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一个易于四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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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还好吧，Gloria小姐。”Hotch进入证人室后，在她对面坐下。
刚刚冲着Morgan发了一通火后，她心中的恐惧被愤怒压下了许多。等她将这种情绪发泄在了无辜的桌椅上后，感觉有些累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
“所以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谈判策略，对吗？”她很清楚对面坐的是谁，却不敢抬头，只抱着膝盖盯着自己的鞋尖。
她是平静了些，但她心中仍有怒意，所以她不敢抬头看他。她觉得那张冷漠的脸不会有任何其他的表情，她对着他笑，或哭，或发火，他也只会是那张脸。
她并非觉得害怕，只是当一个人不管以怎样的情绪对着另一个什么情绪都不会有的人时，前者所有的情绪都不过只是一场笑话。
如果她抬头，她一定输了。
他想起Morgan曾怀疑她有智力障碍，现在看来她不但没有智力障碍，还十分聪明。对此，他有些好奇，尽管这并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为什么不抬头看着我，让我们好好谈谈？”外面还有四条待救的性命，他不能分心。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谈的，你来找我的时候甚至没告诉我有人丧命。”她仍旧低头愤愤道。
“你很怕我吗？”听见她的话Hotch略停顿了一会儿，很快又问道。
其实对于那天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考虑。只是为了避免引起她不必要的害怕，还是害怕她又缠上自己，他从没想过此刻也没空去想。
“……”他在给她下套，她既不能肯定也不能否定，索性闭口不言。
“既然你不怕我，为什么不抬头看着我说话？”他语气温和，丝毫没有逼迫的意思。
“如果我抬头，不就证明了我怕你？别想对我用激将法。”她心里默默想着如果是大学时代的那个她，一定早就按捺不住了。
“你能够相信我们，你也应该相信我们。”Hotch微皱了皱眉，望着面前依旧抱膝而坐的女子。
“我不相信。”她紧盯着地面一字一顿道。
Hotch皱起的眉头略舒展下来，语气之中除了怀疑，似乎还带着一些疑惑，“那为什么你之前一路跟着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Gloria摇晃着的身子一时停了下来，有些恼怒的将视线平移向了右侧，狠劲忍住了想抬头的欲望，低下头死看着地面，“那只是我一时犯傻。”
“不，那是因为你走投无路了，就像你现在这样。”Hotch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她身边，挡住了她左侧的光，十分肯定道：“而且，你相信我。”
——
“我们有进展了，她就快妥协了。”证人室外的众人紧张的看着室内的情形，Gideon见Hotch起身站到她身旁而没有受到排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我只是在想，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Elle似乎对这种拿命换命的做法产生了许多质疑。
“她很勇敢，Elle，她能做到。”Gideon十分肯定道。“而且我们一定会救出她。”
“……也许我们能尝试着换一种方法？”Reid想到查出的关于Dennis的信息，忍不住站在了Elle这边。
Dennis Johnson，出生于一个上层资产阶级家庭，童年时期亲生母亲去世后，其父娶了一位年轻女子。此后，他便受到继母长年累月的虐待。由于其父对此放任不管，小Dennis唯有默默忍受着永无停歇的鞭打，直至他成年后，继承了心有悔意的父亲所有的财产。
等他终于有机会向继母示威时，继母却因没得一分财产而不甘心的在外买醉，不幸惨遭车祸，丢了性命。这对Dennis来讲本该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但正因为继母的死，让他多年来隐忍下的愤怒无处可泄。
满腔怨恨的他自此走上了寻找替代品的不归路。
他四处寻找与年轻时的继母相似的女子，他在她们身上工整的留下33刀。33岁，是她死去时的年龄，他以为很快就会获得解脱，可惜他错了。从一次次的杀戮中，他非但没有得到宣泄，反而感到痛苦。
他的痛苦来源于他永远在最后一刻感到心软，他不愿她们痛苦的死去。这令他明白了一件他怎么也不肯接受的事实，他恨继母，但年幼时的他更渴望获得她的关爱。
这种纠结的情绪藏在他的心中伴随着他成长，他一边拒绝着一边渴望着，他再也停不下，就在他以为自己终生都要沉浸在此种痛苦中时，他遇见了她，Anna。
她给了他想要的爱，即使他伤害了她。但好景不长，五年后Anna离他而去，他再一次陷入无边无际的苦痛之中……
“毕竟，他并没有妄想症，他只是骗自己她是Anna，如果……”Reid一番话还未说完，Hotch便出来了。
“她同意了？”Gideon上前问道。
Hotch点了点头，侧身引出正走来的Gloria。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Gideon上前接听电话。
“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将收到一个人头，考虑得怎么样了？”Dennis在厨房摆弄着刀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Anna是你的。”Gideon望了一眼Gloria，似有妥协的意思。
“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你们别想耍花招。”Dennis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窗外，眼中熠熠发光，“你们知道州界处今晚有场假面派对吗？我希望能在那里见到她。”
“准备部署。”不等Gideon接话，那边便已断线，他不禁紧了紧眉头。
——
“你们本来不就是打算拿我去换人质，为什么还拽我这么紧？”Hotch紧拉着她的手，这令她心内有些好笑。
“我们只是想借换人质之名引他出来。”Hotch头也不回的向前寻看着。
Gloria看着四周戴着各色面具的人群欢呼着，觉得他这个解释不但牵强，还显得十分虚伪。
