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神棍日记》微小的老板鱼

89、三方会谈

　　法术界、妖界、世俗人界三方会谈于一日后在玉如颜位于J省省会市中心的私人会所内如期举行。与会者包括法术界代表圆慧大师、玄鹤真人等老一辈以及楚风等年轻小辈，妖界代表虎妖白玉、孔雀妖沈青岚等大佬，世俗界代表九科一干人以及我，李小明。狐狸本应出席，但他明确表示不愿与法术界中人同席而坐，因此玉如颜无奈之下只得让我这个“主人”代他开会。

　　说是三方会谈，其实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正式，会场甚至连张桌子都没有，在场的女性就只有我和叶萱两人，其他的要么是大老爷们儿，要么是女妖怪，而女妖怪们似乎并不避讳，因此……我现在看到的情形是，大家开开心心地泡在天然温泉里，□□——泥萌够了啊！说好的共商六界大事呐！！敢情都特么是来公款吃喝的啊混蛋！！！(╯‵□′)╯︵┻━┻

　　看着我咬牙切齿怨念横生的样子，叶萱忽然道：“既然羡慕，就去泡澡吧。”

　　“靠！你哪只眼睛看出老子羡慕他们了啊喂！”被当场戳穿的我气急败坏地跳脚道。那厢，三方与会人员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我顾不上再跟叶萱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多废话，专心致志地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结果差点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情况如下

　　甲：哎，自上次一别，能有十几年不见了吧？你们妖族就是好啊，寿命长，衰老慢，现在看起来还跟十年前没两样嘛！我们这些人类就不行了，你看看，这皮肤松弛的，唉！

　　乙：那有什么，俺们还羡慕你们这些人呐，不用每个月定时吸取天地精华就能保持人形，你可知道这人形对俺们多重要？没有人形怎么跟人类交易，不交易哪儿来的钱买大房子、睡漂亮姑娘？

　　甲：有钱有啥用啊！还不是没命花完。你们活得多潇洒自在，不受人类zf约束，不用学习X个代表X学发X观和X社会建设。再有，现在老百姓不信鬼神之说了，咱们香火钱不好赚啊！你可不知道，前阶段开了个“全国香火钱分配法案大会”，结果因为分配结果不公造成一场激烈的内斗，差点把JC都引来……

　　乙：（打断甲的话）屁！你咋知道俺们不用？上个月俺开的公司因为国家也入了股，结果他妈的来了一大帮饭桶，号称是什么dang委进驻，加强思想领导——艹！你倒是告诉我开个公司为毛还要用你们人类那一套玩意儿领导！说好的政企分离呢？老子赚的钱不是用来养一群只会喊口号的废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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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咔咔咔咔地转过头去，机械地问叶萱道：“是不是我刚才的打开方式不对？”

　　叶萱面无表情道：“你说呢。”

　　……这群操着标准商人口吻的家伙是谁？！！

　　“咳咳！”这时，温泉正北方泡澡的圆慧大师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法术界的同仁、妖界的朋友们！老衲今天很荣幸作为本次大会的主持，与诸位商讨退敌之策……”那边，三方会谈终于磨磨唧唧地开始了，可是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没有享受到温泉泡澡待遇的人，我可没有心情听他们说一些无所谓的废话；而事实上，也正如我所料，这场会议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因为无论是法术界还是妖界都不想当挨枪打的出头鸟啊混蛋！

　　散会之后，我垂头丧气地走出会所，却见姜组长一个人倚在会所门口吞云吐雾。我道：“就这群战斗力为五的渣渣，你想依靠他们和妖魔道叛军开战吗？”

　　“当然不是。”姜组长拿掉嘴里叼着的香烟，老神在在道：“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你特么是在逗我？这样的话这个狗屁三方会谈还有什么意义！”我开始磨牙了。

　　“李小姐，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这时，柳越尘那厮悠悠然地走了过来，插嘴道：“难道你就没听过‘师出须有名’这个词么？”

　　经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了：“也就是说，就算法术界和妖界的那帮废物不能出力，但至少我们可以以‘正道联盟’的名义宣战，是这样么？”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柳越尘满意地点点头。我冷笑道：“可是，他们不出力，难道全靠你们九科的饭桶？”

　　“李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九科能力确实也十分有限。现在妖魔道叛军虽然并未明确宣战，但势力亦已十分庞大，还需要胡先生这样的高手做中流砥柱才行……”

　　“放你爷爷的屁！”我终于忍不住爆粗口了：“果然你们这些狗东西没安什么好心，关键时刻竟然让狐狸去送死！他一人能打得过那么一大群妖魔鬼怪吗？”

