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之恋》乐凝

16、伴娘

　　月明真的要出嫁了，程浩专门设宴向我道谢，并诚挚邀请我担任月明的伴娘。
　　“谢谢！”程浩是真诚的。
　　“你们还真挑准了时候，如果我们的新产品发布会还没有结束，我还真没有这时间。”
　　“雅婷，10年之前我们已经约定你要做我伴娘的。”月明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中。
　　“是是是，就算我有天大的事，我也会先做你伴娘的。”
　　“雅婷……”月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什么？”
　　“雅婷，你，会幸福的。”
　　“我现在就很幸福啊！”看着月明欲言又止的神情，我也知道她要说什么。

　　办公室的百合每天一束，杨逸飞还时不时地跑来等我下班，艳羡地安娜等人时时跟我抱怨时运不佳。
　　我拿起电话：“我说，那花是不是可以停止了？”
　　“在我还没想到如何给你打上烙印前？你就适应这习惯吧！在忙，挂了。”
　　撇撇嘴，我开始介意他对我的态度。

　　陪月明拍结婚照，杨逸飞非要跟来，说是为了考察一下结婚的程序，这个借口找得够烂的。
　　月明见到杨逸飞时，口张得大大的，吃惊的程度连程浩看了也妒忌。
　　“你好，杨逸飞，雅婷的朋友。”
　　程浩推了推月明。
　　“你好，程浩。”程浩伸手和杨逸飞打招呼。
　　“恭喜你们。”杨逸飞这会儿感觉很成熟。
　　“你好，我是雅婷的闺蜜……”
　　“常听雅婷说起，你们的友情可不是一般的亲密。”
　　怕他在月明面前口无遮拦，忙用眼神暗示他。
　　见到我的暗示，杨逸飞会心地露出笑容。
　　“他非要跟来看看……”我的解释在杨逸飞的暧昧眼神中显得苍白无力。
　　月明把我拉到一旁，“果然很帅啊，准备出手了？”
　　“他比我小很多。”我就事论事。
　　“看他的穿着打扮，完全是在衬你哦。”
　　我无奈的挤出笑容，“去换装吧，今天行程很紧的。”
　　乘着杨逸飞去洗手间的空，程浩也来打趣我：“我说月明为什么让我换伴郎呢，本来看你和严洲很登对，想让严洲来做我伴郎的。不过，杨逸飞更帅气。”
　　原来他还不知道月明之前的小心思，在这祝福季，让他误会就误会吧。
　　我对他笑笑，没有反驳他。
　　杨逸飞走来，程浩知趣地去看新娘子。
　　“在说我坏话吗？”
　　“人家说你很帅。”
　　“有眼光，还说什么？我们很配吧？”
　　“新人眼里肯定他们自己是最配的。”
　　我和杨逸飞以旁观者的心态赏视着这对新人沉浸在幸福中的留影。
　　“羡慕吗？”
　　“没什么好羡慕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这么自信？”
　　“当然。”

