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当二奶》伶俐不如痴

4、第二章 运河-船上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船就靠岸了，估计又是补给。看见旁边的听琴还睡着，我就轻轻爬起来，蹑手蹑脚走出屋，外屋炕上听雪她们三个也都没醒，睡得横七竖八！

　　不打算吵她们，我轻手轻脚打开门，冷风袭来，激灵一个寒颤，长长的头发被吹得狂魔乱舞。还真冷啊！随手抓起门边一个斗篷披了，又从里屋架子上抓了一支最细的毛笔把长头发盘上插住——这是我唯一会的发式，还是上大学的时候盛行一时的。

　　走出船舱来，码头上人还不多，我们的船工在拾掇些什么，我就靠在门边看着岸上发呆，突然想起来昨天关在点心盒子里的蜘蛛，不如借靠岸把它放了吧。

　　我扭身回去拿了盒子，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偷偷踩着船舷跳上岸。暗想，我这个大家闺秀，清早起来也没人跟着，这么抛头露面应该不合规矩吧。不过只要没人看见，就无所谓。

　　岸上一片上下货物的平地，要是把它扔这，估计不出下个时辰就被踩成柿饼儿了。再看看两边，50米之内都是货栈仓库似乎也没什么放生的好地方。可是走远了，人生地不熟的……

　　“佟姑娘早啊！”

　　“啊？”正犹豫间，突如其来的问候下我这一跳！扭脸一看是荣曦！老天！被自己的丫头抓住也就罢了，怎么让他看见我私自上岸溜达啊！

　　“我，我……来放这个……蜘蛛……”我磕磕巴巴地解释，把盒子一举。却看他正盯着我的头顶，眉头微皱一下，了然又茫然地扯了扯嘴角——完蛋！那根毛笔看来他也已经发现了！

　　“喔，姑娘有好生之德。”他轻哼了一声，说话不咸不淡的，而目光还集中在我的头顶上，嘴边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一晃即失。

　　“没什么好地方放生。”反正也被抓住了小辫子，我索性大方点吧。“对了，你能把它拿远点，找个有虫吃不会被踩死的地方么？”说完，我就把盒子往他怀里一送。

　　他立刻后退数步逃开。我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哈哈！他居然怕蜘蛛！“还是咱俩一起去吧。”我给他个台阶下。找个偏僻地方，让蜘蛛顺草爬了往回走。

　　“冷么？”他问。

　　“不冷。空气真好啊！”我不自觉地伸伸胳膊、挺挺腰板，突然想起这不是在21世纪，这么做似乎不太合适！吐吐舌头。好在荣曦跟根儿木头似的，好像没注意。

　　“你怕虫子？”我还是忍不住偷耶了他。

　　他被问的有些尴尬，讪讪地说：“没有，觉得怪脏的。”

　　“哈哈！其实你身上的细菌比它身上的多多了！”

　　“细菌？”

　　“呃……土、脏东西什么的！”我挑挑眉毛——又说漏了！偷看他一眼，他有些尴尬却很开心的乐了！

　　说实话，这男人平时都板着脸，很正经的样子，搞得我真有点怕他。一起走了这么多天，恐惧有增无减！今天见他笑，才发现，他其实笑起来也很灿烂的。

　　转眼到了船前，扶我上了甲板，他告辞转身。

　　“这是哪里？”我突然想叫住他问问。

　　“聊城。”他又转过身。

　　“快出山东了吧？”

　　“是啊。你对沿途很熟啊。”他说：“快回去吧，其他人也快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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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久了，好奇少了，船上接下来的生活感觉比较单调，嬷嬷们每天过来唠叨打发时间，荣曦两天来一趟，坐一小会就走。只是好在现在每到一个地方靠岸，就马上就会有当地的特产送过来，吃的、玩的不少，打发着一路上的无聊。

