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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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雅咽了口唾沫，她从小就怕曾祖母，因为曾祖母很少对着她笑，这般严厉的目光，是苏之雅第一次见。她不由得开始打颤，但接下来的话，她还是得说。
“之雅不会跟族姐相争的，但是，之雅要为自己争。一味的容忍和退让，只会让对方将你踩在脚下。之雅不想被别人踩在脚下，之雅是永安侯府嫡女，不管未来嫁给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得尊贵体面！”
苏之雅一口气说完那么多话，因为紧张和着急，双颊通红，她胆战心惊的瞧着曾祖母，生怕曾祖母发怒把她赶了出去。但是，曾祖母的表情，竟然缓和了不少。
“‘不争’这二字，不适合用在咱们这种大家族。你父母早亡，事事都要多为自己盘算。你不盘算，有人就会盘算你。曾祖母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在我还爬的动的时候，我替你父亲替你再多谋划一件事吧。”说完，也不向苏之雅解释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是挥了挥手，让满腹疑惑的苏之雅离开。
常嬷嬷领着苏之雅出了佛堂，苏之雅琢磨曾祖母最后那几句话，觉得实在是不太明白，便开口问：“常嬷嬷，之雅愚钝，曾祖母最后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傻孩子，你曾祖母这是要帮你谋划以后的事情呢！”
“以后的事情？”苏之雅想了想，大概是明白了曾祖母的意思，曾祖母这是想帮她把亲事定下来。
从苏之雅的角度来说，只要不入皇家，嫁给谁都一样。她有丰厚的财产，娘家是永安侯府，舅家是永定侯府，去哪里都算是低嫁，谁也不敢给她脸色瞧。想到这，苏之雅双颊微红，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等苏之雅回到雅苑送走常嬷嬷之后，腊月一脸焦急地道：“我的好姑娘，今日没什么事吧？”
苏之雅疲惫的摇了摇头，今日这一事接一事的，好不容易才放松下来，她全身上下都觉得疲乏。冬月眼尖，忙端了清粥道：“姑娘晚饭没怎么吃吧？大晚上的，只能喝点清粥。”
苏之雅点了点头，端着粥用了几口，想到曾祖母告诫她少吃一点的话，她便将粥碗放下了。
“我吃饱了，安置吧。”
闻言，冬月和腊月带着小丫头为苏之雅梳洗。熄灯前，苏之雅道：“明日早些叫我，我想去服侍曾祖母用早饭。”
永安侯府中，曾祖母陈氏和祖母叶氏都健在。祖母叶氏原本是恭亲王府的庶女，养在嫡母身边从小见多了嫡母的派头了，嫁到这边当继室之后，晨昏定省一样也不少。苏之雅知道曾祖母用饭的时间比祖母叶氏早，便起了个大早，先赶到曾祖母那边去了。
刚表明来意，常嬷嬷却一脸不悦的拒绝了她。导致这事传到祖母这边，来请安的苏芝兰听到了这件事，阴阳怪气的耻笑苏之雅道：“我听下人说，之雅妹妹很早就起来了，没想到居然比我们来得还要晚。”
苏之雅沉默不语，苏芝兰一拳打在棉花上，好没意思。
若是在重生之前，苏之雅肯定要反讽回去的，但是现在她想明白了，虽然都是嫡女，但人家苏芝兰才是集这整个侯府宠爱于一身的人。她苏之雅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要尽量避免与她相争。
一旁的赵氏，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苏之雅一眼。昨日苏之雅被请到太老夫人的佛堂，这件事她也有耳闻，当时她还以为是那位看到下午晋王殿下的人过来之后起了别的心思。后来那边传话来说，已经告诫了苏之雅，不该争的不要争。瞧今天的样子，看来昨天的太老夫人的告诫有点成效。
赵氏嘴角带笑的抿了口茶道：“之雅是去看你曾祖母了，这是孝心，该夸的。”
苏芝兰眼珠一转，立刻道：“那我也要去跟曾祖母请安。”说着便看着苏之雅道：“明日，我与之雅妹妹一道去。”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苏芝兰的祖母叶氏，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曾祖母不喜欢别人打扰，别去扰了她的清修。”显然，她是不愿意两个小辈过去的，佛堂的那位可是她的婆婆，她这个做媳妇的除了逢年过节，余下的日子里有多少年没有主动过去了。若是那边开了门让两个小的进去了，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不也得每日晨昏定省？她熬了多少年才熬到今天这一步的，她可不想去那边。
