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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探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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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典吃过午饭就起身去贝斯监狱了。当初吴玢将他捉住却没有把他拉到警察局,他非常感谢。
他小偷小摸这么些回还真没被抓着过现行,所以警察局没有他的案底,让他好探监。
不然他都不好意思来的。
拿着电话,看着玻璃那头精神还算不错的爸爸,字典其实还是挺开心的。
兰陆坐牢六年之久,到他那年纪受这牢狱之灾,该是垂头丧气灰心丧志,扯个笑脸也要强颜欢笑。他到没有,一头黑发里竟然也见不着白的,一张脸上也见不着愁,一副身子也不见虚胖或消瘦。他就那么平静的端坐在字典对面那张凳上,电话贴着耳朵,脸上还挂着几分浅笑。
“嘿,多久没来,”兰陆顿了会儿说,“一年多了吧。”
“嗯,来了。”字典觉得这个爸爸跟六年前的模样竟然是差不多的,一个背负着罪孽的人是不该这个样子。据说罪孽深重会被噩梦追随,除非他已从他哪个信仰里得到了救赎,或者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犯了错,或者……
字典不再想了,他觉得爸爸不痛苦那是好事,尽管他老在同行那里听说他们在牢里各种被欺负。
“最近过得怎么样?”想了想,字典问。
“挺好,六年一个样,”兰陆说,“到是你,还在做些偷鸡摸狗的?”
“……”字典保持沉默。
“这么多年也没能改行,也真没出息。”
“我正打算改行呢,你有推荐吗?”字典羞愧的低下了头,半晌抬头问兰陆。
“你知道我以前干嘛的吧?”兰陆饶有兴趣的问。
“我可不打算跟你学!”
“得了,你继续偷吧。”
“我要改行啦。”字典重复。
“为什么?”
“我新衣服都买好啦,你说我这种跑得快的能去干什么?”字典有点憧憬的问。
“你打算去干正经活?你那身份证可不能拿出来,会被人玩死的你。”兰陆语气有了些变化。
“我打算做张假的,改个名字。”
“自欺欺人,改了名字也改不了我们两的关系。”兰陆说。
“哎,我知道,我自己有打算。”字典说。
“我现在也管不了你,总不能再打你,你好自为之!”兰陆有些气恼了。
“我前些天在一张照上看到她了。”字典想了想说。
“她?你恋爱了?”兰陆有些不明所以。
“小时候老到家里来的阿姨。”字典补充。
兰陆不说话了。
“我有个朋友认识她,我就让她帮我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走了。”字典自顾自说到。
“想走就走了,还问她做什么。”兰陆憋出一句。
“后来让我那朋友转告我说是因为你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不爱我们了……”字典告诉兰陆:“你对她挺好啊,怎么会伤了她的心呢?”
“有些错事,犯下了,就来不及补救了。”兰陆不无沮丧的说:“我进来这也算活该吧。”
字典不置可否:“为什么你不早点娶她回家呢?现在她不要我们了。”
“因为你妈妈死的无辜,我要先给她报仇。”他带了点追思。
“仇你报了吗?”字典还不知道这个事,爸爸基本不跟他说他妈妈的事。
“报了。”兰陆口气苍凉。
“然后呢?”
“然后我就失去她了。”
“你可真差劲。”字典鄙视。
兰陆没有回答他。字典看他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懒得打扰了。
“要说的说完了,我要走了。”字典说。
“如果不嫌弃,你就到你老马叔叔的店里帮他吧。”兰陆幽幽的回了句。
“他已经死啦!”字典回了句,说了就没兴趣讲了,起身离开。
兰陆脑子猛得抽了一下,让他迅速从回忆抽离,回想起字典走前那一句。
“啊!”兰陆怪叫一身,扔了电话就去拍玻璃,可字典早走出了探监室的门。然后他就被几个警员制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兰陆抓着一个警员问,警员没开口,他却听到记忆深处的一句话:“老大,你放心进去吧,他们哪有闲工夫管我们啊,我们准没事。”
可刚才可成说他已经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这六年都在追意他与一个女人的过往,居然连兄弟多久没来看他他都不知道了。他住着独立的单人间,没人打扰他,他只晓得天亮了天又黑了,竟然不知道曾经的好兄弟死了。
兰陆捂住了头。
字典走出贝斯监狱的时候正好碰上李朝杨进去。
字典不认识李朝杨。李朝杨却是认得他的,所以他对字典露了个高深莫测的笑,这笑其实是他习惯使然,习惯性挂的假笑,可字典却注意到了。
“先生,您笑什么?”字典故作虚心的问。
可李朝杨已经抬步走进去了,字典只好作罢,打算去干宋饶交给他的看好楚名语几个人。
兰陆今天第二次抓起了电话,他心绪还不平,拿着电话意思一下就不动了。平时根本没人来看他,这不认识的过来更是奇怪,不过他也没心思理了。
“请问是兰陆兰先生吗?”李朝杨识相的先开口。
“是。”明显敷衍的口气。
“日子过得真悠哉,刚才出门的是您儿子吧?”李朝杨也轻描淡写的说。
“不是。”兰陆一口否决。
“兰先生您可别装了,我不会吧他怎么样的,”李朝杨似笑非笑:“看在兰先生手下大将都快死绝了的份上,我也会给你留块心头肉的,也算是对你的一种安慰。”
兰陆听到这里啪的一下摔了电话,又抓起来,爆了粗口:“你放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