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其二·悼亡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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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征十郎先生吗？”
一大早来到学校，不出意外的迎来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赤司点点头，等待着来者的下文。
“我叫桃井五月，警察。赤司先生，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赤司点点头，表示允许。
得到允许，名为桃井五月的警察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对赤司的配合表示满意。
“感谢你的配合，那么，我想黑子先生的死亡你也应该知道了。听说黑子先生在死亡的当天中午和您约好了一起去吃饭，我们想听听具体的细节。还有，您有没有发现发生在黑子先生身上一些反常的现象？黑子先生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另外，您那束花，可否告诉我是送给谁的？因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买花的时候偶然碰到而已，玫瑰花配上同样是红色的茑萝才最漂亮，在我问店主有没有茑萝时，他抱着一束茑萝从里间出来了。然后呢，突然觉得很怀念以前在一起打球的时光，就顺便约他去吃饭。反常现象？他在花店打工就让我觉得很反常。我们初中毕业就很少见了，所以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我不清楚。至于最后一点……对不起，我想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谢谢您的回答，赤司先生——耽误您的时间真的很抱歉。”桃井五月说着，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不带一丝感情的，虚假的微笑。
“没关系。”
“那么，如果有事我还会找你的，赤司先生。请赶快回到你的班级吧——快要上课了。”
“那么，桃井警官——”
赤司微微斜着嘴角，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礼貌的，得体的，却冰冷的——微笑。
他说——
“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吗？”
“哦呀。”听到这样的要求，桃井明显愣了一下，“这可是不能透露的哦。”
“可以告诉我吗？”
不再是请求的语气。赤司静静地重复了一遍。他的眼神变得倨傲，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警官小姐，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
那么一瞬间，桃井真的觉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红发的帝王，无所不能。
“呵。”像是妥协什么似的，她叹了口气。
“那么，今天晚上，Starbucks咖啡店见。”
夜幕降临，蝉声萧寂。
炎阳不在，茑萝枯萎。
暗淡的烛火摇曳着，将墙上抽象派的壁画衬托得更加不真实。桃井五月微微点了点头，算作招呼，“很准时呢。赤司先生。要杯什么？”
赤司拉开椅子坐下来：“cooretto.”
“那可是掺有烈酒的呢，你还未成年吧？”桃井一脸调笑的表情，她端起自己的杯子晃了晃，“来杯Cappuccino.如何？奶味很浓哦？”
“牛奶是助眠的吧？今天晚上我可是要保持清醒的。”
“但烈酒会让人醉哦。”
“呵……”赤司没有接话，只是轻轻阖上了双眸。
要是能醉，就好了。
桃井敏锐地发现赤司对这个话题已经厌烦了。她咳嗽了两声，将话题拉到了正轨。
“黑子哲也，7月7日下午5:30被发现死在绿间小姐的花店里。法医检测死亡时间在一个小时之内。也就是在4:30到5:30之间。死因是被锋利物品贯穿喉咙。我们在店里搜查时发现了一把匕首，上面的血迹经检测是黑子先生的。所以我们猜测那把匕首是凶器。”
听到这里，赤司心里微微一动，匕首？
“可以给我看看照片吗？”
“喏。”
桃井像早就准备好了似的，将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照片推给赤司。
金色的刀柄，银色的刀锋，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刀柄上刻着的花纹，五角星的花纹，不过，早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茑萝。
赤司首先联想到这个名词。
桃井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赤司的表情。她感觉赤司已经看出了什么。
“赤司先生，已经想到了什么吗？”
“茑萝。又名新娘花。”
“然后呢？”
“我想知道，绿间小姐和哲也的关系。”
“啊拉啊拉，如你所见，是雇佣关系哦。不过，正像你所想的那样，绿间小姐对黑子先生抱有爱恋之心，似乎还向黑子先生告白过，嘛嘛~结果被拒绝了就是喽。哼！怎么说呢，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就算所做的事多么违背良知，作案手法再拙劣，都不会被逮捕，可以一直逍遥法外。”桃井五月自嘲的笑了笑，“杀完人连现场属于自己的血迹都不知道要清理，明明可以当场逮捕，却受到来自上头的压力不得不放过她，说到底警察这种东西嘛~也不过是丢根骨头就能打发的看家狗。”
“所以你是代表个人来找我的，而不是警方——在期待我会采取什么行动吗？”赤司说道——虽然是疑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仿佛早已下定什么决心般的，肯定的，毋庸置疑的语气。
“毕竟是赤司家的小少爷嘛。”桃井猛地一口将咖啡尽数饮完，她起身，拿下搭在椅背的衣服披在身上，凑近赤司耳语道——
“我啊，真的真的，很期待哦。”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音，海妖塞壬的歌曲。
——夜晚的风袭来。
桃井五月走后，赤司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凭飘浮在咖啡上乳白的烟雾变得飘渺。
哲也，死了。
明明只能被我杀死的哲也死在了别的人手上。
那就——以命抵命，如何？
乳白的雾气盘旋着，交织着，消散着，却又——一刻不停的重生着。
赤色与金色的眸子在被雾气所遮掩的那边瞬间亮起。
赤色的茑萝星星点点的绽放，宛若鲜血。
蝉声不再。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其二·悼亡篇(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