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冰粉芋圆

5、第 5 章

　　司官大人捋了捋胡子：“来了个顶罪的？无妨，一起去吧！本官手底下的牢狱，还空了很多。”
　　司官府衙，水芝与我同跪于堂。
　　“你怎么这么笨！”水芝暗暗揪了了我一把。
　　我看着水芝：“奴婢怎忍心姑娘涉险！”
　　其实，我此举感念水芝素日来的恩德只是其一，像我这样不愿意死的人，怎么会轻易就死？如果我能够见到百里褚，尽管会打乱我的布计，至少，我和水芝都不会有事。若不然，凌昭那边也不可能不知情，我随水芝赴险，将来凌昭若将水芝带走，也一定会把我也带走。
　　“现在，两个都逃不了了！”水芝叹道。
　　司官坐在堂上，侍从给他端上一碗茶，他悠悠地喝了两口，才道：“你俩是现在招呢，还是用过刑再招？本官时间有限，可不想和你们耗！”
　　“大人只找到物证，此事尚有未清之处，恐是栽赃。”我说道。
　　司官大人点点头：“嗯！不错！那就是你栽赃水芝姑娘了！刚才你自己也承认了不是？”
　　“大人明鉴，她不过是护主心切，才妄自胡言。”水芝替我辩解道。
　　司官大人放下茶碗：“你们说的都不错！不过，如今是非常时期，本官知道你们冤枉又如何？你们没有证据，本官也要给燕国豫王有所交代，如果你们识趣，本官可保你们不受什么痛苦，若依旧坚持，本官的仁慈也是有限的，你们自己掂量着吧！”
　　“大人是不是说，豫王要大人两日结案？”我问。
　　司官大人点头：“是啊！”
　　“那就请大人，给我们主仆一日的时间，明日定当水落石出！”我说道。
　　水芝立刻拉住我的手：“你在说什么？”
　　“姑娘，我们需要时间，做出一套大人需要的口供。”我答。
　　“你疯了！”水芝握得更紧，我知道，她不愿意如此。
　　司官大人从堂上走出：“随你们！”说罢，让侍从带着我和水芝去往牢狱。
　　“你何必为我如此？”水芝眼带泪光。我淡淡一笑：“姑娘，奴婢是个活不长的人，若能就此保住姑娘，也是功德一件。”
　　“你……我不会同意的！若你要认罪，那我也认罪！”水芝坚持道。
　　“姑娘！”我素知她良善，却不意她如此一说，顿时心中感动、愧疚齐涌上来，许久不曾落泪的我，也湿了眼眶。水芝以真心待我，我却利用她接近凌昭，以前总觉得我没有做错，如今却隐隐有了悔意。
　　牢狱阴冷潮湿，还弥漫着刺鼻的臭味以及说不清的邪气，我与水芝刚踏入走了几步，便有人将我么叫住，他说，我们不用去牢狱了，还将我们带到了司官府衙的后院，说，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住在这里。
　　“敢问，这是为何？”水芝问。
　　那个人挠了挠头：“这个我也不甚清楚，总之是大人的意思。”
　　“多谢差大哥！”我朝那个人欠身行礼，他说了句“不谢”也就离开了。
　　“好生奇怪！你说……”水芝一脸疑惑不解。
　　我拉住水芝的手，笑道：“如今是上天的恩典，相信司官大人已经从某些地方发现了一些证据，只要司官大人将此事查清楚，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刚才明明……”水芝依旧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诚然，一个刚刚想要弄死我们交差的人怎么会突然对我们这么好呢？水芝想不通。
　　但我知道，是这件事传到了凌昭那里，凌昭在捧玉阁果然安排了自己的人。
　　“姑娘！再多的疑问，也等我们洗清了嫌疑再说！”
　　水芝点点头。
　　两天后，司官大人交代仆从将我们放出去。
　　水芝问：“可查出究竟是谁盗了豫王的礼物？”
　　仆从答：“是姑娘身边的雀影，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姑娘已经无罪，且安心回去吧！”
　　“雀影？”水芝不可置信，我也有些讶异，怎么可能是她？会不会是雀影想要替水芝顶罪？
　　仆从没有再回答水芝，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捧玉阁，九娘在门口等着，看到水芝便说道：“枉你平日里待那个小蹄子好！竟然想要嫁祸与你！”说着，又指了指我，“还有你！不知轻重，再惹事儿，就让你再见识见识我九娘的厉害！”
　　“奴婢不敢了！”我垂头。
　　水芝却抓住九娘：“为什么是雀影？”
　　九娘有些无措：“我哪儿知道！总之，你日后要留心你身边的那群小蹄子就是了！哎呀！你也受苦了，快去休息，快去！”九娘说着，朝我递眼色，要我将水芝拉走。我勉强一笑，轻轻地拉了水芝一把，水芝愤恨地甩了衣袖，也甩开我，独子上楼去了。
　　雀影对水芝的忠诚，整个捧玉阁都看在眼里，那她会不会是受了凌昭的言语，而挺身救主呢？
　　九娘已经离开，我拉住一个小丫头问：“官府如何处置雀影？”
　　小丫头答：“流徙北境，你们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
　　琅代的北境与蛮族狄羌相接，那里寒冷无比，雀影怕是不被北境折磨而死，便是被冷死饿死。
　　我撒腿往外跑，凭着那晚的记忆，我跑到了凌昭的住处，尽管我知道，他如今不能在这里。可我还是来了，如果我能见到吴尘也好，见到任何一个可以给凌昭报信的人也好。
　　可我到那里的时候，院门紧闭，我使劲的敲打，里面似乎没有人在。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