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之恋》乐凝

18、回归的男神

　　杨逸飞又如隐身人一样，消失在我眼前，没有来电话，也没有突然出现在我公司门口。自从圣诞节后，我也不再给他打电话。
　　杨智南的话不时地出现在耳边，即使我对杨逸飞有再多的牵挂，也得抑制住这种思维的蔓延。
　　年度报告已经上交，对于我的事业，今年是一次机遇，明年又有新的挑战。
　　简姨来电话，让我晚上去爸的餐厅。
　　快过年了，别人都开始忙忙碌碌，而我却是异常的松闲。
　　去陪着老爸看来是我近期最好的选择。
　　下班拖了会儿，路上堵了会儿，到餐厅的时间有点晚。
　　在固定的包厢内，阿晋推着蛋糕进入。
　　谁在这个当口过生日，老爸，简姨……好像都不是这个时令。
　　推门而入。
　　“雅婷，你终于来了，等你很久了呢！”简姨接过我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我扫了一眼四座，简姨、老爸、丽美、阿晋、家成、阿夏……还有杨逸飞，杨逸飞还对我眨了眨眼。
　　阿夏拿着一新杯子：“雅婷姐，你晚到了，要罚酒，请我们的寿星公给雅婷姐倒酒。”
　　家成顺势将一支红酒递给杨逸飞。
　　杨逸飞将酒放在一边，拿起苹果汁，“雅婷要开车，还是喝果汁吧。”
　　接过杨逸飞递来的果汁，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阿夏似乎看出了什么，“哦？有问题哦，逸飞哥不是丽美姐的男朋友么，怎么这么体贴雅婷姐呢？”
　　“误会，误会，这样会让丽美的男朋友跟我急。”杨逸飞在解释的同时，眼睛关切的不是丽美，而是我。
　　“今儿个高兴，逸飞的生日，姑姑你总不能不赏脸祝福我们的寿星吧，高兴的日子就不要自己开车了。”丽美站起，边倒酒边说。
　　丽美将酒递到我面前。
　　丽美的脸绯红，应该是酒精的作用，我凝视了她的双眼，微红，似乎有难以诉说的隐情，是因为逸飞吗？
　　我含笑接过酒杯，走到杨逸飞面前：“真的没有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礼物后补，先祝你生日快乐，来碰个杯吧。”
　　杨逸飞拿起酒杯，暖暖地含笑：“今年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日！”和我轻轻碰了一下，迅速一饮而尽。
　　“好！”家成、阿晋一阵鼓掌。
　　我也将酒杯缓缓靠近唇，我不是个喝快酒的人，我的习惯是待对方喝完后，视对方喝得量来决定我需要喝的量。
　　还没等我举起酒杯，杨逸飞就把我的酒杯夺下。
　　“今天呢，很高兴大家聚在一起，为我过生日，作为寿星，肯定是不醉不归了，在醉之前得先找好回家的路，我现在住的地方离雅婷的住所最近，今天要麻烦雅婷把我送回去，所以今天雅婷的酒由我来喝。”杨逸飞将我的酒一饮而尽。
　　“哦嚯！”嘘声四起。
　　“逸飞哥，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阿夏的调侃让我有些羞涩，我迅速回到座位。
　　“小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连欧阳修的诗也用上了，看来阿晋这个师傅真不是白当的。”杨逸飞也不是省油的灯，阿晋脸红到脖子根了。
　　家成也开始起哄：“今儿个这里是桃花朵朵开阿。”
　　“最桃花的还是我们的老板和Jennie，来，借着我的生日宴敬敬两位，Jennie就像我妈妈一样，要不今天就认你做干妈，行吗？”
　　“你是说真的，我要有你这么帅气的儿子，做梦都会笑醒。”
　　“当然是真的，要行跪拜礼吗？”
　　“这个不用，敬个茶吧！”
　　杨逸飞果然恭恭敬敬端起茶杯，俯首恳请：“请干妈喝茶。”
　　激动地简姨连续看了好多次老爸，老爸悄悄地塞给简姨一个红包。
　　简姨满是幸福地接过茶，将红包递给逸飞，慈蔼地对他叮咛着。
　　家成、阿晋随即艳羡地起哄。
　　觥筹交错，杨逸飞真的喝高了，干妈干爹乱叫，叫的爸和简姨狂不好意思。
　　另一边，丽美也默默喝着酒，偶尔扫过的眼神都在杨逸飞身上。
　　我突然很同情丽美，也为自己不断地和杨逸飞制造的暧昧感到汗颜。
　　杨逸飞摇摇晃晃站起来：“everyboday,今天我真的好开心，谢谢大家帮我过生日，明天我要飞美国，所以，现在要回去收拾行李了，各位，今天喝好吃好，所有的开销都算我的。”
　　简姨扶了一把杨逸飞，杨逸飞摆摆手：“干妈，我没事……”
　　随后他就直接把车钥匙递到我手中：“走吧！”
　　“雅婷，你一个人，没问题吧？”爸有点担心。
　　“爸，我没事。”顺手接过杨逸飞递过的车钥匙，扶着东倒西歪的杨逸飞踉踉跄跄走向车子。
　　上车后的杨逸飞，揉了揉眼眶，瞬间清醒了许多。开始指挥我方向。
　　我瞥了一眼，“原来你没喝醉？”
　　“我如果喝醉，不是辜负了这番良辰美景？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的。”
　　“你不是明天要飞美国吗？这么晚还……”
