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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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番外）
梧桐，揍敌客家多年以来敬职敬业的总管先生，最近因为某件事情而异常烦恼。
他为自己居然这么晚才发现到这件事而感到很懊恼，这完全是身为总管的失职。但同时在明白了这件事之后，他又开始为如何处理此事而烦躁不已。
某个气温适宜的午后，当梧桐看见少奶奶挺着肚子坐在院子里像他问好时，他终于确实地意识到大少爷和少奶奶是结婚了的。
看着少奶奶的肚子，梧桐觉得曾经怀疑大少爷和少奶奶只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虽然大少爷经常在外工作，但事实证明了他还是很行的。
梧桐保持着微微弯腰向少奶奶问候的姿势，一时忘记了该去向谁报告甚至是直起身子。直到他感觉到少奶奶平和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时，他才抬起了头。
少奶奶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说，怎么了梧桐先生，你的表情看上去真可怕，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梧桐有时候会听不懂少奶奶在说什么，但他从不多想。他只是又低了低头，回答道，什么事都没发生，少奶奶。请你注意身体。
他看见少奶奶把手轻轻地放在肚子上。良久，她才开口说，我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梧桐觉得那是一种悲伤的声音。只是一种悲伤的声音。
梧桐记得那次见到少奶奶时，她说，你好，梧桐先生。那是一种他从不曾在这个人身上听到过的平静而温和的声音。
也许是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一种声音。一种不存在于揍敌客家族的声音。
梧桐抬起头时，少奶奶说她记住了。那个时候梧桐也记下了这个女子。
这个女子不是大小姐，而是少奶奶。
少奶奶几乎不出揍敌客家的大门。
在梧桐的印象里，除了去天空竞技场接三少爷回家的那次之外，少奶奶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揍敌客家的住宅。
天气晴朗的时候梧桐总能在院子里看到少奶奶。有时候是在打理花草，有时候是在画板前画着什么。也有时候她只是坐着，一坐便是一整天。
天气不好的日子少奶奶就待在房间里。依旧是在画板前坐着，或是整理房间找些别的事情来做。
梧桐很少听见少奶奶的声音，无论做什么少奶奶都会自己动手。
但他知道少奶奶虽然是个安静的人，却并非少言寡语。
梧桐记得某天在院子里，少奶奶冲他挥了挥还沾着泥土的手，邀请他坐下来喝杯茶。他以自己是下人的原因拒绝了这个邀请，但是那一个下午他都没有离开院子。少奶奶和他一样一直站着，对他用平静温和得像是流水一般的声音说了一下午的话。
梧桐还记得那天少奶奶看着自己手上已经干了的泥土，对他说，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个地方巨大得让我不敢呼吸。
然后少奶奶轻拍双手让泥块都落下来，她说，但是伊尔迷对我说回家，他说我们有时间，可以慢慢来。所以，我要更加努力才行。
最后梧桐看见少奶奶将手放下，她对他眨着眼睛说，梧桐先生，请保密啊。
少奶奶是个很静的人，看到她的时候会有种连她周围的空气、时间都是安静而缓慢的错觉，她的脸上也好眼神也好从来都只有平和，干干净净，就像没有痕迹。
梧桐总觉得少奶奶是过分得干净，这让她在揍敌客家像是奇特的装饰那样格格不入。所以少奶奶很少离开她那小小的范围，她只做她能够做的事，像是要不闻不问那样淡化自己。
梧桐知道少奶奶是个明事理的人，少奶奶有一双看得清楚的眼睛。她知道自己不适合这个家族。她做不了杀手，但她能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所以她总是默默地打理好房间和栀子花，默默地等着大少爷回家，在他走进房间的时候递给他一杯热茶，然后对他说声欢迎回家，用自己最柔和的声音。
