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寒愿（GL）》Songshine

5、离谷

　　望着这黑漆漆的潮湿山洞，还是和往常一般的让人望而却步。一眼望不到尽头，偶尔传来的滴滴答答的水声更显得它神秘莫测。阵阵吹来的碎碎的冷风，拍打着镜寒的小脸庞。镜寒每日都在期盼的日子终于到来，确切的说是提前到来。师父昨日离开遥谷，直至今天清晨才归来。闻霜此次回来并没有带好吃的给镜寒，而是催促着在打盹的镜寒收拾收拾，带上自己的薄蚕。只为一件事--出谷。
　　“师父，离徒儿的生辰还有十几日，为何今日突然就要出谷？”镜寒其实此刻内心十分的兴奋，马上要出去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只是心里还是有小小的疑问。因为这个冰一样的师父，从未这么慌忙的临时安排事宜。
　　“此次情况特殊，与为师当时所计划稍有出入，不过并不影响正事”闻霜一边说着一边点燃火折子。边往那山洞走去。“跟紧我，踩着我的脚印往前走，记住，一步都不许错”闻霜淡淡的说着，好像前面的黑洞只不过是一个平日里散步的青草地一般。
　　镜寒听着这话望了望山洞，小跑着跟了上去。虽然心里还是一堆不理解，怎么出去游玩一下，还有计划？正事又是什么？还非要自己带着薄蚕，好像此次不是出行游玩，而是搞什么暗杀一样。镜寒甩甩头，哎，算了，想这么多。还是注意脚下吧
　　山洞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果然不是这山洞的配乐而已，低头看着地上泥泞的路和随时要消失不见的脚印，镜寒心里暗暗不爽，早知不穿这双自己最爱的白色鞋子了。又暗暗抱怨到师父的走路速度和说话语速不成正比，完全不顾及身后仅仅不到八岁的镜寒的小步子是否能跟上，一个劲的往前走。
　　“镜寒，再走快一些。不然那东西就醒了”闻霜转头看了看被自己落下的镜寒，小小的白色身影低着头正在寻着自己的脚印走着。闻霜内心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此次出行，不知结果会如何。自己当时的承诺，是否能履行。如果不成功，这小小的身影又将面对什么？
　　听到那东西的时候，不知为何镜寒全身一颤，鸡皮疙瘩随即从全身袭来。这就叫做不寒而栗吧，虽然不知那东西为何物，却让人感到一阵不详的感觉。镜寒已顾不得自己白色的鞋子，加快了脚步，往师父的光亮处前进。只是寒冷的感觉一阵一阵的从脚底处慢慢扩散。风，水滴，漆黑，潮湿，这恐怕就早已可以组成一个孩童的噩梦了。镜寒却必须切身的经历这一切，且自己并不明白这一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眼看着这山洞慢慢的被阳光照进来，镜寒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要走出去了，可又暗暗的自己紧张起来，紧张伴随着的兴奋时有时无。期盼已久的世界终于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是不是该显得尊敬一些，毕竟不是遥谷，那里的规矩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像那时不时从河间飘过的人们一样看着温和。又开始不禁的担心自己这双脏脏的鞋会不会把外面的世界踩脏。小小的镜寒不知道，她的到来，其实才是这世界最大的荣幸。
　　阳光越来越刺眼，长时间的黑暗把镜寒的眼睛刺得生疼。镜寒把小小的手掌放在飘着几缕发丝的额头上试图驱散这刺痛。直到完全被阳光包围，镜寒才抬起头来。只是刚抬起头就被眼前的一个棕色的庞然大物吓得坐到了地上。而这棕色的活物又仿若要欺负镜寒一般抬起了自己带着铁的脚，大声的长吁起来。闻霜见状拉起套在它嘴上的绳索，向后一拉，它立刻安静了下来。双脚一跃便坐在了它身上，看着地上还没有回到状态的镜寒，说到”起身，这是你出谷的第一课，这活物是马，你在书上应见到过，不是么” 伸出右手向着地上的镜寒又说到“上来，师父平日教于你剑术，现在教教你如何驯服这马儿” 镜寒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把手伸过去，踩着马镫坐在了师父前。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马儿，小镜寒心里出了一口气，刚才凶我，现在怎样，还不是被我骑在身下。马儿好像猜出镜寒的心思一般，原地乱跑起来，让绳子都没抓紧的镜寒着实又差点摔倒在地，还好有身后的师父及时制服了这马儿。
　　“马猜的懂人心，你若待它视如己出，它边会成为你最好的朋友，你若待它似敌人，那你也休想在敌人身上多待一刻。可这马和人又不同，有时你真心相待，别人却把你当敌人，有些你以为是敌人的，却是你最好的朋友。外面和遥谷不同，凡是多加留心”闻霜一边赶着马儿往前走，一边说道。
　　“师父，你说的这些，徒儿有些许不明。即是如此，那徒儿如何判断这人是敌是友呢？”镜寒虽然年纪小，可从小就接受师父的冷教育，再加上经常阅读一些隐晦深教的书籍，心智比其他的同龄人自然是要成熟的多。也些许传染了些闻霜的冷冰冰的疏离感。
　　“此后你自然会明白，你年纪尚轻，且从小在遥谷长大，这世事之间，且不像遥谷那般单纯，往后只需记住一点：切莫轻易相信他人，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如此”闻霜内心不仅感叹到，自己何尝不是厌倦了那花花世界的纷扰，才躲进这遥谷寻得清净，奈何人离而世事不愿放她而去。
　　“徒儿明白”镜寒内心已经有一丝的明白，此次出行看来并不是单纯的游玩，而是带着某种目的性。只是小镜寒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到底所谓何事。罢了，师父的性子，问恐怕也只会招来一堆大道理，且慢慢等吧，时机到了自然会告诉自己。转念又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身下的马儿身上，看着马儿健壮的前肢不停的向前奔跑，和那扬起的灰尘，心里慢慢的开始期待这段旅程，开始欣赏那不断略过的树，山丘和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