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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舒鸾的算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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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嬷嬷,你可真听清楚贾氏是这么说的?"
"夫人,老奴可不敢对您有任何欺瞒们,当初还以为贾氏是个好的,听了这话可把老奴的魂都吓飞了,夫人你可得当心贾氏的腌臜手段,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老奴可是担心小主子————"
"好了,你的忠心我自是知晓,青衣赏嬷嬷两钱银子酒钱,以后若有什么事再跟我说,定不会亏待你这忠心的奴才。"
陈婆子忙磕头称谢,这么几句模模糊糊的话也能得赏,心里充满了动力,恨不得现在就去抓到那暗害小主子的证据,于是忙不迭跑去若萱院听壁角。
"你们说贾氏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有把握,看来我这院子还得好好查查。青衣你去协助奶娘暗地里搜检整个院子,青袖你协助红莲管好小厨房的事,青绢你敲打好那些小丫头,查查哪个是背主的,青缎和常婶子管好整个院子,尤其是防止屋子了出现不该出现的东西。"
"夫人,奴婢定会仔细防范,上次苏大夫请平安脉的时候还说您身子很好,贾氏如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越折腾老爷越不爱看她,等到夫人再生下个嫡子,这后院里哪还能翻出波浪来,奴婢还等着享小主子给您请诰命的福气。"
"青缎,就你嘴巴甜,你们四个先赏一个月月钱,等我平安生下孩子以后,你们也沾沾喜气,只要你们够忠心,以后定会给你们挑个好的做夫人去。"
舒鸾志得意满,自从怀了这一胎以后,喜事就多了起来,先扳倒贾氏,后老爷也渐渐看重她来,珩儿也愈发出息,这孩子说不准就是那有福气,她也就愈加盼望生产期的到来。
相比淑贤堂的井井有条,何姨娘可忙了很多,刚两个月的时候肚子就似乎有了流产的先兆,好容易稳下了胎,安插在临波阁的雪云来报那滑胎的药是周姨娘买通煎药的小丫头下的,可恨她居然抓不住周姨娘的手脚,何姨娘便费尽心思安排二姑娘林翡碰到了春天的柳絮,让二姑娘哮喘病发了,差点就背过气去,周姨娘衣不解带地照顾二姑娘,两个月下来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
周姨娘与何姨娘姐妹情闹掰以后,斗地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心思去给舒鸾下绊子,而钟姨娘自从被舒鸾揪出来以后被狠狠地罚了三个月,再也没有胆子去害舒鸾,她自知虽然是过世的太夫人赐下来地,可惜长相平平又不识得几个字,如今她也没有太夫人撑腰了,只得整日伏低做小伺候舒鸾,甚至还甘愿去做舒鸾的炮筒子,总算让自己的女儿稍微好过一点。
虽说林如海依然疼爱前世自己唯一的女儿黛玉,可敏感的黛玉感觉到下人们对自己似乎不一样了,而且自己有时求父亲让她见见娘,父亲却把她抱到另一个女人那里,而这个女人却是娘最讨厌的那个,她耍了小性子却被父亲斥责了一顿,还要她赔不是,从来没有受过气的黛玉大哭起来,却拗不过父亲,只得委委屈屈地喊了声母亲,
黛玉含泪回了自己的漪澜小筑,与林如海赌起气来,整整六天都不肯与林如海见面,前几日林如海还派人来问,可是由于公务太忙,林如海渐渐疏忽了,而底下的奴才都是些势利眼,哪肯白费劲去讨好一个过气侧室的女儿,况且还不是个好性儿。