　　月明乘着换装，跟我聊天。
　　“雅婷，你去选一下伴娘的礼服吧，我的套系连伴娘礼服、伴娘化妆都算上的。”
　　“太早了吧！”
　　“不早，正好你现在在啊，可以试一下衣服，之后我们恐怕没时间来选衣服了，我今天还打算把结婚典礼穿的衣服一齐选好呢。”月明边说边招呼影楼客服，“小姐，你带我的伴娘去选一下她的衣服，顺便试一下装。”
　　我被影楼客服带去选衣服，留下杨逸飞玩手机。
　　左挑右选，选了套俏皮的短裙公主礼服，这样不会抢了月明的风头。
　　化好妆，月明招呼我去合影。
　　杨逸飞跑来凑热闹，说反正今天伴郎不在，他暂时顶替一下。
　　月明和程浩竟然默许了他的要求。
　　待月明再次换装时，杨逸飞还要求摄影师单独为我们拍摄几张，我连忙摆手推辞。摄影师却是个性情中人，大方地开始抓拍，杨逸飞还真会抓时机，乘机开始套近乎。
　　知道阻拦已无效果，只有配合拍照。
　　摄影师给我们看照片效果时，不停地游说我们也拍一套。
　　我连忙摆摆手，告知他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这时，有位年轻的女店员走到月明面前。
　　“恭喜你，你被抽到本季度的幸运奖。”
　　“什么？”月明一头雾水。
　　“奉送你一套同样等级的套系，你可以送给即将结婚的朋友。”
　　“我身边哪有即将要结婚的人啊，那如果不要，还能打折吗？”
　　“不行，这是套餐外的季度抽奖，是回馈新老客户的一项单独的奖励，不参与打折。”
　　“如果暂时没有结婚的朋友，可以送给你的伴娘阿。”
　　“雅婷，要不我们一起拍啊？”月明的诚挚邀请让我尴尬。
　　“我的新郎官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我摆着手。
　　“没关系的，你可以当成婚纱写真拍摄。”店员十足的热情让我有点吃不消。
　　“有我啊，我不介意客串的。”杨逸飞肯定是纯心的。
　　“跟你拍，更不行了。”
　　“我形象很差吗，我说我们也拍了，跟月明和程浩分担他们一半的费用，就当是给他们的新婚礼物阿。”
　　“那还不如直接给红包呢。”我实在没有理由和杨逸飞拍这个照。
　　“那意义肯定不一样了，你看能够抽到这个奖，肯定给他们新婚增添喜气和运气，哪有把运气往外推的道理呢。你说呢？”
　　“雅婷，要不你就拍吧，你不是说要留住青春的痕迹，在30岁前拍个写真的吗？这家店不错的，就陪陪我吧。”
　　“再说，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呢，万一年纪大了，拍出来的效果不好，还不如乘年轻，先拍个。”杨逸飞真是毒舌。
　　“我们这里有许多还未准备结婚的女生来拍婚纱照的，并不是说只有结婚才可以拍婚纱照，现在流行的是在自己最娇艳的时刻留下最美丽的倩影。”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店员很有口才，说得我很心动。
　　“那能不能只拍我个人的婚纱照呢？”
　　“正好你有朋友在，可以让你朋友帮帮忙当个背景。那些单身的自己拍婚纱照的女生，我们这里的摄影指导也当临时背景的。”女店员很热情。
　　“背景？”我疑惑。
　　“婚纱照本来就是以女性作为主角，男性在其中的作用是映衬女性的娇柔，所以男性就是其中的背景。你可以多拍一些展示自己的照片，然后让你的朋友帮帮忙映衬地拍一些展现你柔媚的照片。”
　　“很有道理哦。” 程浩也来帮腔。
　　“我怎么觉得这是给我的坑呢！”
　　“你一个大活人，我们也不可能把你卖了，去选衣服吧。”搞不清楚月明为什么这么卖力。
　　我在一阵狂轰滥炸的建议声中，开始了我的婚纱秀。
　　拍完，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和月明平摊费用时，月明挤眉弄眼地告知我已经付过了。
　　回去的路上，我掏钱还给杨逸飞。
　　“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计较吗？”
　　“不欠人家东西是我的原则。”
　　“那换一种方式怎么样。”
　　“什么？”
　　杨逸飞突然将脸凑到跟前，气氛尤其暧昧。
　　我马上后退避嫌。
　　杨逸飞稍往后，恢复正常，抿着嘴偷笑。
　　“你不是说我的花给你负担吗？我呢，从今天起不送花了，这个拍摄费用你也不要还给我。”
　　“嗯？”发愣的我立刻也恢复御姐范，“这不行，一码归一码。”
　　“你的意思是还希望我每天送花给你。”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花你不要送，费用还是我出。”
　　“NO,NO,NO,雅婷，你不能太贪心，你只能选择一样。”
　　“你，以后是不是不想跟我出来了？”
　　车嘎地停下来，杨逸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
　　“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我当男人看了？”
　　我转头凝视着他，嬉皮的笑脸是如此的严肃，让我的心微微一颤。
　　他把我当成女人呢，还是报复杨智南的工具？
　　不得不承认，在杨逸飞失踪的这段时间，我常常会莫名地将他和杨智南作对比。
　　为他掀起这一水涟漪，让我无法拒绝他对我的好。
　　可是，他和杨智南的纠结始终是我难以释怀的矛盾。
　　回家后，月明来了电话：“雅婷，谢谢你！”
　　“谢什么呀，10年前的约定，你先结婚，我就做你伴娘，我先结婚，你做我伴娘，不巧，被你抢先了而已。”
　　“杨逸飞不错，可以考虑考虑了，我结婚那天，你和他早点来噢，我会给他请柬的。”
　　“女人，看见帅哥又发昏了吧，小心你们家程浩吃醋。”
　　“雅婷，我也认为杨逸飞不错，抓紧阿。”电话那头传来程浩打趣地声音。
　　我吐吐舌头，“啊哈，现在你们两人联合起来打趣我啊！”
　　“所以，你也要赶快找个可以联合的人啊！”又传来月明的声音。
　　“考虑考虑吧！”