少奶奶用手轻触画板，那上面是大少爷倚着窗户看向外面时的身影，逼真得像是活着的那样。她说，我能做的，还是太少，太少了。
梧桐想也许少奶奶只有在大少爷回来的时候才会觉得这里真的是她的家，是她能够待着的地方。因为只有在大少爷的身边，少奶奶的肩才是真正放下的。
在大少爷不在家的时候，梧桐只有在看到少奶奶偶尔和三少爷坐在一起时，才会那样放下肩来。
有时候梧桐真的觉得，少奶奶活在这里，实在是太累了。
有一天，梧桐在揍敌客家的资料室里，视线穿过架子的间缝看到了少奶奶白色的长发。
比起梧桐的一时愣神，少奶奶只是踮起脚尖使自己的眼睛可以从细长的间缝看到对方，然后她像是往常的任何时候那样，温和地对他说，你好，梧桐先生，真巧啊你也在这里。一切都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梧桐快步走出一排排的架子站到她的面前，但是在他向她弯腰问候之前就被她的话制止了。她眨着眼睛问他3月份的工作整理资料是放在了哪里。
梧桐伸手去取资料的时候悄悄地看向少奶奶。少奶奶的身高和梧桐比起来矮了一个头还多，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长的刘海。但是他看见了少奶奶黑白分明的双眼。
她接过梧桐递给她的文件夹，轻声地说，因为不能出门工作，所以就只能来这里整理资料了，这样的话，也算是有事做的人了吧。
梧桐离开资料室的时候，看见少奶奶坐在房间里面靠窗的地方，不算特别充足的光线让她的身影变得有些不真切。但是少奶奶的声音仍旧清晰可辨，她对他摇了摇手上的文件夹，然后说，真巧呢梧桐先生，还好你也在这里。
梧桐以为少奶奶在怀孕了之后不会再总是去资料室里整理分类资料了。事实上自从少奶奶进了资料室，那里的使用权和责任就全交给了她。在大少爷不在了的时候，少奶奶经常会在里面工作。
但是怀孕后，梧桐发现少奶奶变得几乎一整天一整天地待在资料室里了。
资料室里的光线算不上充足，空气也不太流通，在离住宅的任何地方都要偏的位置。对于一个有身孕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个适合长期待着的环境。
但是少奶奶看着梧桐，总是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对他说，梧桐先生，这是我能做的事，是我需要做的事情啊。
无论梧桐的态度是多么强硬，少奶奶都只是用一种平和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直到梧桐毫无办法为止。
梧桐只是这个揍敌客家族的总管，很多事是轮不到他去说、他去想的。但正因为他是这个家族的总管，有些事却是他不得不、不自觉会去想的。
梧桐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能让少奶奶从资料室里出来，于是他就把三少爷请去了资料室。可是少奶奶只是摸着三少爷的头，无论他怎么拉她拖她也始终坐在那个靠窗的位子上。
梧桐看着三少爷翻看着少奶奶一份份重新手绘下来的揍敌客家族这么多年来的资料，独有的念能力让任何人都无法解读那些从文字变成绘画的资料内容。而这就是少奶奶每天做的工作。
梧桐实在想不明白少奶奶为什么会在怀孕了之后反而更加努力地工作。身为总管，他只是希望少奶奶更注重自己的身体。那是这个家族的后代。
但是梧桐终于是认识到，少奶奶是个自己决定了什么事就很难再被改变的人。因为即使是大少爷也不能说动少奶奶停止工作。她的目光沉静温和得几乎透明，她对他说，我啊，有想要做的事。伊尔迷，我有想要去做的事。
梧桐去资料室的时候没有看到少奶奶。离开的路上看到她坐在院子里拿着画板，梧桐发现少奶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算下来也大概有7个多月了。
梧桐站在走廊的窗户边看着少奶奶。然后他看到她转过头，声音平和地向他问好。梧桐微微欠身问候。似乎什么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前不久说要离家旅行也不过是少奶奶开的一个玩笑。
梧桐抬起头看过去时，看到少奶奶将手中的画板转向了他。那是揍敌客家族的全家福。但梧桐记得，少奶奶并没有见过这个家族的所有人。
