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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子如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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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如玉
纳凉行宫
司徒礼斜靠床榻之上,丫鬟递上一暖炉就缓缓退下,不消片刻,又一精瘦男子进了来行了礼。
“爷,查到了。”
“说!”
司徒礼看来是有些病了,声音有些嘶哑,那张清瘦的脸更显苍白,不过这些却不阻挡他举手投足的淡定自若。
“三爷侍妾的哥哥与卖画之人联络慎密。”
“哦?别卖关子。”司徒礼手握暖炉轻轻抚摸,看似心不在焉。
“是,卑职也是不信,就又继续查,原来那侍妾是被三爷救了才进的府,而据说救人那日五爷也在,并且在那之前五爷频繁出宫,说是为端妃祈福。”
“他那么谨慎,未必会亲自出宫布置。”
“可是在那之前五爷手底下的人刚出了些事,被陛下数落了一番,起因是因为三爷。”
司徒礼像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道。
“恩,知道了,六甲,你下去之后把这些告诉凤家三公子,让他处置。”
“是!”
“等等,告诉三公子,不必手软。”
“是!”
那侍从这一回话明显带了些快意,听了嘱咐便匆匆下去了。
除了当今太子之外其他皇子都表面恪尽职守,可是谁都知道,为了储位争端一直不休,招兵买马幕僚营生都是他们要争的,而凤家就首当其冲。
凤家看来是逃不掉这一场劫难了,而自己呢,到底是也不能袖手旁观。谁让他有着前世的记忆,那记忆又一次让他身不由己。
重生之后的司徒礼一直都想找一个人,不知姓名却只是记得那一双眼睛,清透无比犹如繁星。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都是与那人如此之近。
行宫书房
无论走到哪里,司徒礼都会让一幅画随行,每每夜深人静,他都会轻抚画中之人感概万千。
墨撒画卷,那是司徒礼亲手所画,血腥法场之上,一翩翩公子骑马冲入,银色面具,黑袍裹身,手中弯弓利箭待发,匆忙之间他只记住了他双眼。自己临死之前的那最后一眼便成永恒。
他被陷害身陷囹圄,最终被押解法场,临死之前原来也有人相救,那人银色面具一身戎装,如今想来堪比神仙下凡,但,凤家一见,他才知晓,原来是公子如玉,还是往年少年。
直到今日的司徒礼也想不明白为何凤家四子会来救自己,自己明明前世都未曾见过他。
画卷之上的少年如今还尽显青涩,而自己的磨难也还未现。重来一世,反倒是自己先帮了他一个忙,思及如此,司徒礼暗了暗心神,纵然理智上他不想再参与皇室争权,可牵扯到了凤家,牵扯到了凤轻尘,他就无法袖手旁观了。
凤轻尘的担忧终究没有发生,一切依旧如常却又有了很大的改变,他的心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单纯了。虽然哥哥们都说了此事不怪他,寿礼也一定会他们先过目才给会显露与宾客眼前,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可他心底就是生起一团火,久久不能熄灭。
凤轻尘心里对着司徒礼有了感谢之意,正合着三哥说是要前去行宫拜访答谢,他又有着爵位这个时候出面怕惹出什么其他的祸端,凤轻尘就出动请缨,他鲜少出现在官家场合,此事也是由他而起,他出面也算是最为恰当了。
由仆人随行备好贺礼,从行宫侧门而入,衣着简单不着光鲜像是寻常拜访的幕僚。凤轻尘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跟随着领路人向里走。
司徒礼没想过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会是凤轻尘,在看到来人掀起了遮掩的披风帽子后惊讶的神情难掩。
“竟会是你,快些进来吧,今日风大,小心冻坏了凤家的四公子。”
不过两面,凤轻尘却见识到了这礼贝勒的自来熟,不过也好,这话一出口,两人说话也少了些距离,官家和贫民百姓的距离。
就座,布茶,暖炉,一行人有速的伺候好就都下了去,一时间,房间里只有两人,有些沉默。
“怎么着?嘴冻得说不出话了?”
“贝勒爷说笑了!”
凤轻尘嘴角抽搐,心里直摇头,这贝勒爷还真不是个省话的主儿。
“我是来感谢您的,这一次的事情有劳了,哥哥们不便过来,也是我惹出来的事,特来答谢。”
司徒礼浅酌香茶,隐隐一笑,道了句,“甚好!”
“嗯?”
凤轻尘不解其意,仰头看了过去,看着那位贝勒爷正看着自己笑的灿烂。
“我说,甚好,你来最好不过!”
凤轻尘顿时有些窘迫,心里唏嘘万千,这其中也不乏想起七弟的那句龙阳之好。
“怎的这么沉默,我虽不甚了解你,但是也知晓你不是如此沉默之人,还是对着我无话可说,那又何必来这么一趟呢,心意到了即可,我不会计较。”
“怎么会,我只是。。。”
凤轻尘的那半句话掩盖在司徒礼的爽朗笑声之下。
“你随我来,这么坐着你难免拘束,我们找些事做。”
凤轻尘被司徒礼带到了书房偏厅,嘱咐了人拿了些东西过来,稍等片刻之后,两人面前已经摆放好了棋盘。
“棋下的如何?”司徒礼微微抬头问道。
“皮毛,文绉绉的东西我也只喜欢诗画,少时都是用骑射打发时间的。”
凤轻尘微微皱眉,看着棋盘就有些头痛,司徒礼却全然陷入过往,嘴中喃喃,“骑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