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凌鸢

9、chapter 7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演出结束后，大家又沉醉在华丽张扬的舞会。
　　暗色的灯光。舞池里成双成对的舞伴正在放纵着自己，摇摆着疯狂的姿态。
　　彬美站在窗户边，脑海里一直是刚才舞台上的那一幕。欧也明辰吻了自己？是的。嘴唇的感觉是不会骗自己的。他刚才，真的吻了自己。可是，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彬美忧郁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一语未发。美暧站在旁边陪着她。
　　这时，一阵脚步声。彬美和美暧纷纷转头看向来人。

　　村上岛纯趾高气昂地走过来，一脸的愤怒和激动。她站在彬美面前，什么话都没说，伸手一个凌厉的巴掌。彬美来不及躲闪，“啪”，火辣辣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大家都惊讶地转过头。目光一下子凝聚在两个相貌出众的女生上。
　　“没事就不要去勾引景吾，贱人一个。”村上岛纯恶毒的话令人毛骨悚然。
　　美暧听了非常生气。她刚想上前去教训她。彬美一把拉住她，暗示她不要闯祸。
　　彬美泰然自若地走上前，飞快地扬起手。
　　“啪”。“这第一个巴掌是还你刚才侮辱我的话。”
　　“啪”。“这第二个巴掌是还你刚才扇我的一巴掌。”
　　彬美好帅啊！彬美万岁!美暧在心中大声欢呼着。终于教训了她一把，真爽！
　　村上岛纯的脸红彤彤的。她转回头，泪光闪闪地望着冷静的彬美。

　　“你……”
　　“你倒说说我怎么勾引他？”
　　“……”
　　“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哼，川崎彬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
　　“你现在正和景吾住在一起！”村上岛纯不顾形象，放声大吼。

　　不惊讶的人，惊讶了；惊讶的人，惊呆了。空气变得很沉闷，透不过气来。

　　“那又怎么样？”
　　“你就趁此机会去勾引他了！”
　　“够了……”
　　“够了……”

　　彬美和迹部异口同声，语气里掩饰不住淡淡的愤怒。
　　大家看向声源处。迹部和忍足正向她们走来。他们恍若高高在上的王者，发出强烈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迹部面无表情，冷冷地说：“别太过分了。”
　　村上岛纯迅速缠上迹部的手臂，委屈地说道：“迹部，她欺负我……”
　　这个该死的女人。美暧在一旁暗暗咒骂道。忍足推了推眼镜，优雅地将她拉入怀抱，在她的耳边沉沉低语：“别激动，看着。”
　　迹部没有推开岛纯的手，只是沉默地看向安然自若的彬美。
　　他的心揪了起来。
　　她的心揪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讲话？
　　为什么你不讲话？
　　呵，我能说什么？彬美苦涩的一抹笑。叫村上放开你？我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又以什么身份这么说？你真的害惨我了……
　　呵，我能说什么？迹部苦涩的一抹笑。叫村上放开自己？本大爷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什么？因为谁？你真的害惨本大爷了……
　　良久，大厅里一阵难耐的沉寂。有谁可以打破这种可怕的气氛？
　　众人无语。自己也不能插足。
　　终于，彬美无奈地说，冷漠的口气让迹部的心又揪了起来：“部长，请你以后好好看着你的女人，别让她再乱咬人了。”迹部没有说什么。
　　清晰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舞会上。踩过，猩红的地毯上没有明显的痕迹。但是——
　　迹部的心却被印下了不可磨灭的脚印。心，好像在流血，承受不了这压力了。好像是，从来没有过的痛。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为什么不辩解是她先侮辱你！为什么不叫本大爷！
　　很慢很慢的节奏。嗒，嗒，嗒。最终，彬美跑着离开了。离开前，她喃喃道：“再见。”
　　这句话恰好落入迹部的耳里。心痛侵袭着全身，吞噬着仅剩的意识。他不顾一切，挣脱了村上岛纯的手，飞快地追了出去。
　　在这时，明辰看见彬美失落地跑走，也想追出去。可是，久纯一把拉住他，朝着迹部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说：“迹部学长已经去追了。”心里一滩苦涩的海水在翻腾。他果然……
　　明辰明媚的眸子暗了暗，还是放开了久纯，忧郁地说：“我的事情我能解决。”
　　他也随之跑出去了。
　　众人互相对望，眼里的意味颇为有趣。
　　村上岛纯愣住了。她傻傻地看着迹部离去，不知道自己从此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在他的身边了。想到这里，不禁簌簌落泪。伤痛欲绝的样子惹人怜爱。泪水，打湿了精美的晚礼服，淡淡的湿痕。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他，不在这里。
　　舞会正常进行，只是少了一份激情和动力。

　　外面的雨很大，打湿了宽阔的马路。晶莹的水花，溅湿了行人的鞋子。哗啦哗啦，像盆里倒出的水，不停往下落。街上像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很是耀眼夺目。
　　彬美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边。过路的保时捷一闪而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子，冰冷地贴着她的肌肤。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往日的高傲和冷漠，只剩下残缺的悲伤和失落。嘴角边的笑弧有些僵硬，半天扯不起好看明亮的笑容。
　　一步，一步，一步。
　　10点一刻了。彬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想到应该回去了。她穿过马路。
　　余光没有看见驶来的汽车。雨天开车容易打滑，不太安全。彬美没有听见急促的喇叭声。
　　自顾自慢悠悠地过马路。所以——
　　眼看着彬美离那急刹车的汽车只有几厘米远时，一只温暖的手将彬美拉回自己的怀抱。
　　专属男人霸道的气息。彬美的心一怔，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张绝美妖娆的面孔。
　　迹部美丽的唇角微微扬起了漂亮魅惑的弧度，好像清晨的露水一般透明。右眼下那颗骄傲叫嚣的泪痣是那么绚烂夺目，迷惑了人的心。
　　耳边没有汽车的呼啸声了。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了。彬美的眼里只容下了迹部。

