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包子丫鬟有姐姐》以宅为名

21、第 21 章

　　第二天一早，亮光才刚刚投进窗子，江绪乐就醒了。揭开被子，果不其然就看到何谷身下红彤彤的一片，虽然不算血流成河，也是惊心怵目。
　　何谷还在睡着，大概身体还难受，睡也不安稳，皱着眉头，时不时就翻个身，凉了的石头早就踢到被子外头去了。她摇了摇头，爬到炕梢拿了件裤子过来，才推醒了何谷，“阿谷，乖，先起来把裤子换了，我拿去洗洗。”这么红艳艳的，太扎眼了。
　　何谷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瞧见了江绪乐，先是一笑，才听到她的叮嘱，“哦。”她乖乖的应道，接过裤子，躲在被子里三两下就换了下来。揪着脏裤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江绪乐。
　　江绪乐早就爬下床了，穿好了衣服，回头就看到何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你再睡会，今天不许乱跑，好好在屋子里呆着。”她上前拿过何谷手里的裤子，撇嘴嫌弃的看了一眼，才转头看着何谷道。
　　“好多血哦……”何谷呆呆的指了指裤子，又往被窝里瞄了一眼，脸上像是有些不安。
　　“没事，这都是正常的。”虽然都是普及女性生理健康，但是和何谷说这个可比和陈家大哥说来得自然多了。她坐到床边，面对面的看着何谷，“这个是……葵水，每个女孩都有的，是你长大的标志，等以后我也会有的。”
　　“会一直流吗？”她看着那条裤子，扁着嘴，“一直流血，会死掉的吧？”
　　“……”江绪乐噎了一下，莫名就想到了那个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经典段子--每个月七天流血不止还死不了的生物都是一种逆天的存在！
　　“不会死掉的，过几天就好了。”她刷掉脑海里的诡异3D字体，开口道。按她以前的日子算，没有七天，最多三四天就结束了，“这个以后大概一两个月都会来一次的，你要习惯。”
　　“……”刚刚听到不会死掉才想松一口气，又听到以后还会经常来，何谷登时就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江绪乐摊手，大姨妈这亲戚从原始人开始就一直跟着女性人类了，除非变性，谁能甩得掉她？“乖，继续睡，我洗裤子去了。”她拍拍何谷的脑袋，拎着裤子就往门外走，血迹刚染上比较好洗，等结癍了可就难了，衣服本来就少，怎么也不能毁了这件啊。
　　何谷盯着门外看了一会，忍不住肚子一阵阵疼，又倒了回去。
　　这时节河水刚开化不久，还冷得刺骨，村子里人洗衣服都愿意用井水。江绪乐趁着人少到河下游洗完了裤子，用小盆端着，飞快跑回了自个家。何谷还在睡，她把裤子晾在了竹竿上，进屋子里拿了自己的手工包裹，轻手轻脚的出了来。又到厨房灶膛后头拨了一大捧的草木灰到院子里，坐在端出来的小凳上发呆。
　　她记得在哪个穿越文里看过，古代的卫生巾是用草木灰填充的来着？
　　江绪乐看着解开的包袱里，一卷卷扎起来的碎布头，又望了望那捧轻飘飘的草木灰，抓耳挠腮的想着。
　　她想把卫生巾给苏出来，褥子和被子什么的都还没有洗呢！要是何谷每次来大姨妈都这么惊天动地的，她们很快就要裸奔了。
　　她捻着针线，想了半天，决定按照尿布来缝。正拿着剪子裁布呢，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她一愣，第一时间把包袱收拢了往屋子里塞，留下了半成品的小裤裤和草木灰。
　　“阿谷？小乐？起了吗？来开门啊！”陈老孺人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拽着陈将，站在门口中气十足的喊到。
　　“起了，起了！就来！”江绪乐听到陈老孺人的声音，轻吁了一口气，对这个面冷心善的老人，她还是很有好感的。她放好了包裹，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开了门。
　　门口老孺人微微笑了一下，又回头瞪着身后的孙儿一眼，提高了手上的篮子，“我给你姐煮了点汤，女孩子啊，这可不好轻忽的！一定要养好了才行！”
　　……尼玛，这么快就传播开了吗？江绪乐看着在老太太身后摸着耳朵，看起来不太自在的陈将。男生也这么八婆的吗？
　　“进去吧，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你说呢。”老太太把篮子塞给了孙子，又剜了一眼，才转过身摸着小乐的头，牵着她手进了院子。
　　陈将提着篮子，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脸没红，耳根子倒是红得透透的。
