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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莲花少年 ...

  •   那一年,和几个大学好友一块看李安导演的<断背山>,一直很欣赏李安的作品,如同他安静儒雅的外表下,朴实无华却满怀激情。那部电影大家为之感动,留下印象最深的那句话就是,“我真想知道,我要如何才能戒了你......”
      过了些安静的日子,苏更生仍在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上规律摆动。一通电话打来,是林肖谨的,约她一同商量参加同学李佳妮的婚礼该准备什么礼物。
      下了班,坐公交去找林肖谨,到了她单位,她刚好出来,还有几个相熟的同学也在,"咱们先吃饭去吧,反正时间还早,边吃边商量,走吧。"
      找了几家馆子都要排很长的队,他们看看实在不想等了,林肖谨提议去她家吃火锅吧,于是大部队往林肖谨家走,路上她打电话给弟弟,让他提前从学校那边买好菜给带回来,这样他们一回去就能马上吃,不用等待。
      苏更生听见她打电话,心里已在打鼓,快到站时,她跟林肖谨说:"刚才领导给我发了个邮件,得马上处理一下,系统这几天就要上线测试了,很忙,可能我得回公司一趟,就不去你家了,至于婚礼送什么,你们先商量着,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我也随个份子。"
      林肖谨也没有强留她,到站了,大家下车,她去了对面坐回程的车子,车站人很多,她站在人群里张望,看见了骑着自行车满载而归的林肖瑜,他正撵刚下车的姐姐,苏更生看他骑的急,还逆行,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正匆匆赶路,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他。
      快蹬几下车子,在十字路口赶上那群人,没有见到苏更生,就问:"苏更生哪?"
      "她公司临时有事,先回去了。"
      "什么时候走的?"伸手抹去额头的汗。
      "刚走,去等对面公交车了。"林肖瑜一听赶紧把菜拿下来丢给姐姐,立刻往回骑车,远远看见有车进站,心里一阵着急,飞似的快骑几下。
      没有赶上公交车,车站里人依旧多,他把车靠在一边,就开始到处找人,他在人群里穿梭,苏更生无意间看见,不想和他打照面,就悄悄躲进车站后面的超市里,在里面逛起来,估计过了好一会儿他也该走了,她才小心翼翼的出来,刚站到站牌下,就有人拍她肩膀,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是谁了。
      "苏更生,多日不见啊,怎么胆子变小了,明人不做暗事,你说你得心虚什么样儿?都到门口了,也不敢进去,这可真不象你干的事啊,怎么怕进我家,怕我吃了你啊?"
      苏更生紧了紧身上的短外套,看见他从身后走出来,在面前站定,清秀白净的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微笑,却没有再滔滔不绝,只是看了她几眼,就开始启动了安静模式。
      公交车进站,苏更生等的那辆车来了,她说:"你回去吧,我要走了,车来了。"
      "吃完饭再走,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要加班去,你是在躲我。"
      "如果我是你,我就装不知道,顺水推舟。"苏更生与他对视。
      "如果你是我,就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就不会连顿饭也不肯跟我吃。"苏更生看见他一脸的稚气,会说话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好像她再说一句他不爱听的话,立马就能流出眼泪来。他还没长大吧,离得了父母的怀抱,却仍喜欢撒娇使性子。而她,虽然被诟病被不齿的单身狗,可并不表示她就该接受送上门的姐弟恋,不,这太不适合她了。
      苏更生在心里说,如果你是我,你也不会给自己任何可以退缩的机会,去改变既定的轨道,有些东西,在自己的生命里早已深种,无力挣脱,也不能改变。
      在她思想着的时候,林肖瑜已紧紧抱住她,他弯着身子,站在台阶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说着只有他俩才听得见的话,那低低的声音,瞬间夹带上沙哑的性感和莫名的亲近,像冬日里炉火的热气烘烤着她的耳朵,"我天天都在想你,却不敢去找你,苏更生,不要拒绝我行不行?算我求你!"