赵氏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笑道：“芝兰，你没多少日就要进宫了，要多多学习规矩，小心在宫里出了差错！”
老夫人叶氏立刻道：“是的，芝兰，明日你就不用过来了，好好学习宫里的礼仪，让孙嬷嬷好好教你。”
孙嬷嬷是叶氏从恭亲王府带来的嬷嬷，出身宫廷，教苏芝兰规矩，最为合适不过了。
赵氏见苏之雅听了这话之后没什么反应，心里更加满意，道：“之雅不日也要出发去宜城了，好好收拾一下东西，这一次你得住很久，把需要的东西都带齐。”
苏之雅点头应了。每天来祖母叶氏这边其实都没什么事情，她们若有事，会私下找祖母商量。所以苏之雅在这里没坐多久，便出来了。
刚回雅苑，冬月便送来一封信道：“是谢姑娘的，她传话来说这信你务必要看，她回国乐舞坊了。”
苏之雅拆开信封，里头是谢如霜和她哥哥谢齐的对话。谢如霜将她哥哥的话一字不落的都抄在了信上，结尾还道：“你一定要用心琢磨！”
看了信之后，苏之雅先动笔写了一封回信让人送到谢如霜那，然后又将谢齐说的那些话仔细的咀嚼了一边。
她当时在四皇子晋王殿下面前慌乱是多于思考的。很多事情被谢齐一点，她立刻便明白了。原本想去信一封，感谢晋王殿下的，但苏之雅怕又生事端，便做了罢。原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她和晋王殿下以后也不会有多少交集。
正想着，腊月惊慌失措的跑进来道：“姑娘，刚刚钱庄来了消息，说咱们账上没有现银了！”
“什么？这不可能！”苏之雅清查过，她的账上，库存非常丰富。“几个农庄的钱呢？还有长安街那几家铺子，以及那些租子，都去哪了？”
“姑娘，您是不是做梦呢？”腊月上前道：“这些农庄和店铺都在太老夫人那里呢！您哪拿得出来？”
苏之雅这才猛然记起，她将上一世和这一世的事情弄混了。上一世她十四岁之后，曾祖母便将那庄子铺子交给她打理，在此之前，她只能看到账本，没有资格动里面的一分银两。而她重生了之后，忘记了这件事情，看了账本之后便下意识的以为这些东西都在她自己的账上。
想到晋王殿下的那个巨额欠款，苏之雅冷汗岑岑，为了还那欠款，苏之雅将自己的小金库掏干了。
她又回到了吃个燕窝还要琢磨银钱的日子了！
苏之雅腾地一下站起来，道：“不行！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去找曾祖母！”
转瞬，又想到永安侯府的规矩，她又坐了下来。
未出嫁的姑娘，这些东西本来就该长辈们管着，不仅是她的，连苏芝兰的都在长辈们的手里。她若今天去找曾祖母要了这东西，明天她的笑话便可以传遍整个京城。十二岁的小姑子找长辈要嫁妆，这是看中了哪家的儿郎，想嫁了？
苏之雅慢慢冷静了下来，事情还没到要去曾祖母那里的那一步。她回到房里，将床下那个鎏金梨花木箱子拖了出来。
打开锁，里头是大大小小的房契地契，苏之雅将这些东西放在一边，这些是不能动的。然后又将里面其他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腊月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忙去把房里的窗户和门都关上。“姑娘您这箱子这么宝贝，不能让他们看见了！”
苏之雅失笑：“这些东西就算被人拿走了他们也用不了，这个是认人的。”房契地契不能动，钥匙印章没有用，手握一大堆财宝的苏之雅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想到临去宜城前还有几件事情要办，这每一件事情都是要钱的，苏之雅无法，她决定先去当铺当一两件贵重但不适合的摆件或者首饰。
瞧着自家姑娘居然要当东西，腊月的眼眶突然就红了，“姑娘，咱们真的很穷了吗？”
“恩，真的很穷了。你晚上是没有赏钱去吃烧鹅了。”
“那还是当东西吧，多当几件，以后再买回来。”
……
苏之雅选了几件不带任何永安侯府标记的首饰，交给冬月道：“你办事稳妥，将这些东西当了，我也不想要了，多当些银钱，我们去了宜城也要用。”
冬月点头，揣着首饰便出门了。等到下午，冬月还没回来，苏之雅却等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里头是一张可以兑现的银票，数额正好是她还给晋王殿下的数额。信封里还附信一张，内容为：“听闻苏二姑娘非常穷困，要当东西维持生活，实在是不忍袖手旁观。附银票一张，以后再还。昭”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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