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难决》舍言

4、画烟误进雀楼

　　李氏在朝中独揽大权，全因先帝在时李氏前人的丰功伟绩，而且李潮的姐姐李茹嫁给了连月君王左丘良，现已是君王面前无人可比的得宠妃子，李氏为卫国带来的安宁又加深了他在卫国无人可撼的地位。但是伴随着李氏人丁的渐少，且作为大将军的弟弟李权因病去世，李氏在朝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故李潮急于将自己的侄子谏与主上，且有这西南大将军之位，军权已入三成，只不过自己的侄子却有些让人担心。
　　这李徽自是李潮亲侄子，早年因先帝爱惜，与钟离洛同出一师，三十便为潮州太守，家中因素是有，但个人本领也不可小觑，但却有一点，此人喜交烂友，爱好女色。李潮未防此一点，亲自奔赴潮州交代李徽。
　　李徽自从接到了圣旨便喜出望外，西南大将军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位，此番他又可以在众多富家子弟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了。此时他正在自己的家中设宴款待各位好友，酒酣之际，门外下人来报，“禀大人，李大人已来到堂前，请大人速去。”“什么？伯父来了？”李徽正要豪饮一杯，被这突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平常伯父最不喜自己结交此等朋友，今天若是看到特在家中设宴定会勃然大怒。想到此，他急忙放下酒杯，起身作揖，并说，“今日对不住大家了，伯父已来家中，我要立刻过去，大家勉强一下从偏门离开，切勿喧哗！”众人一听，当今左相来此，又知不喜此等场合，故都理解，纷纷摆手点头，收拾后从偏门而去。李徽奔向前堂，边跑边整理衣袖。
　　“伯父到此，未能远迎，还请伯父见谅。”未进堂门，李徽便作揖喊到。
　　“何事如此慌乱？”李潮坐于上首，端起茶杯微微泯了一口，却未用眼正视他。
　　“啊，并无大事，只是平常事务，我于后堂处理罢了。”来到堂前立在李潮面前。
　　“坐吧，”李潮才抬起眼，“不是什么狐朋狗友的事情吧！”
　　刚要坐下的李徽急忙站起行礼，“不是不是，伯父向来教导小侄以事务为重切莫乱交无名之友，小侄怎敢忘怀，”
　　“不能忘记就好！如今已身为西南大将军一言一行自是我李家言行，我在主上面前已夸下海口，我李氏是否可以继续掌握大权，全在此次任务中，切不可有丝毫差池。”李潮放下茶杯，严肃地说到。
　　“小侄定不负所望，全力以赴！”李徽言道。
　　“我今日来此，就是这个意思，切记李家使命，不可繁思狗肉之交与红颜知己！”李潮把话直白了当的说出，李徽有唯唯诺诺地连连点头。

　　钟离宫内
　　钟离傅暗下召见了董将，此刻两人正在密谈。
　　“书信可带到？”钟离傅问到。
　　“回主上，我已亲自交于贺阳县令朱大人了，并将密旨传达与他。”董将回禀到。
　　“定要做到万无一失！”钟离傅忽然转过头，两眼圆睁，满带怒气地说道。
　　“主上请放心，安排的女子正是李徽所爱之类！”董将又答到。

　　“洛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都已经走了三天了！”画烟一手擦着脸上的汗珠，一手背着行礼，小脸被太阳烧的火红。
　　走在前面的钟离洛一顶竹编帽恰好盖住了眼睛，“再过一段路就到了卫国的南城门了，那里有个客栈，可以休息一晚。”
　　“那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要去哪里啊！”画烟追上钟离洛，拽着他的袖子问到。
　　“你不是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咱们就去卫国国都樊阳，那里最繁盛了！”提到樊阳，钟离洛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真的吗！太棒了！”画烟放下衣袖，两手激动地搓了起来。只是转念又想到卧病在家的母亲，刚刚还雀跃的小手忽的放了下来，愁容满面。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什么感情都写在脸上。
　　“想家了？那个时候是谁死活要跟来！”钟离洛不屑地说到。
　　“我第一次离开家而已，哪有不想家的道理，”她委屈地说着。
　　钟离洛不再接话，快步走了起来，他必须要在日落之前赶到客栈。
　　“哎，洛大哥，你等等我啊！”

