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难决》舍言

2、画烟被逐出南山

　　“钟、离、洛，嘿嘿，你姓钟啊！”画烟自顾自的笑了，“怎么了？”钟离洛满脸黑线，却一本正经地问她，“钟姓怎么了？”“没有啊，就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姓，我们村子里没有钟姓哎。”钟离洛不想再接话，画烟把换下来的布收拾好放到篮子里，“我先回家给你拿点吃的，这个就先放在这边，我怕拿回去被别人看到，明天我会过来去南河那里清洗的。”画烟边说边要起身离开，钟离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上身突然的动作让隐藏在腰间的扇形佩玉滑落，恰巧落在画烟的右脚前侧，画烟怔住，钟离洛感觉到了失态，便立刻松手，“不用了，不用再麻烦你了，”画烟捡起佩玉，手放在上面才隐约感觉到佩玉上凹凸不平，低头看去，一个雕刻得异常精美的“洛”字嵌在碧绿的扇形玉块上，她正看得出神，钟离洛却要站起，伸手来夺玉佩，“啊！对不起！”画烟赶紧把佩玉放在他的手上，“没事，不麻烦，我一会过来，”“等一下，”钟离洛叫到，“我姓钟离。”“啊，好丢人，”画烟尴尬得笑了，“那洛大哥先休息吧。”说完就跑出去了，钟离洛一笑，随即愁云满面，握着玉佩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转眼已过了三个月，钟离洛的伤势已痊愈，只是终日窝在这山里，就算偶尔会出去打打柴他也早已厌烦了，但是每日画烟的照顾却让他有点留恋这个山洞了。
　　“洛大哥！洛大哥！”山洞传来画烟的呼唤，钟离洛停下手中的斧头，画烟已来到眼前，“洛大哥，你怎么又出来了，今天风大！”画烟远远的就叫到，钟离洛放下斧头，“我已经痊愈了，总要出来透透气，”钟离洛应声道。“先过来吃饭吧，”画烟忙着拿出饭菜，“洛大哥是想家了吗？”一句既出，画烟便后悔莫及，她又想到那日蒙面男子的话语，心里琢磨洛大哥一定有什么伤心事，自己就自作主张不把那男子的莫要回头的留言传达给他，她只当是平常矛盾，不想徒增洛大哥的烦恼。未等洛大哥回答，她又自顾自说到，“洛大哥一直在这也不是法子，你现在身体都好了，和我一起回村里住下吧。”钟离洛也想离开这里，但想到会麻烦画烟，就拒绝到，“我的伤势已好，便不想继续逗留，也是时候离开了。”“啊？离开！”画烟拿着碗的手一阵颤抖，多日的相处虽未有什么多深的感情，但是留恋却是真的存在，“真的要走吗，不随我去村里看看，村里好玩的很多的！”画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胡乱说了一通，说完却发现自己失态了，便低头拽着自己的衣角。钟离洛并未接话，说不留恋却是假的，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他要问清楚，问清楚他一直尊敬有加，誓死效忠的亲哥哥一件事！想到这里，他端着碗的手似要把那碗捏碎，眼神凌厉。
　　“我的孩子呀！哎呦，我可怜的孩子！”画烟刚进村口，就听到朱孩儿的娘在哭丧着，一群人现在朱孩儿家门口。
　　“孩儿娘，别哭了，孩儿这是去了好地方享福了，你莫要哭坏了身子！”老王妈抚着朱孩儿娘的背，说完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泪。
　　“怎么了？”画烟挤进去，拉着老王妈问到，“唉，孩儿昨日不过是动了身子，有些发烧不适，结果……结果今日，今日就……唉！”
　　“我的孩子呀！”孩儿娘听到这话哭的愈加厉害，画烟往床上一瞅，朱孩儿直直得躺在那里，画烟惊得后退了几步，前几日还看他和几个小孩子活蹦乱跳地玩耍，见她去采药，还嬉皮笑脸地跟她打招呼，今日竟已经丧了命！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画烟给母亲盖好被子就回屋休息了，刚要去睡，却听到外面一阵叫嚷，听得王宝儿又哭又闹，大喊要还他儿子，嚷嚷声越来越高，不一会，窗外竟灯火通明起来。
　　画烟起身穿好衣服，出去时看见母亲已惊醒，就说，“娘，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您先睡吧！”说罢，便开门一探究竟，不曾想，那王宝儿一见画烟出来，就更大声嚷嚷，“村长，就是她，就是她待外人进来，得罪了咱们南山的祖宗，这就降罪给我们的孩子了！”王宝儿的婆娘愈加过分，直接上前抓住画烟的袖口嘴里叫喊着，“你这个出生就没有爹的扫把星啊，克死了你爹不说，长大了还要带外人进来坑害我们乡里乡亲的！你还我儿子命来呀！”画烟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谩骂吓得现在房前不敢言语。“你住嘴！我女儿不是扫把星！”画烟一转头，卧病在床的母亲竟然倚在门前，气喘吁吁地带着无比的愤怒说道，“她父亲只是和我们失散了，我女儿没有错。我说王宝儿，你们孩子走了，为老的我也很难过，可这并不能怪到我孩子的头上啊！咳咳咳！”画烟急忙上前扶住母亲，“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先进去，”
　　“我说乔老婶儿，我们念你常年病病殃殃，就不和你理论，可是你女儿私自带男子进出我们南山，这可是事实，如果不是她坏了祖宗的规矩，祖宗怎么会生气，今天村里两个孩子都死了！”宝儿的婆娘哭丧着说。“什么？带男人进来？”画烟的母亲惊讶的问到。“娘，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画烟突然明白了事情的缘由，无法辩驳又无能为力地望着母亲说到，“娘！真的不是这样的！”乔老含泪望着画烟，未开口，却听得又有人说，“如果不信，我们现在就可以去南坡的山洞去看看！”“好！去看看！”大家一应附和着。
　　“烟儿，你可能做过这事？”乔老望着画烟，满含期望的问到。
　　“娘，我是我带进来的，是……”画烟哭着。“不要说了！烟儿！你好生糊涂呀！”
　　“村长！你看现在怎么办，她已经承认了！”
　　村长是看着画烟长大的，又怎么能舍得责怪她，可是她确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也无能为力啊，两个小孩子已经死了，他不能让祖宗更加生气了，他无奈的说，“烟儿啊！你……你，唉！”
　　“就把她逐出南村吧！”李叔这时挤了上来说到。“什么！不是应该按村规处置吗！把她献给祖宗！”众人又应和。所谓献给祖宗，就是指犯了最大的过错就要把人绑在南山上，不闻不问，直至死去。
　　“烟儿从小到大怎么样，大家都是清楚的！逐出南村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李叔喝到。
　　“不！不要！娘！我哪儿也不去，我哪也不去！娘！娘！”画烟跪在乔老面前痛哭喊叫，乔老也狂咳不止，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