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顾盼生香》年唯

19、第十九章

　　金太夫人的目光从他们三人身上慢慢地巡过一遍，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又将目光落到了言如玉的身上，道：“你便是言如玉？”
　　言如玉颔首：“晚辈正是。”
　　金大夫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道：“果然是言老先生的儿子，神韵风采比起他当年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如玉略有惊讶的问道：“您认的家父？却未曾听家父提起过。”
　　听太夫人微微摇摇头道：“不过是早年时候有过一面之缘罢了……你父亲这些年过得可好？”
　　言如玉回答道：“倒也无甚波澜，只不过家父尚有一桩心事未了，无奈抱憾而终。”
　　金太夫人的目光中乎有些闪动，长叹一声道：“我也大概知道你来此的目的。”
　　言如玉看起来又惊喜又急切，不由上前一步。
　　金太夫人道：“今天晚上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必将知无不言，也算是对得起言老先生。”
　　言如玉高兴道：“那晚辈敢问，血玉观音可在此万福万寿园中？”
　　三人都望向金太夫人，金太夫人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只见她许久之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血玉观音，确实万福万寿园中。”
　　言如玉的欣喜、兴奋、激动可想而知，就连楚留香也被感染了他的快乐，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振奋。
　　言如玉又紧接着问道：“那敢问血玉观音现在在哪？”
　　金太夫人道：“就在这里，在这间书房里。”
　　金太夫人说罢，慢慢走向她的书柜。
　　书柜上摆放着各类珍奇古玩，千百珍稀书册，金太夫人伸手扭动了书架上的一个紫金雕花香炉，书柜边上的壁上就打开了一个两尺宽一尺高的口子。
　　楚留香忙上前，接过金太夫人的龙头拐杖，只见她慢慢地将一个墨青色的匣子从中抽了出来。顾非欢也忙围了过来，伸手接过那个匣子，将其慢慢放到了书桌上。
　　金太夫人道：“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言如玉又是惊喜，又是紧张，他慢慢地伸出双手，指尖都开始微微的颤抖着将匣子缓缓的打开。里头卧着一尊一尺高的玉雕观音，左手持莲花，右手结与愿印，翩立于一朵莲花之上，极尽仪态。只是与其他玉观音都不相同的是，它既不是翠绿色，也不是白色，而是血红色的。
　　这样的珍宝，天下人哪怕几辈子都不曾见过，就算是楚留香也忍不住惊叹，他盗宝无数也未曾见过这般稀奇的宝物，顾非欢则默默注视着血玉观音，若有所思。
　　颜如玉难掩激动，他转身向金牌夫人，拜礼道：“恳请老夫人，将此血玉观音归还于晚辈，此番恩情晚辈定不会忘！”
　　屋内烛影摇曳，屋外风声响动，一时间无人说话，金太夫人良久后道：“过去江湖上，听闻血玉观音的人并不多，认得这么一个宝物的，更是少之又少，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言如玉道：“家父曾与我说过，血玉观音乃我言氏一族代代守护之宝物，只因怕江湖上有心之人觊觎，故而行事多为低调，所以从不曾向外宣扬。”
　　金太夫人点点头：“你说的不错，那你父亲可还告诉了你别的事情？”
　　言如玉一愣，面色似乎微微有变，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
　　金太夫人笑道：“你莫要顾虑，你知道的，我都知道；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这血玉观音里头藏着的秘密，天底下知道的并且还活着的人，除了言家的人之外，只怕没有几个了，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言如玉哑然，金太夫人慢慢走到烛火边，似在回忆着，悠悠地道：“四十年前的江湖上，也曾经出现了一批人，想要夺取这血玉观音。只不过此事已过去了四十多年，当时那些人行动诡谲，江湖上知道此事的人不多，记得此事的人更是少数。”
　　楚留香摸摸鼻子道：“晚辈却曾从言老前辈口中听闻此事，却也只是只言片语，模糊的很。”
　　言如玉点点头道：“此事晚辈也曾听家父提起过，只是每每提及此事，家父总是讳莫如深，从不肯深谈。”
　　金太夫人道：“言氏一族几代单传也是为了守住血玉观音，这其中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却不知当年是何人窥探到有此宝物，而起了贼心。”金太夫人又回头看向言如玉道，“你父亲当时尚且年轻，虽年轻气盛，功夫也有所造诣，但仍是寡难敌众，所以你的爷爷为了保住血玉观音和言家的血脉，修书向当时江湖上的几位正派名门寻求庇护。”