　　“唉，这才刚消停几年啊！又要打起来了！”
　　“可不是嘛！那潮州太守明后两天就到贺阳了！”
　　“这仗打不到咱们这吧，唉，又苦了这贺阳的百姓啊，生在乱世的边境处，苦不堪言啊！”
　　客栈里的几个聚在一起喝酒的男子们闲聊到。
　　“我听说，这主上啊怕是要……”一男字刚要开口便被周围人赶忙堵住嘴巴，“这是哪能乱说，你有几个脑袋！”“就是就是，这李将军同之前的钟离大将军不差丝毫，定能一举歼灭褚国乱军！”几个人又叫叫嚷嚷喝了起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刚要进门的钟离洛听到，竹帽下的双眼怒睁，握着剑的手青筋暴露。
　　“洛大哥……”画烟在背后戳了戳钟离洛。
　　“嗯，进去吧。”钟离洛反应过来，并没有说什么，刻意选了一个靠近那几个人的位置坐了下来，听了他们继续的闲聊。
　　来到房间之后，钟离洛告诉画烟，“我们要先去贺阳一趟，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之后我们再去樊阳，可好？”
　　“好是好，可是你有什么事情啊？”画烟就喜欢多问，但是一想到搭救他那日的情形，她本想问家人是否在贺阳的话又退了回去。
　　“有一点事情，你可愿意？”钟离洛并不多说。他的忧虑已经占据了整个大脑，那李徽他再熟悉不过，有才不假，但先帝在时并没有重用他也是有道理的，此等大事如何能交得了他！他要前去谏言，此时他已完全不知自己在卫国已是入土之人！
　　“我当然愿意啦，反正我哪里也不认识，跟着洛大哥就好。”画烟笑到。

　　这李徽率领三千将士一句风尘仆仆来到贺阳，贺阳大小街道无人乱行，皆两侧而立，贩卖声渐小渐无，高马之上，李徽一身锃亮铠甲，大红军袍披身，红樱傲然，威风凛凛。安顿好之后，贺阳一律大小官员在县令朱进的带领下拜谒完毕，这李徽便要“微服出访”。便带着贴身侍卫一袭便装夺门而出。
　　“李将军真是威武啊！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那可不，希望尽快平定这褚国的叛乱啊！不然，我们又要受着战乱之灾了！”
　　“历来战乱无躲过之人，我听说啊，这贺阳第一才女如意姑娘也要离开了！今晚就在雀楼最后一次表演！”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多人急急忙忙奔向雀楼，走，咱们也去看看去！”街道上几个男子边走边讨论着，李徽带着侍从全听入耳。
　　“这贺阳第一才女本将军倒要去瞧瞧！”李徽兴致果真大好，直奔雀楼。

　　“花柳繁华一场梦，温柔富贵终为空。红颜本乃歌姬命，公子看客莫要应。”雀楼传来如意婉转的歌声，琴声流水，歌本辞意，奈何坐下公子们个个悲痛无奈。二楼看台中间方桌上，李徽手摇鹅白墨画折扇，两眼微微笑，注视着一楼台上珠帘后弹琴的女子。

　　战乱即起，除了这贺阳城内依旧歌舞笙箫，街道小巷却早早熄了烛火，钟离洛和画烟在漆黑一片的小巷中穿梭。路过一店铺拐角处，突然一群黑影从侧面跳出，六七个手执大刀的蒙面大汉立在面前，着实把画烟吓了一跳，钟离洛拉过画烟按于身后，为首的一个蒙面汉说道，“胆子不小吗，竟敢大半夜擅闯老子的地盘，咱们好话好说，留下钱财，你们大可离去！”
　　钟离洛怒火中烧，本想拔剑解决他们，但是一想自己有要事在身，又带着画烟，恐有变故，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于是伸手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扔向他们，然后拉着画烟便要离开。哪知这群贼人见他出手如此大方，女子又如此美丽，便贼心又起，横刀拦住他们的去处，用手颠了颠银子，大声道，“站住！就用这个就想打发老子！”他朝对面使个眼色，钟离洛背后又出现几个蒙面大汉，这下彻底惹恼了他，他拔剑便冲向那人，口中大喊，“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画烟被搡来搡去，惊吓的已经不知所措了。钟离洛虽英勇，但是毕竟是一对多，又不想画烟受到伤害，于是便把她猛的一推，“你先走！”“洛大哥！”画烟对着还在打斗的大喊了一声！“我随后就到！”几名蒙面一看画烟要跑，便上前拦截，钟离洛一横剑，挡住了几个的去路，却被后面几名围堵上来，只落下一名男子去追画烟。
　　画烟拼命奔跑，恰好奔到这歌舞升平的雀楼来。她突闪一念，便钻进这雀楼，谁知她东闯西闯，竟进了那表演的台上，如意正在台上的珠帘后弹琴奏唱。一身粗布麻衣，长长辫子没有任何装饰的她一个不注意跌倒在，愣是吓坏了后台服侍的丫鬟们，一阵惊叫，她赶紧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嘘状。却不知这台下却已察觉有了异样，窸窸窣窣地交谈极力向珠帘后面望着。二楼那位也停下刚要拿起地茶杯，如意停下手中的弹琴，也慌忙转过身来一看，愣了一会，竟开口道，“翠玉，怎么这么不小心，下去吧。”继而又转身说道，“各位公子，小女明日就要离去，本想借今晚与大家一醉方休，奈何这身体略有不适，奴婢上茶不小心惊了大家，莫要惊慌。”安抚完大家就又继续弹唱。这画烟也被翠玉等人拉了下去。可这一切却没瞒得住二楼的这位，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一切，却对着如意女子兴趣更佳。嘴角慢慢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