　　越往南，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于是荣曦差人送了渔具，让我从窗口钓鱼解闷。

　　荣曦很会钓鱼，坐在那里稳稳当当，不声不响，只一会儿功夫就准保起杆有鱼。可是我不喜欢杀生，更没有那个耐心，所以鱼竿没用过。只拿鱼饵来喂河里的小鱼儿。

　　这天上午太阳正好，我卷起帘子往外看天，却见荣曦闲来无事正在自己船上钓鱼。突然心血来潮，于是偷偷摸摸示意船工搭板子，到那个船上去玩玩。两个船之间有几米的距离，好在行驶平稳缓慢。船工看我要走过去，都一幅很恐怖的表情，但是又不好劝阻我。我定定心，上了板子，伸平两个胳膊，像小时候走独木桥似的，居然就过去了！其实我也不怕，掉水里俺也会游泳，还有深水证哩！

　　“二公子好闲情逸致……”来到荣曦背后，我幽幽说了一句。他猛一回身，一脸惊讶看着我，又转脸看看正在撤板子的船工，表情更复杂了！“你……”他面有愠色张开口似乎要教训我，却生生咽了回去，最终憋出一句“佟姑娘请屋里喝杯茶吧。”

　　哈哈！明明心里怕的要死、气的要死，唯恐刚才我一失足给淹死了害他难以交差，居然还硬装平静！“我参观一下你的船就出来，不用招呼。”我这些日子谨言慎行，快闷死了，今天一不做二不休，跑到荣曦船上四下一通看，然后又心满意足在他钓鱼的船舷边大咧咧一坐。反正因为荣曦好静，身边除了小厮金喜其他家丁都打发到另外的船上去了，而我的丫头也没带过来，才不用怕人看见！荣曦也只好由了我，跟我参观完船舱继续钓鱼。

　　看着荣曦旁边一乍来长的鱼在甲板上太阳底下苟延残喘，心里怪不好受的！可他每次收获都很高兴，转眼就钓到了7、8条。我偷偷坐到一堆鱼的另一边，趁他不注意，一伸手，推水里一条！哈哈！一不做二不休！再推一条、又推一条……咧着嘴巴一抬眼，对上荣曦的一张清秀小白脸——完蛋！又给当场抓住了！

　　“呵呵，反正这么小也不能吃！”我给自己找了个坡儿下驴。

　　“那就送给你玩吧！”他皮笑肉不笑站起来收了竿。此话正和我意！我一股脑把所有的鱼都推进了水里！哈哈！抬眼看他，他已经恢复了那幅波澜不惊面无表情的样子。哎，这人还真是无趣！中午被他邀在他的船上吃了午饭。

　　靠岸时我回到自己船上，吃过晚饭天还没完全黑，和听琴她们玩了一会儿，因为这个年代计时按时辰，我不太适应。所以也不知道是几点了，有些无聊，转脸看见案上的琴。突然想起来那天我不自觉地抚琴，有点慎的荒。可还是忍不住朝它走了过去，双手放在上面，然后脑袋一片空白，我的意识仿佛抽离了身体一般……悠扬的琴声在耳畔响起，婉转却哀怨，我觉得心情那么沉重，痛苦却不知道为什么。那种伤心我感同身受，却缥缈的抓不住！

　　一曲终了，我缓缓回过神来，可是却依然陷在悲伤的气氛里，眼前迷茫一片……

　　“小姐……”

　　我抬头，看见听雪递了杯茶来，她双眼有些迷茫，对我说：“小姐睡吧，不早了……”

　　这个月夜，我躺在船舱里，依旧想着怪异的弹琴的事情，来古代后，第一次失眠了……

　　“听雪”摇摇今天值夜的听雪，我知道她也翻来覆去没睡着，“说说以前吧，好多事情我都忘了。在京里……在京里怕爹娘担心，也不敢问。”

　　过了好久，听雪才幽幽回了一句“小姐，忘就忘了吧。我想着，老爷夫人也只盼着您以后过的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