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爷要的幸福》反叛的大麻虾

10、挑选礼物

　　我单手勾上梁泊的肩膀，软倒在他耳朵根子后面吹气：“小泊儿想要点真心诚意的，那就说说看让小爷我怎么做？”

　　我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一个月牙形，配上细长的柳叶眉，跟要勾人魂似得。我记得梁泊这么说过我。

　　伸出手指轻轻挑开他扣得一本正经的衣领，我自诩动作风流却不下流，纵使被我调戏过无数次，梁泊的脸依旧忍不住悄悄红了，推我的动作也很不自在。

　　倒不是我故意，只是梁泊这孩子小时候长得就比较秀气。如今大了些，更是俊美得不得了，栗色的头发又柔又亮，皮肤也是那种泛着光的白暂，连女人看着都要嫉妒，更何况是最爱臭美的我。

　　如果非要找出点有男人味的地方，估计也就是那双遗传他老爹的眼睛了。

　　梁大人眼睛属于细长型的，眯着眼睛看人时总觉得里面蕴藏着某种锐利的光芒。可梁泊这只呆头鹅，每次盯着我看时都很无辜，所有的眼神被他一眨巴都能变成水灵水灵的，这才是最吓人的！

　　当然，只有极其偶然的时候，他很凶很凶地发威才会尽得梁大人真传，只是我这辈子好像没见过几次。

　　综上所述，面对这货，我岂能不调戏之？

　　“其实，也不用太特别。”梁泊缩到离我一米远的地方重新扣好扣子，脸还微微红着喉咙却上下滚动了一下，道：“我是想你亲自挑选一个礼物。”

　　我耸耸肩：“早说嘛，这还不好办。”

　　然后就开始翻起自己的兜来，除去因为心情不好买了一大堆吃的东西所花费的，还剩一小锭碎银和几个铜板。

　　我把这些往手心一攥，一手扯过还在发呆的梁泊，吆喝了声：“走！上街给你挑‘嫁妆’去！”

　　梁泊的脸果然瞬间又黑了。

　　“你想要什么？”我拉着梁泊的手东张西望，嘴里却不停跟他叨念着：“我先跟你说好，贵的你是看都不许看，上好的瓷器玉石凡在这集市卖的大部分都是赝品，真想要那些我回家给你弄去。”

　　翻着眼皮思量半天，我打了个响指对梁泊说：“爷我慷慨一回，一两银子上限，你随意挑。”

　　这回轮到梁泊翻白眼了：“我的爷，一两银子才能买什么？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慷慨，你前天在东大街买的那块枣泥杏酥糕可都不止这个价！”

　　东大街的枣泥杏酥糕可是京城出了名的，那香甜，隔着一条街都能闻到味儿。

　　我连忙拍着他的后背赔着笑安抚：“这不，银子都去买枣泥杏酥糕了吗？你也知道我就一条不好，嘴馋。”

　　说着象征性地轻轻抽了自己一嘴丫子。

　　梁泊没好气看我一眼，既生气又心疼，最后只好哼哼一声作罢。

　　我们俩平日里大手大脚的都花惯了，现在找个便宜点的东西，还挺不容易。

　　我多少有些气馁，想着这么逛实在麻烦，扭头对梁泊说：“要不我买串冰糖葫芦送你吧。”

　　“去你的！”梁泊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那要不我连那个插冰糖葫芦的草把子一并买给你怎么样？”我的提议向来很富有创新性。

　　“也就你稀罕那个。”

　　梁泊指望不上我，只好自己边转悠边看。

　　突然，他眼尖地看到了什么，拉着我欣喜地喊：“沈亦疏，你快看！”

　　“看什么啊？”我略带不耐烦地回应，当真推开他往他手指的方向瞅。没想到这一瞅，我也是一愣。

　　梁泊看我呆呆的没说话，也不管我有没有看清，拉着我一路小跑就冲到人家小摊面前，指着上头面目狰狞的恶鬼就冲老板说：“店家，把那个面具拿给我看看。”

　　那老板一看生意来了，笑得自然合不拢嘴，急忙毕恭毕敬地给梁泊递过去：“哎哟，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光。”

　　梁泊接过来也是开心，拿在手里细细打量：“我从前就见你有一个这样的面具，现在看来刚好和这个是一对。”

　　这话是对我说的，只是我想着其他事出了神，也没应一声，梁泊只好摇了摇我的胳膊，轻声问：“想什么呢？”

　　那位店主倒是个明白人，特地顺了梁泊的意接话：“公子好眼力，这本来一个公夜叉，一个母夜叉刚好是一对儿。今天刚巧被人买走了一只，小公子手里剩的正是另一个母夜叉。”