　　“就是明天要飞美国，有些事必须今天完成。”
　　我满脸狐疑地扫过杨逸飞略带疲惫的脸庞，猜测着这个人葫芦里卖的药。
　　“前面右转路边的花店停一下。”他伸手指路。
　　“花店？”我疑惑，仍依旧停车。
　　“你在车上吧！” 杨逸飞匆匆下车奔向花店。
　　“不是不买花了吗？”我独自在车上自言自语。
　　只见他捧了一束绽放的马蹄莲匆匆上车，见我疑惑的表情，“不是给你的。”
　　随后又开始指路，弯弯绕绕，停下来的地方吓我一跳。
　　安堂——存放骨灰的地方。
　　大半夜的来这个地方，让我由内而外感受到阴冷。
　　“这么晚了，人家都已经下班！”我颤微微地提醒。
　　他严肃地捧着马蹄莲，“今天他们会加班的！”
　　果然走进肃静的安堂，灯火通明。
　　值班的人是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热情的迎上来，“杨先生，你来了……”
　　招呼的同时，还偷偷打量着一旁的我。
　　“杨先生，钟女士的家，我们每天都有人打扫的，你放心，供桌也是经常换的，我带你去……”
　　我大概清楚这位钟女士是何方神圣。
　　只是这大半夜，为什么不在白天来祭拜呢？
　　默默地跟在杨逸飞后面，默默地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你先去忙吧，我们大概10分钟后出去。” 杨逸飞跟值班人交待着。
　　照片上杨逸飞的母亲称得上美女，闪烁的眼眸和杨逸飞很像，难怪杨家老爸难以抵挡，就是我这个女人，也不得不称赞杨逸飞母亲的脱俗。
　　杨逸飞很恭敬地献上花，默默地注视着相片上的母亲。
　　他应该在跟他的母亲聊天，神聊！
　　默默地，很久，杨逸飞上前取了香拜拜，然后将香递给了我。
　　逝者为大，我也恭敬地拜了拜，将香插上。
　　杨逸飞牵我手离开。
　　在这黑夜清冷的安堂，我顾不得羞涩和尴尬，杨逸飞的手让我感觉到安全。
　　离开安堂，在山坡一脚的观景台停下，这里可以俯视城市所有的灯光。
　　“你知道我跟我妈说什么？”
　　我没有接他的话，等待他继续。
　　“我从来没带女生来看我妈，今天突然很想带你见我妈，我妈见到你很开心。”
　　“你妈妈很漂亮！”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化解这个男孩眼中的悲伤。
　　“你也这么认为，我很开心，今天，是我母亲去世后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都可以吗？” 杨逸飞饥渴的眼神让我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只要可以买得到……
　　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因为杨逸飞像狼一样向我逼近。
　　“能买到的就不是礼物了……”
　　我被逼到了车侧的挡风玻璃旁，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
　　紧张的我已经屏住了呼吸。
　　我耳旁的头发突然被轻轻拨弄着，晚风吹来，甚是舒服。
　　“傻瓜，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呀？头发被吹乱了……”咯咯直笑的杨逸飞甚是得意。
　　我承认我邪恶了，却要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用力将他的臂膀向往外推，“你想吓死人呢，大黑夜的心脏病都要出来了。”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定定看着我，喃喃低语：“你知道吗？你的脸很耐看，第一眼，觉得很大众；第二眼，觉得还不错；第三眼，就会直接陷进去；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了你的诱惑……”
　　为避免再一次的尴尬，我不得不转移话题：“你明天不是要去美国吗？这次多久会回来？”
　　“我还没有走就开始想我啦，在你心理，是不是已经有我杨逸飞的烙印啦？”
　　我再次推开了他，这次他松开了手。
　　“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你，有问题吗？”
　　嘴里喊着朋友，但此刻的关心是否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呢？
　　我自己也说不清。
　　他沉默了三秒，“这个时间还不确定，要看我最近的项目是否能够拿下来，如果顺利，下周末回来，如果有问题，可能时间会长一点。”
　　“哦，那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收拾东西。”
　　抿嘴笑了的他，没有反对，跟我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