      苏更生停顿着,铁板似的心仿佛被拳头重重的擂了一下,几近内伤,说:"走吧,今天我请你吃饭。"拉着他走了,问他喜欢吃什么,他说必胜客吧,苏更生点点头,心想那是情侣爱去的地方,其实并不适合他们。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表现哪?有人说就是看自己星座运势时,顺便连那个人的也一起看了;就是一起吃饭时,他顺手把她的刀叉勺子挨个儿擦干净,摆好,把刚出炉的批萨切成小块,盛到盘子里,再递到她面前。还有什么哪?对!还有就是自作主张,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给的就是最好的,她要高高兴的接受,若是对方有一点拒绝,他就会莫名的情绪低落,胡思乱想,进而找各种理由无理取闹。
      苏更生吃的很慢,林肖瑜毕竟是个小伙子,饭量要大一些,可他不敢都吃了,每样都给她留了一半,"吃饱了吗?要不再点儿?"她本是客套,带着点虚情假意的味道。
      "好。"一会儿又上来一个批萨,他给她铲过去一角,她说不要了,够了。
      "你看,我欠你一顿饭,这个就算还了吧,你还想吃什么,今天随便点。"估计他应该吃不下了。
      林肖瑜放下叉子说:"听你话的意思,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咱俩最后的一顿哪,你说我的感觉对吗?"
      苏更生没有抬头,也没有答应,就是在那里盯着盘子里的食物慢慢的咀嚼,刻意忽视对面那双异常尖锐的眼睛。
      "服务员,我们还要再点别的东西。"他叫来服务员,翻着菜单,又声势浩大的点了一桌子,吃也吃不下去。
      那一顿饭吃了五百多块钱,苏更生结的帐,可是林肖瑜还觉得不够,又打包了两个批萨,又花了一百多块,就让她再最后一次容忍这个任性的恶趣味小孩儿吧,于是她保持微笑。
      从餐厅出来,室外温度已经降下来了,苏更生扣紧外套扣子,回头看见拎着打包袋的林肖瑜,他一句话也不说,走在风里,穿得好生单薄。南方来的人,不习惯象北方人那样穿很多的衣服,尽管冷,也要保持身材不臃肿,多么固执。
      他伸手招来出租车,把她塞进去,自己也坐进去,报了她家的地址,下车叫她付车费,老贵了,苏更生心想这月经还没来,心就要先滴出血了,今晚真是失血过多啊,一晚上,就花了七百块了,心已经疼出个大窟窿,盘算着吃斋戒馆子一个月弥补回来。
      "怎么心疼了?"看她盯着自己钱包的现金。
      "没有啊,你回去吧,车钱我付。"想他不要下来,直接再原路返回,可他跟着就下了车。
      "我有样东西落在你家,我拿了就走。"
      "你在楼下等着,我去拿下来,你说什么东西?"心下知道现在世风渐下,防偷防盗,防男人,防身意识太重要了。
      林肖瑜一脸的冷硬,"我上楼自己拿,不用你瞎好心。"她那戒备的眼神自认为掩饰得不错。想来,好像不做出点事儿出来,都对不起她神经兮兮的防贼嘴脸,很好!
      扭开门,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还没摸到,身后就撞来坚硬的一堵墙,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倚进墙角里,嘴唇磕到了硬物上,立马血味。漆黑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却听见自己异常过速的心跳,还有紧贴在身前的那堵墙,坚硬的挤扁着她,几乎要喘不过来气,紊乱不堪的心跳声,它属于另一个人。
      "我把初吻落在你这儿,还记得你和我姐喝大了的那天晚上吗?你喝得烂醉,睡在我床上。"
      "哦?你顺理成章的趁人之危,你胆子可真大,小看了你。"
      "闭上你的嘴!我要是趁人之危,今天我就不会还在这跟你讲理,到时就该轮你苦苦哀求我了,现在想想还真后悔,我只是吻了你,我就应该让你怀孕,干嘛那么君子,对付你,根本不应该手软,错失良机,愚蠢!"
      "那你现在想怎样?接吻吗?我把初吻还给你,还能让你吻得美好舒适,要么?"
      "好啊,来吧,轻点儿。"
      "先等等,我要确认一下,吻完了,你立即走,可以吗?"