　　虽然“母夜叉”的名头不太好听，但一想到我房里那只，梁泊咬咬牙拉了我的袖子道：“沈亦疏，我就要这个了。”

　　我不由分说地抢过梁泊手里那只“母夜叉”，除了颜色有些许不同，倒真和我屋里那只一模一样。

　　这是这只新了些，而我那只表面早已黯淡了光泽。

　　五年了，那家伙就这样消失在我生命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留下的只有一张狰狞恐怖的面具，和一本快被我翻烂了的内功心法。

　　我曾无数次地想象他现如今应该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变得更高了，是不是比以前更加英俊，还是如同当年一样沉默寡言。

　　可是这样的想象终究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一点点模糊。

　　我如今还住在青岚院，却已经想不起他的那张脸，记不住他的用度习惯了。

　　好像一移开那张面具，我就只能看见窗外的那一轮皓月，终在云雾里或明或灭可望而不可及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见。

　　我将面具扔回摊子上，开口问价：“这个多少钱？”

　　那店家在我和梁泊身上来回看了一眼，谄笑着比了一个数，犹豫地开了口：“十两。”

　　话一出，连梁泊都倒吸了口凉气。

　　我不屑地扯了下嘴角，看来遇上敲诈的了。

　　“一两。”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张口就开出了价码。

　　“诶，我说小少爷，压价也不带这么低的。这可只有十分之一啊，太低了，太低了！要不我给你们让个步，八两，你看怎么样，数还吉利！”

　　“一两。”我坚持，“这面具什么材质你比我清楚，给你一两都算抬举你了。爷是钱多，但爷也不会往亏本的买卖里砸！”

　　我挺着背拍了拍自个的胸膛，光是衣服上缎面绣的金线就够一整块腾云状花纹了，目的就是要告诉他我不差那钱。讹诈我是吧，我今天就是要让他看看，土豪是怎样耍流氓的。

　　梁泊也没想到今天我脾气会这么大，为难地看了我和店家一眼，悄悄地拉了我的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算了吧。”

　　“那五两，我已经让了一半，不能再少了。”店家其实也是见财起意，以为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富家阔少，没想到碰上我这么个难缠的主。

　　“我只有一两，你爱卖不卖。”我甩开梁泊来拉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较真。

　　“二两行了吧，我求求你们快点走吧，小店还要做生意呢！你们这么闹我可怎么办？”那店家终于认了栽，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语气倒多了恳求的意味。

　　梁泊见拦不住我，便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两给我：“亦疏，我这还有一两你先拿去，给店家行个方便算了吧。”

　　那店主感激地冲他点点头。

　　我却支手推开，道：“是我给你买礼物，怎么能花你的钱，再说这东西确实不值这个价。”

　　随后我又指了指店家：“这人见你我穿着金贵就漫天要价，可见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如果不给他一个教训日后还不知道要骗多少人，我只是为大家着想罢了。”

　　我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让周围竖起耳朵的有心人全都听了进去。

　　那店家终于招架不住我的进攻，自溃阵脚，就差没哭着求我姑爷爷：“少爷，一两，就一两，求你拿走吧。”

　　他几乎是双手递到我跟前来的。

　　我没接，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神情倨傲：“对不起，本少爷我现在没兴趣了。”

　　话一说完，拖着梁泊头也不回地离开，剩下一圈人对着这黑心店家指指点点，连小孩的钱都骗实在缺德。

　　被我拽出去几十米，梁泊才把领子从我手中解救出来，第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力气这样大，连衣服边缘的刺绣都拽坏了。

　　“我回头赔你一身新的。”我臭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吭了一声。

　　“沈亦疏，你刚才耍他呢吧。”梁泊倒不怎么在意衣服，反而关心起我异于寻常的举动。

　　“人家都答应一两卖给你了，你干嘛又不愿意了？”其实说到底，梁泊心里头还是对那只“母夜叉”念念不忘。

　　我却故意视而不见，佯装怒意：“他敢问我要一两就说明那人心里还想着钱！我怎么可能如了他的意，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什么时候让人家好过过？”

　　“你居然是想白拿！”梁泊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不敢相信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不过介于我的斑斑劣迹，这也的确说得过去。

　　“嗯。”我点头，而且是义正言辞、光明磊落的那种。

　　如果我想掩饰的东西都已经妥善收藏好，我不介意被这么误会。

　　“沈亦疏我真是看错你了。”梁泊一定在懊恼他居然相信了我最后一番有理有据、慷慨激昂的煽动性语言。

　　“没关系，反正不是第一次看错了，我勉为其难地原谅你。”显然我才是脸皮最厚、大言不惭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