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二个幸存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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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街道上静无一人，而原本该守在街道上的探员们正在稍远处的繁华地带里逍遥自在着。
黑夜中手染鲜血的男子整个人坐在了被卡在睡袋里的Gloria身上，他的双手捂住她的口鼻，任凭她拼命在自己胳膊上掐下一个个印记，却丝毫没有痛感一般，仍旧在凄冷夜色中，不出声的，笑着。
Gloria最初还有的一些冷静，早已在他这副阴森冷笑的面容威胁下，被剥夺得一丝不剩。
男子手上的鲜血不但糊在了她白皙的脸上，更是随着她敞开的嘴角流入她的喉中。她尝到一股难咽的血腥味，不由得胃里一翻腾，几乎就要呕了出来。
她左右瞟望着，却在忘不见出口的巷子里不见一个人影，不由得急得哭了出来。
“噢，噢……别哭……”男子轻声安慰着，似乎是有意嘲弄她。
听着他此刻似带戏谑的腔调，看着他嘴角如幽灵般的笑容，她不由怒得平下喘息，狠瞪向他，趁他还得意之时猛地伸手向他左眼戳去！
“啊！”他的头不由得向后扬去，敷在她嘴上的手也有松懈之势。
上身稍脱离他的控制之时，她伸手便向他大腿深处袭去，趁他双腿失力之时又急匆匆的从睡袋里脱了出来，起身便开跑！
不料，他似乎天生有着良好的受痛能力，不等她跑几步便起身缓步追上。
听着身后渐渐响起脚步声，尽管很轻缓，却足以吓得刚与恶兽拼死一搏的她头也不敢回的奋力向前跑去。
男子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抚着大腿内侧，看着她头也没回急速逃跑的模样，微挑起嘴角，露出与刚才不同的温和的笑容，双唇扭动着吐出一句温柔的话语——
“Anna，终于等到你……”
【我会有这样的爱情——全世界在我眼中这时分为两半：一半是她，那里一切都是欢喜，希望，光明；另一半是没有她的一切，那里一切是苦闷和黑暗。——列夫·托尔斯泰】
“我……我找H……不对！找Morgan先生！”Gloria带着一脸的鲜血一步也未停歇的奔到FBI总部，气喘吁吁地对大厅前台的人道。
“Oh……OK。”女子望着面前的人一副狼狈模样的不停向门外看去，在她紧张的情绪下连带受了些惊吓，急忙忙的拨通了电话。
——
“噢！Gloria小姐？”Morgan接到电话后迅速赶回总部，见她这幅样子十分震惊。
“我……”Gloria好不容易从虎口逃生后，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时刻提防着他会追过来，直到现在总算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她终是放松下来，又回想起刚刚的遭遇和男子一张恐怖的面容，不由得放声大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Morgan见她紧拽着前台的桌子，想要开口说话时喉咙却被哭声堵住了，一时有些揪心，上前将身体不断颤抖的她紧抱在了怀里……
“他在笑……我闭上眼睛都能看见他……噢……天呐……”Gloria靠在他肩上哆哆嗦嗦的从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词语，越想越害怕。“他看上去就像个鬼魂一样……对我笑……对我笑……”
“嘘……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你很安全……”Morgan低声安慰着她，并不指望此刻能问出什么，在同伴来之前令她平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Morgan。”Hotch进来后，便看见他抱着一个抽泣着的女子，等她转过脸来后，心内一时不知是何滋味。又见她情绪似乎已平静了许多，便对随后跟来的JJ说：“带她去洗洗。”
Gloria转头刚望见那座冰山，原本还滚下热泪的眼角像水龙头似的一下便停住了，望了一眼西装被她哭湿的Morgan后便跟着JJ进去了。
等她走后，Morgan略显无奈的看了Hotch一眼，“这真是……”
“出什么事了？”Hotch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其他队员便都到了，他神色凝重望了他们一眼后，便迈开步子先进去了。
——
“Gloria小姐，你能描述出他的长相吗？”Gloria大致告诉大家整件事情的经过后，Hotch开口问道。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了头，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应该吧”。
Hotch看出她对自己不太信任，便让Morgan带她去了画像师那边，自己则留下与其他人分析她带来的新线索。
“听她的意思，他好像并不想对她动手，是因为那不是他的类型还是怎样？”Elle看着她离去后，开口道。
“我想到一种可能……”正当大家都愁眉紧锁时，Reid略显豁然道：“在1987年到1992间，我们在各个州没找到一起相似的案件。后来，我对比了1987年前和1992年后的受害者照片，他的手法看不出一点进步，我怀疑他这五年停手了。”
“他钱包里的照片……”Gideon想起Gloria刚刚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提到这个，起身向画像室走去。
众人尾随着他，到了画像室时，见Morgan正一脸无奈的看着画像师画出的人像。
“怎么了？”Hotch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大对劲，走到他身后看着Gloria描述下男子的画像。
……除了戴着黑帽下的一对凶神恶煞的眼睛和一个微勾起的嘴角外，什么也没有。
Gloria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他们的表情，刚想开口说句抱歉时，Gideon便先一步问道：“你记得照片上的女孩长什么样子吗？”
Gloria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见画像师身后的二人脸上写满了质疑，又开口着重强调道：“我真的记得。”
画像师根据她的描述画出新的画像后，Gloria望了望他们几人一眼，最后将眼神定在Gideon身上，“……我能待在这吗？”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我们会保护你。”Hotch见他望了自己一眼便出去，开口肯定道。