隔着一段的距离，梧桐听见少奶奶的声音，虽然有些轻但是很清晰，之前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全家福的照片，画的时候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我也画了进去。对了，还有梧桐先生也在这里。
梧桐看着少奶奶用手指指着的地方，那里确实有着自己的位置。
少奶奶把画板放在了一边，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又说，在这里也已经这么久了，可到了想要出去走走的现在都还没有见过所有人，真的是……
少奶奶眨了眨眼睛。梧桐没有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没过几天少奶奶就准备好了要去旅行。
临走的时候只有大少爷和三少爷跟着把少奶奶送到了黄泉之门的地方。梧桐也一路走到了那里，看着少奶奶离开。
梧桐不知道少奶奶要去旅行的原因。就连三少爷也不知道。事实上梧桐根本没想到老爷会同意，而大少爷也没有阻止。
推开黄泉之门出去前，三少爷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梧桐看见少奶奶有些吃力地弯下腰抱了抱三少爷，她没有告诉他理由，她只是对他说，奇牙，我啊，有想要去做的事情。
在梧桐的印象里，这是少奶奶鲜有的几次叫对三少爷的名字。
一路上大少爷都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直到少奶奶推开大门走出去时，他才对她说，早点回来。
梧桐看到少奶奶在门合上前回过了头，那眼神透明得像是没有了边境。
梧桐没想到，少奶奶这一走就有三年。走的时候除了两件衣服和绘画工具，少奶奶什么也没有带走。
大少爷的房间从那之后没有人再进去整理过，至今仍和少奶奶走时一摸一样。连一张画纸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梧桐站在大少爷的房间门外，门开着的时候可以穿过窗户看到院子里的栀子花。
除了那些谢了的花以外，梧桐觉得似乎那些少奶奶曾待过的地方的时间都是静止的。
直到她回来，才能再流动起来。
久栀档案：
外貌：白发黑瞳白衣，面部表情缺失但其实可以看出情绪，样貌气质都很普通容易，是个不起眼的普通人。
习惯：眨眼睛，另外有些小动作来弥补表情上的缺陷。
特点：记不住名字，真的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再被改变，另外画得一手好画。
能力：（莎薇亚，特质系）「傀儡」 ←这个已经等同虚设了，但因为作出设定的时候也很用心，所以不舍得删去就留着了，其实是没用了的文字说明……
①“傀儡档案”——用右手触碰对方3秒，用左手放在具现化出的一本白皮书的页面上，便可显现出对方的所有资料。
②“傀儡笔记”——在脑海中回忆其对方的相应资料，在另一本白皮书上写下名字、年龄便可操纵对方。（条件：操纵时间不得超过12小时；一星期内只能操纵同一个人一次；操纵后本人将有三天不能使用念力；操纵时本人不得移动不得分心。）
③“傀儡游戏”——左手放在所需的档案页面上，右手可具象化出档案上的人物，然后可自由操纵傀儡。（条件：发动时不能被打扰；本人不得移动不得分心；真人必须在本人的“圆”的范围内。）
（久栀，可能是特质系，也可能是具现化系，我也不是很清楚）「绘」：
简单地讲完全是个派不上用场的能力。
因为设定上把久栀改成了美院的学生，所以能力也更着变成了绘画了。
久栀的画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出真正内容的，用来改写资料和保密什么的很方便。另外也有在画板或画纸范围内的具现能力，比如说可以在这个范围内画出门啊抽屉啊什么的制造多元空间。另外如果画下一个人的画像可以读取个人资料，如果对方在画上签了名或者拿了签有久栀姓名的画，久栀就可以永久性获得对方的信息。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没什么实质用处但有意思的能力，不过目前还没有想好，久栀自己也在慢慢地探索中。
总之久栀是不可能去杀人也不可能去打架了。和平万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