这可急坏了黛玉的奶嬷嬷曾氏,"哎呦我的心肝小祖宗,再怎么生气怎么能跟老爷置气呢?容老奴大不敬地说句实话,二奶奶犯事后,老爷身边再也没有人能为您说的上话的了,姑娘年纪小还不清楚没有亲娘护着,这后院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幸亏老爷还愿意护着姑娘,可是老爷是个大男人,哪有女人家心细?若是把这父女之情磨没了,那些姨娘可是得狠心搓揉姑娘了。"
雪枫原是贾敏特地拨过去伺候黛玉的,人情世故也大致懂一点,自贾敏失势后就看明白了如今的形势,顾不上维护旧主子,哭着跪倒在黛玉面前:"姑娘,不是奴婢人心凉薄,就如曾嬷嬷说的那样,后院那些女人想要搓磨一个不得宠爱的庶出姑娘可有无数种法子,如今姑娘只能指望老爷顾念的那点父女之情,要不然二奶奶以前的那些对头为了她们的女儿要治死姑娘还不容易?姑娘平素就身子弱,吃药比吃饭还多,若是故意克扣姑娘的药或故意添上一点相克的东西,还不是生生要了姑娘的命?以前老爷不准奴婢说这些砍头的话,可是如今没了二奶奶的相护,只能靠姑娘自己在这后院里杀出一条路来,若是姑娘有什么不测,您让奴婢就是舍了这条贱命也超不了生。"
"姑娘,您相来聪明伶俐,自然会明白老爷的苦心,若是在夫人跟前教养,那些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丫头哪个能越过您去?若是以后得了老爷欢心或是有了大造化,二奶奶自然能享姑娘的福气,再说这府上唯一的哥儿还是出自夫人那儿,以后还要靠大爷给您撑脸面。现在哄好了夫人,就算夫人生了个姐儿还是要照看您的,姑娘何苦跟自己过不去呢?听奶嬷嬷的劝,好歹跟老爷夫人认个错先。"
黛玉虽然不忿,可也经不住几个奴婢苦口婆心的劝诱,便向林如海与舒鸾认了个错,在曾嬷嬷的主意下每日必去舒鸾那里晨昏定省,做足了女儿的样子。
而黛玉恭敬的模样也传到贾氏耳里,可把她气了个仰倒,如今贾敏丈夫不疼,女儿不亲近,娘家荣国公府又离得太远,简直就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每日只能浑浑噩噩咒恨那些得势的对头,哪还有几个月前风光得意二奶奶的模样,真真成了三十余岁的中年黄脸妇人。
舒鸾见到黛玉如此识趣,面上也不由高兴几分,对黛玉也尽足嫡母的情分,对她甚是温柔和蔼,这倒让她的奶嬷嬷赵氏有所不解。
"夫人,您何必对一个失宠二奶奶的女儿那么关心?每日还要操心她的衣食住行,倒不如静心安着胎,这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可离不得您。"
"我的好嬷嬷,你看我做过无用功的事情么?虽然老爷对贾氏倒尽胃口,但对这个长女还有几分牵挂,我何苦因为大人之间的仇怨做那不慈的嫡母,让老爷看低我,相反现在老爷对我尊敬愧疚的紧,我对黛玉越好,他就想着法子补偿我。再说一个女儿而已,以后横竖就一副嫁妆打发出去,还能为我的儿子女儿牵线铺路,我不如对她好一点让她也感念我的恩德。我这几日观察黛玉,发现她本性善良孝顺,也不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对她越好,她日后也愈加感激我,黛玉身边的曾嬷嬷现在又投向了我,黛玉天天被这些奴才说道,耳根子再硬也都软了。哈哈,贾敏那破身子也只能生一个黛玉下来,她日后若是出来了发现唯一的孩子还向着我,心里大概是要恨死了,就是给贾氏添堵,我也要截下黛玉这颗心!"
"是老奴不知轻重想岔了,您若是捧起了黛玉,姨娘也都关注起黛玉来,以后等夫人生下小姑娘来,自有黛玉替她挡去诸多算计,省得被那些轻狂的奴才秧子教唆坏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忠心的,那几个庶出的丫头还没有那么多心思,翻不出我的手掌心,嬷嬷你替我盯紧那几个姨娘,万万不能让她们团在一起。上次听林大总管说你女儿给他生个孙女,现在也有两岁了吧,叫你女儿好好教着,日后跟我的孩子做个伴。"
舒鸾又赏了几件东西,赵嬷嬷方才谢恩下去了。