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左右手》萧堇煜

25、第二十三章 天真的大空

　　“傍晚十分，其诺家族将会血洗贫民窟，而帕尔尼港口与彭格列总部将会冠上其诺家族的标签。”
　　叶·柯维亚平淡无波的声音却在Giotto脑中震开，仿佛抓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般，所有事情都联系到了一起。
　　Giotto平静地走上前，右手摸向腰间掏出黑色的手枪，上膛。金色发丝下，低敛的眉目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伸手勾起叶·柯维亚的下巴，欺身凑近他耳侧，低哑的嗓音似蛊惑般漾着丝丝温柔悱恻之感。
　　“永别了，我的朋友。”
　　子弹穿透柯维亚的胸膛，似是早就料到结局般，叶·柯维亚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瞪大的眼中隐隐浮动着几分疯狂。
　　“Giotto，你会死的！终有一天，死于你那可笑的慈悲！”
　　皱眉收起手中的枪，没有理会柯维亚最后的“忠告”。金色的眸子扫视众人，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保持冷静，极力掩饰心中的不安，下令返回巴勒莫总部。而众人也难得没有插话，面上的凝重神色丝毫不亚于Giotto，各自清理好一切便立刻动身返回总部。
　　天空开始飘雨，淅沥雨声乱人思绪。Giotto沉默地走在最前方，饶是发丝打湿，披风沾上泥泞也不曾减缓脚步。
　　叶·柯维亚，一个令人看不透的男人。从彭格列在黑手党世界展露头角以来，柯维亚只是静静观察，不曾压制彭格列的发展，但也不曾与彭格列有过多交集。但是现在他暗中与其诺家族合谋，目的看似为剿灭彭格列家族，却将主要目标放在了毫无利益可言的巴勒莫贫民窟。
　　彭格列与柯维亚本会结成同盟，如果你没有这般宣战的话。
　　黑手党的战争为什么要牵扯上无关的人？明明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战争，现在，连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也被牵连。
　　“纲吉，我可以相信你的对不对？”

　　我相信，你能领会到我的觉悟，做出我所期待的决策。
　　脚下一顿，Giotto仰面任由冰凉的雨水拂面，嘴角上扬的弧度夹杂的苦涩蔓延。

　　纲吉，拜托了。

　　另一边，延绵的阴雨有些压抑。泽田纲吉急切地走在总部中，脚步激起地面汇积的雨水，黑色的斗篷将与一世相似的面容遮掩，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通过骸的协助，顺利金蝉脱壳离开柯维亚后，泽田纲吉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彭格列总部。一切都按照预定的剧情，Giotto赴约柯维亚而泽田纲吉则回到彭格列主持大局。
　　一切本都应该是这样才对。
　　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扫视一眼已经就坐的众人，泽田纲吉快步走到主位上。
　　“刚送来情报，巴勒莫贫民窟发生了爆炸，其诺家族占领了贫民窟。”
　　沉缓的声音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所有人都是一愣。按照之前的情报推断，柯维亚应该是兵分两路，趁Giotto赴宴，总部人手薄弱时打个措手不及，瞄准帕尔尼港口并意图捣毁彭格列总部。
　　现在其诺家族的突然出现，以及袭击贫民窟的做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贫民窟，那里可以说是意大利最为灰暗的地方，数以百计的人聚集。那里充斥着，悲伤、恐惧、死亡…
　　“柯维亚真是打的好算盘，联合其诺家族同时进攻总部、帕尔尼港口、贫民窟…这是在试探彭格列的底线么？”
　　会议室里静默一片，只留泽田纲吉清冷的声音，原本常含暖意的双眸此时掩于黑暗，下拉的唇角衍生的气势不怒而威。
　　“不过，彭格列绝不会妥协！”
　　眼中浮动的觉悟在燃烧，那绚丽却致命的觉悟，让在座的一世守护者为之一振，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肯定。虽然泽田纲吉一直彬彬有礼给人温和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他是彭格列的继承者，是彭格列的首领。
　　满意地扫视一眼一世守护者，开始有条不紊地分配行动。抛去之前拟定好的计策，由了平、库洛姆、李慕，前往帕尔尼港口，而泽田纲吉则与斯佩多、山本和云雀一同前往贫民窟，其他人则留守总部。
　　听到泽田纲吉作出的决策时，斯佩多抬眸扫视了一眼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人。看似平静地下达命令，却一直眉头紧蹙，那眼底深处的刺痛让人觉得好笑。保护贫民窟？这样心软的做法，还真是与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天真。对泽田纲吉的愤怒嗤之以鼻，斯佩多挑了挑眉隐入暗处。
　　彭格列，只要有一个天真的首领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