“那就好……那就好……”虽然她现在已经是恢复了过来，但还是很担心他会再来找自己的。
——
“FBI！”他们亲自带着探员们去了小巷子附近的一栋高楼的公寓里，Morgan踹门而入。
搜寻一阵后，他们没见任何踪迹，Elle看见书桌上留下一张粉红色的卡片，上面用钢笔工整写着“我们会再见的。”
“这是什么意思？他跑了吗？”Morgan一气之下，便将脚边的垃圾桶踢倒，里面掉出许多Reid画的那种工具，“为什么他没带走这个？”
众人放下枪收入枪套中，面面相觑，Hotch眉头一皱，快步离去，Gideon望着傻眼的另外二人，解释道：“他想要她。”
Hotch跑回总部后，见Gloria仍在证人室里坐着，这才放心了些，见Reid和JJ一副受挫了的模样，疑惑道：“出什么事了？”
Reid咬着唇看了JJ一眼，又看了证人室里的Gloria一眼，无奈道：“他送了一个……人头还有一段视频进来，他说……如果不把那位小姐给他，就杀了她们……”
“她看见了吗？”Hotch这才注意到证人室里的Gloria正紧抱着双腿把自己蜷缩了起来。
“视频吗？……”Reid见他脸色比往日更加严肃，又接道：“她看见人头了……”
“他怎么进来的？他怎么可能进来！”Hotch几乎都要吼出来了。
“他威胁一个人送进来，就把东西扔在了这……他并没进来……他……”电话铃声打断了Reid模糊不清的回答。
Hotch上前接听电话，那边许久没有声音，他示意Reid去找Garcia做电话定位。
“你好。”等Hotch出声后，那端才发出回音，“把她给我，所有人都不会有事……我会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死在我手上。”
“那不可能，Dennis。你何不放了她们，我们来一较高下。”
“噢，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想你们也一定收到我的礼物了吧。”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Dennis。”Hotch继续拖延时间。
“靠你们那套是找不到我的，还是给你听听几位人质的呼叫声吧。”Dennis毫不畏惧的将身旁一位女子嘴上的胶布撕下。
“救命！”等女孩吐出一个词后，他便重新封住了她的嘴，“四个人换一个人，你们不吃亏。”
“为什么是她？她根本不符合你的类型。”Hotch望了一眼证人室里呆抱着膝盖的Gloria，质问道。
“别这么想，探员先生，凡是总有例外。两个小时一个人头，your choice（你的选择）。”话毕，Dennis便挂断了电话，走出满是女子哼哼声的房间，望着窗外一片金灿灿的花海，眼中有些亮闪闪的东西。
“Anna……”
——
“我们得劝她合作。”众人没辙的坐了许久后，Gideon只得开口提出这个下下策。
“这太……我是说，我们并不能保证他不会杀她。更何况如果……对，我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Elle知道他们也都很无奈，便没再说下去，只低声接了句，“我不能去劝她。”
“Reid，你去。你和她年龄相仿，就告诉她我们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Gideon转头看向Reid。
Reid进去二十分钟后，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她……不理我。”
Gideon又看向Morgan，“她好像比较信任你。”
Gloria听见自己身后的门又打开了，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她脑袋里现在除了那对幽灵般的眼神和那个好似随时会睁开眼的脑袋外，别无其他。
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可那些画面就是不停的向她脑袋里钻，她觉得自己唯有放空，才能有一点点的解脱。
“Gloria小姐……”Morgan感到有些为难。
“你也是来劝我送死的吗。”她听见熟悉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你不会死，我们会救你的。”Morgan自己都不敢肯定。
“呵，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救人质。”她心里觉得好笑。
“只是……”Morgan想着索性坏人做到底，便实话实说道：“看见你现在的状态了吗？只要一天不抓到他，你会一直这样。难道你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我乐意！”Gloria抬起一双鼓红的眼睛，咬牙切齿道。
“我能看出你的想法，Gloria……”Morgan靠近她蹲下，望着她的眼睛十分诚恳道：“你不止是害怕，你还感到愧疚，为你能救她们而不救感到愧疚……”
“闭嘴！”Gloria从椅子上跳下来，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一字一顿怒声道：“你对我一无所知！快停下你对我做的无知的侧写吧！有这个时间花着这里还不如出去找他！我不害怕，我更不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我去换？因为我不是美国人？因为可以救的是四个人？四条命是命，一条命就不是命了吗？！”
“当然不是那样，我很确定他不会杀你……你会活下来的，谁都不会死。”Morgan尝试着向她靠近。
“你什么都不能确定。”Gloria摇着头难以相信的往后退去。
“我确定……你是第二个从他手中逃过一劫的人，第一个叫Anna，他爱上她了……他把你当作了她，他绝不会伤害你。”Morgan这个说得倒是实话。
“那又怎样？你想让我过去，在他身边装什么狗屁Anna？去你的！我不会同意的！让我在那个变.态身边待着？多一秒我都受不了！我想到他都会感到呼吸困难！”Gloria向他靠近，狠狠的在他面前竖起中指，待他还想开口前转过身去，冷语道：“谁爱去谁去。”
Morgan无奈的摊开手转身出去后，却见Gideon似显轻松，他疑惑道：“有办法了？”
Gideon看着证人室中正狂踢桌子的Gloria，略显喜色的望向Hotch，“再过二十分钟，你进去。”
Morgan见他这样，似乎有些明白了，略显无辜道：“所以就是送我进去当出气筒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二个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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