      "ok"
      "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法回答你。"苏更生停顿的看着黑暗里的眼睛,黝黑发亮,如狼似虎。
      "好,信你一次。"她双臂伸过来,搂住他的脖子,那亲密的力道让人窝心,瞬间瓦解他的所有坚硬和委屈,他喜欢她的拥抱,天然的好感,慢慢靠近嘴唇。
      即将贴上时,他低声说:"苏更生,我无意伤害你,可我不知道除了强迫你,我还能做什么,你经验丰富,教教我好吗?你喜欢过别人吗?"
      苏更生顿在那里,"你真想听实话吗?你准备好了吗?"
      他的眼睛近的快贴到她脸上,"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没法准备好,你狠得下心来,可我却总也不能,我真恨自己的懦弱。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不曾想光是对你的思念,就能把我击得溃不成军。我并不想来找你,那样显得我太没骨气,但,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尽管你连个笑容都吝啬给我,惜字如金,可我还是要来,我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威力,是我小看了你。"
      一呼一吸之间,让你误以为好近,其实隔着万水千山的人心。"想象总是好过真相。第一次见面,当你一边嘴上很嫌弃地说不愿意带我去上解剖课,一边又跟我说准备什么相关的书,我就知道你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你看我第一眼的时候,你可能没有察觉自己的眼光,它早把你出卖了,我一直没有说破,是我真的没那么喜欢你,也没有象你一样的爱慕之心,这对你不公平,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作你成长路上的一棵树,一个过往的风景,很高兴我是你的初吻,可也仅此而已。"
      爱是藏不住的,闭上嘴巴,眼睛也会说出来。
      "你爱过谁?我这么求你,你也不肯松一下口是吗?我不想恨你,可你每次拒绝我,我都恨你入骨,然后又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跟你说话,我是表里不一,因为你从没给过我任何的安全感。你知道我最想干什么吗?"
      "还用猜吗?"
      他摇摇头,"我想用手术刀把你动脉切断,再泡到福尔马林里保存,除了我这儿,你哪也去不了,我什么时候想看看,就能看。"
      苏更生却笑了,她嘴唇碰了他的一下,"我突然感觉你有些地方和我很像,我也有过阴暗的想法,可咱俩还是有区别的,我更喜欢把异想天开的想法用在该用的地方,而你喜欢用在让你挫败的人身上。"
      "我一直觉得你像个妖怪,我早晚会栽到你手里,最后让你克死"她笑笑,伸伸舌头,感觉他条件反射般抖了一下。
      "我看你不会切断我的动脉,你舍得吗?表里不一的人。"说完,主动吻上他的唇。牙尖嘴利,专挑伤人的话讲,象把锋利刀子乱舞,可万万没想到,它也那般的柔软,香甜,濡糯,酥麻,骚动,还有股批萨味儿。
      "要不要我给你处理一下嘴唇上伤口?"还有在她唇边一直流不停。
      "不用。"
      "一个独住的女孩子嘴唇上受了伤,总会让人看见了想入非非,我不想你被别人背后耻笑。"灯亮起来,她形象凌乱,头发象稻草窝。
      "知道了,我自己待会儿会弄的,你走吧。"
      林肖瑜走过去,"苏更生,我要为今晚的事跟你道个歉,把你弄伤流了血,我就想最后把伤口处理好了再走,放心,处理好,我立即走,不会赖着不走的。"他边说边用手指抚顺她的乱发,象个父亲给小女儿梳头发一样怜爱。
      苏更生毫不犹豫的拿开他的手,就像瞬间关闭了通往她心海的大门,谢绝一切闲杂人等。去拿药盒子,消毒,涂药,她没有皱一下眉头,嘴唇几乎被药水弄的火辣发麻,她都忍着。
      "改天有空,去我家把你上次落的外套拿回来,去之前给我个短信,你不会撞见我。"
      林肖瑜放好药盒,把批萨放进冰箱之后,就去了门口,信守承诺的走了。苏更生站在阳台上向下望,那人走在路上,这一次没有回头。晚上风大也冷,路上都是匆匆晚归家的人,就他不着急,低着头走路,休闲外套没有系扣,被夜风吹的在身侧飘荡。
      半夜梦回,听见电话响,林肖槿问:"我弟还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两小时前,送我回来就走了啊,他会不会回了宿舍?"
