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 死神同人》蛇雨仙

37、夜来香

　　真夜做出这样的举动时，其实并没有考虑太多。毕竟自己无法迫使一切事实都如她预料中发展。留下黑崎一护是因为直觉他和王族有关系，而朽木露琪亚则是希望借着她朽木家的身份，加上和志波不清不楚的瓜葛，再一次给静灵庭埋下祸乱的种子。
　　不过，让这两个人去见蓝染，则是她偶然兴起而为之。她无法预测蓝染的做法，如果他选择杀掉这两个人，那么她的计划就得全部变动了。其实真夜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想让蓝染见一下这两个人。
　　瞬步到了大殿门外，感觉黑崎一护的灵压正急急忙忙赶来，真夜站在门口，里面露琪亚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还没死掉，是蓝染亲自动手的吗？
　　如果一护进来了看见里面的场景，会不会小宇宙大爆发呢？真夜有些事不关己地想着。这些人和她并没有什么恩怨，不过是为了达到目的而牺牲罢了。
　　“进来吧！”一丝凝聚的灵力将声音传到真夜耳边。真夜收回思绪，定了定神，像平时一样漫不经心地走进。果然，蓝染在里面，但是身边只有几个普通破面侍立，十刃都在自己的宫殿里，银和东仙也不在。
　　真是刺杀的好机会啊！如果朽木白哉，浮竹和京乐同时在这里的话，蓝染恐怕就在劫难逃了。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真夜上前，站在蓝染一边稍远的地方。
　　蓝染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身边，真夜嘟嘟嘴，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蓝染让娇小的少女坐在自己膝上，微笑问道：“是你让她来见我的？”
　　真夜回答得很快，“是啊！带客人来见你这个主人，天经地义啊！”仿佛不经意瞟了昏迷的露琪亚一眼，“不过，你对女孩子真是粗暴啊！”
　　蓝染不在意地笑笑，“她刚才有点不太冷静呢。”说完，又似乎无意中加上一句，“如果能够像你一样就好了。”
　　真夜移开目光，放松自己完全窝在蓝染怀里，“又有人来了哦！”
　　“是那个旅祸少年黑崎一护。几个月不见，又成长了呢！”温柔仿佛长辈的语气，就像在赞赏孩子的进步一样。
　　“呐，你觉得他还能成长多少？”
　　“这个孩子的潜力很大，不好说。”
　　“那你是准备怎么对待他呢？”
　　蓝染低头，嘴唇触到真夜的头发，“呵呵，小夜不是早就有了打算吗？”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真夜笑起来，“呐，都告诉我吧！有关王族的事情，省的我自己去查了。”
　　“回头再说吧！现在，我们的小客人已经来了。”两人的目光一起投向殿门，黑衣的少年手放在背后斩月的刀柄上，眼神警惕扫过。
　　“蓝染……”
　　“真是勇敢啊！”蓝染笑容可掬，“不过不应该先关心一下你的同伴吗？”
　　一护的目光移到昏迷的露琪亚身上，他急忙冲过去，试探露琪亚是否还有呼吸，露琪亚胸前一大片洇湿的鲜血，让一护悲愤莫名。
　　“呛啷”一下拔出斩魄刀，一护指着蓝染叫道：“给我下来！我要杀了你，为露琪亚报仇！”
　　蓝染淡笑不语，倒是真夜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杀谁暂且不论，不过你的同伴再这么继续流血就一定活不成了。”
　　“呃……”一护下意识看去，果然露琪亚的灵压正在慢慢衰弱下去。“露琪亚……”
　　真夜轻巧地从蓝染怀里跳出来，弯腰行了个礼。“蓝染大人，请允许我带这位小姐下去疗伤，她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诶？你们究竟是……”一护疑惑地看过去，刚才是这个女破面带自己去见织姬，现在又要救露琪亚，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蓝染温和地说道：“随你开心吧！”
　　真夜走下台阶，“带着这位小姐，跟我来。”

　　医疗人员包扎好露琪亚的伤口后，她静静地睡着。一护稍稍放心，这才看向真夜，疑惑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个女孩子和蓝染举止亲密，而且实力深不可测，绝对不是无关紧要的小破面，而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提供方便，在与敌对的双方，这种举动实在费解。
　　真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扬声向外叫道：“来人！带黑崎先生下去休息。”
　　“等等！我不要休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一护叫道。
　　“抱歉，你现在是俘虏，没有资格向我问问题。”真夜忽然一转到了一护身后，巨大的斩月被她轻轻巧巧拿到手里，“武器先没收了。你好好呆着吧！”“可恶！”一护正想去抢回来，两个破面已经一左一右把他架住，“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真夜微笑一下，不再理会挣扎着被架走的黑崎一护。她的目光转向静静躺着的露琪亚，“真的很想知道呐！你在朽木家是多大价值的筹码。”
　　露出一个绝美的淡然微笑，真夜微微低头，“虽然是很卑鄙的手法，但是总是很有用。只是，会不会有人为你做到那一步……”她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里流露出哀伤的神色。“人都是自私的……”