　　昨晚上一回到家，老太太就察觉出不对劲了，先是一身没褪去的血味，老太太还以为是孙子在外头打了架回来受伤了，可来来回回看，也没看到伤口，只看到自己孙子皱着眉头，一张脸红得像冒了烟。
　　陈将到底没瞒过老人家，一五一十的就把傍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说到他心急抱着何谷赶回村子的时候，老太太忽然抬手狠狠一个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奶奶！”陈将捂着后脑勺，惊惑不解的看着陈老孺人。
　　老太太一脸怒意的开口道：“你个小王八蛋！好端端的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了！”
　　虽然是傍晚人不多，但是只要有一两人看到了传了开来，还让不让这两丫头有活路了！她瞪着自己孙子，气得想要到院子里找东西抽他。
　　“啊？！”陈将惊讶的喊了出来，看着自个儿奶奶气得差点儿跳起来的样子，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头上，忽然就吓到了！这年代，姑娘家的名声甚至重过性命的！他这么抱着何谷一路跑回村子，何谷以后可哪来的名声可言？！
　　看着孙子难得惊慌的样子，老孺人反而不生气了，她坐回到位置上看着自己孙子道，“人家一个姑娘家，带着妹妹，一路艰辛来到这里，好不容易安定了，你倒好，这一下子又给人家搅得不得安生了！你说，你这该怎么办？”
　　“……奶奶……”陈将抓了半天脑袋，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沮丧着脸看着老孺人呐呐的道。
　　老太太心头早就转过了千百遭。
　　自己孙子对成亲似乎一直有心结在，不管媒人邻里介绍了什么样的姑娘家来，他看也都不看一眼的。这都拖到了这么大岁数，居然还一点儿自觉也没有。
　　何谷那姑娘家在自己这住了这么久，外头什么愚笨傻子的传言，她一点儿也不信。小姑娘大约是天性单纯，想事情简单。加上自己妹妹一副能干到什么事情都考虑到的样子，自然是依赖妹妹的情况比较多。
　　虽然家境不好，但至少两姐妹为人是个好的。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探探人家姑娘家的意思，若是可以，找个媒人提起去罢。”
　　“这不……”陈将想要辩驳，老太太一拍桌子，两眼一瞪。
　　“你还想怎么遭？逼死人家姑娘你才甘心？！”老太太下了重话，陈将顿时就垂了头，不再开口。
　　看着孙子一副自己罪该万死的样子，老太太心也软了，叹了口气，慢慢的道，“阿将，不是奶奶想逼你。你之前拒绝了那么多个姑娘，奶是生气，也没有硬要你做些什么，那是因为名声上，咱能过得去！咱不算对不起人！可何谷这丫头，和那些姑娘能比吗？人家丁点家财也无，好容易有个住处，你这么毁了人家名声，把人往死路上逼，你不负责，谁负责？”
　　“我知道的，奶奶……”陈将低着头不敢看老太太，小声的开口。
　　“你也这么大了，成个家，有个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老太太软了眼神，慈爱的看着孙子，“我知道，你总怕自己像你爹你爷一样，可你也看看，你们营里不是也那么多成了家的吗？只要人家姑娘家愿意，你对人家好，这又有什么呢？这一辈子，难道你就打算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了？”
　　“何谷家境不好，人都算不上懂事，颜色虽还好，可论到底还是配不上你的。”老太太堵住了孙子想要辩驳的话，直视着孙子的眼睛，“如果可以选择，奶不会找这样一个姑娘当你媳妇，在奶心里，什么样的姑娘有你配不上的呢？可阿将，你既然抱了人家，就必须负起这个责任来！咱们老陈家从你爷爷起三代，从没有做过一件缺德事，凭这个，你也要娶了她！”
　　陈将不在说话了，他想着从他懂事起奶奶就一个人，辛苦的拉拔着他。当时军营的人找上门来要他服役的时候，那么宠他的奶奶，还是一句反对都没有的替他收拾好了包裹。从没有想要他逃走，至少保得平安的想法。
　　“奶奶……”他握着老人家的手，静静的看着那双因为年迈而有些浑浊，却还是那么正气不阿的眼睛，轻而郑重的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是我不对。明天，我会和奶奶一起，去何家道歉……”
　　老太太不动，看着自己长大成人的孙子。
　　“如果何谷愿意，我会娶了她的。奶，我不会忘记您从小教我的道理。”陈将低低的保证。“是我的责任，我都会承担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