　　“NIE，本大爷是第一次为女人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哦。”
　　“……”
　　“川崎彬美，第一次见你这么失魂落魄的。”
　　“……”
　　“干吗不说话？”
　　“……”
　　“现在不说话，待会就没有机会了。”
　　“……”

　　迹部凝视着被淋湿的彬美。几缕凌乱的发丝粘在额头，脸色略显苍白。他扬了扬唇角。
　　二话不说，迹部立即欺上彬美，吻住了她冰凉的双唇。这次不一样，感觉似乎更温柔了，没有掠夺性的粗暴，只有温情的缠绵。她，有点沉醉了。迹部轻轻地撬开她的唇齿，慢慢探入更幽深的地方。他再也不想伤害她了。只想守护她一辈子。
　　她的芳香被他所占有。他的嘴里尽是她的味道。她的嘴里尽是他的味道。
　　两人就这样站在马路边，引得无数行人侧目。
　　一个行人感叹：真是绝配啊。
　　一个行人感叹：吻得真起劲啊。
　　一个行人感叹：回家和老公试试。
　　没有人明白他们的辛酸。当然，还没有甜蜜。
　　当明辰赶到那里时，他知道自己已经晚了一步了。晚了，没有比迹部早点到她身边；晚了，迹部已经占据了她的心房；晚了，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他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嘴角一抹苦涩的笑意像破碎的花瓶，零星的残翼让人心痛。
　　迹部不舍地放开了彬美。看见她红红的唇瓣，又笑了。似乎遇见她以后，自己就特别会笑了。川崎彬美，你真的有魔力吗？
　　“本大爷说过，不给你说话的机会。”立即堵上欲要张开的樱唇。
　　“因为你要认真地听本大爷说话。”迹部开心地笑着。
　　收回放在唇边的手。彬美好不容易有一个喘息的机会。结果——
　　迹部又专横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里。
　　“做本大爷的女人吧。”难得迹部脸上一抹淡淡的红晕。
　　彬美被拥在怀里，浅浅地笑了，好像有一朵叫幸福的花开在她的心上。她缓缓环上迹部的背，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她承认，她爱上了他。
　　他承认，他爱上了她。
　　迹部像一个小孩子拿到糖果一样笑了，很灿烂呢。
　　远处的明辰失落地笑了笑：彬美，只要你幸福就好。一个俊美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雨帘里。
　　雨一直下，一直下。但是它也变得温柔了呢。听，雨滴好像在说：让我们祝福他们吧。
　　是啊，每个公主总会找到她英俊的骑士。

　　每个童话里都有公主和骑士/公主的王子是骑士/俊美潇洒的骑士/悄悄驾马离去/带着公主纯洁美丽的真心/愿意永远相信/守护公主的骑士只是暂时离开/迷路的公主终将会明白/骑士永远陪在她的身边/

　　迹部宅。
　　彬美已经在迹部的怀里沉沉睡去。迹部小心翼翼地将彬美抱到她的卧室里。慢慢地放在床上。迹部看着她安静的睡容，浅浅地笑了。
　　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触了一下。帮她盖好被子。
　　晚安，彬美。

　　第二天，彬美一到学校就接受美暧的拷问。昨晚几点回家？和迹部有没有生米煮成熟饭？有没有遇见欧也明辰？这些问题，也太……彬美脸上挂满黑线。
　　等等，欧也明辰。这么说，昨晚，他也……彬美的心不由“咯噔”了一下。他怎么会……
　　“后来，你跑出去了。迹部学长和欧也学长都追出去了。看来是迹部学长追到你了。听久纯说，欧也学长之后很晚才到家。哎，彬美，你有没有看见他拉？”
　　彬美摇摇头。她不敢去确认一个事实。害怕揭开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得让人想逃避。就这样下去吧。她叹了口气。

　　网球部训练。
　　一记完美的扣杀。
　　看来迹部今天的状况不错嘛。忍足看向坐在休息椅上的彬美。
　　“忍足，别往旁边看。专心点。”迹部微微挑眉，不悦地说道。
　　忍足一声清笑：“怎么，这都要嫉妒？”
　　“切。”迹部不屑地听着忍足的风凉话。
　　迹部，你果然还是……精明的狼终究还是察觉到了。（爱4你了，小狼！）
　　明辰穿着白色衬衫，俨然如一位俊逸的王子。他深深地凝视着网球场里那一抹令人心动的深紫色，仿佛她就是他的宝贝。
　　“哥，”明辰一回头，就看见久纯站在他的身后，“别再看了。”
　　“看什么？”明辰的嘴角微扬。
　　久纯的眼神有些忧郁，她顺着明辰的视线看向那高贵的身影：“她，可能是属于迹部学长的。”嘴角边扬起了苦涩无奈的笑容，脆弱地仿若随风即逝。
　　“是吗？”明辰淡淡地说。也许昨晚就注定一切了呵。“那你呢？”他歪头看着妹妹。
　　“我？”久纯惨淡的一笑。她说：“我明白自己的分量。还是和哥哥一样呗。”
　　因为爱她，所以不想放弃。没有争取过，怎么知道没有可能？因为，他坚信，他会给她幸福，是属于骑士给公主的幸福。可是，现在看着淡笑开心的她，他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去打破这幸福。可是，如果没有真正的骑士只是他在，不知道她会不会落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