　　“当初玉先生邀请胡先生之时，胡先生已经答应下来了，李小姐又何苦多此一举？”柳越尘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欠削的可恶笑容：“李小姐，人界安危与小情小爱哪个更重要，我想，不用旁人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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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越尘对我说，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最为可笑，那就是“单恋”。严格来说，单恋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爱情，它只不过是可怜的单身狗们自己YY的产物而已。

　　很惭愧，鄙人就是其中之一。不错，山村遇险那次狐狸确实似乎接受了我的示爱，但是当李天泽的回忆全部回归之后，我才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在“可怜”我而已。

　　狐狸本是天生的九尾，为什么现在只剩下七条尾巴？那是因为，为了救下李天泽一魂一魄让她重入轮回，他牺牲了自己的千年功力，也就是两条尾巴的代价；非但如此，为了李天泽的重生，他足足在暗无天日的第十九层地狱坐了几百年的牢；为了李天泽一句“千万不可再伤害无辜之人”，他一千多年来再也没有对任何普通人类出手，即使是在天劫之后身体极端虚弱之际也未曾打破誓言，甚至还无怨无悔地为了她守护人界安危——这样沉重的爱，我李小明不配承受，也承受不起。

　　李天泽的灵魂在九世轮回之中，逐渐恢复完整，到我这一世已经集齐了三魂六魄；只消再过一世，她便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而我呢？我只是个凡人，本就七八十年的寿命因为与他订立契约而消减了一半，再过十几年就会去见马克思，对于历经数千年沧海桑田的狐狸而言，我十几年的人生不过是短短一瞬，可笑我当初竟把他那安抚性质的吻当做对我动了真情的铁证，真是自作多情啊！

　　姜组长告诉我，要想避免让狐狸和那些妖魔道和已经苏醒的龙神直接发生冲突，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我来代替他。我说，让我再想想吧，毕竟我这条命虽不值钱，但毕竟也是父母唯一的孩子，就算我肯舍命，也要考虑我年迈父母的感受，不是么。

　　爱到浓时情转薄啊。当男女之爱短暂的激情褪去，亲情的可贵才显得弥足珍贵。我从来就不是那种教科书式的为爱牺牲的圣母，何况在狐狸所爱之人并非我本人这种情景之下，理性占了上风的我又怎么可能为了他而放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呢？你们当然可以骂我无情无义，但现实就是如此，人类就是这样趋利避害的生物。

　　正当我这样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边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到两边的路人惊声尖叫，紧接着，一辆大货车竟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大马路上横冲直撞，最后竟撞破了人行道的栏杆直奔我而来！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替我的大脑做出了决定，迅速向左边一闪，堪堪避免了被撞成肉泥的悲惨下场！可是，我这边惊魂甫定刚想从地上爬起来之时，一头撞在人行道一边的水泥墙上的车门“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驾驶室里浑身浴血的中年男司机丧尸一般歪着被装折的颈骨晃晃悠悠却并不很慢地向我走来，在我还没来得及躲开之前就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丧尸啊啊啊啊啊啊！”“天啊，生化危机！”整条马路彻底陷入了混乱，根本没人敢报警，大家一个跑得比一个快，生怕跑得慢了变成下一个我。他的力气奇大无比，我根本掰都掰不动，更无法指望此时能有个警察或者超级英雄下凡来救我；更糟糕的是，随着他掐的时间流逝，我眼前也开始慢慢发黑，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得完结撒花了！

　　绝望之际，我鬼使神差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符纸，条件反射式地直接贴在了司机的脸上！“嗷——”的一声悠长的鬼吼，那司机的头顶竟蒸腾起一阵白烟，一个扭曲的影子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便消散了！与此同时，司机的手也一松，无力地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真正的死尸。

　　果然是妖化人！怔怔地坐在原地，我后怕地抱紧了双臂，在这五月渐热的天气里瑟瑟地发着抖。这个时候，狐狸应该由玉如颜他们陪同忙着修补破损的结界，自然无暇估计到我；白泽早就跟着龙神走了，自然更无可能再来充当我的外挂。此时此刻，我也同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一样，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李……”正当我自怨自艾之际，头顶灿烂的阳光消失不见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我的整个身体。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此人身高和狐狸差不多，但却更加强壮结实，平凡的五官配上憨厚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介纯良男子。纯良男子见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裂开嘴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大牙：“李天泽？”

　　我彻底惊呆了。他怎么知道我前世的名字？

　　男子向我伸出一只手来，我却并不领情，而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他。见状，他友善地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神，这次是专程来彻底消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