　　楚留香道：“所以金家也是当时的言老先生寻求帮助中的一位？”
　　金太夫人点头道：“正是，当年虽还未有万福万寿园，但由我父亲掌管道金府在江湖上也算颇有名望。除了我父亲之外，还有无争山庄的原东园原老庄主，铁血大旗门的铁中棠铁掌门，云剑山庄的顾行云顾老庄主。”
　　楚留香不由喟叹：“确实都是几位江湖上论名望无人能及的大英雄、老前辈。这几位前辈如今都久未出江湖，而云剑山庄十数年前也经历灾祸，满门皆灭。”
　　金太夫人道：“当年之事平息后，我们四家曾许下承诺，此事我们绝不会透露出去，而若言家再遇劫难，我们自当鼎力相助。十五年前血玉观音被人无声无息地盗去时，原老庄主与铁掌门皆已仙隐多年，顾老庄主也已不在人世，而我繁务绕身也只能私下中派人多方打听，未能帮上言先生什么忙，实在惭愧。”
　　楚留香道：“但也万幸，血玉观音也还是被您找着了，如此已算是帮了大忙。”
　　金太夫人却丝毫喜色也无，言如玉与楚留香皆是不解，言如玉开口道：“不知金太夫人还有何顾虑？”
　　金太夫人沉默良久，才道：“因为这尊血玉观音，是假的。”
　　这句话无疑如同一声响雷砸在了言如玉头上，他失语了半晌，神色是说不出的失望。楚留香也是惊讶，而后失望，他转头看着言如玉，也明白他得而复失的痛苦哪怕比为从天堂掉入地狱做比也丝毫不为过。
　　金太夫人叹道：“这也正是我一直未将其归还的原因……当时我听闻天下第一楼将要拍卖血玉观音，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希望，所以才会请我的远亲金震天替我前去探查，若那血玉观音是真，我自然不惜重金也会将其拍下。”
　　楚留香不由看了一眼顾非欢，而顾非欢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尊“血玉观音”。
　　他也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天下第一楼的那尊‘血玉观音’更是假的。”
　　金太夫人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道：“所以今晚的那些人，便是得知血玉观音才到我府中来。可是我却没想通的事，天下之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召集这般多的高手，并且有能耐硬闯我万福万寿园？”
　　一直未说话的顾非欢忽然抬起头来，面色不知为何变得十分苍白，她定了定神才道：“这一点我们……也还在调查之中。”
　　楚留香看着她，心中了然，而转身向金太夫人抱拳道：“此事不知金太夫人能否交由晚辈处理？”
　　金太夫人望着他：“你有把握能够揪出这幕后的真凶来？”
　　楚留香笑道：“是，晚辈定不会让您失望。”
　　金太夫人笑道：“好，不愧是楚香帅。老身年事已大，本不再想过问江湖中事，不过此事事关故人之托，虽难亲自助力，但你们将来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我开口便是了。”
　　楚留香谢道：“那晚辈在此先行谢过老夫人了。”
　　言如玉也强打精神，向金太夫人作礼道：“老夫人之恩，晚辈定沒齿难忘，待晚辈寻得血玉观音后，自当上门向您道谢。”

　　天亮时分言如玉便与他们道别先行离去，站在万福万寿园的大门外，楚留香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胡铁花则在他身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楚留香挑眉道：“哎，难得，真是难得。”
　　胡铁花抬头看他道：“难得什么？”
　　楚留香道：“我说难得，是难得你胡大侠也会这么唉声叹气。”
　　胡铁花道：“我怎么看你还这么高兴呢？我们追了这么远到了这，本以为能够找到那什么血玉观音，却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个假的！”
　　楚留香又摸起了他的鼻子道：“虽说血玉观音是假的，但我们也不算是一场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收获的。”
　　胡铁花愤愤道：“有收获又有什么屁用！现在线索还不是断了？又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了！”
　　楚留香摇头笑道：“谁告诉你线索断了？”
　　胡铁花道：“你难道还有什么线索？”
　　楚留香道：“线索自然是有的，而且最重要的一个线索还在这里。”
　　胡铁花讶然：“哦？是什么？”
　　楚留香缓缓转身，看着从园中慢慢向他们走来的顾非欢，微微一笑。
　　“便是她。”　

作者有话说

　　这一卷算是结束啦啦啦~感谢支持我的童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