Hotch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太过虚假，神情严肃的回头提醒道：“你只要好好装成Anna，我们会尽快找到你。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放弃。”
Gloria没再吭声，想起与他在证人室的对话。
“我知道你没有地方住，等你回来了可以做Morgan交给你的事，你可以继续住在他家。”去现场取证时，Hotch才知道她一直睡在路上。
“你是没辙了吗？Hotch先生。现在只有来贿赂我了？”她任由他挡住自己左侧的光线，暗自发笑道。
“不是贿赂，是我希望你活着。”他在左侧蹲下，语气诚恳道。
听见这句话，她忍不住回头想看看他是怎样的表情。他仍旧是一副严肃的面孔，眼中却似乎藏着一种叫作希望的东西。
那一刻，她真的相信了，她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死。
可现在，她就后悔了。看着周围的情形，她便没抱任何希望了。果然如她所想，当她抬头看他时，她就输了。
可她也明白自己并无选择，她不来，只会终日在灰暗和内疚中度过。若要如行尸走肉那般活着，或许她还不如死了。死了，也许她就回去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都是命吧。
正当她自暴自弃之时，周围的人群突然疯也似的挤撞了起来，其他的探员不知被挤到了何处，Hotch警觉的将她拉近了些。
Gloria贴近着他站着，望着面前男子的面色终于有些与以往不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大叔啊，你说得对，我相信你，因为你看起来很正直。”
Hotch偏回了原本四处张望的头，低头望向一脸苦笑的她，一时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她实情。
不过不等他开口，天空中便起了一声巨响，他随着她的一声感叹抬头望去，头顶处的烟火仿佛近在咫尺。
他突然想出了问题的答案，可等他一低头，前方便扑来四个明显受惊过度的女子，不等他回过神，便察觉到手中少了一个人。
“你们安全了……”他略皱起眉带着四个女子离开了派对现场，找了几个探员送走她们后，便坐上车到了有信号的地方给Gideon打电话。
“我们可以出发了。”
——
“Anna……你醒了。”Gloria醒来时便见那张她今生都难忘的脸，那张脸略显老态，但并不丑陋，甚至有些英俊。
不过这并不足以平息她心内的恐惧，尽管如此，她仍要努力放轻松些。只要她是Anna，他就不会杀自己。鉴于他没有性能力，自己也不会受到侵犯。
他的家中满是讯号干扰器，她指望不了他们了。既然面前的人坚信自己是他所爱之人，她总有逃命的机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好久不见……Dennis……”她忍住眼中打转的泪水，嘴角僵硬的扯出一丝弧度。
“噢……你为什么哭了？”他看起来真的很疼爱面前的女子，眼中满是不忍。
“只是……我感到高兴……”她低头在裤腿上擦了擦忍不住流下的泪，撇着唇扯着谎。
原来忍耐并非一件易事，她无法想象Anna是怎么能够忍受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恩……我也感到很高兴……”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嘴唇慢慢向她贴近，却被她一扭头躲了过去。他微笑着撇回她的头，轻声哄道：“我以为这会让你好受些……”
“对……的确是……我想你解开这些绳子会更好……”Gloria尽力停住抽泣，露出看起来比较甜的笑容。
“噢……宝贝，你不记得你就喜欢这样做吗……”他完全无视她的乞求，继续靠近她的脸颊，在她脸上亲啜着。
她有些愣住了，任由他恶心的唇在自己脸上落下，喉中不知怎样颤出了一句话，“做什么……”
“你说呢……”Dennis从她脸上移开嘴唇，一脸yin笑的在她面前脱衣服，答案不言而喻。
“滚——！”等他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时，Gloria心中除了害怕，愤怒，更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一时之间便不顾Hotch说的什么警告，在他扑来之时用头狠狠将他撞倒，“去死吧！我不是什么愚蠢的Anna，我叫Gloria！你这臭不要脸的混蛋！”
男子从地上起来后，眼神变得有些狠辣，斜挑着嘴角似乎在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你收回刚才的话，我可能会考虑留你一条命。”
“我说！我不是Anna！你眼瞎了吗？你骗得了自己吗？！你们这群骗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Gloria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达底线，呜咽了几声开始放声尖叫。
“你太吵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我给了你机会！但你执意要破坏我二十年来的梦！我要你的生命从我手中消逝！”男子被她激怒，上前压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颈。
Gloria感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恍惚之中，她眼前不再是男子凶神恶煞的眼睛，取而代之的仿佛是死在李泰臂弯中的韦妃，她想她终于能回去了……
房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枪响，随着她脖颈上双手的失力，男子瞪大着双眼倒了下去……
她两眼无措的望向枪声的来源，见Hotch走来解开绳子后抱住自己，不由得使力在他身上一阵捶打，“你们这群骗子！你是骗子！骗子……”
“对不起……你没事了……我在这……我知道会找到你……”Hotch心有一阵咯噔，紧抱住怀中的女子，轻声安慰着。
原本站在门外的Morgan带着Reid退到了客厅，Reid疑惑道：“我们怎么这么快找到他了？”
Morgan望了一眼被探员抬出的尸体，理所当然道：“Anna是披萨店老板的一个养女，Anna向她提过这套住所，那时我们就知道了。”
“那为什么还要她来冒险？”Reid回头看了眼怒声哭泣的女子，紧皱着眉头。
“一个要比四个好救。”Morgan抬手弹了一下Reid的短发，贼笑道。
“就我不知道吗？”Reid揪起嘴表示不满，没想到Morgan也撇了撇嘴，“我也就比你早知道十来分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一个易于四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