      "我打过他寝室电话,他根本没回去,现在早过了门禁时间。"
      "那他能去哪?"
      "我弟从来去哪都会跟我说一声的,绝对不会夜不归宿,他不可能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而且我听他同学说明天一早他们还要进行临床测试,他不能旷课的。"
      "你打了他的电话没有?"
      "打过了,一直没人接。我快急死了,更生,他今天跟你说什么没有?他有没有异常的地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那这样,我打车沿路看看去,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马上起床穿衣。
      披了件厚的戴帽衫就出门,边下楼边打电话,安静的楼道里居然响起手机铃声,苏更生吓了一跳,朝着声音跑去,看见步行间里窝着个人,手机在一旁扔着,那人蜷缩着已睡着了,她拍拍他,他睁开眼,见是她,立即清醒。"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回家?"
      "我不想回去。"他的样子是她没见过的萧索模样。
      "林肖瑜你这是干什么?先去我家吧,你姐找你都急死了。"
      给林肖槿打过去电话,她在电话里问:"更生,我弟和你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在你家门口?你们晚上吵架了吧,我弟是不是说喜欢你?"
      两人在电话两边沉吟,已是心照不宣,"更生,咱们四年的大学好友,至少情谊不假。现在天这么晚了,外面很冷,可他,却不肯回家,而是守在你家门口,你竟对此一无所知,那么,我想如果你的未来蓝图里容不下他,我希望你能干净利索点拒了我弟。"苏更生没想到林肖槿会这么说,还是吃了一惊。
      "你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其实他很倔很脆弱的,我不想别人伤害他,可如果一定得伤,那我希望你刀磨的快些,手起刀落,不要给他留任何的余地和希望,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你们是做不了一笑泯恩仇的朋友,因为我虽谈不上有多了解你,可我了解他,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自己拿主意,想来北京就一定会来,想学医就一定要考进最高的学府,他想得到的,他一定会全力以赴,不惜一切,他是有梦想的人,如果他不能让你动心,那你就狠狠拒绝他吧,不然他一旦有了丝毫希望,恐怕到最后不鱼死网破他都不会收手。"
      "我知道了。"电话挂断,回头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
      "明天一早你是不是有考试?"
      "嗯。"
      "赶紧睡,你睡床吧,沙发太小,我睡。"说着去拿被子和枕头。
      "一起睡床吧,还舒服些,反正以前也睡过,放心,我不会逾越半步。"
      一米五的单人床,一直觉得挺大的,可躺上两人,也真的好挤,只有侧身躺,才能不碰到彼此。也许是他真的累了吧,一会儿就听见微微的鼾声,她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一早,她是在鸡蛋香味儿里醒来的,躺在床上看见狭小的厨房里,一位穿着白T恤,休闲裤子的高个子男子,在灶前忙碌早餐,动作干净利落,一束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他精壮平直的肩膀上,那画面真是温暖人心。
      起床,去卫生间刷牙时,见他倚在门边看她洗漱。未施粉黛的脸庞,凌乱的短发,洁白的毛巾,细腻修长的脖子,冷峻却迷人的侧脸,她永远也不会看见他眼里倒映的自己,也听不见他的心声,多想这样天天陪着她啊。松松垮垮的睡衣搭在瘦弱的肩膀上,若隐若现的曲线有着幼齿般的纯真蛊惑,随意的光着脚,却比穿上一双舞鞋还美,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每一个细节,还觉得看不够。