　　走出房间，真夜不意外地看见熟悉的身影，“呐，乌尔，等了很久了吗？”
　　“不太久。”
　　“一起走走吧。”真夜建议道。“我可能很快就不再去静灵庭了。”
　　两人走出虚夜宫，一望无际的戈壁，微微的风沙，这样的天气，在虚圈算得很正常。
　　一阵风吹来，乌尔奇奥拉反射性地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吹来的沙子，真夜轻轻一笑，“乌尔，我没那么脆弱，不过谢谢你。”旋又皱眉，“走路的时候没法打开防护膜，真是麻烦啊！”
　　乌尔奇奥拉忽然很认真地建议，“我可以抱着你走，像那次一样。”
　　真夜抿嘴微笑，“算了。”她的笑容十分动人，乌尔奇奥拉忽然觉得有点移不开目光了。“说起来，那是第一次见面呐！我那时候还真是狼狈啊！连动都动不了。”
　　乌尔奇奥拉想说幸好是那样，不过他很明智地没有说。“你的虚壳真是很漂亮！”
　　“谢谢。”真夜忽然想到什么，“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进化，都很久没有动静了。瓦史托德是进化的最顶层吗？”
　　“不太清楚，可能还会有。同一形态也有不同层次的。”乌尔奇奥拉稍微有点喜色，“这十几年我的实力增长了很多。”
　　“我知道。”
　　微微有点沉默，真夜很明白乌尔奇奥拉未尽的话语。对她来说，乌尔奇奥拉是可以绝对信任的人。但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他什么。真夜或者对乌尔奇奥拉有种特别的依赖，她也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对她的全然付出和爱恋。只是，自己似乎从前世开始就从来无法理解所谓爱情的心动和痴狂，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执著的人呐！既然无法对感情执著，那么，轻易的回答，算不算欺骗呢？
　　真夜沉默地走着，有点矛盾。她不是没有欺骗过，但是，如果是乌尔的话，是绝对不可以的。她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一切还没有结束。”真夜这句话似乎是对乌尔说的，又似乎是告诫自己。
　　“嗯。”
　　“不过，”真夜停顿一下，“你对我来说，很重要。”

　　露琪亚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好几天了，这些天，几个医护人员轮流照顾她，但是每当她想问点什么时，他们都惊慌地走开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露琪亚心情十分焦急，她以为自己已经是活着的最后一个了，对伙伴们战亡的悲伤，对敌人软禁自己的不解，对静灵庭那边的挂念，露琪亚几乎有些魂不守舍了。到底该怎么办呢！蓝染究竟打什么主意？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晚上，照顾她的破面已经离开，露琪亚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毫无睡意，各种各样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翻腾。
　　忽然，门轻轻地响了一下，露琪亚一下惊起，“什么人！”她声音微微颤抖，虽然知道是救她的人的机率微乎其微，但是还是忍不住期望。
　　一个黑发的头探进来了，露琪亚一下呆住，“海燕……大人……”她声音呆滞地说着。
　　志波海燕左右看了看，轻轻走进来，顺手掩上门。“露琪亚……”
　　露琪亚的眼泪禁不住流下来，她自己却毫无所觉，“海燕大人，您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
　　海燕抓抓头发，“哎，你不要哭啊！快点起来啦。”
　　“嗯！”巨大的惊喜充满的露琪亚的心，她狠狠用衣袖抹过脸。“海燕大人，您是来……救我的……”
　　“差不多啦！你小声点，跟我出去。”
　　露琪亚完全沉浸在重新看见海燕的喜悦中，头脑一时无法思考，不过她还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两人就这样悄悄溜了出来。

　　看着监视器上显示的两人，真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萨尔阿波罗看过来，“这个，会不会有问题？”
　　真夜自信摇头，“不会。”

　　茫茫的戈壁滩上，两个身影在风沙中艰难行走着。到了一个地方，海燕停了下来，露琪亚茫然看着他，“海燕大人，怎么了？”
　　海燕举手打开黑腔，“从这里就可以回去尸魂界了，你快走吧！”
　　露琪亚忽然惊醒，“您说什么啊！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海燕别过头，“我……已经无法回去了……”
　　露琪亚扑到海燕前面，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下摆，“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十三番队的副队位置队长一直为您空着，以为您离开的那些日子，我们都很难过……”露琪亚恳切地说道，“请……继续和我们一起战斗好吗？您不是告诉过我，一定不要抛弃同伴吗？难道您现在要背弃自己说过的话吗？”
　　海燕为难地看着露琪亚，“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
　　“为……为什么？”
　　海燕难过地低头，“那天，我被虚控制之后，只是意识无法控制身体，后来，我和那只虚的精神互相争斗，终于我获得了自主权，可是，可是……”海燕的身体忽然开始变化，白色的虚壳慢慢覆盖了半身，身体也变得有两米多高的巨型。
　　露琪亚骇然后退一步，“海燕大人……”
　　海燕恢复原状，面露苦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我身体里面残存着那只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又会回来，我已经……不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了……”
　　“海燕大人！您怎么可以这么想！您不是这样容易就退缩的人啊！”
　　海燕摇着头，“露琪亚，如果你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伤害了你重要的人，你会怎么想？是仅仅用一句‘我无法控制自己’来带过，还是……会很痛苦？”
　　露琪亚怔住了。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伤到我的任何一个同伴，即使有一点点可能也不行！”
　　“可是……我们都会帮助您的……”
　　海燕苦笑，“虚和死神是死敌，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露琪亚，我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让你们嫌弃我！就当那个死神志波海燕已经死掉了。所以，你回去后千万不要提起这件事，算我拜托你，好吗？”海燕说着转身要走。
　　露琪亚不知哪来的力气，紧紧抓住了海燕，“您不可以走！请和我回去！没有人会嫌弃您的！”
　　“不要说了！”
　　“海燕大人！”露琪亚忽然跪下了，“您就不可以给我……给所有人包括您自己一个机会吗？”露琪亚泪流满面。
　　海燕僵硬地转身，“露琪亚……”
　　“请务必和我回去啊！”
　　“露琪亚……”
　　“海燕大人！”
　　“我……”

　　空间渐渐抹平，戈壁滩上已经空无一人。

　　真夜的目光从监视屏上移开了，她站起来离开监控室。“糟糕了，现在还剩下一个留着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