　　拍摄过后的若干天，我的办公室不再出现花，杨逸飞也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不再等我下班。打去几次电话，没人接。
　　我突然有种失落，揣测着他失踪的理由。
　　人真的很奇怪，当形成的某种习惯突然改变时，就会难以接受。
　　而我也陷入了这个怪圈，莫名地回想起习惯的东西，花和人都会浮现在我的眼前，即使时刻提醒自己，这些都是不属于自己的虚幻，也难以抑制幻觉的闪现。
　　又是一日下班时，磨蹭着自己该去哪里，电话响起。
　　“我在你们公司门口，出来吧。”
　　说者理直气壮，听者不由自主。
　　我拎包上了车，一切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
　　杨逸飞一脸的疲惫，转动方向盘。
　　“去处理了一些事。我们先去拿照片，然后去吃饭吧。”
　　“你决定。”
　　“不好意思，刚下飞机，有点累，你自己听会音乐吧。”
　　“那要不回去休息吧？”
　　“我和影楼约好了，而且我想早点看到成品。”
　　“那靠边吧，我来开。”
　　杨逸飞回味似的给了我个笑容，停下车。
　　我们换了位置，杨逸飞打开音乐，靠着车窗，打着盹。
　　仔细察看了他的五官，冒出的胡渣增添了几分男人味，细腻的嘴唇凸现他的性感。我，一步步地滑向深渊。
　　到影楼后，我先去了洗手间，在洗手间的小隔间里，定一定自己的情绪，清醒一下头脑。
　　听到有人进来，两女声在聊天。
　　“真令人羡慕啊，如果是我，早就扑上去了！”
　　“就长得帅一点而已，也不用你这样花痴啊？”
　　“你不知道啊，他就是上次那个为了和他女朋友拍结婚照，故意让我们说是抽奖。你说这是不是很花心思呢？”
　　“哦，他啊，那个付了双倍费用的！”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心思，心思，执着的心思是任何人都羡慕的，如果有人这么对你，你会不动心？
　　“我以为这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没想过现实中也会有。”
　　一阵水声，聊天的人已经离开，我呆呆地愣在那里。
　　一条短消息打断了我的沉思——“效果不错，比你好朋友漂亮。”
　　我长吸一口气，在镜前整了整妆容，出现在杨逸飞面前。
　　杨逸飞一扫之前的疲态，兴奋地比划着我的照片。
　　“走吧，我请你吃饭。”知道无法直接还清他的人情，只能分批还吧。

　　很安静的餐厅，适合商务用餐或者情侣约会。
　　我，和杨逸飞目前不知道算不算这种关系。
　　抬头凝视着他，揣测着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的一厢情愿。
　　杨逸飞优雅地就餐，见我不动餐具，也放下手中的刀叉。
　　“怎么，几天不见，想我了，这么盯着我看，我会想入非非的。”
　　我喝口水，定一定神。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应该不是那种让男人一见就有征服冲动的女人。”
　　“是啊，为什么呢，我也很想知道，就是这种没有理由才更加可怕，不是吗？”
　　“不是你的B计划吗？”
　　换成杨逸飞喝水、凝视。
　　“我曾经想远离你的视线，可是分开没几天，我就忍受不了见不到你的痛苦，我想，这应该不是我的一厢情愿吧？”
　　我愣住，这是对我的表白吗？
　　“会放弃吗？”
　　“什么？你，还是报仇？不管是你，还是报仇，目前我都不想放弃，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到老，到死。”杨逸飞突然牵着我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悲凉。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注意到杨逸飞的脸色突变，“我是说我不愿意和一个整天想着报仇的人在一起。”
　　“那你当一回耶稣吧，拯救我这个迷途的孩子。”语气中包含了那么一点哀求。
　　杨逸飞，为什么今天他给我的感觉是那么感伤。

　　公司接近年底，各项任务已经收尾，我也有时间陪月明买这买那，我们边逛边聊。
　　月明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我结婚，酒店订在哪里？”
　　“结婚么，无非就那几个常规的酒店，难道你想别出心裁？”我无意附和。
　　“T度假酒店！没想到吧，这个时候还能订到。”月明得意洋洋。
　　我的心咯噔一下，又要和杨智南扯上关系了。
　　“T度假酒店的费用不便宜，我们公司有跟他们合作，价钱很□□。看来你们家程浩这次可是下了大血本了。”我的若无其事并不能掩盖我的复杂心绪。
　　“不在他们的大厅，在他们的草地上搭一个婚礼台，进行一个草坪婚礼，很有想像力吧，这次多亏智南帮忙……”月明突然止言，回望我，“你不会介意吧？”
　　“你能请杨智南帮忙，那是你的面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其实之前，我还想帮你和智南复合的，上次看到你的男朋友，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哪个男朋友？”
　　“呀，你还跟我装？不过这次，沾你光不少，谢谢啦！”
　　“是你人缘好，跟我没关系。”
　　“好好好，知道你谈到男人脸皮薄，不说了，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个大大的礼的。”
　　“女人，买你的东西吧，我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看着慧敏那样，我都害怕进婚姻的坟墓。”
　　“女人，我马上要进‘坟墓’了，你不祝福我吗？”
　　“祝福你，你是勇敢的人。”
　　两个人忙忙碌碌，打打闹闹，又是一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