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克雷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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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尔给詹姆斯打了一个电话，他告诉他他可以帮他作弊，同时他把价钱抬到了五百五十。他觉得詹姆斯付得起这个钱，而为了之前他对克雷尔的种种也值得他付那么多钱。
说起之前他对克雷尔的种种，克雷尔自己也记不清了，或许压根就没有，克雷尔只是想要钱而已。
“没问题，我亲爱的克雷尔！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抛弃我这个老朋友不管的！我太爱你了克雷尔！我希望现在就在你的身边可以亲亲你啊，我的朋友真的是太感谢了！你是一个天才没有问题的，我会把我的教科书寄给你，估计明天你就可以拿到了！考试在三天后的开学日上，你知道的教授都喜欢搞什么摸底考试！太感谢你了！等到所有的科目考完我会把钱打进你的卡里的！”
“提前付款，谢谢。”
克雷尔回答，然后冷漠的挂了电话。詹姆斯热情的声音和口水快冲破电话喷在自己的脸上了。
克雷尔过了平生中最安逸的三天，这三天里面他不需要操劳奔波，更不需要在大街上数着钢镚担心后天的晚饭。她只需要在家里看书就可以了，虽然是一些可能一生都用不到的知识。
关于孩子的事情，在朱莉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讨论过了。克雷尔和布莱恩支持朱莉生下来，但是朱莉却似乎还是迈不过去思想的一道坎。“你们他妈就像和我讨论这个，生在这个狗屁的西区他是不会幸福的。”朱莉说，“我是他的母亲我要为她做保障！”说着她气愤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摔上了门。
对于这一点克雷尔认为，这是只有靠时间让朱莉慢慢去接受，无论最后朱莉做出什么选择他们都会听她的。
现在更加需要克雷尔对付的，就是眼前詹姆斯送来的课本。
“你一定可以的，因为你那么聪明。”布莱恩打开了房门，把新买来的桶装水放在克雷尔的卧室里。
“怎么可能我已经很久没有读书了。”克雷尔咂舌。
“但是这是数学吧，你的数学不是一向很好吗？”
“正确来说，这是微积分。”克雷尔回答：“而我连高中数学都没有上完。”
布莱恩耸了耸肩，“但是这是数学，你在小时候就可以解开高中的题目了。老师都夸你聪明，可惜你其他科目都太烂了。”
确实克雷尔在自己喜欢逞英雄装13的年代曾经这样说过，数学是数字死的，只要按照固定的方式去套用他们，去排列他们，问题一定会解开。但是现实也给了他一个大巴掌，光会数学根本没有用，解开厉害的方程式还比不过路上捡到的一分钱。成绩好算什么，在社会上不赚钱，一样活不下去。
“朱莉呢？”克雷尔问道。
“她没有出来，我敲了房门，但是她不见我。我在门口放了面包，当心她不会饿死的。”
“所以呢，你能看懂吗？”布莱恩指了指书又问。
“嗯，差不多。大概吧。”克雷尔模糊的点了点头，忽视布莱恩在一旁对于差不多这个词汇的抱怨，“反正就算是詹姆斯亲自上阵他也考不出来，没事的。对了——”克雷尔放下了手中的书，“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我打算再靠近东区看看。”
“东区那边是不招西区人的吧，去了也没有用。”克雷尔叹了一口气，“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就重新再从西区还是找一次吧。虽然是萧条时期，但是还是会有人趁着低价开店的。就算工资少一点也没问题，主要是有一个可以长久吃饭的职位。”
“是的是的，我明白。”布莱恩关上了门。
稍晚的时候，克雷尔按耐不住去看了一眼朱莉。布莱恩在朱莉门前摆放的面包仍然安放在那里。
克雷尔捡起了面包，他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朱莉的门。
朱莉没有回应。
“朱莉？”克雷尔问，里面仍然没有回答。
半响，克雷尔又问了一次。
“朱莉——你在吗，朱莉。至少让我知道你在里面。”克雷尔说道，他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似乎听见了朱莉轻轻的嗯了一声。
“朱莉，明天我会去你们学校——至少告诉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会找到他——”
“哐当！”
