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云舒公子

15、十五

　　在客栈住下之后阮青梅给江梅去了一封信报平安。之前为了那几单悬赏她已经好些日子没睡好觉了，这下才真真放松了下来，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被鸽子咕咕的叫声叫醒时，已是日上三竿。阮青梅捉过鸽子来，解下信筒。
　　江梅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叫她好生歇息，吃得好些。最后还特特嘱咐她要对齐昭好一点。阮青梅一头雾水，她待朋友一向是很好的啊。不过她仍旧是应了下来，起身去准备午饭。
　　齐昭却已经在厨房里了，阮青梅赶紧把他给拉开了：“手伤还没好呢，你乱动什么。”
　　“想喝点药粥。”齐昭双手半举看阮青梅接手过去开始忙碌。
　　“那你说，我来煮。”阮青梅抓了一把米放在陶罐里，“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淘米。”
　　齐昭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阮青梅煮了一壶茶，特地放温了再倒给他，还特别小心着把杯子塞在了他没受伤的手里。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药粥也咕嘟咕嘟地煮好了。阮青梅不知从哪儿讨来一块冰凿碎了，将粥卧在碎冰里凉着。
　　“别放太凉了。”齐昭笑得清雅，“你吃什么？”
　　“你就别操心这个了，我有吃的。”
　　粥凉了一会儿阮青梅给齐昭盛了一碗，喂他吃下去。齐昭刚想伸手去接碗就被阮青梅给拍了下去，乐得享受一回。正乐呵着，阮青梅跳了起来：“我的叫花鸡！”
　　说着放下碗就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屋外就弥漫着一股鲜香。齐昭跟出去看着阮青梅敲开泥土，露出内里的烤得焦香酥脆的皮。阮青梅将整只鸡起出，在河边洗了手将鸡放入冰水中激了一激。然后熟练地将鸡肉撕开，第一块送进了齐昭的嘴里。叫花鸡的皮焦脆咸香，鸡肉滑嫩多汁，齐昭吃完这块又上手撕了一条，一点也不客气。
　　“这叫花鸡还是韩天教我的呢。”阮青梅见齐昭手快赶紧撕了一大块吃，齐昭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他一开始也不会做，后来还是小远有次说起来。他就跑去半碗酒家非要学着做。”
　　齐昭又撕了一块鸡肉：“那修远喜欢吃么？”
　　“他做的自然没我好了，不过我瞧着小远倒是喜欢吃他做的多些。”阮青梅笑笑，“大概是有心意在里面的缘故？”
　　“大概是。”齐昭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这一顿吃得甚饱，阮青梅吃完就想回去床上睡一觉，不过念着齐昭手上有伤不能碰水她还是把碗筷都给收拾了才又回去躺在床上。没想到被齐昭拉起来：“吃饱了就睡对胃经有损。陪我喝酒去。”
　　“……”
　　阮青梅晕晕乎乎地被齐昭拉去了红叶湖，他还真的有一坛好酒。闻着酒香青梅醒了一半，拍开坛口的封泥闻了好一会儿，“郎官清？你哪儿来的？”
　　“之前在长安买了一坛，路过这里觉得带着不方便就埋在了这里。没想到还没被人挖走。”
　　说着齐昭仰头喝了一大口。
　　“你的手！”阮青梅赶紧扶着他那只受伤的手。
　　“没事儿。”齐昭笑着拆了布，手指曲张了几下，“你看，没事儿了。”
　　阮青梅捉过他的手细细看了看：“是好了啊？你恢复得还挺快。”
　　“有我万花谷的灵药，自然是好得快些。”
　　“是，您妙手回春。”阮青梅接过酒坛亦是灌了一大口。
　　“回春不回春我是不知道，”齐昭握住阮青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反正我的手是没事了。”
　　青梅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这么僵住了。
　　齐昭的手指轻轻地从青梅的指间滑下，掏出腰间的笔来转了一转：“你看，没事了。握手握得，转笔转得。”
　　青梅咽下那一口酒，讪讪地笑了笑，“没事就好。”
　　齐昭笑了起来，笑得甚是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