」白澤恨恨地下了逐客令,還故意自言自語給鳳凰聽,暗示鳳凰快點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去。
鳳凰給白澤一記白眼,無奈地變回火紅色的獸型,揮翅一嘯而去。
待鳳凰離開後,白澤關上房子的大門。房子裡倏然變得安靜,靜得白澤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那些本在實習的兔子們早被白澤趕了出去吃草、桃太郎則是被白澤放個大假,又跑到地獄跟小白玩耍去了,所以現在屋子裡只有白澤一人。
是的,只有白澤一個人,孤單地落在自己的地盤。
本來白澤以前很是很享受這樣的寧靜,並認為這段時間是最寶貴的。誰叫白澤平常會去湊熱鬧,無論是有鬼燈的地方也好、花街也好、惡女們的眾會也好,有熱鬧的地方總會有白澤的存在。
可是,白澤也有累的時候。
毫無半點睡意的白澤,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思索著剛剛鳳凰的話。
有甚麼好羨慕的阿?麒麟和鳳凰身體不好,白澤可以用藥劑幫他們。白澤自己卻不能幫自己,就算是藥劑也全無半點效用。
這是因為,白澤曾經失去記憶。雖然其他人告訴他這段空白的時間沒有任何值得回憶的事情,抑或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但是白澤真的很想知道,就算過了幾百萬年了,白澤還是很想明白,為甚麼白澤在那個時候一醒來,就看到大家的身上佈滿糾纏不清的、像荊棘般礙眼的血痕;臉上則被刻劃出恐怖的、面目可憎的碧血,自己的心底裡會有一絲怨恨的情緒呢?
大家說這事與白澤無關,白澤的記憶有缺失的部份,只是他們不想白澤憶起罷了。
自從這件事後,白澤有意無意的都會對身邊的人,作出善事的動作,例如努力地鑽研漢方,解決別人身體上的病痛。白澤的潛意識裡在叫自己好好的對待身邊的事與物,白澤也不懂為何有這種的想法。
如果能夠回到那時候,知道當時自己在想什麼的、做什麼的話……欸?
白澤猛然坐在床上,雙手捂著額頭。
怎麼可以這樣想呢?既然大家是在為他好,努力地隱瞞事實,那麼自己也應該好好的期盼未來,而不是回望過去。
「真是的,到底我在想什麼呢?這麼陰沉的我,才不是我應有的情緒吧!哈哈!」白澤想通了以後,本來憂鬱的心情轉化成輕鬆,鬼燈的事情也變得不值得一提了,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糾結下去也沒有意思。
惡鬼什麼的!就給我見鬼去吧!阿……他本來就是鬼阿!
「那麼就來做一下抗衰老的藥劑吧!也許那些可以長命百歲的老傢伙們不太需要,起碼可以減慢一下隨著年老帶來的疾病的速度,別讓他們的老骨頭那麼快就垮掉了。」
「阿!之前莉莉絲和妲己送了些藥劑來,說是可以讓肌膚變得光滑亮澤、吹彈可破,就像初生嬰兒一樣的效果,聽說在凡間的女士們很流行用這個的。若是精力劑加上抗衰老的藥,再加上那種藥劑的話……哈哈!本大爺我真的太聰明了!」
白澤本來就打算做些不同的藥劑給他的老朋友,記起前幾天去找妹子玩的時候,剛好碰上莉莉絲和妲己,並希望白澤好好的研究凡間的藥劑,改良後再售賣出去,這就可以讓她們的店裡賺很多的錢了。
除了使用法術,讓人返老還童的的藥劑是被禁止研究的,因為這違反了自然規律。可靈機一觸的白澤卻想到三種藥劑混合,做出使人的外表看似回復青春,又能暫時調理身體內部機能的方法,這實在令白澤感到高興。
「事不且遲!今天就開始做吧!」
於是乎,一星期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