      洗好了脸,刷了牙,匆匆在脸上抹了润肤霜,他说:"吃饭吧,有你爱吃的煎蛋,对了,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要买一点,你买的东西我也信不过,还是我来买吧,最后一次让我把你的冰箱装满。"
      苏更生喝了口牛奶,又撕了片面包说:"不必了,装再满的冰箱总有一天还是会变空,然后哪?你再说要最后一次填满,下一次又看见我家里有什么不顺眼的,再来最后一次更换,我觉得这样没必要,真的,其实,这些我自己都能做好,不用你操心。早上你有考试,快点,早点出门,别迟到了。"
      "以前看外国片里,老公说最不喜欢她老婆涂口红和穿黑色丝袜,那时觉得这男的有病,谁不喜欢自己老婆打扮漂亮一点哪,多有面子,可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那个老男人,世上其实没有不小心眼的男人,大方是因为不在乎,小气只是他真的动了心,涂上口红的女人瞬间就能神采飞扬,却也让男人开始体味着嫉妒和担心的滋味。"
      在门口换鞋时,他揽住她的腰,"我一点也不比曾经被我嘲笑的那个老男人强多少,也不喜欢你涂口红,不涂好不好?"说着低头吻上她。
      苏更生说:"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吻我,下不为例。"
      "还有下一次?"他调皮的笑了,让她记起他还是那个医学院里的莘莘学子。他掏出纸巾,把她弄花的口红抹去,还有他嘴边的。
      一起去赶公交车,他还想打车,嫌公车太挤,还总堵车,"堵车?出租车也没办法更快吧,除非是打飞的(di),那肯定没人拦在你面前,要不甭管什么豪车拖拉机的,全都得一个个耐心的排队等着,所以不能打车,只能坐公交。"
      "我考试要来不及了。"
      "来不及?现在你才知道着急,昨晚干嘛去了?我家在城南,你们学校在城北,我们单位在城西,以我的经验来说,进城至少要半小时以上,对于你来说,坐两站公交车,在最堵站的上一站提前下来,跑步前进两公里就是地铁站,加上换车,如果你身手好的话,挤得上到站的地铁,你应该在八点半前能到达学校,考试还来得及。"
      "呵呵,好,听你的。"他伸手拉过她的手,拉她往刚进站的公交车上挤。
      车上人满为患,彼此站得拥挤,苏更生几乎要贴到林肖瑜怀里,她一直撑着不想靠过去,可一波波人潮涌来,身不由己,窝在他怀里不敢动弹,隔着他的白色T恤,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皂香和油烟混合的温暖味道,甚至听见他咚咚的心跳声。林肖瑜低头看看她,知道她的窘迫,无声的笑了。
      终于林肖瑜到站了,他往外挤去,走到即将关闭的车门边大叫她名字,司机催促他快下去,准备关车门了,"苏更生,苏更生,快下来,快。"他仅用一只手把住车门,大叫着,苏更生只好下去,到了门口,几乎是凌空被他拽下车的。
      "跟我去坐地铁吧,这车太挤了,把你留在上面我不放心。"
      "坐车两块钱就到公司了,不会迟到的,坐地铁要多花好几块钱哪,浪费。"她的衣服被挤掉了一个纽扣,有些狼狈。
      "地铁钱,我掏行不行?让自己坐车舒服点怎么叫浪费哪,你在车上连个把手都抓不到,不知又要倒进谁怀里,和谁皮肤碰皮肤的,为省几块钱,就让他们那么挤着你?"
      跟他真是说不清的,反驳他更无益,更遭的是他暴躁起来,耽误考试是大,算了,还是忍着吧。
      他拉着她一路奔跑,两公里,可能对于经常锻炼的医学院学生真的不算什么,可对于日夜加班奋战在计算机前的苏更生就完全不同了,她很久没这么大的运动量了,还有就是她穿着高跟鞋奔跑,抱着装了笔记本电脑的皮包,衣服前襟掉了一枚关键部位的扣子,跑的破马羊翻的,什么头型,什么形象,哦,全都别提了!一鞋面的土,一身的臭汗,一脑门子粉底和灰尘混合物,她还有什么脸进公司大门啊?
      在某人幸灾乐祸的哈哈笑声里,去地铁的卫生间里简单收拾好自己,才朝公司进发,啊!今天早上可真是乱啊。

      (背景音乐:王妃。萧敬腾

      曲:李偲菘词:陈镇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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