克雷尔的话戛然而止，朱莉向房门上狠狠的扔了一样重物。
“朱莉，我想帮你朱莉。”
“滚！”
朱莉下了最后的通牒，是从喉咙里发出嘶吼。
克雷尔满心想要帮助朱莉的想法也无计可施，他愤愤的捶了一下朱莉的房门便回了房。第二天再起来的时候，朱莉的门仍然没有开。昨晚自己因为气愤扔在地上的面包，仍然在那里。
“要出门了吗？”布莱恩端了牛奶和面包上楼，递给了克雷尔。
克雷尔匆匆把面包塞进了嘴里，整理好詹姆斯给自己的证件戴上了眼镜和帽子，他胡乱的点了一下头，“我必须要走了，朱莉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拜托我？”布莱恩挑眉。
“至少要问到孩子的父亲是谁，就算是几个人都好，最主要是要有人选。”克雷尔嘱咐布莱恩，“最晚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知道。”克雷尔说完，边从布莱恩的身旁走出了房间门。
“知道了之后呢？”布莱恩问，“你要干什么？”
克雷尔回头看了一眼布莱恩，他笑了笑，“我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找他们算账。”
***
布莱恩目送了克雷尔出门后便开始为朱莉准备早餐，朱莉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饭，或者在自己和克雷尔不知道的时候她曾经开过门。他相信朱莉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是他又怕朱莉意气用事。作为朱莉的胞弟，他们有时候总是有自己莫名的固执。
现在虽然他也为朱莉的事情着急，但是朱莉拒绝交流的态度更是让他着急。
他再次端着牛奶和面包上了楼，他们家里的可以用的钱已经不多了，他需要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只要这两天过去克雷尔就会赚到一笔，但是如果克雷尔考砸了又是一个未知数。不是他不相信克雷尔，而是毕竟克雷尔确实很久没有碰过书本和考试这两样了，在自己眼里这两样就像天书一样，不知道在克雷尔的眼里，他们又是什么样子的。
布莱恩捡起了地上的面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敲响了房门，如自己所料，朱莉没有半点反应。
“朱莉，我给你送了牛奶和面包来，你最起码要吃一点。”布莱恩说道，“我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他把牛奶和面包放在了朱莉的门口边，确保朱莉开门不会把瓶子打翻。做完这些他并没有走，他靠着墙坐在了走道里。他拿出了刚刚塞进口袋里的面包，面包被克雷尔捏得有些变形，甚至可以看到上面的指印。
他打开了塑料袋，一口一口的吃起来，并没有多好吃也没有吃的多津津有味，他想起一开始父母去世，克雷尔一个人撑起家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他们甚至一个面包也要分三份，蹲点守在面包店的垃圾堆前，捡一些能吃的东西。
不过最起码，那个时候朱莉不会把自己关在门后，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布莱恩听见朱莉的房间里有轻微的脚步声，朱莉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只要自己继续这样坐着，朱莉就会开门，他就可以把门卡住，把朱莉揪出来。
但是布莱恩并不想这样做，他刚回家，他不想这样对朱莉，对他的姐姐。
“朱莉。”他开口呼唤朱莉的名字，朱莉的脚步声停下了，“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你也要对我说教吗？”朱莉的声音就在门房的后面。
“不，不是说教，是交换。”布莱恩起身，他一只手附在门上，他知道朱莉现在和他仅一门之隔，而他有办法让朱莉开门，“朱莉，你开门让我进去，作为交换，我把我三年前离家的秘密告诉你。”
“朱莉，让我进去。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布莱恩耳朵贴着门想听清朱莉的动静，他的眼睛盯着门把手，希望朱莉会开门。
朱莉没有让他失望，门把手渐渐的转动了，他听见咔的一声，他知道门房的锁已经开了。朱莉打开了一条缝隙。
“进来。”
她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克雷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